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就被迫損失了五萬多盧布,這件事弄得多莉最近心情一直都很糟糕。
當時償還債務的時候,她雖然對外(當然奧布隆斯基也算在外人的範疇裡)宣稱,是跟娘家父親老公爵先生借了錢,但實際上這也不過是父女兩個配合著一起演的一出戲而已。
關於這一點,不說送出三份巨額嫁妝的老公爵手裡並沒有這麼大筆的現金,即使他有,多莉也不可能再動用這對老夫妻的養老錢。
因此這麼大的一筆錢,可以說全部都是從多莉的口袋裡掏的。
而且關鍵她不但需要支付五萬盧布的本金,甚至還要額外支付高額的利息。
一下子掏出去這麼多錢,隻要想想就叫多莉心痛不已。
損失巨大的多莉,被狗男人繼續若無其事在外風流快活的樣子弄得怒火中燒。
尤其在發現奧布隆斯基再次踏入賭場大門之後,忍無可忍的多莉終於有了行動。
於是在一個寒冷夜晚,在外麵喝的醉醺醺(這幾乎成了最近這位先生的常態)才回來的奧布隆斯基先生,下馬車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沒清理乾淨的冰塊。
理所當然的,這位先生在門口的台階前摔了一個跟頭。
當時的情況簡直可以說的上是兵荒馬亂。
馬車夫最先聽到了奇怪的動靜,等他跳下馬車查看的時候,就看見先生的頭磕到了台階上,甚至還留了血,而先生卻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慌了手腳的車夫馬上大聲叫來了管家,管家在弄清狀況之後,第一時間帶著幾個男仆把先生抬進了家門。然後在他請示了女主人之後,又打發人叫來了醫生。
經過醫生的詳細檢查和緊急治療,奧布隆斯基先生的這條命總算保下來了。
雖然這位先生的腦袋在台階上磕了一個大洞,但是由於治療及時,頭上的傷口及時止了血,除了外傷和腦震蕩之外,他的頭部並沒有其他的後遺症。
此外這位倒黴的先生最嚴重的傷,就是他還把自己左腿給摔斷了。
作為妻子,多莉在丈夫還沒有清醒之前,當著醫生和管家及用人的麵前悲傷欲絕。
傷心的女主人,一怒之下解雇了好幾個工作疏忽的傭
人。然後特意雇傭了四名年輕漂亮的女護士,專門負責照顧隻能在床上養傷的奧布隆斯基先生。
在多莉詢問過好幾位醫生之後,知道了必須要保證傷者有足夠的營養攝入,才能叫他儘快康複。而且適量的酒精能夠起到暫時麻痹的作用,可以緩解傷口的疼痛。
於是多莉就吩咐管家,一定要按照醫生的囑咐,給先生足夠的營養和美酒。
於是各種肉類,甜點,以及美酒,甚至包括了俄羅斯的特產伏特加,都被源源不斷的送到了奧布隆斯基的病房。
多莉確認了奧布隆斯基先生在美女、美食、美酒的環繞下被照顧的很好之後,才‘勉強’打起精神,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業。
因為這一次的負傷,使得奧布隆斯基暫時不能繼續勝任部裡的工作,因此作為妻子的多莉就不得不出麵維持那些人脈,才叫這位先生在委員會的職位被保留下來。
為此奧布隆斯基對妻子由衷的感激,隻要委員會的職位還保留著,他就有把握在身體康複以後重新謀劃一個在部裡差不多的職位。
而且有了那個職位,他才不至於落得沒有收入的地步。
因此奧布隆斯基對於妻子忙於社交和事業,而不能親手照顧他這個丈夫,表示了理解和體諒。
多莉對此依然嗤之以鼻,如果狗男人沒有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跟幾個美女護士眉來眼去的話,也許她心裡還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內疚。
現在看著這個死性不改的狗男人,她倒是覺得下手還是輕了。
是的,這次奧布隆斯基的受傷,完全是多莉一手策劃的。
本來她曾經想過要申請離婚,結果在隱晦的了解過後,才發現由於此時的教會並不主張離婚,因此規定的離婚條件尤其的苛刻。
而且每一個符合離婚規定的條件,都會在名譽上給她和孩子們帶來不小的傷害。
要麼需要證明狗男人跟彆人通奸,多莉作為妻子倒是可以以此為由向教會申請離婚。但是彆說由於技術手段的限製,通奸的證據並不好找,就算她真的找到了證據,也得考慮這樁醜聞給孩子們帶來的影響。
或者能證明狗男人犯了重婚罪,同樣也可以離婚。問題是狗男人雖然跟許多女人有染,
但是他也隻不過跟那些人保持單純的情人關係,並沒有重婚。
又或者多莉能證明,他們夫妻任何一方婚前就患有能夠影響夫妻關係的疾病。但是有五個孩子在那裡,就證明他們夫妻都很健康。
以上情況都不合適,剩下的幾種情況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例如夫妻雙方中一方失蹤超過五年,另一方就可以申請解除婚姻關係。
還有如果一方犯了重罪,另一方也可申請離婚。
最後一條,就是如果一方當了修士,教會同樣會宣判離婚。
多莉左思右想都找不到一個可以體麵的離婚的方法,她更知道如果她申請離婚隻要渣男不同意,她就完全沒有辦法。
因此多莉不得不直接把主意打到狗男人身上。
