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林大校草回校了,在二操場打籃球!大家衝鴨!】
下麵有人發了照片,烏泱泱的一群人圍著一個屁大的籃球場,在那邊瘋狂撅著屁股拍照片。
不就是打個籃球的事,至於這麼興師動眾?
顏池覺得時機正好,開車出去了。
他住的地方離學校還有些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開了一個多小時,剛停好車,那邊就給他發消息說,林闕回去了。
跑了半天一場空,顏池心態倒是還好,沒壞,也有很久沒來過學校,趁著這次機會,乾脆就得空逛個校園。
他去了二操場,空空蕩蕩,顏池在那邊坐了一陣,試圖讓自己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悲傷感,電視裡不都這麼說的,回到母校,昨日再現,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好像沒那種感覺,顏池醞釀不出情緒,乾脆放棄,又往三操場走。
三操場同教學樓離得遠,平時很少有學生訓練,顏池去回想,以前玩得最多的地方,也就這一處了,必須得過去看看。
他走過去,見到一個高挑男人在三操打籃球,一個人,背影看著孤零零,有些落寞。
男人一身運動裝扮,連帽衫,帽子戴在頭上,還帶了口罩,看不真切麵容。
這天也不冷,太陽正好,外溫二十八。
顏池心中想著事,忽然一隻球滾到他的腳邊,他下意識地拿腳擋住,抬頭聽到男人喊他:“兄弟,幫忙扔個球。”
這聲音,怎麼說呢,就跟炸的章魚小丸子是一樣的,外酥裡嫩,發音還清楚,字正腔圓,聽得顏池雙腿一軟,差點給他跪下去。
跪是不可能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跪,他穩了穩心神,彎腰撿起球,高拋,投籃。
球歪了,飛出了籃球場的區域範圍。
男人有些愣,看了會,跑出來繞場子撿球,顏池見他出來,忙抱歉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兄弟。
“沒事。”男人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極為好看,桃花眼,微微上翹,睫毛分明,似是能沁出水來,他笑道,“力氣蠻大的。”
好像是句誇獎的話,顏池沒管,撓了撓頭發,跟在他後麵去撿球。
兩人也算是相識了,男人說他畢業已經有兩三年,今兒剛好路過學校,借了球進來過把手癮,還是學校的球場好,熟悉。
顏池說自己也是,那人便問他來乾什麼,他想了想,說實話,過來蹲林闕。
“哦?”男人的語氣上揚,有些怪,“你找他乾什麼,是他的朋友?”
“也不是。”顏池蹲在地上看他定點投籃,有些羨慕他的身材,過了會說,“就是有點事,特意過來的。”
他想起來,就問:“林闕應該跟你一屆,你們認識嗎,我想問件事。”
男人點頭:“認識。”
顏池便問了:“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在學校風評好嗎?”
風評好應該是挺好的,瞧著論壇一堆為他說話的人,來學校打個籃球,都能當精華帖輪番置在首頁上,一個小時回帖幾百條,論壇流量一向不高,幾百條都能吹都花來了。
不過人品方麵,顏池說不準,顏格當時電話裡的那句話,你隻愛我的錢,都成了他心裡一根刺,對林闕的印象於是大打折扣。
“挺好的。”男人又簡單說,“你問這個乾什麼?”
顏池今兒過來,當然是來甩支票的,他缺愛缺鈣缺各種東西,但就是不缺錢,平素對錢也沒個概念,林闕既然愛錢,他就給個一千萬,讓他彆再吊著顏格,壞感情。
見顏池不說話,男人把球給他:“打一場?”
顏池說好,站起來同他搶球,他自詡平時技術不錯,但今天算是輸得連底褲都沒了,籃球的邊沒摸到,對方八,他零。
丟死個人,顏池服輸,不動了,站在原地喘粗氣,有些被累著了,他運動過後臉色緋紅,額角冒了點汗,唇瓣被他自己咬出了一片紅,雙眼霧氣盈盈,一副受了彆人欺負的模樣。
從小就長這幅樣子,顏池也沒有辦法,去健身過,健不起來,去跑步,大早上起不了床,唯一能乾的就是在床上鯉魚打滾做幾個俯臥撐,沒頂用,後來放棄了,愛咋長咋長,活得開心就好。
男人重新問他:“你找林闕乾什麼,或許我可以傳達消息。”
原來還是個關係好的,顏池看了他一會,嫌累,蹲在地上手按了會地,同他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過來問問他,跟我弟弟,就是顏格,是不是情侶關係。”
“這事啊。”男人拖長了尾音,同顏池麵對著麵,一起蹲在地上,他慢慢去摘自己臉上的口罩,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闕。”
顏池:“!”
他嚇得身子往後仰,又急忙用力找回重心,這下沒穩住,雙膝著地,跪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