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轉世番外】擦肩而過的光(上)(2 / 2)

阿歡在接下來一個禮拜的工作中,有時會突然想起南泱,然後掐著指頭算一算離禮拜天還有幾天。她倒不是多想她,她就是好奇,這人真的會來麼?給自己許承諾的人多了,多得是晚上說要養她一輩子,第二天卻跑得沒影的男人。南泱是她接的第一個女客,不知道女人會不會比男人有良心一點?

事實證明南泱是有良心的。她就像是有強迫症一樣,永遠在晚上八點的時候進來,掐著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還是一副高冷得要死的樣子,不搭理其他任何想和她搭訕的人,直接過來讓阿歡帶她上樓。

這次她手上拎了兩個紙袋子,進了屋,她把其中一個紙袋子遞給阿歡,說:“糖葫蘆,我給你帶的。”

阿歡接過來,外麵那層糖都要化完了,她不喜歡乾吞山楂,於是來回吞吐上麵的糖漿。她的嘴唇和舌頭對這種形狀的物品都有著旖旎的習慣,這讓她看上去越發墮落。

南泱卻沒有太過在意這一點,她還和上一次一樣,掏出她那個鼓囊囊的錢夾子,數出十五張放在床頭櫃上。

阿歡一邊吃糖葫蘆,一邊用懶洋洋的嫵媚聲音說:“今天還不做?”

南泱點頭:“嗯。”

“那,你不要一周隻來一次,你來兩次好不好?”

南泱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怎麼了?”

“你來了又不和我做,我就可以好好睡個覺。我就盼著你來,才能休息休息。”

南泱又沉默了一陣子,她都忘了吃糖葫蘆,“那要不……我每天都來。”

“怎麼著,你讓我每天都擱這兒睡大覺?”阿歡嗤笑一聲,“你這是侮辱我的職業。”

南泱輕輕歎了口氣,“那我就一周來兩次。”

“您這人也忒好說話了,”阿歡柔柔地搖了搖頭,“您記著,您是主兒,我是小姐,您但凡拿錢來,想做什麼都行,遷就我乾什麼?”

南泱猶疑了一下,說:“其實,如果你想換個工作,我那邊……”

“誰說我想換?我才不想換。”

阿歡覺得所有來勸她從良的都居心叵測,她現在很累很臟,但是她好歹是靠自己,賺

南泱輕輕歎了口氣,“那我就一周來兩次。”

“您這人也忒好說話了,”阿歡柔柔地搖了搖頭,“您記著,您是主兒,我是小姐,您但凡拿錢來,想做什麼都行,遷就我乾什麼?”

南泱猶疑了一下,說:“其實,如果你想換個工作,我那邊……”

“誰說我想換?我才不想換。”

阿歡覺得所有來勸她從良的都居心叵測,她現在很累很臟,但是她好歹是靠自己,賺

得也多,乾什麼能有現在賺得多?她要是輕易相信了客人從了良,人家一個移情彆戀,自己就又懸溺在窮困中。沒有了收入來源,家裡的弟弟要怎麼去付大學的高昂學費呢?這幾年收成不好,田裡的地都隻剩玉米杆了,父親腿上有病,母親又有腦瘤,全家人的希望都在她夜複一夜換來的鈔票裡。她不能拿錢去冒一點點的險。

阿歡想,要是南泱再提讓她從良的事,她就把她轟出去。不過她多慮了,這是南泱唯一一次提出要她從良,遭到她嚴詞拒絕後,那女人就再也沒提過了。

之後,南泱果然變成了每周來兩次。周三一次,周日一次,時間分布地均均勻勻。

這人絕對有強迫症。

南泱一來,阿歡就趴床上睡覺。睡醒了南泱就已經走了,隻剩床頭櫃上那一小疊鈔票。那悶騷女人是真的悶騷,每次給的鈔票居然都是連號的。

一來二去,她來得多了,兩個人多少都比以前熟絡了許多。南泱除了她那個塞滿鈔票的錢包外,還會偶爾帶一些吃的玩的給她。花啊項鏈啊之類的,隻要是女人會喜歡的東西都有可能會出現在床頭櫃那疊鈔票的旁邊。

南泱特彆喜歡甜食,所以她會經常帶甜的東西來,最多的就是糖葫蘆和山楂雪球,每次裝滿一個小塑料袋拎過來,從進屋開始吃,吃到睡覺。吃得屋子裡滿是甜膩膩的味道。阿歡嘲笑她,你多大年齡了還跟個小孩兒一樣。她也不生氣,吃著糖葫蘆的嘴巴會彎出一個淺淺的笑。

有時候阿歡不缺覺,纏著南泱聊天,南泱就和她講外麵的世界。加拿大的楓葉,日本奈良的小鹿,澳洲的考拉和袋鼠。阿歡很羨慕她,她好像擁有很長的時光去在這個世界上兜兜轉轉。

阿歡問,你為什麼去過這麼多地方?

南泱說,因為有個人,要我幫她踏遍萬裡山川,代她親眼看看不同地域的不同風光。

阿歡說,什麼人呀,帶來我見見?

南泱沉默許久,說,就是你。

阿歡紅著臉說她不正經。

阿歡覺得南泱是會發光的,發著乾淨又溫柔的光,她看著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感覺像是看見天使誤入了糞坑。她想不通南泱到底圖什麼,難道是癡迷於拯救失足少女?還是錢多了想精準扶貧?

不管怎樣,她把她看順眼了。

她開始想她,在每一個周一、周二、周四、周五、周六。她總是能想起南泱在自己身邊睡著的樣子,明明睡在不知道發生過多少綺麗的床上,她卻仍讓人覺得她是神聖而禁欲的,是不可侵犯的。連她衣襟上每一個仔細扣好的紐扣,都顯得那麼清冷迷人。

阿歡在想,她下一次來會帶什麼禮物給自己呢?她沒有來的這些天,又跑到哪個國家去玩了呢?她在彆的國家,也會來這樣的地方找彆的小姐嗎?

阿歡也想過,要不她偶爾也伺候南泱兩回,報答一下她那些錢。南泱意料之中地拒絕了。她想也是,這麼乾淨的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這種女人碰她?她的嘴,她的手,沒有一個是純潔的,都不用說南泱,就算是她自己,也不願意用這麼臟的東西去挨她。她怎麼能把她弄臟了呢。

在遇到南泱之前,阿歡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份工作是恥辱,她一直認為她們隻是付出了彆人不敢付出的東西。可是最近,她見到南泱時會有一種羞愧的情緒。她們同時坐在一張床上,她全身臟汙,而對麵的她,連腳趾都是新雪一樣的白淨。

周三這天,她從浴室洗了澡出來,看著靠在床邊看書的南泱,喊她:“喂。”

南泱抬起頭:“怎麼了?”

“我能親親你嗎?”阿歡靠在牆上,濕噠噠的頭發垂在胸前,唇邊勾著刻意嫵媚的笑。

她覺得她把這輩子的勇氣都拿來講這句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繼續向後翻

,她全身臟汙,而對麵的她,連腳趾都是新雪一樣的白淨。

周三這天,她從浴室洗了澡出來,看著靠在床邊看書的南泱,喊她:“喂。”

南泱抬起頭:“怎麼了?”

“我能親親你嗎?”阿歡靠在牆上,濕噠噠的頭發垂在胸前,唇邊勾著刻意嫵媚的笑。

她覺得她把這輩子的勇氣都拿來講這句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繼續向後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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