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黃淑藍抬起頭。她忍著氣很久了,她目光朝何君華等人方向看了一眼,今天老爺子不在。如果在,他們哪裡敢這麼大喇喇吵起來。他們這話隻敢當著她的麵說!太欺負人了。
何君華立刻扯開話題,她調整了表情,和和氣氣的對徐譽說道:“剛才還看到瑞虎在門口提著球,你們怎麼不一道去玩?”
說完根本不理會黃淑蘭,自顧自的說道:“男孩子就該在外麵多耍耍,怕啥。這條街誰不知道咱們家?你玩到晚上再回來吃飯也行,嬸兒給你做醬爆雞丁吃。”
她話音說道“咱們家”的時候,故意繞了個彎兒,重重的音落在地上,母女兩個臉色都不太好看。黃小嬋氣的胸口急劇的欺負。她母親在徐家做工多年,加上徐老先生和藹可親,對她很有慈愛關懷,其實在她心裡,幾乎把自己當成了半個徐家人。可如今這層關係被黃淑蘭一嘴扯開。她心裡惱怒羞憤。恨不得把她罵上千百遍。
四妮兒眼觀鼻鼻觀心,不多時,掌心被塞了一個玫瑰餅,徐譽的聲音在旁邊飄來:“這是內府玫瑰火餅,大順齋的,嘗嘗?”
她聽了,立刻把玫瑰餅往嘴裡頭塞,扭頭去看他,依舊是麵如常。可是偏偏不是這麼回事。他們兩個在門口把屋內一乾爭端聽得清清楚楚,此時隻能裝作不知。四妮兒如鯁在喉,嘴裡吃著沒味道的餅,一邊分了注意力去聽屋裡的動靜。
她看了站在門口母女兩個。偷偷在茶幾上摸了個餅塞到徐譽手裡,兩人擠眉弄眼笑了笑。
屋內一乾人就像是黑幫約架,雙方都帶著馬仔武器準備開乾的時候,警車來了。這種箭在弦上然後硬生生憋回去的感覺那滋味相當不愉快。尤其是何君華,她隻得一邊哄孩子似的跟徐譽輕聲細語說話。幾個人乾坐了片刻,又吃了些刮過點心。徐譽這才拎起四妮兒準備離開。他跟何君華說:
“嬸,我去屋裡,爺爺回來見不著我肯定要念。你能說我去棋院玩了麼?”
“行!包在嬸子身上,一會兒你記得回來吃晚飯就行。”
何君華鬆了口氣。
徐譽在寒假三天兩頭往棋院跑,眾人都恨不得他多長兩條腿在外麵晃悠就好了。等兩人出來的時候,頂著眾人的目光,她偷偷說道:“咱們在屋裡頭,他們都不好說話了,再坐下去我也不用吃晚飯了。”她說完摸了摸肚子。
她歎了口氣說:“你們家關係真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