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爹(2 / 2)

“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飛出山的金鳳凰,我們,還是離婚吧!”這已經是馮滿滿今天第三次提到離婚。

第一次是忐忑。

第二次是生硬。

第三次是釋然。

放不下,也得放下。

在謝容訓看不見的地方,馮滿滿死死揪著褲腿,手背的皮膚蠟黃,藍青色的血管浮於表皮,幾欲掙脫而出。

謝容訓一聽,急了。

他看著麵上一派淡定,手指跟眼珠卻小動作不斷的馮滿滿。

驀地,他邁出一步,將內心劇烈掙紮的馮滿滿抱了個滿懷。

謝容訓覺得,該是這個世界的劇情線發揮了作用,要不然,他現在的心,怎麼會比剛才還痛。

一想到跟馮滿滿新婚時,倆人一起進城,她坐在後座,環著他的腰。

雖然車是借人家的,可心是暖和的。

他問:冷不冷?我軍大衣給你?

她回:我不冷,你給我擋風了呢!

到了城裡,他低頭,一雙凍得紅腫跟胡蘿卜似的手指頭露在外套外麵,還衝他傻嗬嗬的笑。

這個——

小騙子!

不顧她的掙紮,謝容訓獻出穿越而來的第一吻,他珍而重之的親在她額頭。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顛來倒去的,隻有這三個字。

也就是這三個字,將馮滿滿自以為堅硬的心喊軟了、砸碎了,並讓馮滿滿在心口架起的堤壩,崩塌了。

“你,謝容訓,你,你……”馮滿滿崩潰了,眼淚再也抑製不住。

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對我好!

她眼珠浮上的條條血絲,仿若蜘蛛兒結的網,將謝容訓的一顆心,也給攏碎了。

“啊——”悲拗的哭聲很大,傳出去好遠。

肩頭,胸膛,臂膀間,都被鹹澀的淚水打濕。

可謝容訓的懷抱卻越收越緊。

緊到似要把懷裡的女人勒進血管,讓她隨著循環在體內流動,隻要心臟不停,她便永遠生動而活潑的存在著。

“不許你欺負我娘!”一聲稚嫩的大吼從背後傳來。

謝容訓肩膀一縮。

馮滿滿大大的打了個嗝,尷尬使得渾身的血液瘋狂上湧,在她臉上籠罩出一層雲霞。

謝容訓看著小豆丁,又看了眼妻子。

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那麼貼合他的心意,就連這張瘦削的臉,他看著都越來越順眼,就好像他2020年的媳婦就站在眼前似的。

【宿主,你這麼快就發現了,沒錯,他就是主腦根據你妻子的四維數據拚貼而成的。】

【說人話。】

【咳咳,簡單地說,她就是你媳婦兒,你親媳婦兒。】

看著眼前這張臉,謝容訓的目光越來越熱,越來越燙。

他真是——

忍不住了。

這可是他媳婦兒啊!

他瞬間激動不少,“滿滿,兒子,我保證以後不離開你們半步,我們一起進城,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我工作,兒子上學,媳婦兒你就待在家裡享福,家裡的家務活也都我乾,媳婦兒,好不好?”

眨眼的功夫,謝容訓的嘴巴就甜出糖尿病患者的血液濃度,連稱呼都不自覺變了。

他的語言異常真誠,真誠到馮滿滿覺得,對麵這個男人,跟那個花言巧語,將她騙進墳墓的男人截然不同、改頭換麵。

“哼——”這是謝乞兒。

“我——”這是馮滿滿。

到底,這個男人她曾經深愛過。

但是——

她緩緩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連邊角都翻著卷,上麵還有點點圓圈,看著像是淚痕。那張紙在謝容訓眼前攤開,模糊的字跡入眼。

這筆跡,毫無疑問,就是原主的。

那是原主讓人送到郵局的離婚協議書。

花了8毛錢,郵遞出去的。

謝容訓看著那張紙,他眼神堅定,再次保證,“滿滿,你看我表現,要是我達不到你的要求,你就休了我?好嗎?”

他是個高傲的男人,當初她跟著爹爹去鎮裡的公社迎接下鄉知青的時候,隻一眼,她就墜入那幽深的潭水,並深陷其中,抽離不得,直到現在。

將那張紙折疊,謝容訓小心的放進馮滿滿的口袋,還將那小小的口子扣上,生怕馮滿滿拿出來似的。

她沉吟一會兒,眼神如涼水一般噴灑到謝容訓的身體上,讓他本就緊繃的身體肌肉緊縮,就好像等待宣判的罪犯。

終於,馮滿滿抿抿嘴唇道:“孩子,我絕對不會放棄。”

言下之意:你不用耍花招,孩子隻能是我的。

謝容訓聽懂了,他哭笑不得,“我沒想要孩子。”

馮滿滿眼神一變,那裡麵的不信任、遲疑,還有距離感讓謝容訓心尖一顫,“你不信我?”

“一個連孩子都不要的男人,不值得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7月29日打卡:修改了被口口的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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