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把邪惡古劍13(2 / 2)

弘子金的視線正停在談鬱身上,這時回了神,看向那處尖叫的地方,說:“我過去,你們在這裡等。”

說罷,他的身影很快沒入到林間。

談鬱與索樹月正待在一處河流的下遊附近,空氣裡彌漫著水汽,河水潺潺。

談鬱瞥見河邊有人的腳印,似乎是剛才的修士也從這裡走過,河邊的石塊上沾了些許血跡。

四下無人。

索樹月一如往常那般百無聊賴地湊近他,拈了他一縷黑發纏在手上把玩。

他一貫有幾分少年氣,與弘子金那種成年男人的沉穩不太一致,更尖銳和外露。

【雖然你討厭被搶來搶去,但接下來的劇情多半就是這個樣子了。】

【除了他們提到的男主、雲鴻碧之外,反派boss也會出場。】

談鬱剛想回答,忽地又聽見了那種召喚似的聲音。

不成語句,隻有些許斷斷續續的詞,像是在播放時卡殼。

那股聲音正在告訴他,把索樹月拉入幻境,讓對方生不如死。

談鬱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覺得不太清醒。

【看起來是因為劇情時間點已經到了,世界意識正在控製你。】

談鬱厭煩地摁住索樹月那隻作亂的手,自己則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很近,呼吸近乎交纏。

索樹月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若有所思的麵龐,看出來自己的劍靈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他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

此時山野嘈雜,耳畔是流水潺潺,偶爾傳來幾聲聒噪叫嚷。

劍靈打算與他說什麼呢。

少頃。

“你之前有過誤解,其實他們說得對,”談鬱以一種冷靜的口吻說道,“邪劍反噬主人是必然的。”

談鬱說這種話,很符合他一貫的個性。

第一次見麵,劍靈就是一幅沉著而漠然的模樣……即便因為受傷而一臉蒼白,也熱衷在口中說著近乎宣戰挑釁的句子。

索樹月既詫異,又隱隱對他這幅尖銳的樣子有些心癢。

他挑了下眉:“所以,你打算反噬我了?”

“你應該離我遠一點。”

否則再拖下去,他說不準會不會把索樹月墮入幻境之中。

談鬱說著,拔劍出鞘。

索樹月一時隻覺得他在玩笑。

美貌的劍靈正立在溪河邊上,手中所握是他所贈的佩劍……甚至整個人都是屬於他的。他聽聞過那些被邪劍反噬的故事,但從來覺得談鬱不至於這麼對他。

然而下一刻,一股劍風驟然襲向他的麵門,他下意識地閃躲,劍刃破開了他的肩膀,滿目鮮血四濺。

“為什麼?”

索樹月倒吸了口涼氣,抬眸盯著他。

他腳邊橫著一道劍陣,分明是擋著他不讓上前。

他捂著傷痕朝對麵看過去,談鬱停在那處溪河附近,遙遠地望著他,皺著眉頭說:“彆再靠近我了。”

說完,少年宛如輕巧黑雀般一躍而起翩躚離去。

【索樹月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躲過一劫了。】係統感歎道,【他現在一定無法理解你為什麼傷他,他把你當成人來看待,但在這個世界裡,你是為噬主而生的邪劍……也許這種下場對他來說也很殘忍?】

談鬱低頭看著手上的血,刺目的顏色反倒讓他清醒了些許。

不能在秘境裡待太久了。

他的身體是力竭之後的虛脫感,撐著禦劍飛到另一處山頭,坐在樹下歇息,望著遠處熙攘的人群。

【這裡好像沒有躲起來的地方,】係統擔心他,【你還好嗎?】

談鬱不以為意:‘沒關係。’

不多久,遠處就閃過刀光,金發白衣的年輕男人正疾步穿過灌木走近他,問:“你怎麼在這裡,索樹月沒和你在一起?”

