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把邪惡古劍13(1 / 2)

13.0

因為不虞,談鬱眉尖緊顰。

這落在床邊的二人眼中,這張蒼白的美貌麵孔像是有了些許情緒波動,他本是看起來不怎麼搭理人的。

井克楓覺得可惜。

沒有時間了。

他說:“談鬱,該走了。”

說罷,他將談鬱從床上抱下來,朝窗外扔了一道法器。

談鬱被他帶著往外走,又回頭往另一個井克楓看了看,若不是兩人穿著不同衣服,他根本分不出這兩個人。

身著白衣的井克楓自始至終都在身旁,專注地打量著他,見他回頭,取了鬥篷披在他身上,說:“冷嗎?”

他態度自然得仿佛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麵。

談鬱不解:“你真以為我是另一個你的道侶?”

井克楓仍然是那種審視的眼神,“我知道你是劍靈……彆人的劍靈。”

“你不想回你的主人的身邊,對嗎。”井克楓又繼續說下去,“我可以幫你。”

談鬱不理會他。

再這麼下去,他得被這幾個人搶來奪去,從一個劍修手裡被搶到另一個劍修的房間裡。

想到這兒,他頗想拔劍先把眼前這個白衣服的井克楓刺幾劍,讓對方收斂一點。

【原著裡也是這樣的,這倒是很合理,強者對邪門的東西或多或少有挑戰欲,何況你是秘境裡都沒有第二份的邪物。】

‘原著隻提到這是一把邪劍,沒有說過這是劍靈。’

【彆為這種事煩惱,這個劇情很快就結束了。】

係統安撫他。

仨人離開了這間深山之中的屋子,很快抵達了一處更偏僻的地方。原著裡實則沒有提及關於秘境範圍,談鬱猜測整個秘境也許比他想象的更大,修士們如果離出口過於遠,可能在秘境關閉時甚至來不及出去。

這個秘境隻存在了五日。

第五日,一位刀客發現了秘境出口,先一步離開了這個混亂鏡像世界。

對談鬱而言,他也必須出去秘境,不能困在這裡。

他坐在地毯上運功療養經脈,靈力在身體內部流轉宛如刀割,他周轉了幾個回合已經到了極限,感覺身體虛弱而靈力充沛,抵達一個頂端時,他衝破了隔閡,但也整個人近乎虛脫。

他又變回了劍身的形態,哐當掉在地毯上。

談鬱睜開眼,瞥見對麵椅子裡正端坐著一個青年,也不知何時到的,井克楓身著白衣,走上前將地上的邪劍拾起。

即便是對著一把劍,井克楓也像之前那般仔細端詳他,問:“你是被誰封印在斛州的?”

“不記得了。”談鬱對他說,“另一個你不在這裡?”

“在,外麵來人了,他在擋。”

井克楓說。

談鬱不料他們來得那麼快:“現在?”

“外麵不止你認識的那些人,很多人得知邪劍的傳聞,都有意奪取。”

井克楓的手輕輕撫過劍身,銀白的劍,毫無瑕疵,一把殺人的利刃,傳聞中噬主的邪門武器……現在落到他手中。

談鬱的視線隨著他進入到宅子之外,此時地上的陣法正氤氳著漆黑的霧氣,將白晝染得宛如黑夜。

在那片黑暗裡,井克楓獨自持劍迎接外麵的襲擊,劍光和火焰將整個山林點燃,談鬱看到了幾個眼熟的麵孔。

“你站哪一邊?”白衣的井克楓問他。

談鬱的聲音在劍身裡依然很冷淡:“都不站。”

這一批進入秘境的修士,幾乎都是各門派的頂尖。

談鬱觀察著井克楓的應對招式,一時也有些躍躍欲試。

現在出場的這些高手,隻有幾個與他交過手,不知以後是否有機會與他們打一場。

興許是因為變回劍身的緣故,談鬱的意識沉浸在玄鐵之中,隱隱有些模糊,他聽到劍身深處某些仿佛召喚似的聲音……冥冥之中有股力道在提醒他,他是一把邪劍,現在到了反噬的時候。

談鬱一時覺得古怪至極。

那些聲音……仿佛是世界意識正在蠱惑他。

之前在秘境之外,他從未有過這種朦朧的感覺,仿佛他確實是一把以噬主為樂的邪劍。

【有點奇怪。】

【因為這裡是世界意識捏出來的小世界?對你的影響更明顯了。即便你是已經覺醒自我意識的角色。】

談鬱心生怪異,下一刻頓時變成了人形。

他得離開這裡。

井克楓站在前邊,正也打算上前,頓時看了過去,問:“你是想幫誰?”

