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所嫁非人吧,這種不可能追求真愛和婚姻自由的大環境中,就以她的出身能嫁到榮國府當一等將軍夫人,還真是高攀了。
如果說她嫁的好吧,這一家子還真沒什麼人把她放在眼裡……”
米娜這裡正在感慨,忽然就見寶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奶奶,那位瑞大爺又來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夫妻兩個不由齊齊皺起了眉頭。
這賈瑞本來跟他們寧伯府已經沒什麼交集,畢竟賈珍一病倒,族長之位就交給了個西府的賈赦,包括族學在內的族中一切事務都不歸他們這邊管了。
可就在榮國府那邊轟轟烈烈的查抄奴才的之前,正好他們這邊趕上了賈敬的生辰。
在原著裡,賈敬生辰雖沒從城外道觀回家過壽,賈珍可借著這個由頭擺酒唱戲的著實熱鬨了一番。也正是這次壽辰,才叫賈瑞恰好見了王熙鳳,然後起了邪念被王熙鳳略施手段整治一番早早的丟了性命。
這回呢,賈敬依然沒回府,賈珍自己又是半死不活的樣子,隻剩下達西這個孫輩理事,那麼吃酒唱戲大肆熱鬨是不可的。
可是如果就那麼不聲不響的過去,又顯得他們夫妻不孝似的。於是乾脆還是達西先生出麵,帶著一些新鮮的果子、點心、茶葉等東西,親自到城外道觀去給賈敬磕頭拜壽,順便請示一下到底怎麼辦。
結果人家賈敬一心求仙問道,哪裡肯為了這點小事分心。隻交代讓把那陰騭經印出一萬份散出去,然後就沒有彆的吩咐了。
領了這樣一個任務,那必須要給做好啊。
正好家裡還有病人,夫妻兩個一商量,乾脆打著給長輩賀壽祈福的名義,準備了一大批糧食布匹,再請來幾個京裡有名的坐堂大夫以及一大堆藥材,到京城附近的貧苦之地給人家布施去了。
凡事領了糧食、布匹或者來看診的百姓,都會順便領一份陰騭經,再真心實意的給賈敬和賈珍說一句祝福的吉祥話,並且跟描紅似的在事先準備好的萬壽圖上描上一筆。
這麼一來,就等於一萬個百姓在給賈敬賀壽。
叫他們這麼一弄,雖然沒有大宴賓客,可卻也不會被人挑出理來。
畢竟家裡情況特殊,賈敬當了道士也不回家,剩下賈珍那個半死不活的模樣,誰也不好意思上門吃酒看戲。
所以好多故交舊友,都派了家裡得臉的管事把賀禮送到府裡算是給賈敬賀壽。
既然接了人家的禮,又不能好好款待人家,米娜隻能跟達西商量,給每個送禮的人家回一份在彆人看來很貴重,對他們來說卻不隻什麼錢的東西做回禮。
那些外人是如此,可是賈家族中那些親戚就不能這麼辦了。
尤其他們都知道寧安伯夫妻一向寬厚大方,一些日子過的艱難的族人心知哪怕他們隻準備點壽麵,伯爺和伯夫人也不會嫌棄,甚至還能得不少回禮。
於是族裡上門賀壽的也是絡繹不絕。
既然人都登門賀壽了,也不能不接待,隻好吩咐廚房另擺了待客的席麵才算。
當日登門賀壽的,那位賈瑞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們來送壽禮,少不得要探望一回賈珍。
按說都應該提前通知好的,賈珍院子裡的女眷得回避一二,結果不知怎麼的,那尤二姐居然跟賈瑞直接走了個對臉。
這下可好了,那賈瑞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連王熙鳳的賬他都敢想,何況尤二姐這麼一個尤物。
隻那一眼,就叫這位瑞大爺害上了相思病。
雖然當日薛蟠上門拜訪時,他見了尤二姐也是被驚豔了一下,但好歹薛蟠還有點分寸,至少不敢初來乍到就對寧伯府的女眷造次。
可是賈瑞就不一樣了。
他是賈家族中正經的爺們兒,甚至可以說除了寧榮二府之外,還算是比較有地位的一個。至少他的祖父就管理著族學,是被兩府老爺都尊敬看重的長輩。
再加上賈瑞跟賈珍是同一個輩分,也就是說他一上門,除了活死人賈珍之外,其他人對待他至少表麵上得當著長輩對待。
有了這麼一層關係,那賈瑞自從見了尤二姐之後,隔三差五就要上門探一回病的。
他這麼頻繁的上門,誰還能看不出其中貓膩。
不說尤氏對二姐兒的恨意更深了一層,就是米娜和達西對這個人也是厭惡至極。
這不是兩口子一聽說他又來了,乾脆一對眼,決定還是趕緊把這個禍害打發走,然後再找尤氏商量一下,看是不是給尤二姐再找個人家正經嫁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