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謝潮生奪過她的手機，伸長手放到另一邊的床頭櫃上，回看她的眼神，寫滿了——
拒絕被嫖。
林絨嘴角有要癟的勢頭。
謝潮生兩手食指分彆放在她嘴角，微微提起，使得某個人不高興的臉色回轉。
“沒用，”林絨鼻子皺起，眼尾下垂，“一個人的不高興，是通過內在表現，而不是外在。”
謝潮生頓時鬆手。
“我不做生意，你還帶強迫？”他挑挑眉，“不然這樣，我現在呢，的確不用。等到下次，要賣了，第一時間找你，好不好？”
“不好，”林絨假裝伸手，去摸他的腹肌，“就現在，最好了。”
沒碰到浴袍，手就被謝潮生捉住。
林絨剛要刁鑽開口，乍一眼，看見他的臉，正在不斷地放大。
她一愣。
緊接著，眼前的視線裡沒了他的存在。
有片溫熱，毫無預兆落在她的耳垂下方。
那裡差不多，是下顎角的位置。他的薄唇，像是致命上癮的毒藥，緩慢遊移著，又到了頸邊。
兩人的身子在逐漸下陷。
林絨上半身靠在堆疊起的枕頭上，她的指尖無意識去扯他的浴袍領口，探進去，找到凸起的兩道
鎖骨，帶了點力度，當玩具一樣把玩。
她聽到謝潮生的喉結滑動，抬頭要去吻他的唇，毫無預兆地被躲過。
沒過幾秒，謝潮生從她身上起來，收攏浴袍的領口，話帶了些不自然。
“有煙味。”
林絨跟著坐起。
“我又不怕。”
“再刷個牙。”
謝潮生沒理會她的話，走向浴室。
沒過多久，林絨聽到了浴室裡，傳來嘩嘩的衝水聲。
她的指尖攥緊被子，慢慢提起，把臉遮住一半。
謝潮生出來，桃花眼眼周微紅，薄唇緊抿著。先前眼裡的濃墨重彩，消去了大半。
等他上床，林絨摸住他冰涼的手，呐呐地說：“我聽說這樣久了，對身體……不好。”
“……”
“聽誰說的？”
林絨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放心，”謝潮生看了她一眼，“壞不了。”
“……”
空氣有這麼一刻，幾乎停止了流動。
謝潮生看著她，她看著謝潮生。
大眼對小眼，過了片刻後。
林絨甚至抬手，擦了擦眼睛，終於確定眼前的人——
不是幻覺。
“！！！”
他瞧見她動作，勾起笑，散漫又玩味，活像個妖精。
林絨屏住了呼吸看他。
謝潮生的輪廓瘦削，五官尤為凸顯，高鼻薄唇，顎線都是精雕細琢的一筆。
他的喉結鋒利而漂亮，再往下，浴袍的領口微微敞開，膚色冷白，鎖骨的溝壑分外明顯。
林絨的視線根本移不開。
但沒過幾秒，她想起了更值得關心的一點。
謝潮生身上，除去這些吸引人眼球的部位，漂亮勾人的桃花眼裡，過於明顯的紅血絲，也沒辦法叫人忽視。
林絨轉身，啪地關上燈，拉著他躺下。
她支起半邊身子，給他蓋好了被子。躺下後，手在被窩裡找尋著，重新緊握住他的手。
足足醞釀了幾分鐘，林絨開口，悶著聲說：“就不能不考MBA嗎？”
昏暗裡，謝潮生眼睫斂了斂，沒說話。
林絨繼續咕噥道：“就算真想，能不能……等我們兩，先穩定下來。”
謝潮生抬手，輕輕抱住她。
照樣的，一個字沒說。
“謝潮生……”林絨埋首在他的頸間，聲音微弱，“我不想看你這麼累。
”
“我不累。”
他低聲說。
林絨聞言，沒說話了。
過了很久，久到謝潮生以為人睡著了。
清晰可辨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不止累，”她說，“還有彆的。”
“其實，我曾經這麼想過，如果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喜歡你，那就好了。”
“因為這樣，你就會知道，林絨是最好，也是最值得，被你放在心上的人。”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你都不想，也沒辦法拋棄她。”
“但我今天，還是第一次……”
謝潮生怔住。
感知到脖間溫熱的同時，他同樣聽見了，仿佛是響在腦海中的話語。
“我希望，除了我之外，還有全世界愛你。”
——因為她的少年，值得被人喜歡。
值得被這世間萬物，溫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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