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迪克格雷森最近過的非常忐忑。

與其說忐忑, 倒不如說惶恐。

他們這些人都習慣把苦難和傷痛咽進肚子,再把結疤的傷口輕描淡寫地藏起來。

——這才是生活的常態。

但沒有人不喜歡暖烘烘的家……是的,迪克這個地方定義為自己的家。

love and life.

——他以為自己早就丟掉的東西, 像一團棉花糖把他整個人包裹起來,柔軟地不可思議。

他已經記不得上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好像那會傑森剛被收養,布魯斯還會從牆上掉下來,哥譚最大的毒瘤的也不過是法爾科內?

迪克格雷森曾得到過最好的一切, 又被硬生生地全部奪走, 就算現在取回來了一點,也總是揣揣不安地, 想提前做好最壞的準備, 這樣失去的時候就不會太痛, 就還能自嘲一句:“我早就知道會這樣。”

光是這樣想就有點慌,在一種莫名的驅使下,他吧嗒著拖鞋快步走到陽台:“傑森!”

黑發青年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乾什麼?”

他正窩在陽台的角落看書, 整個人都陷在一個軟綿綿的懶人沙發裡, 沙發做成貓窩的形狀, 小黑臉就蜷在旁邊睡覺。

大都會很少有陰天, 今天也不例外, 早上十點多的太陽不怎麼熱,傑森挪了挪窩, 好讓自己整個人淋在陽光裡。

暖乎乎的,就挺舒服。

迪克略微一怔。

這副景象像極了他小時候在美術館看到的油畫。

陽台在前不久剛剛修葺過,生鏽的欄杆被刷上白漆, 傑森一個不知名的朋友寄來的薔薇繁茂地繞在上麵,一張白色的小桌子放在正中間,上麵擺著自己喝了一半的冰可樂。

黑發青年以一種極其放鬆的姿勢, 安靜地窩在一旁,長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層陰影,但當他抬眼時,冰綠色的眼眸就會被光影折射出一種奇異的色彩,陽光照在他臉上,本來有些蒼白的皮膚也有了溫度。

一支薔薇垂落在青年臉邊,從迪克的角度看去,他的唇瓣和薔薇好像融為了一體。

迪克愣愣地站在那兒,呼吸都不由地放輕了一些。

傑森皺著眉毛把貓拎起來,合上書,向迪克走過去。

“怎麼傻乎乎的?”

他一邊說,一邊去摸大藍鳥的臉,迪克的臉上有一些微弱的惶恐,令他看起來有點蒼白。

做噩夢了?

指尖觸摸到的地方仍然暖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拉撒路池的緣故,自己的體溫總是要比常人要低一些,也許是手太冰,迪克略微一激靈,耷拉下眼睛。

傑森:……

……夜翼這人,明明長得非常貓係,性格卻意外的犬係?

傑森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剛才叫我有什麼事?”

迪克抿住唇,顯得有點委屈,低下頭看著腳尖不說話。

傑森歎了口氣,像擼狗一樣揉了揉迪克的腦袋:“如果你需要休息,那就去睡一覺,根據我的經驗,沒什麼事睡一覺解決不了。”

迪克:“……傑森。”

他聽起來更委屈了。

傑森:……

這人今天真的很奇怪。

但他也沒表現地不耐煩,低下身體去看迪克的藍眼睛:“乾什麼?我就在這。”

義警嘛……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誰知道這隻大藍鳥在外麵遇到了什麼破事。

迪克抬起臉,彎了彎眼睛,又牽了牽嘴角,:“沒事,我隻是……突然想叫你一聲。”

他身邊的一切是真的嗎?還是他已經瘋了,臆想出了一個沒什麼遺憾的畫麵?

傑森狐疑地瞅了瞅他,又坐了回去,剛剛坐穩,就看見迪克隨手拽了一個墊子,往自己身邊一靠。

傑森:……

兩個大男人黏黏糊糊的,夜翼怕不是真的吃錯了藥?

他往角落裡縮了縮,但又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側過臉,用一種懶洋洋的口吻:“往邊上讓一讓,你擠到我了。”

迪克歪著腦袋,眉眼舒展開,露出了一個漂亮的笑容。

傑森有點不適應地摸了摸耳朵:“笑什麼,哪裡好笑了!”

他被騷擾地失去了看書的心情,乾脆就順著圓圓軟軟的沙發往下滑,滑到半拉被迪克擋住,手枕在腦後騰不出空,就用小腿蹭了蹭大藍鳥的腰。

“彆壓在我身上,你的屁股太翹,冒犯到我了。”

迪克:“瞎扯。”

迪克被蹭得有點癢,就想懟回去,小黑臉喵嗚一聲,跳到大藍鳥的臉上,蹭來蹭去的。

迪克:?我的地位怎麼越來越低了?

傑森吹了聲口哨,擼了把貓頭,覺得不太過癮,就連著夜翼一起擼。

漂亮男人用力地晃了晃腦袋,才把自己的臉從毛肚皮下掙脫出來,壞心眼地勾了勾唇,拎起貓就往傑森臉上按。

傑森:……

你先動手的。

他直接用上了格鬥技,微微擰腰,一隻手拽住迪克的肩膀,完美地利用自己的柔韌性,雙腿交疊纏在他脖子上,用力向下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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