談鬱的劍刃朝他襲來時,井克楓頓時意識到了他的答案。

他不幫任何人,也不願意成為任何人的劍。

後方登時廝打了起來,前麵的幾個修士正忙於對付井克楓的劍和陣法,忽地就見到穿白衣的另一個井克楓,正與一個少年纏鬥,局勢驟然變化。

也有旁人注意到了這個使用陌生劍法的少年,分明就是之前的劍靈,一把曾經的名劍黑魄,本是索樹月的佩劍,如今正在他的手中。

談鬱反手持劍,每一擊都狠厲非常,他尋到了一個間隙,猛地從陣法之中一躍而出,這個陣法隻針對那些試圖進入的修士,而不禁止談鬱進出。

眾人都望見那個身著黑衣的少年宛如蝴蝶般從陣地裡飛出,輕巧地落在一處碎石上,陣法之外的地方光線明亮,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張蒼白冷淡的年輕麵龐,黑色如墨般的長發被風揚起,仿佛背後長出的羽翼。

這就是傳聞中邪門得反噬主人的劍靈……?

不乏年輕修士頓時心神一蕩,被陣法和驟然密集的攻擊震得嘔血。

談鬱的身體尚未完全恢複,剛才的對打已經讓他近乎力竭,需要時間歇息,他在人群之中逡巡著索樹月的身影,忽地一個青年從他麵前奔來,眼中染著戾氣和焦慮,如火般燒到臉上,在見到他時才和緩了些許。

索樹月走上前,不由分說扣住了談鬱的手臂,皺了下眉說:“走了。”

他本就是為了談鬱而來,而不是像其他人那般目的複雜,有的修士本是聽聞了修行山的慘劇特地來討伐井克楓,也是奔著他手中的法器和秘籍而去。

索樹月對這些一概不感興趣,若是平日裡也許會多看一會兒,但他現在隻想把談鬱帶走藏起來。

他見劍靈麵色如紙,渾身發燙,頓時心下一緊,將對方擁在懷中禦劍而去,不顧身後眾人嘩然。

談鬱倚在他身上,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問道:“弘子金呢?”

“他在山下。”索樹月頓時不滿,“你為什麼先問他?”

因為如果弘子金在場,後續的劇情會變得麻煩。

談鬱這般想著,應了聲不做解釋,因為困倦而病懨懨地闔上眼,纖細的睫毛合攏收起。

索樹月見眼前少年仿佛是大病一場,也沒再問下去,俯下身抱緊了懷中人,他的心跳得極快,方才見到談鬱從陣法中躍出的身影,他頓時收了劍招無心戀戰,隻想把人帶回去,徹底離開秘境。

為了儘快遠離此地,他驅使腳下的劍急速往山下而去,不多久就到了之前與弘子金分彆的地段。

談鬱一睜開眼,遠遠地就見到一個金發白衣的刀客朝他們而來。

男人的雙手正染著血,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旁人的,白衣下擺也是汙濁的血跡。他盯著談鬱的臉,緊鎖的眉尖微微鬆開,說:“該離開秘境了。”

因為秘境混亂和自相殘殺,此時已經毫無秩序可言。

不止是他們,許多來時興致勃勃的修士此時也在四處尋找出口。

談鬱聽見他們的議論。

“井克楓在山上打廢了好幾個名門劍修……有一個還是他的師兄。”

“他在修行山上做了惡行,現在又在秘境裡犯事……”

“修行山那件事說不清楚,複仇嘛。但是今天是為什麼?說是他奪了一把邪劍,被索家那個少主殺上去搶回去了。”

“井克楓肯定會搶回去吧,我聽說雲家的大小姐也想要那把劍……”

“我怎麼聽聞是為了一個美人?”

“那可是邪劍!所有與它結契的劍修,隻消用它便劍勢大增,但最後都死於非命……”

“我的邪劍可沒有反噬我。”

索樹月摟著談鬱的肩膀與他耳語,聲線懶散。

談鬱正注意著林間的動靜,聽到這話,回道:“快了。”

索樹月挑眉道:“你真的要反噬我?”

“你猜。”

談鬱敷衍搪塞。

這時遠處忽地有幾個修士叫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