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池:“???”
這他媽是真傻,不氣不氣,莫與他人生氣,不值得。
他有氣無力道:“火龍果味的吧,你給自己也叫點,完了之後我們去看花燈。”
花燈就在這處附近,夜幕降臨,四周一片祥瑞之氣,張燈結彩,載歌載舞,端的是副熱熱鬨鬨的景象,長州市一年一度的好日子,正巧被他們趕上。
顏池同林闕各拿了一隻花燈,走至河邊,蹲下來,放到河麵,這花燈又叫長明燈,許願專用,河邊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成一排長龍。
誰知道,花燈又出了些問題,顏池許願,身邊在意的人身體健康,沒事,安穩順著水流逐漸飄遠,偏偏輪到林闕的,不知道又是哪兒出了故障,直接沉了。
連掙紮都沒有,燈滅,沉入水底。
這征兆著實不好,本來湖麵一片平靜,彆人家的長明燈都安生經過,就他這隻出了事,實在是有些詭異,匪夷所思。
連一向不信邪的顏池,這會兒也有刹那白了張臉,站起來把林闕拉到樹底下,問他:“你許了什麼願望。”
林闕搖頭,不肯說。
顏池拍他手臂:“你說啊,你就跟我說,彆人又不知道。”
“那我真說了?”林闕要他發誓,“我是不想跟你說謊,但是我說了實話,你不準不理我,不準生氣,你有氣就當麵跟我說,不準自己憋著。”
弄得這般鄭重,顏池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是已經脫口而出:“嗯,我不生氣。”
林闕說:“我許願,想跟你!@#¥%……&&*”
顏池:“你說什麼,你咬字清楚點,你是在不好意思嗎?”
“我許願,我想跟你上.床,永遠在一起。”林闕乾脆破罐子破摔,“就這樣,你笑吧,反正不生氣就成,是我自己不正經。”
顏池簡直恨鐵不成鋼:“你為什麼會對河神許這種願望?”
林闕嘀咕,把頭移到另一邊,看著地麵:“就這樣唄,不就是我許願他聽,什麼願望都可以許,難不成還要挑挑揀揀,成什麼樣子。”
他現在這幅樣子,就像是做錯了事,又破罐子破摔不肯接受批評教育的孩子,神情著實有些好笑,還在那拗著,顏池被他弄得有些無奈:“行吧,怪不得,不沉你的沉誰的,你知道吧,底下就一個河神。”
顏池現在就沒忍住,想同他開玩笑:“下邊就一個河神,你許這種願望,讓他觸景生情,這河神還能不生氣,還能好嗎?”
“趕明兒。”林闕努力說,“我要把這片投資給拿下,新挖另一條河,找個河神來給他當媳婦。”
顏池不願打擊他:“你加油,好好乾。”
要是林闕這會兒握拳,接下他的話說我一定會好好乾,顏池當真是想打他一頓,好在林闕沒說下去,轉眼又去買了隻長明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說的那句話取悅了河神,當真有了些效果,長明燈沒沉,沿著水流搖搖晃晃地往下.流流,淡出了他倆的視線。
這回顏池問他許了什麼願望,他沒說,大概許的又是那個老不正經的願望。
顏池心想,這破事,不可能讓你實現的,就算河神答應,他也不會答應,想得美。
今兒這一天,算是個短期蜜月,兩人徒步走了不少路,明天又有最後一項工作要處理,實在是身心俱累,洗完澡後,早早上床睡覺。
單人大床,林闕同顏池睡一處,蓋一床被子,相擁而眠。
按理來說,這般軟玉在懷美人在側,也該是個無比風流美好的夜晚,偏生林闕做了一晚的噩夢,驚醒時睜眼,一看手機時間,這才淩晨五點,天還灰蒙蒙,四周一片寂靜。
旁邊顏池抵著他睡覺,頭埋於他臂彎,咂嘴,做親密狀。
林闕忽然煩躁地想抽煙,他憶起噩夢中的內容,當即心煩意亂,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也是他現在這樣的狀態。
柳則安,他媽怎麼這麼煩,比顏格還要煩上百倍,當初那個囂張的顏格,都沒讓他產生任何危機感,就是柳則安,讓他心裡邊堵了塊巨石。
夢裡的柳則安,真是一條搖著尾巴的哈巴狗,跑到顏池腿邊嗅了嗅,抬腿撒尿,用狗類特殊的占地方法,想要把顏池圈占走。
自個兒媳婦就要消失不見,林闕自然不乾,站出來要同他決一死戰,正欲罵罵咧咧時,他發現,自己他媽居然是隻哈士奇。
汪汪汪?
