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師(1 / 2)

第三次投票,毫無疑問是極其關鍵的一次投票。

從很大程度上講,這次投票將嚴重影響著遊戲後期的走向,甚至能直接奠定某一陣營的勝局。

具體就要看幸存的玩家們要怎麼操作了。

談判長桌上,十二把座椅空了將近一半,在蠟燭的光影裡,眾人各自靜默,一時間隻能聽到落地鐘的指針在滴答作響。

出乎意料,最先開口的居然是馮瑤。

不過馮瑤這孩子憨憨的,平時除了眯眯笑就是打圓場,也給不出什麼實質性參考。

她試探性地問:“咱們今晚投誰呢?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投誰了。”

“不知道無所謂,聽占卜師的就好。”孫佳卉回答,“這都第三場投票了,占卜師也該有點想法了。”

這番話很明顯,是在暗示該發言的人趕緊發言。

於是連續兩夜都在收斂存在感的張北遷,終於板著那張陰鬱的臉,提出了他的第一個建設性意見。

“平民都沒有想法的話,就跟著我投票。”他沉聲道,“我是占卜師,第一夜驗了4號武茜茜,好人;第二夜被選為獵殺目標,能力失效;第三夜驗了9號華越,幽靈。”

馮瑤大驚失色:“華先生是幽靈?可華先生第二夜不是遇襲了嗎?”

“那正是他高明的地方,利用苦肉計偽裝遇襲,為的是讓真正的占卜師陷入被動——其實那一夜遇襲的是我,我的特殊技能卡沒有了。”

旁聽的翟子淵也覺得不可思議:“誰會故意劃自己一刀來偽裝遇襲啊?那可是真劃了一刀,血都透出紗布了。”

“長得帥的男孩子,是不是都像你一樣不太聰明?”孫佳卉半嘲諷半調笑地反問他,“咱們這是普通遊戲嗎?這是神明遊戲,是要拚上性命的遊戲,資深玩家都該有點賭徒心理,劃一刀算什麼?反正隻要不死,通關之後都會恢複的。”

“……”

翟子淵並不算神明遊戲的資深玩家,甚至連狼人殺的資深玩家也不算,他想了想,沒有跟她據理力爭,主要是怕自己說錯話會帶偏了其他好人,畢竟這形勢讓他也一頭霧水。

聽得馮瑤又問:“那華先生,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當然,這麼急著出來跳占卜師潑我臟水,還抱團踩我,反而證明幽靈團隊坐不住了,我該高興才對。”華越緩聲道,“麻煩大家聽好了,我才是占卜師,我第一夜驗了11號翟子淵,好人;第二夜遇襲,能力失效;第三夜驗了1號周麥,也是好人。”

張北遷冷臉嗤笑:“你倒是挺會驗,驗的都是幸存玩家,誰知道你是為了拉票,還是為了掩護隊友?”

“遊戲剛開局時,我有幸和翟先生聊過幾句遊戲規則,因為對他印象較深,所以第一夜驗了他的身份;第三夜驗周小姐,是因為她和出局的驅魔獵人是情侶,當晚一起出局的李先生也一直在強調占卜師夜裡應該驗她,我遵從死者意見,先排除情侶嫌疑,這邏輯完全沒問題。”華越一字一句,條理清晰,“反倒是你,除了潑我臟水,就隻報了個死人的驗證信息,死無對證,你這理論立不住腳。”

“因為我第一次投票時就懷疑你,本來打算第二夜驗你的,但是第二夜我遇襲了,這說明幽靈團隊也盯上了我,轉天我一看你在那演戲,就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華越冷靜搖頭,果斷反駁:“不對,既然那一夜過後,你都確定我是幽靈了,何必浪費機會再驗我一次?你完全能夠以我是幽靈為基準,繼續去驗彆的玩家,你這邏輯講不通。”

張北遷雙手在桌前用力交握,他沉下臉色:“這確實是我的失誤,我的注意力很容易過度集中在某個人身上,等我反應過來時,所選目標已經無法更改了。”

“哦?”

“但也沒關係,隻要驗出了你,有了突破口,另外兩人根本不難找。”

華越笑了笑:“你想找誰,想把不是你陣營的玩家都點一遍嗎?目前的形勢是沒有誰出來支持我,因為好人玩家的視角是不明朗的,他們不敢公然站隊。而孫小姐卻從一開始就在明確幫你講話,誰是誰的隊友很明顯吧?”

孫佳卉瞥了他一眼:“我隻是在幫平民陣營客觀分析,畢竟好人錯不起了,今晚必須投對幽靈。”

“那你是怎麼百分百認定他是占卜師的?你這樣武斷,對平民陣營真的有好處嗎?”

“我永遠相信自己的直覺。”

華越意味深長地點頭:“嗯,你先說客觀分析,又說相信直覺,你自己前後都矛盾了,就算是平民,和暴民有什麼區彆?”

“……”

孫佳卉迅速移開了視線,她和張北遷對視一眼,強迫自己保持淡定,不要被對方輕易激怒。

她冷笑一聲:“我是真心想讓好人們都活著的,言儘於此,聰明的就都跟著我倆投9號出局。如果守夜人還在,今晚就守5號占卜師,明天有了新的驗證信息,再把剩下的幽靈淘汰,我保你們能贏。”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了,馮瑤急得撓頭,她試圖征詢其他人的意見。

“翟先生,你的意思呢?”

“我沒什麼意思。”翟子淵也在發愁,“對不起,我不敢誤導你,咱們各憑運氣吧。”

“那……那周小姐和孟小姐呢?”

周麥自始至終都在盯著陸海的座位發呆,顯得非常心不在焉。

她說:“你們這些話但凡能放在昨晚討論,我男朋友也就不必死。”

“……”

“所以關我什麼事?好人輸也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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