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第二天是謝致在外麵守著,中午醫生來查房的時候他本來是想跟著進去的, 但又想到醫生之前的話來。

“陸俏不想見他們這些人。”

男人腳步頓了一下, 最終留在了門外。

例行檢查前幾次時間都很短,不知道這次怎麼回事竟然用了這麼長時間。

謝致在門外害怕出事, 不自覺有些焦急。正這時謝翡電話來了, 本來是想問陸俏情況的謝翡還沒張口就聽見他道:“你先等一下。”

那頭電話剛來醫生就出來了。

醫生看了眼守在門外的男人, 歎了口氣:“你是病人的家屬?”

這種時候也顧不得什麼, 謝致點了點頭, 聽見醫生道:“病人求生意誌越來越弱,恐怕很難蘇醒了……”

他猶豫了一下, 將在床頭發現的遺囑拿給謝致:“這是病人在昏迷期間有過一次清醒時寫的,你們自己看。”

因為還要去彆的病房, 醫生說完就走了。

謝致怔怔的看著手裡的遺囑,有些不敢相信。而電話那頭謝翡也聽見了。青年抿了抿唇,迅速掛斷電話往醫院趕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陸俏會立遺囑, 包括傅硯生。他以為她隻是不想見他們,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那封信裡隻有幾行字, 大約意思就是她已經對這個世界失望了, 不想再醒來了。用兩句話謝謝了傅硯生四年的照顧之情, 又對謝翡當年的事表示了愧疚。

裡麵並沒有什麼譴責的意思, 好像對他們連多餘的情緒都不會有了。

這樣一封告彆信, 比揭穿控訴更加戳心。

傅硯生看到最後,字跡明顯有些繚亂:“如果我死了,請務必要火葬, 這樣至少乾淨些。”

“就當是我拜托你們最後一件事。”

最後一句話叫傅硯生狠狠抓住了紙張。他指節發紅,眼神冷的不像話。

“我不信。”

不信什麼?不信她一心求死,還是不信她真的不想再見他?

謝翡反應不比傅硯生好到哪兒去,青年掌心握緊,推開門就要進去,卻被人拉住。

“你還嫌俏俏不夠厭惡我們嗎?”說話的是謝致,他攔住謝翡,一瞬間疲憊了不少。

謝翡冷笑著推開他:“你讓開。”

“我要親耳聽到才信。”

林柏清後來一步,也看到了這一幕。微微眯了眯眼:“這種時候,不聽她親口說,誰都不信。”

青年是嗓音微沉,卻明顯也是要進去。

謝致眉頭皺起,終於收了手,看了眼房門:“隨你們。”

陸俏本來是裝睡著,卻聽見了門外的動靜,不用想都知道是遺囑惹的禍。她長睫輕輕顫了顫,在聽見推門聲時又恢複到一動不動的狀態。

傅硯生進來就看見這一幕。女孩安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脆弱的像是瓷娃娃一樣。

“俏俏。”傅硯生不自覺抿了抿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

相較於其他人的悲痛來說,他心底竟然還有一絲慶幸。如果俏俏一直睡著不起來,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心思已經陰暗到這種地步。

傅硯生想到這兒嗤笑著遮住眼底紅絲。而聽見有人呼喚的陸俏毫無所覺,依舊閉著眼一動不動。

“陸俏,你彆騙我!”

謝翡走到床前,拉起女孩無力垂下的手。他掌心握得很緊,卻依舊止不住懷裡人冰涼的溫度。

“你醒來啊,那什麼破爛遺囑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你要火葬是?那我就把你凍在冰棺裡。”他狠聲說著。

陸俏心裡抽了抽嘴角,吐槽著:凍就凍誰怕誰啊。麵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謝翡又氣又怒,尤其是看到那遺囑。

什麼當年的事是她錯了,不該主動招惹他,什麼這些年她知道大家都過的不好,也該給對方一個解脫了。

沒有他經過他的同意,誰允許她解脫?!

“誰允許你解脫?”他握緊她的手,忽然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竟然想要抱陸俏離開,卻被林柏清攔住。

“你要乾什麼?”青年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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