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爹(1 / 2)

謝馮乞的聲音依舊奶,可那呼之欲出的攆人內涵卻糊了謝容訓滿臉。

他好不容易登堂入室,哪兒能輕易離開。

而且——

傳到鼻尖的味道很香,該是某種皂角的香氣,他不禁猜測,這裡是馮滿滿的閨房吧。

他又摸了把自己的身上蓋的被子,這個應該也是滿滿蓋的被子吧。

他忍不住又往裡縮了縮。

儘覽謝容訓全部小動作的乞兒:“你不熱嗎?”

現在可是夏天啊!

他蓋的這個,是家裡僅有的一床棉被,還又厚又沉。

謝容訓:“不熱,怎麼會熱呢,我體涼!”

“廢話那麼多,走不走!”乞兒驚覺自己跟這渣男說了半天廢話,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他冷下臉凶惡道。

但奈何長了張包子臉,怎麼凶都顯得奶。

謝容訓不怕死的伸手捏,“好軟啊,你這麼瘦,還挺能藏肉的!”

“臭藍人,你四定了!”乞兒被捏的口齒不清道。

他踢騰著腳丫子踹,可男人太高,又直起腰板,就更高了。

被摁住肩膀的謝馮乞累的直喘氣,卻連片謝容訓的衣角都沒摸到。

“乞兒。”馮滿滿端著熱飯進來,對兒子道。

“娘,他欺負我!”向來堅強的兒子示弱,馮滿滿信以為真。

她忽的往前,將兒子扯進自己懷裡,輕拍兒子的後背讓他先出去玩兒。

看著兒子離開,她才轉身放下碗,並對床上的男人道:“傷好了,那就把協議簽了。”

“咣當”。

謝容訓倒床上。

迅速捂住心口,麵頰抽搐,“好痛。”

馮滿滿:……

她麵露尷尬的看著男人表演,她輕指那塊染紅的白紗布道:“你……受傷的不是頭嗎?”

任是謝容訓臉皮再厚,也不禁紅了紅,“額……那個什麼,醫生說了,血液是循環的,疼痛感也是循環的。”

謝容訓:我的解釋……騙騙一個千年以前的無知農村女人,沒問題吧!

馮滿滿看了演技為零台詞功底同樣為零的男人,她低下頭。

沉吟了一會兒,謝容訓也感覺空氣好像凝滯了,他企圖張嘴說點兒什麼緩和氣氛,最好能帶過離婚協議的事兒。

但是——

“容……”馮滿滿咬了下舌尖,改口道:“謝容訓,明天,咱們就去鎮裡把離婚證辦了。”

謝容訓:怕什麼來什麼。

不過,他還有兒子,他咬住兒子不鬆口的話,滿滿就不會離婚的……吧!

他不確定的想。

“兒子的話,你不想放手也沒關係,我可以——可以退一步,隻要你讓我能看到孩子就行。”

謝容訓:?

才幾個小時過去,這個信誓旦旦除了孩子什麼都不要的女人竟然180度大轉彎!!

“娘,你不要我了嗎!”

乞兒小炮彈似的衝進來,抱住娘親的大腿就不鬆。

哭唧唧,還淌著眼淚,馮滿滿立馬就心疼了,她蹲下身子,耐心對兒子道:“乞兒,聽話,爹爹是大學生,還是城裡人,以後能給你更好的生活,以後還會有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當你的娘親,要乖,知道嗎?”

馮滿滿說話的時候,眼角、鼻尖都是紅的,從謝容訓的角度,他清晰的看見慢媳婦兒搭在兒子後背的那隻手顫抖著,無根手指尖兒緊繃。

受了24年的優良未來教育,謝容訓忍不住飆臟話。

去他媽的更好的生活!

見鬼的溫柔善良的後媽!

“乞兒的娘親,隻能是你。”

謝容訓翻過身,留給娘倆兒一個窩成球、連一片衣角都寫著拒絕的背影。

馮滿滿呆住。

謝馮乞更緊的抱住娘親,小鼻子哭得一抽一抽,眼眶又腫又紅。

嘴巴裡還喊著“娘親不要走”,可憐得要命。

馮滿滿看著兒子,隻覺得自己的心被扔進打碎機,攪和成帶血的碴兒。

聽著背後那娘倆兒哭成淚人的聲音,謝容訓莫名生出一種自己是霸占小媳婦的惡霸,看著小媳婦與親子生離死彆,卻無動於衷。

被自己的聯想嚇到,謝容訓一個激靈,帶著被子一起打顫。

他賴在床上,就是不動彈。

直到天黑。

“你——走嗎?”

“滿滿,我受傷了,留了很多血。”謝容訓裝可憐道。

“我們老師說,人體的血液可以再生,你死不了。”乞兒抱著胸,冷眼看著耍賴的謝容訓。

他娘心軟,他可不。

為父不慈,為夫不忠,丟了喂狗了事!

迎著兒子挑釁的目光,謝容訓咧開嘴角,“乞兒,想跟爸爸一起睡嗎?”

乞兒嫌惡的後退,還拿手在鼻尖扇了扇,聞到臭味兒似的。

謝容訓:……這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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