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騎士的榮耀,為了自己的使命,他們不得不隱姓埋名,和家人斷絕消息,這一守就是二十多年。
他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為了重新回到王都,一部分榮耀騎士團的騎士暗暗策劃了在霍頓公爵死亡之日趁機斬下他唯一的女兒的頭顱獻給約克公爵的行動,剩餘的人即使不參與,也沒有要告密的打算。
這群人也自知以團長艾倫沃克那固執死板的性格,讓他同意這項計劃是絕不可能,於是自己偷偷聯合好了當晚到邸宅布防的一部分士兵,準備瞞著他完成這項功業,直接帶飛團長。
可惜帶飛失敗了。
這群人先是遇到前來搶瓷窯的本地貴族的人的偷襲,花園裡的大部隊直接死了個精光,後援被截斷;接著在走廊上的人也遭遇了克勞德的人和奧斯維德神父兩人手下的激烈抵抗,一番苦戰之後結果隻活下來四人。
好不容易殺死了書房外的人,這四人以為勝利就在眼前了,卻死在最不可能的對手——陸瑤手上。
此外便是邸宅這邊的損失。
邸宅的損失既大又小,大者在於邸宅的仆人幾乎在士兵動亂中死光了,即使沒被殺死也肯定趁機偷偷跑了,事後會不會回來還是個問題;小者在於,對於一位領主而言,他的仆人是取之不儘的,隻要他還活著,他就可以不斷從領地上雇人進入自己堡壘為仆——領主的雇傭是無法拒絕的。
事實上,對本地人來說,能進入領主的城堡為仆是一件再劃算不過的事情,既能給家裡帶來一筆不錯的收入,又能通過這項特殊的雇傭關係在當地獲得不一般的地位——如果你遇到一位有虐殺仆人習慣或者沉迷人體試驗的領主那又另算。
克勞德已經讓人去最近的村莊雇人了,但是邸宅裡的人仍然不得不麵對一小段必須自己解決自己的衣食的日子。
讓陸瑤驚訝的是特蕾莎修女竟然不會做飯,對此特蕾莎修女表示自己委屈極了:“修道院有專門負責廚房的人,我們那時候想進廚房的小女孩都得擠破頭呢,那可是門肥差,能頓頓吃飽肚子!”
克勞德更加束手無策:“雖說管家要事事能為,但是這一般不包括替主人做飯呢。”
至於艾倫沃克——他建議陸瑤去兵營借兩個廚師過來:“那裡有會做飯的人。”
對此陸瑤倒是覺得可行,但是克勞德和特蕾莎修女以及奧斯維德神父都抵死不從。
最後竟然是奧斯維德神父表示自己能做飯:“以前在收養我的教士身邊做過飯。”
陸瑤搖搖頭,在特蕾莎修女的抹淚中和奧斯維德神父一起進了廚房。
“請您對我有點信心吧,招待吟遊詩人的青團還是我給瑪麗出的點子呢!”陸瑤無奈地安慰紅了眼睛的特蕾莎修女,“更何況,《神的言》上也說,‘勞動是每一位生靈的美德,應當為每一位勞動者獻上鮮花,美酒與讚歌’呢。下廚並不是一件讓人覺得羞恥的事情,我也不需要用從不下廚來裝飾我的尊貴。”
特蕾莎修女的眼睛還紅著,卻因為陸瑤的話愣在那裡:“《神的言》上有這句話嗎?為什麼我從沒有聽說過?”
陸瑤也微微一愣,她當然不至於為了這種小事撒謊,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最著急背的東西有兩件,一個是這個世界的法律和曆史,另一個就是本時代特殊文化背景下的護身符、萬能書——記載本世界人民共同信仰的神明言論的聖書——《神的言》。
而作為極其虔誠的信徒,特蕾莎修女也不可能故意漏背這本她心中至高法則,她特地時不時就在她麵前念兩句《神的言》原句,就是想用這個拉近特蕾莎修女在精神世界對她的認可呢。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特蕾莎修女說過,她並不認識拉丁文,因為拉丁文是《神的言》的唯一書寫語言,也被認為是最高貴的語言。
在修道院,隻有最高級的那部分教士才有資格學習拉丁文,而他們這些普通的修女修士對《神的言》的理解都來自上級神職人員的解讀。
而在霍頓家,作為霍頓公爵的女兒瑪利亞,陸瑤的原身被強按著一定要學會的兩種語言,一是通用語,另一種語言就是拉丁語。
陸瑤看著迷茫的特蕾莎修女,在心裡笑了一聲,是啊,上層人士控製下層人民最好的手段,就是遮住他們的眼睛,封住他們的耳朵,這樣所有的真相就能由自己書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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