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芷瞪大了眼, 下意識狠狠咬了一口,墨天翰吃痛, 猛然間清醒過來,但求生欲告訴他絕對不能讓小師弟發現他已經醒了的這件事情,墨天翰閉緊了眼睛, 裝作似乎在吃什麼食物一般砸吧了一下嘴, 嘟囔了一聲“好吃!”,又轉了個身重新躺倒在了床上。
韓芷瞪著眼睛跑開了幾步, 覷見墨天翰的模樣,想了想不解氣, 又跑回到墨天翰旁邊踹了一腳,低低地罵了一聲:“混蛋!”
然而混蛋卻睡得十分香甜,似是一點也感覺到韓芷的憤怒。
韓芷一時間也不想再照顧墨天翰了,她狠狠地瞪了墨天翰一眼, 咬緊了牙將手中的布巾丟在了墨天翰臉上,憤憤地罵了一聲“不要臉”, 氣哼哼地跑出了房間。
聽到韓芷漸漸跑遠的聲音,墨天翰微微出了口氣,慢悠悠睜開了眼睛,過了良久才揭下臉上的布巾。
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一次接近小師弟的機會了吧?
不用想都明白:小師弟以後肯定會避開他。
墨天翰伸手拂過唇上的傷口, 笑得淒楚而又絕望:然而他卻並不後悔!
這一份記憶,他可以珍藏一輩子!
韓芷並不知道墨天翰的舉動,她憤憤地跑回房間漱了好幾次口,卻還是抑製不住心頭的憤怒:墨天翰怎麼能親她?這簡直令人發指, 完全違背了他們純潔的兄弟情誼!
更可氣的是,她一個人氣哼哼的,可能過了一天墨天翰卻不會記得……
一時間,韓芷又有些後悔自己跑得太早了,她應該跑回去在墨天翰身上再踹幾腳的……
然而這件事便也隻能就此揭過了,她也隻能吃了這啞巴虧!
韓芷原本以為自己睡了一覺第二天就會消了氣,可她高估了自己,第二天她大姨媽又來了!
韓芷痛得死去活來,墨天翰也知道小師弟這每個月都要臥床的怪病,鼓足了勇氣,裝作若無其事一般來看她。
看到墨天翰滿臉無辜地出現在她的房間,問她“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嘴巴怎麼破了”的時候,韓芷幾乎要氣笑了!
這臭男人果然忘了!
韓芷恨恨咬牙:決定給這耍酒瘋的大豬蹄子一點教訓,讓他以後不敢再瘋了一般地喝酒。
韓芷冷笑了一聲,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了墨天翰一眼:“幸好昨天隻有我在那裡,不然可就丟了大臉!大哥昨天可是威風極了!喝醉了酒之後就抱著馬師兄不停地親,馬師兄怎麼掙紮都掙紮不脫……”
“你嘴上的傷口估計是被馬師兄咬的吧?”韓芷慢悠悠看了墨天翰一眼:“也不知道馬師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要是馬師兄記得這件事,估計一輩子都不敢來見你了……”
覷見墨天翰呆若木雞一般呆在原地,臉色猙獰似乎在壓抑著什麼,韓芷心頭一陣快意,卻還是慢悠悠繼續往下說:“你昨天親得那個狠啊!馬師弟都哭了,可你還不放過他……”
說著韓芷又眼神微妙地望了墨天翰一眼:“墨師兄,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
墨天翰垂下了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似是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猛然間轉身跑出了房門。
韓芷望著墨天翰的背影,長出了一口氣,微微翹起了唇!
被嚇住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撒酒瘋!
墨天翰跑到了門外,直到確定小師弟看不到他的背影,他才握拳抵唇,偷偷地笑出了聲。
他才知道小師弟居然有這般顛倒黑白的本事!
如若他不是昨晚始終清醒,他估計會信了小師弟的鬼話……
笑著笑著,墨天翰嘴角的笑容又一點點慢慢消逝。
怎麼辦?好像現在開始越來越喜歡小師弟了啊!
可是他已經逾矩了一次,斷不敢再逾矩下一次了……
就這樣過下去吧……
墨天翰死死壓抑著心頭的渴望,閉緊了眼。
*
讓墨天翰唯一欣慰的一件事便是:小師弟怪病好了之後又開始待他如常,並沒有因為他的逾越而對他生出芥蒂。
但墨天翰一時半會是不敢再做出出格的舉動了的。
與此同時,墨天翰開始一日比一日忙碌,在墨家軍不斷挑撥的之下,楚國和闡國這一對一向狼狽為奸的老搭檔開始反目,兩國之間開始打仗。
鬆國處在這兩個國家中間,地位無比尷尬,若是以前的墨家軍還在,估計楚國和闡國並不敢放肆,然而如今楚國和闡國的軍隊堂而皇之地入境,鬆國一聲都不敢吭;楚國和闡國的軍隊在邊境燒殺搶掠,以虞貴妃一黨為首的軍隊之中的人也戰戰兢兢根本不敢管……如今邊境哀嚎遍野,幾近民不聊生。
這幾年下來,鬆國的情況每況愈下,想起以前在墨家庇護下的安穩歲月,百姓們後悔不已,墨天翰父母的墳前迎來了無數後悔的百姓的祭拜……
而在這種情況下,在墨天翰的帶領下,墨家軍悄無聲息地開始渾水摸魚。
闡國和楚國在一個城市打完撤退之後,這個城市接著便會出現一夥‘土匪’占城。齊國皇室墮落膽小,鬆國又內亂,這兩個國家誰也沒想到會有另一個勢力介入進來。
如今兩個國家戰事膠著,誰也抽不出手來對付這跟在他們兩個國家背後撿漏的‘土匪’,剛剛曆經完戰爭的城市百廢待興,他們也沒心思規整,都打著等到戰事平息之後就將‘土匪’趕儘殺絕的主意。
與此同時,墨家軍一路收編當地的淩亂山匪,隊伍也不斷加大。
這段時間,墨家軍收編到了闡國一個名喚‘西馮寨’的著名土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