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在一條岔路口,紀驍向著另一個方向轉了過去。

即使牧清童不熟悉地形,也知道這條路不是出口方向,問道:“你去哪裡?這溶洞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快點出去比較好。”

紀驍的回答依舊隻有兩個字:“找人。”

牧清童微微一愣,問:“路任嗎?”

“嗯。”

“我在洞口的時候……”牧清童下意識就想說自己在外麵的時候被人打暈,話才說了一半,又想起什麼來,硬生生吞了下去。

不管打暈他的那個人是誰,也不管他是怎麼出現在溶洞裡的,牧清童都直覺不能讓紀驍知道。

再說他都能穿越到書裡麵,指不定是遊戲的劇情力量讓他暈了過去來完成救紀驍這段劇情。

肯定和其他人沒有關係,牧清童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洞口的時候怎麼了?”

牧清童慌亂回神,說:“我,我在洞口的時候好像看到了路任。”

“你確定?”

紀驍表情嚴肅,牧清童不免有些心虛,下意識給自己留了個餘地。

“也不能確定,就看到樹叢裡好像有人。”

紀驍聽到這裡,又檢查了一下各種痕跡,並沒有發現狼群的蹤跡。如果狼群已經離開,路任離開岩洞也是正常。

遠遠跟在兩人身後的路任,一聽這段對話,改變了主意。

他本來打算等紀驍和牧清童安全出去之後,就直接離開的。現在看來,紀驍這人責任心強得有些過分了。

即使從紀驍的角度看來,路任是一個在危急時刻無情拋下隊友的人,他依舊沒有忘記要把人安全地帶回去。

路任一邊轉身向洞口狂奔,一邊感慨:“不愧是四個可攻略角色裡的一個,為人還是正直可靠得很。”

他此時已經是古武者,加上紀驍還帶著個拖後腿的牧清童,自然動作不快。

路任出去之後,在溪邊洗掉衣服上沾染的冰火蠑螈血液。隨後用五行轉化功法,把真氣轉化成火屬性後烘乾了衣服,又找了棵樹跳上去閉目養神。

極致的疲憊,讓路任在短短的等待中睡著了。

紀驍帶著牧清童從岩洞口走出來,此時外麵太陽已經升起,鼻端皆是露水蒸騰的清新氣息。

他四下看了一眼,很快就在洞口附近的樹上發現了正在睡覺的路任。

紀驍走過去,仰頭:“路任。”

靠在樹乾上的少年睜開眼睛,低頭看下來,笑得沒心沒肺:“喲,不錯嘛,居然沒死在那異獸口裡。”

“……”

紀驍想問他為什麼要離開,又想問他是不是回來過,千頭萬緒,到後麵卻隻變成一句。

“我們回去吧。”

路任跳下來,卻見紀驍站在那裡不閃不避,人在半空中,似乎避無可避。直接這麼下去,就會直直撞在紀驍身上。

路任眉頭一挑,半空之中一個鷂子翻身,從紀驍身邊擦身而過。

他回頭,瞪紀驍一眼:“想看我出醜?嗬。”

紀驍卻是微微一愣,目光落在路任頸側。

路任剛剛在空中的翻身,動作有些大,衣領扯開了些許。

他見到路任脖子和肩膀交錯的地方,似乎有一個傷痕。紀驍下意識上前一步,想看得仔細些。

路任卻是拉好衣領,警惕向後一退。

“你想乾嘛?”

