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二姨太王亞鳳又在家裡搭起了麻將桌,陪她一起玩的是其他富商家裡的姨太太。

她玩得大,經驗豐富手氣好,有個人連輸幾把吃不消,對在一旁觀看的玉嬌和小春鵑說:

“我最近犯腰疼,坐不久,要不你們來替一下唄。”

玉嬌看得心裡癢癢,很想坐過去,可惜接下來兩個月都沒有月錢領,她兜裡的幾個錢還得留著買新首飾新衣服呢。

她笑笑拉住小春鵑。

“還是不了,你們玩,我跟她出去喝杯咖啡。”

那人隻得忍著肉痛又坐下了,繼續往王亞鳳手裡送錢。

玉嬌與小春鵑一邊戀戀不舍地往外走,一邊心裡對阮蘇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想咬她幾口似的磨著牙。

“那個小□□,害得咱們兩個月沒錢花,再見到她我非得撕爛她的嘴不可!”

小春鵑安慰道:“姐姐你彆著急,二爺不會那麼狠心的。等他氣頭過了說幾句好話,興許還多賞點呢。”

“那也是他賞的,不是那賤人送的,日她娘的,真是氣死了!”

小春鵑見她什麼話都往外蹦,微微皺眉,不想再跟她一起走,準備找個借口離開。

這時門外走進來兩個人,是阮蘇和一個老媽子。

老媽子額頭上起了個大紅包,看起來像被人打了。

玉嬌眼睛一亮,趕緊衝到她們麵前,叉腰罵道:

“阮蘇,你有沒有點良心,打下人打得這麼狠?”

阮蘇心裡想著事,根本不理她,回頭對老媽子道:“你去找點藥擦擦,下午就彆乾活了。”

老媽子剛才從她手裡拿了點賞錢,已經覺得很劃算,聽聞下午不必乾活,千恩萬謝地走了。

阮蘇也要走,玉嬌細腰一扭,攔住她的去路。

“五妹妹,你是犯了白內障還是老花眼,看不見我嗎?也聽不到我講話?”

她這時才瞥了她一眼,點點頭。

“找我什麼事?”

玉嬌看她這不緊不慢的模樣,氣得要爆炸,恨不得當即就撓花她那張嫩生生的臉。

走近了一步,她陰沉沉地說:

“老五啊老五,你彆以為這次躲過了就贏了。天天往外麵跑,找野男人發騷,遲早被我抓到真正的把柄,到時候……哼哼,你跪下來求我都沒用!”

阮蘇看了她幾眼,笑出聲,東歪西倒花枝亂顫,簡直眼淚都出來了,幾個打麻將的人也望了過來。

她扶著玉嬌的肩膀,抽出手帕子擦拭了眼角。

後者莫名其妙,臉又開始變黑了,像推癆病病人一樣推開她,用力拍打自己被她碰過的肩膀。

“你發什麼瘋!”

阮蘇笑夠了,直起腰道:“你這麼有本事,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說罷走上了樓梯。

玉嬌明明罵了她一頓,卻弄得好像自己吃了虧,越想越氣,拉著小春鵑出了門。

阮蘇回到臥室後,轉眼就把玉嬌拋到腦後,認認真真琢磨起該如何說服段瑞金來。

自己有求於他,當然得先擺出姿態,可是他到底喜歡什麼呢?

她仔細回憶了好一會兒,發覺對方就像一個假人,單純長得好看,喜怒哀樂與愛好是一概沒有的,每天不是去礦上,就是在家睡覺。

不管怎樣,先跟他一起吃頓飯吧,飯桌上萬事好商量。

她下樓詢問了仆人,得知段瑞金今晚大概六七點回來,就給了他和廚子們一些錢,讓準備一頓好飯菜。

吩咐完她又回樓上,徹頭徹尾洗了個澡,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溫溫柔柔的繡花小裙子。穿上後梳了頭,略微描眉畫目,就是一張粉嫩動人的小臉了。

晚上六點,阮蘇下樓。

王亞鳳與牌搭子們轉移了陣地,又要通宵打牌,玉嬌和小春鵑則是乾脆沒回來。

偌大的餐廳裡坐著她一個人,對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有些蠢蠢欲動,又不好意思提前動筷子。

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先吃,她轉移注意力回憶以前的趣事,想著想著,便打起了瞌睡。

當段瑞金從門外進來時,看見的是這樣一幅畫麵——小小的人兒獨自坐在一張大圓桌後,單手撐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很艱難地才沒有倒在桌上。

他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立刻把阮蘇驚醒了。

見要等的人回家了,她連忙站起身,準備開口說話前擦了一下嘴角,確定自己沒有睡得口水長流後,才衝他微笑起來。

“二爺,您回來了。”

段瑞金在她睜眼時便收斂了笑容,此時又是一副冷淡模樣,嗯了聲。

“您吃了嗎?今天家裡做了幾道好菜,我特地等您回來一起吃。”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幫他拉開椅子,伺候極其周到。

段瑞金對美食沒太大興趣,倒是打量起她身上的衣服來。

記憶中她剛進來那一個月,膽怯得像隻兔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穿衣打扮也儘可能儉樸。

後來她不知為何大變模樣,什麼貴重的東西都往身上掛,把自己弄得像株發財樹,妝容濃豔得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