既然不能傷害這個人的性命,那麼叫他稍微受點傷,被迫老實一段時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在發現最近奧布隆斯基都會在外麵喝過酒才回家之後,多莉找了一個特彆寒冷的夜晚,故意先這人一步回家。
然後不小心下馬車的時候,弄灑了特意從沙龍帶回家的一罐液體。
出於各種方麵的顧慮,多莉並不敢隨意指使彆人動手。因為她不能確定收買的人,會不會有反水的一天。若是那人翻過來以此來威脅她,絕對將會是個大麻煩。
好在雖然方法簡陋粗暴,卻想不到的有效,最後果然造成了那位倒黴先生重傷。
為此多莉前所未有的感謝了莫斯科的寒冷,當然她當著那些外人,尤其是那些上門探望傷患的親友們的麵前,可是對自己之前的不小心表達了懺悔。
並且表示一定要好好照顧丈夫,好叫他儘快回複健康。
於是整個上流社會的傳揚開了,奧布隆斯基伯爵夫人是為了給沙龍研發一款新的產品,才把一些工作室裡提煉出來的液體帶回了家裡。
結果才導致了那位可憐的奧布隆斯基先生受傷,多莉是那樣的傷心後悔,以至於一下子給這位先生雇傭了六位陪護。
三男三女每天三班倒,保證了奧布隆斯基先生身邊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照顧。
甚至奧布隆斯基夫人為了保證丈夫每天能攝取足夠的營養,甚至還高價購買一些法國的美食,專門供他丈夫在家
享用。
社交界沒有一個人不羨慕奧布隆斯基,羨慕他有這麼一個會賺錢還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妻子。
就連聽說哥哥受傷,特意趕來莫斯科探望哥哥的安娜都有些感動。
“我親愛的多莉,你真的是太善良了,斯季瓦能娶到你,簡直是他的福氣。”
安娜從奧布隆斯基休養的房間出來之後,一臉感激的抓著多莉的雙手說道。
顯然她並沒有懷疑多莉,一位整件事情就是一個意外。
尤其想起之前斯季瓦幾次三番的對不起多莉,甚至還因為賭博叫多莉替他償還了一大筆錢。
想到哥哥之前種種的作為,而多莉居然還能不計前嫌的把受傷的哥哥照顧的這麼周到,安娜就感動的不行。
多莉對安娜的感激毫不愧疚的全盤接受了,畢竟在她的意識裡,這也算替渣男強製戒賭了。
安娜在莫斯科沒待幾天,就不得不返回彼得堡,因為她發現自己再次有了身孕。
多莉倒是記得原著裡,安娜確實又生了一個女兒,隻不過那個孩子的生父是沃倫斯基。
有些擔心這個女人離開了她的監督就重蹈覆轍,有些擔心的多莉就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下安娜和卡列寧先生現在的關係如何。
結果卻意外的看到了,安娜有些羞窘的樣子。
她這個叫人意外的反應,馬上叫多莉來了興致,“快跟我說說,你回彼得堡之後都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你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安娜麵對多莉明顯的打趣,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我不得不承認,你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正確的。
就在之前跟你一起籌備醫院和學校的那段時間,也算是給我和卡列寧先生提供了一個深度交流的機會。
不是我說,我們結婚九年的真正交流次數,都沒有那短短幾個月多。
當時我們夫妻雖然分隔兩地,就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卻幾乎每天都要通信。
也正是因為幾個月不斷的通信,叫我更清楚的認識到了列寧先生處理事情時強大的能力,以及他對責任和義務的擔當。
同樣的,據這位先生說,也通過幾個月的通信,才了解到了他的妻子並不是一個尋常那種愚蠢的小女人。
用這位先生的
話來說,我是難得有自己思想,而且也足夠聰慧能乾的女性。”
顯然這樣的稱讚和評價非常得安娜的心,她敘述卡列寧先生原話的時候,雖然神態和語氣都保持正常,但臉上那羞怯的紅暈卻不自覺的加深了許多。
確定了這對夫妻感情良好,並沒有發生什麼變故之後,老懷甚慰的多莉心裡也感到十分的高興。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閒聊,說著說著就聊到了一個老朋友,沃倫斯基伯爵先生。
“後來你有沒有再看到那位先生?”
提到這個人,安娜也不過怔愣了那麼一瞬。然後就用幾乎沒什麼變化的語氣,說了一些那位先生在上流社會的傳聞。
“我當然沒有再見過那位先生,並不是說我們故意躲著對方,雖然一開始大概有這個因素,可是後來我就跟你一起來了莫斯科,忙起了學校和醫院的事情。
後來我回到彼得堡之後,大大減少了出門社交的頻率,所以也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