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闕真有些震驚:“爸,你還有簽售會?”
“到一邊去。”林澤海罵他,“放著那麼好的資源不學,非要去外麵受苦。”
林闕撓頭:“這不是喜歡嘛。”
他爸最近總愛罵他,大約是看他也有些不順眼,林闕受了罵,轉身去自個兒老婆那尋安慰。
“時代不同了,現在在手機上看書的多,看也看的。”顏肅在旁邊安慰偶像,“寫得好,我都看過好幾遍了,你給小闕他們看,肯定也喜歡。”
林闕和顏池眼對眼,正看得歡,這看書,還是看人來得有趣,看自個兒愛人,那叫百看不厭,比書中黃金屋還值錢些。
顏肅公司裡還有些事,先行離開,林澤海拿了份報在沙發上看書,林闕下去給人買飯,倒是自力更生。
等人走了,把門合上,林澤海過去問顏池,開口三個字:“小池啊。”
啊字後邊就沒了音,難得這樣,坐那兒有些許躊躇,顏池奇怪,問他:“爸,你怎麼了?”
林澤海半張口,再閉嘴。
這事兒他怎麼樣都問不出口,本來是想問,小池啊,我們家小闕有沒有碰過你,或者,你們結婚那天晚上乾了些什麼,等諸如此類的隱私問題,但這怎麼說,太直白?
顏池耐心等著他說話。
林澤海最後換了個問題:“你覺得我們家小闕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儘管跟爸說,爸給你管。”
顏池認真去想,還真沒有,於是搖頭。
林澤海不死心:“小池,你再想想?”
這還真沒有,林闕除了偶爾時候不成熟些,彆的地方都挺靠譜,甚至說叫好。
林澤海終於死了心:“那到時候再說吧,你先休息著。”
顏池躺久了,姿勢累人,小腿發麻,於是從床上起來,想站著休息片刻,他起來時,大號病服發皺,居然有些勒緊了他的肚子。
林澤海盯了片刻,他去回想自己第一次見到顏池時對方的樣子,第一麵,印象挺深,後頭他再想,怎麼顏池的肚子越來越大。
疑惑放在心裡邊,沒說出來,顏池見了,主動給他解釋:“最近吃得有點多,胃口比較大了。”
“挺好的。”林澤海點頭,“能吃是福。”
顏池他麼,最後腦子一抽,為了讓理由更充分些,忽然加了一句話:“我中午吃了八隻雞腿,所以現在肚子看起來有點大,還沒消化呢。”
說完他就愣了,有病吧這是,這說的是什麼話,像樣嗎?
林澤海也有些愣,半晌後真心笑道:“那喜歡吃雞腿,以後再多吃點。”
正說著,林闕開門進來,分了三盒飯。
他這方麵做事挺上心,先沒顧爹,先顧顏池,給顏池買的那份,都是些他愛吃的東西,熱騰騰剛出鍋,聞著味兒香,顏池正欲動筷時,聽林澤海問他:“小池,你還吃得下嗎,要不咱少吃點?”
真的,那語氣,聽起來著實關心關切,不摻假。
林闕疑惑問他爸:“為什麼不給他吃?”
“中午吃太多了,他這還沒消化呢。”林澤海說起些養生知識就頭頭是道,“等消化完再吃,對身體也好,暴飲暴食,容易損壞健康。”
顏池把嘴擦乾淨,把口水咽下去,點頭:“好的,我是有點飽。”
他拚命去給林闕眨眼睛,暗示他彆再多話,一方麵又對林澤海笑:“還是爸想得周到,中午是吃得太多了,八隻雞腿。”
顏池又拚命躺回去,躺那兒,雙手放於胸前,又是副靈魂出竅的模樣,封閉了五識,沒讓自己去聞到那味。
林闕皺眉,疑惑地在他爸和顏池之間看了片刻,最後坐下來,拿過顏池那一份,自個兒吃了兩餐,吃得真心有些飽,肚子居然也沒漲,林澤海見了更疑惑,但沒說話。
在醫院裡住了一天半,顏池的身子回了大半血,又是副好體格的模樣,林闕因著擔心他,特意把大部分工作都放到醫院來處理,拋了護工,自己來照顧顏池。
這天下午,一人看書,一人工作時,柳則安從外邊推門進來,手中抱了一束花,拎了籃水果,直奔顏池的病床,喊著人:“顏池,你沒事吧?”
聽著這聲音,顏池的心一跳,倉促抬頭,第一次,在知道對方同他有血緣關係後,和這個親弟弟,四目相撞,沒有來得及做任何準備。
顏池神色複雜,麵目間,茫然無措又有些許動容,柳則安不懂,他疑惑地看了眼顏池,把花放於床頭,關切問道:“我聽說你住院了,過來看看你,還好嗎?”
“沒事。”顏池搖頭,正欲說些什麼時,忽然見柳則安脖頸上,有了小片抓痕,這痕跡雖說麵積不大,但著實明顯,像是人為,往右邊看,也有一片,麵積更大。
有人欺負了柳則安?
顏池發覺自己挺護短,同他沒有關係的,他或許會有憐憫之心,但這要是是他家裡人,他可就不乾,非要講個道理,弄個明白。
自己家的人,說什麼都不能被人欺負了去。
顏池厲聲,沒覺得自己語氣重,或許是急迫,但聽在外人耳裡,偏生有些嚇人,他問:“你脖子怎麼了?”
黑著臉,還有些生氣,用的語氣,不像是對著遠距離的陌生人,反而是如同對待親人那般。
林闕忙從位置上起來,想去給他降降火氣,一旁柳則安倒是有些被他鎮住,到底年紀小,平時做事雷厲風行,能挑大梁,現在也愣了,疑惑回:“沒事,你怎麼了,怎麼語氣這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