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是不會在明麵上給人留下任何把柄的,因此哪怕依然在家裡,隻當著傭人們的麵,她對狗男人依然友好而客氣。
當然這也是礙於她賢妻良母的人設,除非她再次抓到狗男人犯錯的證據,否則她隻能對這人保持這個態度。
“當然,一切都很順利。”多莉努力做到禮貌又友好,忽然好想想到什麼似的說,“不過想列文那裡可能需要您的幫助,因為我猜他連懺悔證書都沒有。”
“天哪,沒有這個證書就不能結婚。”奧布隆斯基對於終於能跟妻子有話題交流,顯得很興奮。
他馬上順著這個話題,圍繞著吉蒂的婚禮,儘可能的跟多莉多說點話,“昨天咱們的這位老朋友,還毫不客氣的要求我到鄉下去一次。”
那不是有一陣子不用看到這張叫人厭煩的臉!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於是帶著那種期盼的心情,多莉難得耐心的回答了奧布隆斯基的話。
“他想要求您去鄉下做什麼?”
多莉的回複明顯叫奧布隆斯基的談興更濃,“既然吉蒂決定了婚禮過後馬上就去鄉下生活,而咱們的老朋友列文又等不及要馬上舉行婚禮。
因此他想叫我去鄉下幫他把房子布置一下。
你是知道的,你不能指望他那樣一個單身漢,會把房子收拾的如何精致。”
對此多莉點頭表示讚同,“列文可是咱們多年的好朋友,那您可要儘心儘力的幫助他了。”
“當然了,現在他不光是我的多年老友,還跟我成了連襟。
我怎麼可能放著他不管呢?
而且列文說過,他相信我的審美,認為我可以把那裡一切都布置好。”
看著奧布隆斯基那洋洋自得的樣子,多莉乾脆趁機捧了他兩句。
“我認為咱們的朋友一點兒也沒有說錯,就是因為您自己那高超又獨特的審美,所以我才沒有擅自叫那些工人去動您的書房。
我實在是怕因為我的無知,還有不合格的審美眼光,破壞了那您書房的那份雍容富麗的美感。
要是我不經允許就擅自動工,導致書房裡哪裡安排的不合適,那可就成了我的罪過。
所以等那些工匠翻修完了家裡的其他地方,您可以再找他們,根據您的要求去翻修。
請您放心,其他地方翻修的工程款我肯定提前支付。至於您的書房,相信他們會報給您一個優惠的價格。”
緊接著多莉也不理睬奧布隆斯基那一臉的驚愕和不可置信,甚至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馬上把話題扯了回去,“您有沒有決定大概什麼時候出發?”
奧布隆斯基又如何沒明白妻子話裡的意思,他的書房若是想要翻修,恐怕隻能他自己支付賬單了。
隻是按照之前的約定,他給妻子三千盧布的生活費中,確實不包括翻修書房的費用。
而且妻子沙龍的收入,他似乎又無權插手,因此隻能悻悻的說了一句,“應該在下個星期動身,至少我得先找好合適的人手。”
本來奧布隆斯基以為今天他們夫妻兩個的氛圍還不錯,至少多莉今天衝他笑過了好幾回。
結果殘酷的現實馬上打碎了心中的幻想。
就算他想著要不要嘗試著更進一步的時候,多莉馬上察覺了這狗男人的意圖,於是裝出一副疲憊的樣子說:
“我今天一天真是累死了!
您是知道沙龍裡那些貴婦們有多麼的熱情,而且我還去娘家看望了吉蒂,所以我得趕緊回去休息了。
那麼明天見,我的先生。”
妻子再次毫不留情的扭頭就走,叫奧布隆斯基隻能在後麵默默的歎息。
上帝啊!真不知道多莉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鐵石心腸。
他隻是一次的情不自禁而已,多莉就這麼長時間都不肯原諒他。
上帝作證,他是真的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隻是多莉卻再也不肯理睬他,不肯看一眼他那顆火熱的心。
被多莉的無情打擊的有些心灰意懶的奧布隆斯基,隻能收拾行囊,到鄉下去給列文布置新房。
自從狗男人去了鄉下以後,多莉覺得就連空氣似乎都乾淨了許多。
把奧布隆斯基指派去給列文幫忙,真是她最近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因為這樣一來,不但叫她不用再勉強跟狗男人周旋,還可以稍微報答一下列文這個難得的好人。
至少列文幫她的時候,是完全出於真心的。
因此多莉除了致力於要送給列文一位完美新娘之餘,還在吉蒂的婚紗,以及新婚後的裝扮上給出了許多令人驚喜的可行的建議。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終於到了婚禮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