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多長時間?”謝翡皺眉問。
“一個小時。”謝致剛說完就見謝翡忽然一把拉開浴室門,燈還開著,花灑也滴著水,可裡麵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被騙了!”謝翡壓下心底怒火。
謝致此時想到昨晚守夜的人是傅硯生,又想到那人這幾天的異常,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們都被騙了。
林柏清最近也沒閒著,他一直在聯係國外這方麵最權威的專家,希望能請過來替陸俏診治。好不容易請到了人,來到醫院卻發現空無一人。不僅陸俏不見了,連謝致謝翡兩人也不見了。
他剛準備打電話就收到了短息:傅硯生半夜偷偷帶走了陸俏。
隻有一句話,卻叫林柏清變了臉色。但畢竟是見過風浪的,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他握著手機沒有說話。給助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招待這位專家,然後自己微微致意後大步離開。
陸俏沒想到那針管裡的藥藥效這麼厲害,直接讓她睡了一天一夜。她醒來後是在一間看起來很像醫院病房的房間,身上還穿著在醫院時的病號服。而擄她來的傅硯生卻不見蹤影。
陸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測量儀,試圖摘下來,卻怎麼也沒辦法。手腕被勒紅了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知道摘不下來陸俏也不再掙紮。休息了會兒後掀開被子下床,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結果發現窗戶是被封死的,門也打不開。
她不知道那測量儀上還被安裝了攝像頭和追蹤器,她現在一舉一動都在傅硯生眼皮底下。
冰凍身體再複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其中還要做很多準備,看陸俏的身體是否能承受的住。這些都需要時間。
這間研究室是他特意為陸俏準備的。
傅硯生閉上眼,聽見在房間裡無措的女孩開始叫哥哥。
陸俏其實並不怎麼害怕,反正自己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也不信傅硯生能把她怎麼樣。但作為一個正常人,最起碼的反應還是應該有的,於是就試探性的叫了聲哥哥。
意料之中的沒有人回答。
陸俏正準備鬆口氣,房間門忽然被打開,一個護士推著車子進來。她始終沒有說話,直到將小瓶裡的藥水射到針管,才抬起頭來看著陸俏。
“陸小姐,該打針了。”
陸俏以為和昨天一樣是/迷/藥/,雖然有些抗拒,但知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己逃不出去,於是隻能乖乖伸出胳膊。
青色的血管細細的,看著有些可憐。
傅硯生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忽略掉一絲心軟。
陸俏在打完針後並沒有感覺到昏沉,不由有些奇怪:“這不是/迷/藥/?”
護士搖了搖頭,欲言又止,但想著這裡隱秘陸小姐逃不出去,告訴她也沒什麼。於是在放下針管後才輕聲道:“這是幫助您身體適應低溫的東西。”
低溫?
陸俏有些疑惑:“為什麼要適應低溫,你們要做什麼?”
傅硯生並沒有阻止護士將一切告訴陸俏。這個計劃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瞞著她,她也有必要知道這一切。
人體冷凍複活這個方法陸俏以前也是聽過的,但這項技術僅限於即將死亡的人,她沒有想到男主竟然這麼喪心病狂想要對她這樣做。
陸俏是一個穿書者,劇情崩壞後她會身體死亡。就像之前一樣,她死後靈魂有可能回到原世界,也有可能聽從世界意誌的安排來到下一個世界。
但如果冷凍了身體保留意識,那她就永遠無法脫離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會真正成為她的囚籠。
陸俏心中無比清楚這一點,所以在想明白後不由打了個寒顫。她原本以為抹去她記憶的孟勁西已經夠狠了,沒想到男主病嬌起來居然更可怕。
護士不知道她本來就剩了一個月生命,以為傅硯生要在女孩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冰凍她,眼神也帶了絲憐憫。
“姐姐,那我哥哥呢?”
陸俏看清她眼中神色,抿了抿唇,抓著被子趁機問。
護士以為她擔心,隻是道:“傅先生在準備冰凍的事宜,您不用害怕,技術很成熟,不會有意外的。”
不會有意外?
不,心累的陸俏現在隻想出意外。她一點兒也不願意被困在這個世界,也完全不想獲得什麼長生。
傅硯生隔著監視器看著女孩低頭不語,想著她大約是是在恨他。
“不過沒關係,俏俏再恨哥哥,我們還是會在一起的。五十年、一百年後,這裡隻會剩我們兩個。就像七年前一樣,我們會一直相依為命。”
青年想到這兒眼神柔和了些,關掉視頻。
而另一邊,林柏清動用了所有人力物力始終也沒有查到傅硯生他們在哪兒。男人雙眼發紅,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閉眼狠聲道:
“去,給我繼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