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番外二十四(2 / 2)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按理說他應該恨的,當年若不是這位穀道友的愚弄,他後麵也不會受那麼多苦。

可他就是恨不起來。不,也不能說恨不起來,比起恨,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對方根本就不記得他。

殷棋的反應全部被他身後的紅衣師妹看在眼裡,這姑娘從見到殷棋的那一刻就喜歡上了他,現在見他看彆的女人自然不高興。尤其這姑娘還是修行界有名的‘廢物美人’。

紅衣師妹撇撇嘴,一個連麵紗都不敢摘的人,誰知道是不是醜八怪,也就那些男人連正主的麵都沒見著非要說是美人。

正想著,卻見殷棋上前,“顧道友放心,事情是家師組織的,藥神穀眾位的安危自然有我們五行門負責。”

說完他還挑釁的看著顧玖,朝著顧玖釋放出威壓。

半步金丹在年輕人當中已經是佼佼者了,殷棋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捧著的。今日他卻踢到了鐵板。

顧玖嘴角依舊是笑著的,他眼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

藥神穀其他人全都低著頭,他們怕忍不住被人看到臉上的笑意。不過是個半步金丹有什麼好得意的,這人是什麼井底的癩□□,難道他不知道顧師兄早就是元嬰了嗎?

都說藥神穀戰鬥力不行,像殷棋這樣的半步金丹他們還是能找出來幾個的。

其中有個人沒忍住給旁邊的人傳音,“不是說五行門是修行界數一數二的大門牌派,他們門派出來的人就這?”傲慢無禮還自大的很。

“誰知道呢?畢竟師傅早已經不問世事,大概師傅也沒想到老朋友會墮落到這種地步吧?”

兩個人若無旁人的傳音,他們修為都是築基,按理說身為半步金丹的殷棋應該能感受到,結果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雲柔與顧玖不著痕跡的瞪了他們倆一眼。

兩人吐吐舌頭趕緊整理衣冠目不斜視,一派高人的樣子。

雲柔給二人傳音,“到底是我爹的故友,你們倆注意點,背後議論人可不是我們藥神穀的風格。”

“師姐,我們知道了。”差點忘了,他們師姐也是個猛人,自己二人這點小把戲在師姐麵前那就是班門弄斧。

殷棋對當年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休息的時候他沒忍住走了過來。他道:“此時無事,不如我給道友講個故事如何?”

無視周圍人看傻子似的行為,殷棋自顧自的說道:“很多年前凡人的小鎮發生了一場瘟疫……那位仙子卻不知道,自她走後,男人覺得這孩子是個沒用的廢物,連銀子都換不來,對男孩變本加厲,好幾次男孩差點被打死,硬是靠著強大的毅力撐了過來。”

他話還沒說完,身後有個藥神穀的弟子忽然插嘴,“所以你想說什麼呢?當時師姐確實是好心,那男孩呢?他一聲不吭任由他爹胡攪蠻纏,但凡他說上一句願意跟我們走,以師姐的秉性哪怕知道帶上他是個麻煩也一定會帶著他。”

這人當年也去了那個小鎮,跟雲柔不同,他記性很好,殷棋話一出口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他也有些生氣,“現在看來師姐不帶著你是對的。明明是你爹黑心打得你,你不去怪罪你爹反而埋怨到師姐頭上。我勸大家日後組隊的時候好好掂量掂量,萬一失敗了,小心被人推出來做替死鬼。”

殷棋往師姐身上潑臟水就是往他們藥神穀身上潑臟水,作為藥神穀的弟子怎麼能忍得住。他當著眾人的麵就把當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末尾,他道:“你們若是不信,我們有留影石可以作證。”

