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池跪的角度真他媽的好,一下就跪在了林闕的aj上。
真aj,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假貨,顏池低頭去看,還給人跪出了兩個坑,左右各一個,對稱。
林闕見狀也不惱,隨意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淡,說:“禮大了,平身。”
顏池有些尷尬,掙紮著要起來,中途林闕還給他搭了把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往上用力,跟提提線木偶似的,顏池的腿又軟了。
剛才打籃球時他們也碰著了,現在感覺卻不一樣,顏池見鬼似地往後挪了兩步,避開他,被他碰著了的地方,跟火一樣在燒,熱得慌。
林闕同他說:“跟你弟什麼事,問吧。”
一下就步入正題了,大老爺們說話速度,效率,顏池也就不再含糊,扣扣索索,從兜中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長紙條,給放到林闕麵前:“給你錢。”
他在銀行有支票權限,沒用過,這回還是第一次用,有點不熟練,做不出那種霸氣側漏的感覺,況且林闕看著比他更有範,氣勢上便輸人一截。
顏池有點不服氣,也沒辦法。
他把支票給林闕,說出今天在路上翻來覆去想出來的台詞:“給你一千萬,請你離開我的弟弟,當斷不斷,反受其害。”
夠直白,夠了當了。
林闕沒接,還在那同他一起站著,眼神變化莫測,閃了很多次,顏池也看不懂他在想什麼,見他沒動,就把支票往他手裡塞,邊塞邊道:“拿著吧,其實我弟弟也不錯,長得高,又帥,但是你不喜歡,也算了,彆傷害他。”
今天那通電話,他聽著都難受,顏格從小就被嬌養,哪裡有過這樣低聲下氣的時候,他那時候說的一番話,就跟求人施舍一般,連尊嚴都不要了。
支票剛從他褲裡摸出來,還有點大腿的溫度殘留,烘手,林闕拎起來看,歪著腦袋去讀上麵的數字,一字一頓:“一千萬?”
給錢的就是老大,約莫著是這個道理,顏池挺直了後背,覺得底氣十足:“對的,一千萬。”
一千萬,按照現在永安市的房價來算,也能在二三環買套不錯的房子,據說那邊多創業公司,租房需求大,林闕的後半生幾乎不用愁,也是好的。
顏池正了正聲音,見林闕將支票握在手中,便以為這錢他便拿了,於是開口,想給今天的會麵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局勢在這一瞬間得到逆轉。
剛才他們還稱兄道弟的,現在林闕轉眼就不認人,他力氣大,生得也高,一摸手臂,肌肉還硬著,顏池完全敵不過他的力道,被林闕拿支票糊住眼睛,麵上衝著一股強大的力,被慢慢壓著往後麵退。
顏池覺得自己就是趕鴨子上架中的那隻鴨子,特憋屈。
“你乾什麼?”他問,過了片刻他又喊,“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三字還未出,鴨子上岸了。
顏池後背撞著了籃球場的鋼絲網,被網兜著,身子被迫往後仰,他想著頭發大概也亂了,樣子也不能看了,想日.死林闕,哪裡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成了。”林闕把支票從顏池麵前摘下來,放在手心正了正,拉平了那些褶皺,再捉了顏池的手往他中間塞,說,“我給你兩千萬,讓你弟弟彆纏著我。”
這話說得語氣衝,但林闕的動作又有些輕柔,跟剛才欺負人的截然不同,顏池不長記性,同他杠:“那你好好說話,不要就不要,怎麼能動手打人。”
林闕一個眼神瞪過去。
顏池又不說話了,不著痕跡地縮了縮腦袋,邊往兜裡塞支票邊嘴裡念道:“凶什麼凶,眼睛大了不起。”
林闕皺眉去看低頭整理衣服的顏池,他覺得這人有些不可理喻,大約便是,要是跟他講道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說不通什麼。
他去問顏池:“你幾歲了?”行為做事就跟未成年人一樣,風風火火,橫衝直撞。
顏池沒說話。
林闕覺得還是得跟他解釋:“我跟你弟的前男友長得一點也不像,叫他不要再找我了,你也彆找我。”
顏池重點抓得不好:“我是不可能再找你了。”
成吧,林闕笑了一聲,懶得跟他廢話,揮揮手,撿了籃球就往外走,顏池盯著他看了一會,無聊,見地上還滾著一隻球,便過去撿了,同剛才林闕那樣,站遠了定點投籃。
沒進,甚至連個邊都沒摸著,一兩年不打,技術早就生疏,顏池一時有點愣,後來籃球反彈砸到了他腦袋,他才從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中回神,拾起原先放在旁邊的背包,給背上,出了三操場。
走到半途他步子一頓,想起剛才林闕那句話。前半句什麼來著,我跟你弟的前男友一點也不像,好像是這樣,顏池把自己整張臉皺成了一幅表情包,苦思冥想,這什麼玩意兒。
他大概是有些明白了,難不成是弄錯了,但顏格纏著的應該就是林闕,白月光、替身?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跟演電視劇一樣,荒唐離譜。
顏池把背包往肩上一提,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外麵跑,試圖找到林闕問個清楚,可惜z大一向大得離譜,顏池差點把頭都給跑掉了,最後訕訕而返。
算了,沒緣分,他找到自己的跑車,打開騷包的翅膀車門,一屁股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