這裡曾是富商的宅院,前主人被抄家,裡麵重新建築,加了不少圍牆,隔成一間間形狀不一的庭院:竹區十個院;木區十個院;草編區十個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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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葛等二十個匠娘考生分在竹區五院,乍聽跟前世醫院名似的。她們住的是一個大屋舍,順屋門這麵牆的正中位置有個窗。地上每隔一步一張草席,除了窗下那張草席,其餘位置都差不多,沒啥好爭的。p
考生們放行囊、鋪被褥時,外頭的縣吏也在交接。p
林木苑內既有郡吏,也有山陰縣吏,官署匠吏也是如此。各院清點人數後,踱衣縣的吏就算完成了任務,當即出城,隸臣妾自然隨著一起離開。p
屋舍內,一個年紀最長的娘子擇了窗下位置。這可不是好地方,因為如無意外,眾考生要在這裡呆到冬季,到時誰挨著窗誰受凍。p
王葛過去,擇了她旁邊的草席。這是次等不好的位置。p
娘子衝王葛一笑:“我姓孟。”p
“我姓王。”p
娘子另一側的草席也過來一小女娘,比王葛大,但絕對不到十五歲。“我姓林。”p
孟娘子:“呀,那真是巧,咱們住的就是林木苑哩。你們餓了嗎,我這還剩半張餅。”p
王葛、林小娘子均搖頭。孟娘子也不再讓,兩口就填嘴裡了,噎的抻脖鼓眼,把王葛倆人驚的微張著嘴,這吃飯速度!p
一個娘子進來,穿的竟然是吏衣!這可了不得,說明對方已經是吏,至少是初級匠師等級。p
果然,她站在兩趟草席前的正中位置,和善而言:“我是郡置匠肆的女吏,姓孟。”p
王葛、林小娘子均衝孟娘子笑,同姓啊。p
孟女吏:“諸位可知急訓營‘急’字的含義?急為緊迫之意,距離匠師大比隻有三個月,十一個縣、二十年期內的木匠準匠師均有資格參加考核,你們可想過能有多少人數?”這句問話後,她沒給答桉。p
王葛還真想過,舉手。p
“小娘子說。”p
“按我們縣急訓營的人數算,十一個縣加起來,至少得兩千三百餘人。但沒加入急訓營的準匠師,僅今年的考生,我縣就有三十人,往年的各有四十人,減去考取了匠師的,恐怕最少也剩七百人。十一個縣若都按七百人算,就是七千七百人。跟急訓營的人數相加,能達萬人?”p
從一片倒抽氣的聲音中,就知真有不少人沒算過這個問題。隻知道考生肯定多,誰知道那麼多!p
孟女吏道聲“肅靜”後,說道:“不錯。所以要先進行一次初選考核,考核方式各縣不同。不過諸位勿憂,你們已經提前通過了初選……凡入急訓營、按規定時間到達此地的,均不必進行初選考核。但是未到者,罰!廢初選考核資格!”p
這就意味著那些掉隊的考生,提前被今年的匠師大比淘汰了!真是成也急訓營,敗也急訓營。p
從這句話之後,一直到王葛進行匠師大比,都再沒見過孟女吏的笑容。p
林小娘子驚恐,嚇得渾身一直發顫。她先後掉隊兩次,幸虧連夜趕路,追上了隊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