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若知道、若知道……”若知道什麼雲柔也說不出來。
雲柔承認自己跟雲宛不對付,但她從未想過要害雲宛的孩子。
胤祺把她摟在懷裡,親吻著她的額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太醫說她剛有孕一個多月,彆說你,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件事完全是她自作自受,跟你沒關係。”
太子已經查出來了,雲宛是假借雲柔的名義出的毓慶宮。雲宛長相清秀但性子不好,太子寵了一陣就膩歪了,如今的她雖不算徹底失寵但也沒什麼區彆。
自己不得寵要看人臉色生活,堂姐卻活的肆意,雲宛內心不平衡。她知道太子想要拉攏五阿哥,就跟太子妃進言自己可以幫忙。太子妃權衡之後最終還是答應讓她出來,雖然答應了,太子妃也派了自己的嬤嬤跟著,目的就是怕她不知輕重亂來。
隻是誰都沒想到雲宛膽子那麼大,明麵上說的是幫忙,實際上她就是準備去害人的。根據伺候雲宛的宮女交代,雲宛平日裡就沒少詛咒五福晉。
事情是太子一手操辦的,查的清清楚楚。如此惡毒的人,提起她,胤祺就皺眉,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宜妃冷哼,“你就是太年輕,像這種惡毒的人,就應該直接打殺了。”
雲柔懷孕剛剛八個月,俗話說七活八不活,她選在這個時候推人,目的是什麼?這可是她的長孫,隻要想到這個孩子差點死在一個毒婦手裡,宜妃就氣的發抖。
胤祺也是如此。
他不好找雲宛的麻煩,直接找上了紮哈裡。
到底是皇阿哥,還是頗為受寵的皇阿哥,他想懲治一個人太容易了。他也不需要做什麼,隻許讓人傳幾句話,紮哈裡的差事就丟了。
繼夫人厚著臉皮去找雲柔求情,雲柔見都沒見,春燕氣道:“不是故意的?夫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說道倒是輕巧,我們福晉又不是頭一天有孕,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擇這個時候,你現在跟我說不是故意的?”
“哼,外院的事兒向來是我們爺做主,我們福晉受了驚嚇還在床上躺著呢,您有事去找爺說吧。”
當著繼夫人的麵春燕直接關上了門。
繼夫人呸了一口,“不過是個奴才,也敢給本夫人臉色看。你給我等著。”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她還真不敢把春燕怎麼著。現在的春燕是貝勒府的奴才可不是她說處置就能處置的。至於找五阿哥,她更不敢,誰都知道事兒就是五阿哥讓人做的,你去找他不是送上門找罵?
雖然失了孩子,雲宛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她直接被太子一條白綾賜死了。不說太子,就是太子妃都惱恨她。
太子妃跟五福晉關係還算不錯,雲宛弄得這一出不知道還以為是她授意呢,這讓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臉去見人。
沒人知道雲宛臨死都不曾反省自己,掙紮間她依舊在咒罵雲柔。
被人強製的掛在房梁上,她扔死不悔改,“你們彆得意,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詛咒你們,雲柔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五阿哥心裡會有另外一個女人取代你,早晚你也是這般下場。還有五阿哥,你生生世世都跟愛的人擦肩而過,心想永遠事不成。”
“還有太子,你不是最在意你的皇位麼?我就詛咒你登不了基,你不但不可能登基,還會眾叛親離。太子妃,你等著,要不來多久你就會來陪我。”
這個詛咒並沒有傳出去,隻有毓慶宮的幾個人知道。對她的詛咒太子是不以為意的。直到康熙四十二年,皇上忽然給五阿哥指了個出身高貴的側福晉,而五阿哥居然接受了。
不說太子,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自三十三年賜婚到現在五貝勒府可是一個女人都沒進,不是皇上不給,而是五阿哥都推辭了。
愛新覺羅家出情種,原本大家以為這一代將要應驗在五阿哥身上,現在看,莫非他們看錯了?
所有人都好奇,這位五側福晉到底是怎樣的國色天香居然讓五阿哥移情。可等看到人的時候他們糊塗了,這長的也就一般啊,真要說肯定比不上嫡福晉。
一時間同情的目光看向雲柔。
雲柔麵上依舊是微笑著,一副識大體的模樣,內心究竟如何想隻有她知道。
胤祺看著她這副表情氣的猛灌了一杯酒。又是這幅表情,他很想問雲柔到底是怎麼想的。
兩個人之間出了問題,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硬要說大概是去歲長子過世的時候,不,或許更早。他以為自己跟雲柔無話不談,她有什麼心事都會告訴自己,結果他發現自己錯了。雲柔是個喜歡把事情悶在心裡的人,隻要她不想說,誰問都沒用。
就像現在,自己賭氣納了側福晉,她甚至能笑意盈盈的幫忙招呼客人。如此‘賢惠’的模樣讓五阿哥很不舒服。
納側福晉、寵側福晉、側福晉管家、側福晉生子,這就像是一個一條逃不開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