紀驍問:“你脖子上,好像有個傷口。”

路任嗤笑一聲:“在樹上睡覺,被臭蟲咬了一口,還不都怪你太菜了,花那麼長時間才搞定那隻異獸。”

“……”

紀驍沒反駁,牧清童卻聽不下去。

他在溶洞裡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見到了巨大猙獰的異獸屍體。即使知道隻是屍體,依舊被嚇得半天不敢動彈。

牧清童不能坐視路任這麼踐踏男神的自尊,開口說:“路任,那是爬行類異獸,紀驍能殺死就很厲害了,而且還是一個人……”

路任不理他,直接轉身:“回營地了,累死了。”

三人回到營地的時候,營地裡居然不像路任想象的那樣兵荒馬亂。

一切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按道理來說,路任失蹤後,帶隊老師肯定會第一時間報告給路家。

這麼大的事情,路家會派人過來尋找。

而此時的營地裡,空無一人,上午八點,其餘小組已經出發實踐。

牧清童見狀,有些著急:“我們趕緊去報告一下昨天的事情,不然實踐成績扣分就麻煩了。”

路任打了個哈欠:“累死了,我要先去休息。”

牧清童又看向紀驍,紀驍說:“我待會會去找老師。”

說完,紀驍跟在路任身後離開,留下牧清童一人。

路任確實累,一路上哈欠連連,根本不想說話。

紀驍偏偏還不識趣,問:“你沒休息好?”

“當然,還不都是你,”話說到一半,路任意識到食言,硬生生改口。

“要不是你在溶洞裡耽誤那麼久,我能在樹上待幾個小時沒睡好覺嗎?”

這話蠻橫無理的,換個脾氣暴點指不定氣得想打人。紀驍依舊淡定,問:“為什麼不回營地?”

路任嗤笑一聲:“怎麼,以為我擔心你?沒人保護我怎麼回去……”

他話沒說話,腳步猛的停住了。

從前方一頂帳篷裡出來的人,正是錢理。

路任摔下山崖,的確是將計就計,但不代表他不計較錢理的暗算。

錢理見路任毫發無損地回來了,也是心中大驚,不過想起莊大師的話,又放心下來。

不過是一個即將失去家族庇護的廢材,就算得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路任眉毛一揚,開始發難:“錢理,你還敢在我麵前出現?我記得昨天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錢理毫不心虛:“你大概是搞錯了,我清清楚楚看見你一腳踩空滾下去的。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是沒參加過武道實踐課,驚嚇過大記憶發生錯亂很正常。”

路任笑了笑,說:“這樣啊。”

錢理還想多補幾句,突然眼前一花,隨後就聽一聲悶響。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覺得腹部劇痛,原來自己被踢飛數米,重重撞到了一棵樹上。

遠處,路任笑眯眯的看著這個方向,紀驍沒有表情。

錢理大怒,說:“紀驍,你居然踢我!”

踢人的不是紀驍,而是路任,隻是他動作太快,加上錢理一直覺得路任是個不能習武的廢材,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路任搖了搖頭:“你大概搞錯了,我清清楚楚看見你突然倒幾米,撞到了樹上,不過也可以理解,驚嚇太大記憶發生錯亂很正常。”

錢理瞠目結舌,怒而轉向紀驍:“沒想到紀驍你是這種人,動手了還不敢認?”

紀驍抬眼,說:“路任說得是事實。”

錢理暴怒,正欲還手,卻聽身後傳來嗬斥聲。

“你們乾什麼!營地禁止私鬥!”

原來是帶隊老師聽到外麵爭執,趕了過來。

他訓斥完錢理,又看見路任和紀驍,眉頭一皺:“你們兩個,徹夜未歸,過來登記一下情況。”

路任不想去,拍了拍紀驍:“我要回帳篷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你了。”

**

直到路任一覺醒來,都沒有見到路家來人。

事情太不正常。

路任坐在帳篷裡,盯著手機陷入沉思。

他剛剛打了路榮的電話。

無法接通。

路任又打了其他路家人的電話,都被直接掛斷。

這些事情,路任經曆過,卻不是現在。

按照正常的劇情線,幾年之後,在北洲醒來的路任,聯係不上任何路家的人。他回到東洲之後走投無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段劇情,怎麼會提前到現在?難道又是那見鬼的劇情修正機製?

一陣抽泣聲打斷了路任的沉思,聲音很熟悉,熟悉到路任選擇立刻躺回睡袋裡裝睡。

他一聽牧清童哭就腦瓜仁疼。

這後遺症來自於路任作為牧清童追求者的另一條線,他就被這哭聲折磨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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