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阮蘇心中微喜,知道自己惹他討厭的機會來了,臉上不動聲色,乖巧地問:“我能讓他進來嗎?”

段瑞金道:“他找你道什麼歉?”

阮蘇將原委與他說了一遍,他沉吟片刻後道:“讓他彆進來了,去警察局等著吧。”

“警察局?”

“砸了彆人的店,道歉有什麼用?送進去關兩天再說。”

阮蘇咽了口唾沫,乾笑道:“還是不用了吧,他爸爸就是趙庭澤,寒城飯店老板裡數他最有人緣。要是得罪了他,以後我這飯店還怎麼開呀?”

段瑞金斜眼看著她,淡淡道:“有我在,這就不是你該擔心的事。”

阮蘇知道他說這話有底氣,光枯嶺山金礦一年就給寒城創造多少稅收,官員們又借用金礦之名,從政府那兒批來多少撥款。

金礦是一座真真正正的搖錢樹,而段瑞金身為搖錢樹的主人,儘管平日低調慎行,外人卻是不得不高看他幾眼的。

可問題是,自己並不需要他幫忙出頭啊。

阮蘇放軟了語氣,晃晃他的胳膊。

“不要這麼凶,對方也不是故意刁難我,道個歉就算了吧。”

段瑞金垂眸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手指是纖細的,嫩得像蔥白,指甲則是半透明的粉紅色,被頭頂的水晶燈一照,簡直像琉璃一樣晶瑩剔透。

他抬起眼簾看了她一眼,阮蘇莫名心悸,訕訕地收回手,捏著裙擺道:“行嗎?”

段瑞金嗯了聲,卻有其他條件。

“你上樓去,我來接受他的道歉。”

“……”看他現在的眼神,該不是要對趙祝升動手吧?

阮蘇心驚肉跳地上了樓,躲在樓梯上方偷聽。

段瑞金理理衣襟,來到了客廳,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表情冷淡得不像他這個年齡段該有的。

“阮小姐,我來跟你道歉啦!我買了外國進口的丹琪唇膏哦,唇膏你喜不喜歡?”

趙祝升是來道歉,語氣卻愉悅得宛如來迎親,蹦蹦跳跳地甩著小袋子跑進來,滿以為可以看見意中人,誰知迎接他的竟是個活閻羅一般嚇人的男人。

他當即愣在了門口,穿著皮鞋的腳遲遲不敢跨入門檻,猶猶豫豫地問:

“你是誰?阮小姐呢?”

段瑞金氣定神閒地喝了口茶,“我是她丈夫,你有什麼話跟我說。”

趙祝升聞言滿臉歡喜變成滿臉掃興,不情不願地走到他麵前,把裝著唇膏的小牛皮紙袋遞給他,懨懨道:“我砸了你們家的店,這是賠禮,你幫我交給她吧。”

段瑞金放下茶杯,“不急,先來談點彆的吧。”

“談什麼?”

“趙公子的威名我是有所耳聞的,聽說你數年前曾放棄學業,特地上少林寺學習武術?”

趙祝升沒想到對方居然聽說過自己,還誇他,頓時驕傲起來,拍了拍胸膛。

“對啊,就是我。”

“不知為何又下山了呢?”

“因為……因為……因為我要回來照顧父母唄。再說了,這山下的局勢眼看就要打起來,到時我縮在山上救得了誰?得下來保家衛國啊。”

段瑞金笑了聲,聽起來像是嗤笑。

這讓趙祝升不高興了,“你笑什麼?”

“我笑咱倆有緣,我童年時期也拜過師學過幾招。正好今日有空,不妨切磋切磋?”

趙祝升看看他與自己的體型差距,心中沒有太多勝算。但這裡是段公館,他可不想背個膽小鬼的名聲離開。

想到這裡,他抬了抬下巴。

“好啊,你要怎樣切磋?”

段瑞金取下牆上的短刀丟給他,自己擺出防禦姿態,看架勢竟是要空手接白刃。

趙祝升在心底暗喜,沒跟他客氣,拔刀便砍。

刀是好刀,光滑得能照出人影。趙祝升身手快,刷刷刷幾下就劈砍出一片光影。

段瑞金起初並不接招,隻顧躲避。

突然,他找準時機一腳踹過去,鞋底正中趙祝升的左臉,踢出了鮮明的紅印。

趙祝升驚訝,以為隻是湊巧,繼續劈。

然而過了不久,他又一腳踹中他的右臉,兩邊臉高高腫起,活像被人抽了一頓耳光似的。

趙祝升再蠢,這時也明白對方是故意的了,不然有哪個門派的招式是專門對著臉來的呢?

他見自己劈出花來也劈不著對方,氣得摔了刀,捂著臉大哭:“你欺負我!”

段瑞金扯平衣襟,連粗氣都不喘。

“你用刀,我空手,誰欺負誰?”

趙祝升無法反駁,抹著眼淚委屈又恥辱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