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闕點頭:“你決定就好,據我所知,他過得挺好的,我爸跟他爸媽認識,說是那家情況都正常。”
“那就好。”顏池喃喃,“那就好。”
挺神奇,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顏格和他爸爸外,還有一人同他血脈相連,是頂頂親密的隱瞞關係。
顏池今兒在這裡,不免就有些多想,大概叫觸人生情,見著了柳則安同向晚相似的眉眼,心裡邊觸動,思緒往外邊發散。
向晚不要他了,她是不是從一開始選擇離開的時候,就沒打算再回來,當初說你乖乖等我回來的話,大抵也是謊言了。
這種問題,現在再問也沒有任何意義,當事人已經無法開口說話,所有事情塵歸塵土歸土,被帶入到另一個世界。
顏池又想,大概所有人都不要他,林闕也會選擇要他,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這種狗逼信心,不過這樣挺好的。
他伸手去推坐在床沿的林闕,讓他拖鞋上床,兩人捂被子講講話,拉進些感情。
林闕整得跟哈士奇似的,當即就跳了上來,進了床,把大半被子分給他,自個兒抱住顏池,親了親他的唇角。
這會顏池沒推拒,林闕這是一朝開了葷,有些沒忍住,把他按死在床上,翻過身,俯身下去,顏池心中帶著事,閉眼,抱著他的脖子,任由他為所欲為。
門沒關實,林澤海拎了隻保溫盒,當中放著家中阿姨給顏池做的營養湯,開門進來。
他這眼就瞎了,本來年紀大,遠視眼,老眼昏花,現在倒好,麵前開始劈裡啪啦地放禮花,先放一排小禮花,再來一個升天旋轉炸,最後放上一個吐珠百花齊放,賀賀喜。
兒子這沒病啊,瞧著都能白日宣淫,想來精力也是極好,房內全是曖昧的氣。
他沒再打擾,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去病房外邊的客廳處等待,剛才看著這小兩口,上半身露著,沒脫衣服,大概還沒正式開始。
怎麼著,也得要大半個小時吧?
也是苦了林澤海,好大一個人,年紀也大了,禁不起折騰,還得要時刻關注小輩的生活,就怕一個閃失,兩生活不和諧,離了。
林澤海在那邊看了會書,看了沒幾行,大概過去五六分鐘,卻聽耳邊響起開門的聲音,轉頭看,見林闕邊整理微露褶皺的衣服,換了套衣服,邊撓頭,梳理發型。
剛才他還想往脖子上邊親時,顏池一腳把他踢開,讓他念著肚子中的孩子,彆亂來,又說自己有些渴,林闕能有什麼辦法,下床給他倒水,水沒拿穩,全撒在了自己身上。
沒辦法,隻好換了套顏池的衣服。
完了?
林澤海心中一驚,有些拿不準,不知道他們在裡邊乾了些什麼,可這看著,也像是換了套衣服。
但見慣大風大浪的中老年人到底能夠沉得住氣,不說話,沉默地看著林闕走到他邊上,坐下,喊道:“爸。”
“嗯。”林澤海把書放下,把一旁的雞湯推至他邊上,命令,“吃一半,補補身體,你最近也辛苦了,是太累了吧?”
林闕喝雞湯,點頭:“嗯。”
林澤海覺得自己挺憂愁的。
本來吧,這是小兩口間的私密事,輪不到他這當爹的來管,瞎幾把亂想些什麼有的沒的的事情,但上回兩人新婚夜,都是衣衫整齊,看了一夜籃球賽,擼了一夜燒烤串,他還打電話問過包裝上印著的燒烤攤,說是從晚上十點多開始,叫了不止一次燒烤。
正常人哪裡乾得出來這種事情?
他不得不重視起來,現下就叫草木皆兵,心中有了疑惑,看什麼都有些不對勁,想什麼,都往林闕那方有疾去。
你說說,林澤海又想,這要是林闕不行,他們難不成不會變通,讓顏池來,當上邊的,哪兒會差,也是高高瘦瘦,一米八多的個子,看著是個優質兒。
林闕把雞湯舀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給顏池,抬頭間,見他爸麵目深沉,瞧著他的神色複雜,莫名其妙。
“我進去了?”林闕問他爸,“您還有事嗎?”
“去吧去吧,走走走。”
林澤海揮手,煩死了,這都是些什麼事。
顏池在醫院裡邊呆了三天,後頭一檢查,完美,正式出院,本來他還得跟著林闕去外地出差,但林闕念著他肚中孩子,沒肯讓他去。
這天他在公司工作,揚倪過來找他聊天。
“小池啊。”他坐邊上,欲言又止,“我最近剛得知了個事。”
顏池從文件中抬頭:“嗯?”
“就是吧,我沒有說闕哥的意思,闕哥肯定是對你肝膽相照,愛得一塌糊塗,但是吧......”揚倪撓頭,“我說了你也彆生氣,我也是剛知道。”
“到底什麼事?”顏池皺眉,認真了些。
“你要不讓闕哥回來吧,彆跟那些個談合作了,聽說不靠譜,他們談合作會去夜總會,還會給人叫一窩小姑娘小男生的。”揚倪有些擔心,“我知道闕哥不會,我就怕他被人騙了去,那些都是人精,把人留住了,價格再往下壓,被吃得死死的。”
顏池把筆握住:“嗯。”
他當即沒表態,心裡中倒是有些不愉快,不是對著揚倪,也不是對著林闕,不過是對這事本身,哪兒能有這樣做生意,禍害彆人。
挨到晚上,顏池洗好澡上床,頭一回晚睡,坐在床上等著林闕給他打電話,等了半天沒消息,他這心就莫名急,忍不住發了一個視頻通話給他。
真不是因為擔心,是吧,就是想過去問他些合作的情況,顏池咳了一聲,坐直,去等林闕。
林闕接了,視線中一大片腹肌,均勻的身,剛洗完澡,當麵給顏池看身材,問他:“想我了這是?”
有病吧,顏池罵了他一句,讓他把衣服穿上,正要問他些合作的情況時,聽到外邊有人在按門鈴,聲音輕輕巧巧,聽著就有些小心翼翼。
顏池去看時間,早就超了十一點,於是當即警覺,問他:“是誰?”
林闕笑:“你在擔心我?我剛叫了點夜宵,現在估計送上來了。”
他要過去開門,顏池讓他把衣服再弄整齊些,指揮了半天,外邊這聲也不急,慢悠悠地按門鈴,大抵是其他感覺在作怪,顏池總覺得不靠譜。
“行了,真沒彆人,你這是在吃醋?”林闕見著他這幅反應,倒是高興,把相機位置放至貓眼處,讓顏池自個兒看,“你看看,是不是看到餐車了?”
顏池去看鏡頭,草,外邊站著個小白臉,襯衣堪堪遮了腿,大冬天的,也不嫌冷,站在鏡頭前,搔首弄姿。
雖然畫麵不清楚,但顏池眼神尖,隱約還能見著那人臉上的媚意,當真叫做眼含秋波,郎有情。
林闕把手機放下,自信道:“看完了,我開門拿夜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