說到這裡他在心中默默感激了下陸師兄。陸師兄本來想把這件事當做笑話拿給大師兄看的,所以他當時用留影石記錄下這一切,沒想到如今卻成了捍衛他藥神穀名譽的有力證據。

殷棋臉色青紅交加,紅衣師妹怒道:“那也是你們藥神穀不對,你們不是自詡濟世救人,明明是伸把手的事兒,卻不願意去做。哼,無非是你們聽說師兄沒有靈根瞧不起他。告訴你們,師兄他不但有靈根,還是金屬性的單係天靈根。”

雲柔總算從犄角旮旯摸出以往的記憶,看著慷慨激昂的紅衣女子,她一點也不生氣,等她說完才道:“那還真是抱歉,我們藥神穀不是強盜門派,沒有在彆人父親不同意還強搶人家兒子的道理。況且他當時一句話也不說,我以為他更喜歡跟他父親在一起。”

一句話說的五行門人臉紅了,其他門派的人看他們的臉色也變了。

修行界有修行界的規矩,他們也從凡人界招收弟子,但都是要經過其父母同意,給了安家銀子才會把人帶走。

按照修行界的規矩,藥神穀的人還真不能說錯。殷棋師兄妹的指責毫無道理。

殷棋二人灰頭土臉的回到自己的隊伍。

雲柔以為經過這次,她們肯定是相看兩相厭再無交集。

卻不想,

“穀兄恭喜啊,當年聽聞穀侄女沒有靈根,我們這些老朋友可是捏了一把汗,如今一晃眼她都進階金丹了。果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進階金丹不算什麼大事,架不住這個人是藥神穀穀主的女兒。作為穀主的老朋友,不少人前來道賀,五行門就是其中之一。

穀天行笑道:“穆師弟客氣,她也就這點本事,倒是令徒跟她年紀差不多,現在怕是要到元嬰了吧?論資質還是師弟的愛徒更勝一籌。”

穀天行這純粹就是客氣話,他女兒資質如何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為何到現在才金丹其中的緣由也隻有自己知道。更彆說他還有個更為厲害的大徒弟顧玖。

穀天行客氣,穆師弟卻當了真,他臉上帶著得意。想著來之前徒弟說的話,他道:“穀師兄,咱們交情如何?”

穀天行楞了一下,隨後笑道:“那還用說,咱們雖然多年未見卻是過命的交情。”這話不算假,若非跟穆師弟交情深厚,他當年也不會答應幫忙,還把寶貝女兒給派了去。

穆師弟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我這徒兒與你女兒兩情相悅,如您你女兒也已經結丹,咱們索性來個雙喜臨門如何?”

“當然,我知道你寶貝女兒肯定舍不得她早嫁,咱們就先定個契約,等你女兒到達元嬰在舉行雙修大典也不遲。”

修行艱難,很多人金丹就會選擇道侶,穆師弟自己就是如此。考慮到雲柔剛剛結丹,穀師兄又是個愛女如命的,他這才把事情拖到元嬰。

金丹跟元嬰彆看就隻是一個階層,十萬金丹中有一萬能到達元嬰就不錯了。

“這?”穀天行有些驚訝,這事兒他沒聽女兒提起啊?

其實比起穆師弟的徒弟,他更看好自己的徒弟。不說長相資質,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品行他最清楚。最主要的,自己的女兒若嫁給自己的徒弟,兩個人都生活在藥神穀,他放心。

但,若事情真如穆師弟所說,女兒另有所愛,他不得不考慮女兒的感受了。

看著穆師弟旁邊的弟子,雖然長得豐神俊朗,但他就是覺得不如自己的徒弟出色。

穀天行並沒有立刻答應,他道:“畢竟是小女的終身大事,我總要問過小女的意見。”

穆師弟不以為然,“女孩家臉皮薄,你問她,她怎麼好意思。”他歎息一聲道,“實不相瞞,我女兒對殷棋也有好感,若不是殷棋說他非你女兒不娶,我早就給他們定下了。”

就是因為這事,他今日才沒有帶著女兒前來。

穀天行什麼都沒說,他依舊堅持要問過女兒的意見。

雲柔被叫來的時候一頭霧水,因著是在穀內,她沒有帶麵紗,絕美的臉就這樣出現在眾人麵前。

隻一眼,穆師弟就知道為何徒弟如此執著了,這張臉就是兩個女兒加起來也比不上。

“爹,您找我?”

