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容姝踮起腳親了耶律加央一口,“早些回來。”
八月初,耶律加央帶著人進山,山穀的城牆留到最後建,從山頂開始,他們要攀上數千尺的高山。
山上的空氣稀薄,比彆的地方冷,背陰麵,十分陰寒。
耶律加央錯了搓手,“就地取材,搭建帳篷,今晚就住這兒。”
帳篷需要晾乾的實木,砍的樹木沒經過晾曬不能用,但時間緊急,從山下運木頭上來費時費力,搭帳篷是給工人住,住不了太久,所以就沒那麼多顧及。
帳篷搭好,又從山頂往下清理小路,方便運送沙石,耶律加央還帶著人找了一處泉眼,泉眼不大,水流涓涓,須得提前儲水。
都是苦活,又費力氣又累,乾半天手心就磨出水泡了。
耶律加央在燭光下用針把水泡挑開了,然後塗了點藥膏,用布巾草草包上。
周圍的人都是這麼乾,挑完水泡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林子裡又陰又冷,一群人靠著樹吃家裡帶來的東西。
耶律加央吃的是鍋盔,放的時間長,已經不脆了,乾巴巴的,吃的時候有些咯牙,耶律加央用火烤了烤。
這樣吃著更香一點。
他想容姝了。
周圍的人三五聚在一起,對王他們一向是敬而遠之,隻敢在大婚那日開幾句玩笑,耶律加央還是孤寡的狼王。
沒人敢跟他說太多話。
耶律加央想容姝了,什麼時候才能天下太平,不用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晚上在帳篷裡睡的,耶律加央在帳篷周圍撒了驅蟲的藥,又把容姝縫的香囊拿出來,用手握著,放在心口睡了一晚。
次日天有些陰,耶律加央帶著人有山頂向下清理山路,樹枝,石頭,草叢,山嶺極陡,稍不注意就從上麵滾下來。
哪怕把小路清理乾淨,從上往下運東西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一個漢子搬石塊的時候沒站穩,直接往下出溜了幾十尺,屁股都磨破了。
火辣辣的疼。
漢子罵罵咧咧地揉著屁股起來,仰頭一看,那麼高還得爬上去,頓時就歇火了,“真不是人乾的活,這麼高的山,清條路出來,得花多久……”
烏邇人不怕苦累,就怕乾了沒用,白費力氣。
就這種路,上山都費勁,更彆提運東西了,不可能用推車推上來,難不成讓人挑擔子把沙石挑上來,一個人能挑幾回。
萬一腳下不穩,摔了下去,賠了命都有可能。
耶律加央目光沉沉,修城牆是烏邇從沒做過的事,甚至說,烏邇人都沒建過房子,從走到跑,難上加難。
什麼都得自己摸索著來,耶律加央也不懂,他道:“你們說,是不是用繩子,把東西運上來好一點。”
山上的樹很多,倘若能靠這些樹,從山腳把東西運到山頂,比靠人搬省力得多,但怎麼才能把東西運上去,又是一個難題。
耶律加央讓這群人先歇會兒,自己帶了兩個去看山上的樹,長嶺山脈自烏邇一族出現就有了,山上有鬆樹,柏樹,大多高聳入雲,遮天蔽日。
樹木很高,從下麵往上看,幾乎長到天上去了。
樹也多,陰麵的山很陡,倘若隔百步選兩棵樹,就能用繩子做吊環,然後百步安插一人,這樣把東西送上去。
這個法子比人力擔石好得多,就是吊繩,吊台,輪滑,這些東西,腦子裡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真要做出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耶律加央道:“我是覺得這樣好,到底是清出條路來,靠人來擔,還是想辦法做個吊車,咱們把重物拉上去,還得聽聽你們是怎麼想的。”
從山上出溜下來的漢子現在屁股還不得勁,“王上,做吊車吧。”
耶律加央看的書多,可以說烏邇的車都是他搞出來的,輪子能轉動,自然也能拉繩子,耶律加央很聰明,他想選兩棵樹然後再樹上栓繩子,兩端用輪子固定,到時候輪子拉動繩子,繩子上有升降台,就能把東西送上去。
說乾就乾,一隊人找木頭,一隊人找繩子,還得測樹間的距離,耶律加央回王帳做輪子。
要能轉繩子,中間得有個凹槽,這樣繩子才能繞過去,耶律加央想,要是能做成鐵的就更好了,這樣耐用。
容姝沒想到耶律加央第二天就回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還要走嗎?”
耶律加央撓了撓頭,“是我想簡單了,長嶺山脈太高了,單靠人力往上搬東西太難了,就想有沒有簡單法子,阿姝,你看這張圖。”
圖畫的很清楚,兩棵樹一高一低,中間掛著繩子,還有吊車,很容易就能看出這是什麼。
倘若能做出來,的確比靠人運快得多,更重要的是省時。
耶律加央道:“就是沒想好輪子用什麼,還有繩子,用久了肯定容易壞。”
容姝:“木頭要選硬的,光滑的,越光滑摩擦……磨損越小,繩子的話,越結實越好,麻繩應該不行。”
容姝想試試牛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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