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和祝白羿聞言鬆了口氣,二話不說便將這些妖獸全都扔上了祭台。
刹那間,祭台上紅光更盛,祭台上的妖獸漸漸被吸乾了血肉精氣。隔著祭台的紅光,外麵的人能清晰的看到它們嘶吼咆哮,隻不過那紅光就像是一層結界,將內外隔離開來,外間也聽不到絲毫動靜……眾人就仿佛看了一場啞劇,一場堪稱慘烈的啞劇。
終於,那些妖獸漸漸在祭台上消弭,可祭祀卻並沒有像鮫人所言那般結束。
眼看著祭台上紅光仍在,江陌皺起了眉,又等了等不見變化,終於一把將鮫人拽了過來:“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夠了嗎?現在不夠,是不是該拿你來填?”
鮫人聞言簡直欲哭無淚,誠懇又委屈:“不是,我沒騙人,以往獻祭真的隻需要這麼多。”
祝白羿看過來一眼,確定鮫人沒有說謊,那便隻能是祭台或者祭台下的封印出了變故——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不僅僅是獻祭需要的祭品更多這點問題,更重要的是封印到底如何了?是否有更多破損,因此才需要更多能量彌補?那萬一彌補不了,又該如何?
幾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沉甸甸的,不過還是得先解決問題。最後祝白羿無奈道:“我們再去捉些妖獸來。”她說著就看向江陌,目光示意她一起走。
江陌無奈,扔下鮫人跟著去了。
這一回兩人用了更多時間,回來時身上也帶了更多傷,仍舊捉了七八隻高階妖獸回來。
然而再次將妖獸喂血扔上祭台後,祭台上的紅光也仍舊沒有消失。那紅燦燦的光芒映照在祭台下眾人的臉上,將他們臉色映得通紅,表情卻一個比一個慘淡。
終於,有人忍不住低聲說道:“難道獻祭妖獸沒用,一定要用人獻祭嗎?!”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都是一凜,可要推脫似乎也沒辦法推脫了——誰都看得出來,祝白羿和江陌已經儘力,兩人能帶回那麼多高階妖獸也遠遠超出了眾人意料。可祭台不買賬又有什麼辦法?他們總不能就這樣跑了吧,就算想跑,傳送卷軸不在手裡,他們也跑不了啊!
祭台下的氣氛一時間緊張極了,眾人心底的那根弦緊繃起來,看看左右都覺得是競爭對手。哪怕往日關係匪淺的摯友,此時也不敢依靠,就怕對方送自己上祭台。
而就在氣氛緊張到了極致時,不知是誰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一定要是人修嗎?妖獸的血肉不行,神獸或許可以呢……”
在場的神獸,隻有白虎,也就是江陌。
說話的人或許也知道這話不妥,畢竟江陌不止一次幫了他們,方才還兢兢業業出去捉妖獸喂祭台。可人心總是自私的,犧牲的隻要不是我,那是誰都可能。而且白虎雖強,這兩次出去也帶了不少傷回來,眾人一起上的話,說不定能夠控製住她呢?
妖族說人族得天道眷顧,可誰都知道,真正得天地眷顧的還是天生地養的神獸一族。那犧牲她一個,保全所有人,也沒什麼不好……
隨著各種念頭升起,人心也跟著浮動起來,江陌能感覺到不止一道惡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從大數據時代穿越而來,即便沒有親身經曆,但人性之善和人性之惡沒有誰比江陌見得更多。她忽而嗤笑一聲,金色的眼眸帶著極致的淩厲,一一掃過在場之人。而與她目光相對的人,十之八|九都彆開了眼,亦或是低下了頭。
雲清樾周身氣質更冷,她上前兩步走向江陌,手握劍柄以維護的姿態擋在了她前麵。琉璃般的眼眸仿佛含著冰雪,迅速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祝白羿和青鈺身上。
彆看那些修士們想得挺多,但他們修為本就比不上江陌,現下靈力儘失更沒有一戰之力。拿白虎獻祭的想法不說出來,他們或許還能偷襲,但現在話都說出來了,又有什麼意義?明擺著這些人不準備動手,而是希望彆人動手。
至於那個彆人……還用說嗎,自然是在場唯一能壓製合體期白虎的大乘期修士!
在場的多是聰明人,雲清樾瞬間就想到了這些,被眾人“寄予厚望”的祝白羿自然也不會不明白。但她心中隻覺可笑,轉身一個拂袖,一道人影便被扔上了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