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賈敬叫人傳回了這樣的話,就相當於在向所有人表態,整個寧伯府今後就完完全全交到了他伯爺孫子和伯夫人孫媳婦手裡。以後家裡怎麼著都是伯爺夫妻說了算,他這個太爺不管。
至於賈珍,他眼歪口斜的也不能動,就是想管也無能為力。尤氏更是因為太爺發了話,被關在院子裡帶著妹子尤二姐照顧他們男人呢。
也就是說整個府邸再也沒有人在達西和米娜夫妻頭上壓著,那些下人們也算是認清了現實,又全都被敲打了幾遍,一個個的都改頭換麵似的搶著積極表現,生怕哪裡做的錯了同樣被趕出去呢。
雖然現在他們的日子比以往難過了不少,但是他們也不想離開府裡真的去莊子上種地去。
當然說是日子難過,也不過是跟以往比。
比如他們再也不能偷奸耍滑,差事全得勤勤懇懇。畢竟你乾的不好了,有的是人盯著你的差事呢。誰叫府裡放出去一兩百人,有的是家生子閒在家裡沒有差事呢。
此外凡事當值的,不管內院外院,也不管是管事小廝還是婆子丫頭,全都按照等級得穿統一的服飾。再也不能向以往一樣,管事們穿的跟老爺一樣,管事媳婦和大丫頭們也都穿的跟富家太太小姐一樣。
可是伯爺和伯夫人說的也對,大爺都病倒了,一個個的花枝招展是想礙哪個的眼。
因此米娜提出這個要求之後,那些下人們雖然心裡不快,卻也沒有一個敢吱聲,生怕一個不好就丟了差事。那樣回家之後,不但得拋費家裡的嚼用,就連一年兩季的新衣裳鞋襪都沒有了。
下人們都老老實實,尤氏也窩在院子裡二門不邁,無事一身輕的米娜和達西夫妻兩個總算能夠好好鬆快兩天。
當然也隻是鬆快了兩天。
接下來已經不需要科考的達西先生,又在城外弄了個小莊子。人家決定自己做個小作坊,先把玻璃工藝給搞出來。
然後就可以做出各種玻璃鏡子、玻璃器皿、玻璃擺件、玩器什麼的。這些東西在這裡都是值錢的玩意,掌握了這個技術就是源源不斷的財富。
當然他做這個不是為了給自己家賺錢,寧伯府家底子厚,哪怕還了60萬欠銀,還被賈珍敗家了幾年,可畢竟產業和庫房裡的東西都還在手裡。
也就說家裡的底子還在,隻要沒有了賈珍這個敗家子兒還有那些蛀蟲,靠著那些產業和他們夫妻的經營,不用幾年他們就能能重新把府庫給填滿。
他們兩口子之所以想起來要搞玻璃,自然是想跟那位整天因為國庫空虛愁眉不展的萬歲爺拉近關係。
身為一個有爵位的武將勳貴,這輩子是彆想走文臣的路子了。當然武將的道路也不合適,上戰場參軍打仗也是不能夠的,不說米娜舍不得讓達西去冒那個險,就是達西本人也缺少一點兒民族認同感,更沒有那種為誰儘忠、保家衛國的思想。
再說他們雖然沒有什麼穿越任務或者是責任,但有意無意的夫妻兩個每一世都要做很多慈善,上戰場拚殺無意就是多造殺孽,所以這條路也被他們夫妻兩個給舍掉了。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不想跟皇上搞好關係,就隻有幫他解決困難,也就是發揮達西先生的特長,可以幫著皇帝掙錢。
相信這樣一個身上有爵位,但是手裡又沒有實權,同時還能幫著充盈國庫的人,皇上應該看著比較順眼。
至少過幾年清算老臣的時候,應該會放過他們寧伯府。
所以這麼一來,達西先生每天早上帶著米娜去給賈珍和尤氏請安,再關心一遍賈珍的身體之後,他就得出成一頭紮進小作坊忙乎去了。
至於米娜,她作為兒媳婦,麵對癱瘓在床的公爹還是要避嫌的。所以在尤氏很識時務不找麻煩的情況下,她每天早上也就是跟在達西先生生請個安,就回到自己的院子。
稍微花那麼一個時辰的功夫,處理一下府裡的瑣碎事,基本上就空閒下來了。
本來這樣清閒的小日子讓米娜還想著是不是找個女先生,好好練一練琴棋書畫和針線女紅什麼的。
雖然她在西方世界也練了幾輩子,但畢竟西方文化和東方文化還是有著巨大的差異。
哪怕藝術都是相通的,那西洋油畫和華夏的水墨畫總是兩碼的事。還有那鋼琴和古琴也不太一樣。就連書法,之前幾輩子她也隻是用鵝毛筆或者鋼筆練一練手寫花體字,現在要寫毛筆字了,還真得好好練一練。
甚至是刺繡,米娜當然知道東方的刺繡在西方有多麼值錢。而他之前的身份地位都沒有機會學習這些東西,撐死了也是達西先生給她在外頭尋覓幾樣來自東方的繡品做收藏。
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她這個伯夫人當然要找府裡最棒的繡娘跟著好好學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