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嘴上卻依然裝作無事人一般,隻隨口道:“那日我說的也隻是一些市井傳言,還有雜談奇誌上記載的傳聞而已。
許多事情也許就是以訛傳訛而已,不過其中那些害人的手段,要是有人真的那麼乾了,還真能把人害了去。”
王熙鳳一聽,馬上就跟著問,“那你快跟我說說,那些害人的東西都是什麼模樣氣味,好叫我也分辨分辨。”
“嬸娘這是……”米娜依然做出不明所以的樣子。
王熙鳳到底是個好強的,輕易不肯把對親姑媽的懷疑透露出來,隻說想看看身邊是不是有什麼心大的丫頭存在。
米娜也沒跟她較真的意思,隻當她說什麼就信什麼,所以也沒多問,就直接帶著王熙鳳去了她那個小工作室。
這個房間裡頭的一切,對於王熙鳳來說可都是新奇的。
她看著那套蒸餾設備,還有各種各樣的研磨工具,以及那一溜整麵牆的裝藥材的櫃子,嘴裡隻不住的嘖嘖稱奇。
米娜一樣一樣給她介紹了這些東西都是做什麼用的,等滿足了王熙鳳的好奇心之後,才走到那藥櫃子前,從其中幾個小抽屜裡分彆掏出幾樣東西放在一個小托盤上。
然後又引著王熙鳳到了外間的小桌旁坐下,把托盤放在桌子上一樣一樣的給她細細的講解。
“這個是麝香,本身具有活血的功效,如果婦人接觸久了,或者藥效太過強烈的話,是不利於子嗣的。
這個是紅花……”
還不等米娜說完,王熙鳳竟然來不及再聽,隻伸手把那塊沒加工過的麝香拿了起來,放在鼻子底下聞著味道。
好像那味道叫她受了什麼刺激,鬨得怔愣在當場,嘴裡還喃喃道:“這麝香可不就像鮮花一樣,中間還夾雜著一點兒彆的味道,就是不那麼明顯。”
她這樣自不用多說,定是察覺了那紅珊瑚擺件的異常。
不過米娜也沒有當麵揭穿,隻假裝沒察覺王熙鳳的不對,繼續一樣一樣的說那些打胎的利器。
什麼有特殊磁場的玉石擺件、顏色特彆鮮豔的有毒的瓷器。
她這裡說一樣,王熙鳳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最後更是從慘白轉變成憤怒,看那咬牙切齒的樣子,隻恨不能立時化身的夜叉去撕了那個害她的人。
有些話雖然不能明說,但也隻能安安靜靜的等王熙鳳自己緩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反應過來的王熙鳳終於拍案而起。那罵人的話在脫口的一瞬,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把眼睛看向了米娜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被她用這種幾乎要吃人的目光盯著你,米娜雖然不怕,但總是感覺有些發毛。
她是真的擔心這位璉二奶奶忽然黑化,到時候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跟米娜戳穿二房陰謀的初衷有悖了。
“侄兒媳婦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侄媳婦兒在閨中的時候雖然家境清苦,卻也跟著父親識得幾個字,看了幾本醫書。
等嫁進賈家門,我們爺又開水刻苦攻讀,我想著夫唱婦隨就再次拾起了那些醫書。
加上這段時間,府裡太醫大夫們都隔三差五的就要上一趟門,叫我也有機會跟那些老先生請教過幾回。
反正現在脈息不敢說多高明,這藥材和秘方什麼的,倒也識得幾樣。”
這就是承認早就認出那珊瑚擺件不好,王熙鳳氣急直接控訴道:“你既發現我屋裡有不妥,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這就是明晃晃的遷怒了。
米娜為了防止王熙鳳黑化,這會兒可不能叫她誤會自己。
於是便解釋道:“嬸子也得體諒我一個隔房侄兒媳婦的難處,再想想我到你那屋子總共去過幾回?
而且每每過去,您無一不是跟我說對屋子裡麵那些東西的喜愛。
這要是沒憑沒據的,我就直接大喇喇的說出來,估計嬸子您得直接我打出去。
可是我心裡到底起了疑,又不忍心嬸子被那些東西害了去。回來後又特意查醫書找大夫的,確認了再三,才敢隱晦的跟嬸子提了幾句。
幸虧嬸子通透,這不是我才提了兩句,您自己就有了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