穀天行點頭,“一晃眼你也長大了,今,穆師弟欲給他徒弟說親,你覺得你這位殷師兄如何?”

雲柔微微皺眉,“說親?我嗎?”她有些不解,她爹不是早就有意把自己許給大師兄,什麼時候又出來個殷師兄?

想到大師兄她略有些不自在,臉色也紅了起來。

穆師弟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心裡有戲,雖然沒能撮合女兒跟徒弟,但若是他能娶了藥神穀的小穀主也不錯。

他道:“沒錯,我這徒兒你也是見過的,你覺得如何?”

雲柔這才看到他旁邊的殷棋,看到殷棋她抿下了唇,臉色的笑意都淡了。她直直的看著穀天行,“爹的意思呢?”莫不是她爹已經答應了,要把她嫁給這勞什子的殷棋?

若真是這樣,彆怪她不客氣跟她爹翻臉。

“爹當然是尊重你的選擇。”穀天行心裡打了個凸,莫非女兒真的眼瞎看上這小子了?他橫看豎看這小子都比不過自己的大徒弟啊。

雲柔繃著臉,“女兒不願意。”

“你不願意?為什麼?”笑容僵在臉上,穆師弟提高了音量,他指著自己的徒弟道,“我這徒弟年紀輕輕已經是元嬰了,而且,而且他長的不差,對你也是一片真心。”

他不明白,兩人也算是門當戶對,對方為什麼就不願意了呢?

“你是不是擔心你爹?你放心,等你們結成連理,你想在五行門住就在五行門,不想,回藥神穀也是可以的。”

他以為雲柔是擔心她爹,趕緊許諾。

雲柔搖頭,她臉上難得帶著認真,“我不願意是因為我不喜歡他,跟我爹沒關係。”

“不是,你不喜歡他?你不喜歡他,你喜歡誰?”穆師弟糊塗了,不是說兩情相悅嗎,怎麼又不喜歡了?

顧玖從外麵趕來,他道:“當然是喜歡我。”他對著穀天行行禮,之後看向殷棋,“我與師妹自幼兩小無猜,我們早就說好等師妹結嬰就昭告天下。

“這,這,”穆師弟看看兩人又看看臉色蒼白的徒弟,他怒道,“你不是說你們兩情相悅嗎?”現在好了,他當著眾人的麵丟了這麼大個人。

“兩情相悅?”雲柔抬眼看向殷棋,“這位師兄還請說清楚,我都不認識你,何時跟你兩情相悅過。”

顧玖笑了,他寵溺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語氣頗為無奈,“師妹你又忘了。他小時候你去殷國查探瘟疫,你們見過一次。後來,我們奉命去幫他們去魔域救人,你們也見過的。”

“哦,”她若有所思,“這就叫兩情相悅?”

若見過兩麵都是兩情相悅,那她跟藥神穀的人天天見麵,又叫什麼?

看出她的想法,顧玖攤著手,“可能五行門跟咱們規矩不一樣,師妹不必糾結,你是藥神穀的人,自然按照藥神穀的規矩來。”

殷棋站了出來,他道:“我是真心喜歡師妹,”

顧玖把人擋在身後,不客氣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喜歡我師妹,我師妹就要喜歡你?這天下喜歡我師妹的人多了去,也沒見誰跟你一樣謊話連篇死纏爛打。”

顧玖忍不住想是不是他脾氣太好了,這人居然敢跑到藥神穀他的地盤上搶人。你搶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撒謊說跟他師妹兩情相悅。

去你的兩情相悅,他才是真的跟師妹青梅竹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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