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施君曼一愣,隨即笑了:“你倒是想的開。這性格倒是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納蘭馥知道,施君曼口中的從前指的是她不受束縛,年少輕狂的樣子。
但是施君曼不知道的是,自從她離開了之後,納蘭馥便逼著自己收斂了肆無忌憚的樣子,替換上的,是從未再信任過任何人的眼神。
“不然呢,回去和她們打一架?”
上了馬車之後,施君曼拉著她有些不讚同地嗔怪道:
“晉王的心思看著實在是深沉,你今日怎麼就忍不住和他這麼正麵剛呢?說好的人設,不維護了?”
納蘭馥委屈巴巴:“你看看晉王那樣子,一開始我好好維護人設的時候,他是什麼反應?本姑娘索性就這樣了,他還能如何?”
“你這丫頭.....”施君曼也覺得蕭逸的行為有些詭異,但是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乾脆也就不去想了,轉頭說起了祁銘的事情。
“不過這長寧侯府也算是得到了該有的報應了。連太後都不願意伸手管了,想來也是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見納蘭馥笑笑沒有說話,施君曼又另外一件事情:
“現下,祁銘已經被料理了。就他那個樣子,就算能夠挺過五十大板,托著重傷的身體隻怕也不一定能夠活著到達流放之地了。但是周嫣兒那裡,你準備怎麼辦?”
說起周嫣兒,納蘭馥的小眼神裡有著躍躍欲試的小火苗。
施君曼心中了然,抬手點了一下她的腦門,然後小聲地說道:
“行事小心謹慎一點,彆留下馬腳來。”
納蘭馥點頭如搗蒜:“我今夜就去,冉姐記得替我掩護哦。”
“你這丫頭......”
納蘭馥摸著自己的腦門,恍惚間好像回到了當初的日子。
夜半的京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嘩,顯得尤為的安靜。
納蘭馥一身夜行衣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此刻的她正趴在吏部尚書府一處院落的屋頂上,正對下麵的,是周嫣兒的臥室。
臥室裡,本該熟睡的人此刻正拿著帕子抹眼淚。
“姨娘,父親真的要舍棄女兒了嗎?”
衛姨娘坐到她身邊,輕聲勸道:
“嫣兒,你父親也是為你好。你看看這京城之中,關於你的一些傳言實在是難聽。要想在這樣的情況下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比登天都難。”
周嫣兒滿臉怒容:“當初,若不是姨娘你催促著我委身祁銘,如今哪裡會有這般騎虎難下的境地在?”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富貴險中求,姨娘我當初就是用了這樣的辦法留在你父親身邊的。誰能想到祁銘他還能做出這種始亂終棄的事來!”
“我不管!當初我跟在祁銘身後的事情父親分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如今出了事情卻要我一個人吞下這樣的苦果!憑什麼!”
衛姨娘抬手就捂住了周嫣兒的嘴,並且小聲地警告道:
“你再嚷嚷下去,真叫你父親知道了,那就連這最後的退路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