談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意識到弘子金並不知情。

他如實說:“我剛剛刺了他一劍。”

弘子金頓時意識到這是邪劍的噬主反應,不由得心緒複雜地盯著他看了片刻。

他一貫知曉邪劍的危險。

即便談鬱如今病懨懨地坐在樹下,雙手攏在袖子裡,衣袍曳地,黑濃的長發散在肩上,遮住了半張臉,十足是一個蒼白而病態的脆弱劍靈……他也是隨時反手傷主人的不可控靈識。

弘子金心底慢慢泛起之前壓抑的情緒,他俯下身,輕輕掰過談鬱的臉,對他說:“你不該做這種事。”

在掌中的劍靈微微皺起眉,撥開他的手:“這和你沒關係。”

“你不能在這裡待著。”

“我能去哪?”

談鬱問他。

男人平靜的臉上浮起些許思索的神色。

談鬱忽地腰上一緊,眼前的年輕男人已經俯下身,不由分說地將他打橫抱在懷裡,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先帶你離開秘境。”

弘子金說罷,起身躍到樹梢,往下看了一會兒。

談鬱仍記得之前弘子金的危險發言。

邪劍應當鎖在庫房裡……被關起來,不見天日。

男人將他帶到一處山洞裡安置下來,從瓶子裡倒了顆丹藥,喂進他口中。

談鬱坐在石塊上,含著嘴裡那顆丹藥,垂著眼簾看地上的螞蟻,沒過多久就因為藥效而昏昏沉沉快要入睡。

他忽地見到山洞入口伸入了一道影子,本以為是弘子金從外麵返回,一抬頭,他見到的是提著劍朝他走來的索樹月。

青年緩緩走近他,蹲下身,抬起他的臉仔細看了看,眼神複雜:“弘子金把你藏在這裡,是覺得我會把你弄死嗎……不過,你確實把我傷得很難受。”

說著,索樹月輕笑道:“你是不是得補償我啊,起碼跟我回去吧。”

脆弱的劍靈此時正坐在一塊黑色的石頭上,垂著眼簾,麵無神情地望著他,即便是看起來狀態虛弱,他臉上依然是這種冷淡的表情,藍色的眸子裡微微泛起光,冷酷道:“你做夢吧。”

索樹月摸了摸他的臉,朝他笑了下:“你這脾氣……”

談鬱不與他廢話,徑直將手邊的劍取出斬向了索樹月。

弘子金走進山洞時見到的就是這種場景。

兩人正在窄小的山洞之中纏鬥,到處是劍光銳影,被劈碎的石塊散落如同石雨,整個山洞都搖搖欲墜。

談鬱持劍激戰,身上都染著血跡,如同鳥雀般輕盈地在陰影裡躍起落地。

弘子金看了他一會兒,也抽刀出鞘。

山野裡很安靜,弘子金甚至能聽見少年短促的呼吸聲。

他垂下眼簾運起手中的長刀,猛地向索樹月砍去。

索樹月摟著談鬱閃躲到另一邊,挑眉說:“他本來就是我的劍,弘子金,你過分了,趁這時候想要邪劍?”

弘子金神色自若:“他反噬過你,現在你們已經沒有契約關係了。你現在狀況不好,他在我這裡更合適。”

“可我不打算把他讓給你。”

索樹月冷笑。

談鬱昏昏沉沉地聽著二人對話以及驟然暴起的刀劍之聲,心裡忽地生出些厭煩。

……他應該在恢複靈力之後把這些人都斬一遍,也許這樣才能消停。

他這樣思索著,洞穴裡已經刀劍相擊,劍光和火焰將洞穴照得宛如白晝。

也引來了其他人。

一絲紅菱驟然如蛇纏上他的手臂。

談鬱往外一看,見到了一個身著青衣的高挑女子,以及兩個侍女模樣的年輕人。

雲鴻碧。

她麵紗上方的鳳目正與他盈盈一笑,問:“邪劍原來在這兒。”

紅色宛如繩索的細布,一點點纏上談鬱的手、腰,慢慢勒緊了,像一條細長的紅蛇慢慢爬上他的身體

談鬱捉住了其中一端,紅菱仿佛心有所感,很快繞上了他的手指,又往下滑,伸入到袖子和領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