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吾家豔妾 田園泡 7764 字 6個月前

“哈哈哈,我是皇帝,我是皇帝……朕是皇帝,你們兩個賤民快放開朕……”

郴王瘋的不輕,而且好像時好時壞。蘇芩沒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來,正準備明日再去一趟,卻不想翌日醒來,就聽到了郴王的死訊。

後廂房內的血腥氣很重,那殺死郴王的人似乎沒有什麼手法,橫七豎八的砍了很多刀,竟也沒有將郴王砍死,郴王是死於流血過多。這意思就是說,郴王在這躺了一晚上,喊人喊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慢慢流光,瀕臨死亡。

這種折磨,不隻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蘇芩站在後廂房門口,不敢邁步進去。

沈宓站在她身後,眸色淡然的攥緊寬袖暗袋內的和離書。

“世子爺?”馮寶突然開口。

眾人尋聲看去,隻見院門口慢條斯理的行來一個身影。穿玄色衣袍,束白玉帶,身形俊美,鳳姿玉朗。

院中的槐花樹浸著瀟瀟風意,簌簌而響,男人衣袂飄飄,神色自傲。

“本世子正在跟住持聽禪,卻聽說這處發生了命案?”斐濟走到後廂房門口,往裡一看,“嘖嘖”出聲,然後轉頭,看到站在一旁的蘇芩,笑道:“蘇三姑娘怎麼也在此處?”

蘇芩低眉順目的蹲身行禮,“世子爺。”

斐濟上前,一把攥住小姑娘的小嫩手,“這種血腥場麵,蘇三姑娘怎麼能看呢。來,本世子帶蘇三姑娘去外頭賞賞花,吃吃茶,壓壓驚。”

“哎,世子爺。”馮寶上前,一把攔住人,“如今皇廟裡頭不太平,世子爺還是尋個廂房先住下吧。這院子,就暫時彆出了。”

“不太平?”斐濟看一眼那躺在血泊中的郴王,臉上現出一股恣睢傲意。“本世子倒要看看,哪個狗雜種敢讓本世子不太平。”

原本馮寶還真在懷疑這項城郡王世子與陸霽斐有什麼關係,但如今相處下來,卻隻覺這世子爺真是蠢的不行,空有一身蠻力,但隻會到處惹是生非,哪裡有陸霽斐那份城府和手段。

對於這樣的蠢貨,馮寶自然一點都不將人放在心上。

不過畢竟這人是世子,臉上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自然是無人敢冒犯世子爺,隻是奴才也是奉命辦事。”

項城郡王世子一陣沉吟,然後轉頭看向蘇芩道:“既然如此,那本世子就去蘇三姑娘房內,一道賞賞花,吃吃茶,壓壓驚吧。”

眾人聞言,看向斐濟。心中齊道:不要臉!

明明與前任首輔長得如此相似,這性格卻是南轅北轍的厲害。

“世子爺,男女授受不親。蘇三姑娘一個女子,跟您不是很方便。世子爺若不介意,便與本官一道住吧。”說完,夏達與身後的朱麗月道:“你搬去與蘇三姑娘住。”

“這怎麼能行呢!”夏老夫人尖聲道:“月兒肚子裡頭還有孩子呢,若跟這蘇三住了,哪裡還有安生日子。惟仲呀,你難道忘了郴王妃肚子裡頭的孩子是怎麼沒的嗎?就是這蘇三做的鬼!”

說完,夏老夫人去抓夏達的胳膊,一臉苦口婆心的勸,“惟仲啊,你可不能被這蘇三迷了眼呀。她就是個狐媚坯子,你瞧瞧,凡是跟她沾上點關係的,都死了,她就是個克夫的命啊。”

夏老夫人此言一出,眾人看向蘇芩的視線皆有些變化。

這話細品來,也是沒錯的。

蘇芩先嫁與陸霽斐做妾,那陸霽斐死了;後又傳出郴王要娶她做側妃,轉眼間,這郴王便死於非命。

說是巧合,也不巧。

這下一個,也不知是要輪到誰。

“這院子裡頭的空廂房多的是,奴才這就安排人收拾出來,供世子爺安寢。”馮寶適時插話,渾濁雙眸不經意的掃過蘇芩,抬手安排馮誌去領人打掃廂房。

蘇芩推說身子不適,先回了屋子。

蘇芩一走,眾人也作鳥獸散。

南廂房內,蘇芩剛剛提裙坐到繡墩上吃口茶。槅扇就被推開了,男人翻身進來,輕車熟路的尋到她的榻上,然後懶洋洋的合衣靠上去。

蘇芩轉頭看一眼,男人搭著那雙大長腿,身上的行頭又不知是到哪裡去換的。他隨手拿過蘇芩置在軟枕旁的那柄美人團扇,慢悠悠的扇。

蘇芩終於憋不住,走上去道:“那郴王,是你殺的嗎?”

男人掀了掀眼簾,輕啟薄唇,“我說不是,姀姀信嗎?”

蘇芩點頭,聲音清晰道:“信。”

斐濟一勾唇,將手裡的美人團扇塞給蘇芩,翻身便鑽進了她的被褥裡小憩。

蘇芩伸手推了推人,男人懶洋洋吐出兩個字,聲音悶在被褥裡,不甚清晰。“不是。”

“不是你?那是誰呢?”蘇芩有些急。她的事還沒問清楚呢,這線索就在郴王這處斷了。

不過到底是誰那麼大膽,連郴王都敢殺?

蘇芩胡思亂想間,突然想起那日裡看到的黑衣人,神色一凜,難不成是那個黑衣人?

“哎,斐濟,我覺得……”蘇芩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男人側著身子,蜷縮在她的被褥裡睡著了。

男人身高腿長的,貼著她的沉香色被褥,頎長身體委屈的蜷縮著,長袍搭攏,青絲微垂,露出袍下的緞麵綢褲。白皙俊臉上眼底泛青,似乎是昨夜沒睡好。

蘇芩伸手,點了點男人纖長而濃密的睫毛,然後又觸了觸他戴著金耳環的耳朵。

男人似無所覺,一動不動。

蘇芩看一眼他搭在榻旁的長靴,嘟囔一句,提裙從榻上起身,彎腰半蹲下來,舉起男人的腿,雙手墊著繡帕在長靴後跟處,艱難的替他將腳上的靴子給褪了下來。

長靴上沾著濕泥,還有些枯枝敗葉,靴底邊緣是一圈若隱若現的紅泥。

蘇芩用指尖輕撚了一點,細細的壓實,發現這確實是紅泥,而不是什麼染料東西。她蹙眉,抬眸看向男人。

如今他們住的這個院子裡頭,可沒有紅泥。

不過郴王的靴子上,好似也沾上了紅泥……這廝昨晚上,是跟郴王在一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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