顏池還拍他腦袋,叫他小闕乖,從籠子裡邊呆著。
煩死人了,怎麼會有這麼煩的人,這麼煩的事。
林闕皺眉,伸手把床頭燈拉開,這燈光不似護眼那般昏黃,反而白如長晝,林闕低頭看,瞧著顏池一身的白皮,心裡頭忽然,邪念頓起。
他低頭,小心在顏池脖頸處吸了一口,顏池昨兒是真勞累,皺眉,但沒醒,林闕大膽了些,用力,吸出了一個小草莓,再將手覆於上邊。
白皮兒當中一片紅,挺顯眼,林闕瞧著這抹紅,心情才好些,這樣再看下去,才覺得顏池當真屬於他,身上有他的痕跡。
睜眼到天明,鬨鐘聲響後,顏池同他一起起床,林闕特意把行李箱中的高領毛衣借給他穿,說是今日降溫,為了肚子中的孩子,一定是要多穿點。
說得冠冕堂皇,顏池信了,拿過來穿上,把那脖頸上的紅印遮去。
洗漱,穿衣,打領結,顏池打了個哈,突發奇想,過去給他係領結,他昨天還查了,想要對人好一點,要從身邊的小事開始做起。
五指如青蔥,指法熟練,快速移動,林闕低頭,瞧著他頭頂的發旋,心裡邊耐不住,喊他:“小池?”
顏池半眯著眼打盹,問:“嗯,有什麼事嗎,是領結不好看?但是沒有彆的好看的顏色了,你忍忍,其實我覺得挺帥的,配你。”
林闕搖頭說不是,隻叫他:“小池。”
他心中沒有安全感,本來想久藏於心中不願訴說,生怕自個兒的這種情緒,嚇退了顏池,但今兒天氣好,陽光烈,拉開窗簾後,暖光一瞬間傾瀉了整間屋,霎時把這間房子,照得如同聖畫裡那般好看神聖。
這樣好的日子,應該說些什麼,做點什麼,不然浪費了這樣的大好陽光,叫罪惡。
林闕跟顏池說:“你親我一口。”
無理取鬨!
顏池沒說話。
“兩邊臉,隨便你親。”顏池把腦袋湊過去,“你親我一口,我工作就有乾勁,等會在場上,發揮的就更好,把投資都給你拉過來。”
成吧,都知道威脅人了,顏池拉住他的領結用力,把林闕拉至自己身側,抬頭親下。
兩邊臉各一下,這下工作,總該是紅紅火火了。
他親完後,麵上不動聲色,還記得要給林闕整理衣服,把公文包遞給他,說:“今天加油,我再睡會,等會過來找你。”
林闕離開的時候心想,真好,顏池今兒,也算是主動親他了,本來是說隻親一口,誰料他親了兩口,那這另一下,四舍五入,也算是他主動了。
很好,是個巨大的進步。
心中美滋滋,步子就飄忽,林闕今兒春光滿麵,生意場上春風得意,開了一個好兆頭,順利拿下一千萬的投資合同。
結束長州市的工作後,兩人飛回永安,落地時是下午三四點,一下飛機,顏池的手機就響個不停,沒個歇息的時候,消息悉數湧入界麵,林闕眼尖,望了一眼,發現是柳則安。
草,這噩夢怎麼又回來了,陰魂不散。
林闕試圖轉移顏池的注意力:“今天或者明天晚上我們有個慶功宴,拿了合同肯定是要吃頓飯的,你覺得哪個時間點比較好,我讓揚倪去安排。”
顏池搖頭,回複完柳則安後說:“晚上我還有點事,要跟則安出去見個麵。”
“這麼快,你才剛落地,還沒來得及休息。”林闕不讚同,“過幾天?”
“他快回去了,我跟他見個麵,這是我親弟弟,你彆太擔心。”顏池皺眉,安慰他,“我又不是乾嘛去了,我跟你說,你彆像上次那樣跟來啊。”
就上回,顏池同張紹連一起吃飯,林闕也跟在後頭瞎吃飛醋,事後問起來,這人居然吃自個兒的,也是難得一見。
林闕喪氣:“那行吧。”
正說著,顏池卻聽接機處有人喊他:“哥,哥這邊,我等你很久了,我來接你。”
說你,但不說你們,林闕皺眉,媽的把他當隱形人嗎,他一大老爺們,就站這。
這事不行了,他受不了這種委屈,於是當即拿手去拉顏池,讓他給自己做主。
一個兩個,都不承認他的地位,他今兒就要說了,他,林闕,是顏池名正言順、領了證的,合、法、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