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06(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21873 字 3個月前

不久前紀喬真向鬱斯年袒露了紀長峰和馮萍多年以來的偏私, 卻對紀子瑜的態度含糊其辭。

越是含糊其辭,越留給了鬱斯年猜測的空間。

如今紀長峰和馮萍的嫌惡以及紀子瑜的熱切一同映入鬱斯年的眼底,無形中印證了猜測的真實性。

——紀喬真不僅在父母的惡劣態度下長大, 紀子瑜這個繼弟, 還對紀喬真抱有非分之想。

鬱斯年胸腔微震。

他算計的初衷,是紀喬真為了讓父母過上好的生活而同意他的要求,事實卻截然相反。給予紀家的恩惠, 於紀喬真而言反而是一種刺傷。

即使如此, 紀喬真仍然願意主動留在他的身邊。

鬱斯年斂下黑眸, 手背上爆起道道青筋。

眼看鬱斯年步步逼近,身後仿佛有颶風席卷, 眉眼間俱是可怖的陰戾之氣, 紀子瑜大驚失色。

他慌亂之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竟想著向眼前人求助,扣在紀喬真腰間的手愈發收緊。

由於緊張和懼怕, 手指都在顫抖,指尖泛著蒼白,就像把紀喬真緊錮在懷。

鬱斯年目光緊緊鎖住紀子瑜的動作,緊接著一個大力把紀喬真扯到自己身後,黑沉沉的眸中湧現出駭人的怒意。

男人盛怒之時,紀喬真也適時地切換了神情。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我見猶憐, 亮澄澄的眼眸蒙上一層灰霧,裹挾著沉重的過去。

神色中“藏著”極其複雜的情緒, 既有委屈, 隱忍, 也有恐懼。

不是對彆人, 正是對他紀子瑜。

紀子瑜有那麼一瞬間,也被紀喬真欺騙了過去——以為他飽受自己欺淩。

欺淩……

紀子瑜突然明白過來,鬱斯年為什麼這個態度待他。

鬱斯年是在介意他對紀喬真的親密舉動,以為他想逼迫紀喬真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剛剛明明是紀喬真讓他這麼做的。

紀喬真什麼時候有了這麼精湛的演技?

紀子瑜意識到自己悄無聲息地步入了紀喬真的圈套,可是為時已晚。

鬱斯年居高臨下,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紀子瑜已經被嚇得腿軟。

他被逼視得渾身顫抖,求生的本能讓他為自己辯解:“鬱、鬱少,是紀喬真讓我……”

鬱斯年麵對他的解釋沒有一聲質疑,而直接握住了他的右手,緊隨其後的是一聲骨骼間的脆響,紀子瑜手腕脫臼。

與此同時,紀子瑜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的聲音未落,鬱斯年又走到馮萍麵前,神色中的陰寒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馮萍目露驚恐,雙腿開始打顫,身子抖如篩糠。

不出片刻的功夫,馮萍右手也麵臨了同樣的命運。

鬱斯年麵無表情地從大衣口袋裡取出濕巾,擦過與他們觸碰的地方,反反複複,周身彌漫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戾氣。

馮萍嚇懵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剛才做了什麼,牙關緊咬,攢出畢生的勇氣問道:“鬱,鬱少,我剛才……”

“子不教母之過。”鬱斯年神情冰冷,不見任何憐憫的情緒,壓著漆黑的睫毛,薄唇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紀長峰哪敢再說話,拉著馮萍和紀子瑜麻溜地從鬱斯年的視線中消失了。

他再不離開,恐怕下一個經曆如此遭遇的人會是他。

到了停車之地,紀長峰想鎮定,卻難以鎮定,抖著聲音對馮萍說:“我送,送你們去醫院。”

馮萍當真一個腿軟跌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起。

-

鬱斯年薄唇抿成直線,身形僵硬地牽著紀喬真的手向彆墅走去,連空氣中都滲透著冷戾之氣。

傭人們被比往常更低的氣壓籠罩著,仿佛稍微動彈就會粉身碎骨,各個噤若寒蟬。

鬱斯年出差回來已經洗過了澡,但他向來不介意多洗幾次,把紀喬真打橫抱起,和他一起進了浴室。

手指挑開領帶,喉結微滾,隨後把紀喬真的衣服撕扯開,少年完美的身體隨之展露出來。

幾乎是瞬間,鬱斯年氣血上湧,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呼吸節奏都亂了。

顯然,眼前的景象遠遠超出了心理預期。

即使知道紀喬真漂亮,也不曾想象會如此完美。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線條都如同上帝精心打磨而成。肌膚吹彈可破,白皙晃眼。嫩如豆腐塊,稍微觸碰便能留下令人心跳加速的痕跡。

鬱斯年把紀喬真放入浴缸,打開花灑,取下沐浴球,擦拭著他的身體。

目光盯著他柔軟細白的腰腹,想起紀子瑜的觸碰,擦拭的力道也不由加重。

少年發出一聲輕而軟的輕咽,比起吃痛更像是撒嬌,鬱斯年被磨得難耐,大掌縛住他的後腦,吻上了他的唇。

幾乎是瞬間,紀喬真仰著頭回吻他。

笨拙,生澀,卻極為動情。

鬱斯年感受到少年的主動,大腦嗡然一片空白,某種念想也燃燒到極致。

鬱斯年發狠地吻向少年,不多時,眼尾泛起妖冶的紅。

他把紀喬真從浴缸中撈起,長腿將他緊抵在床。薄唇貼著他耳垂,惡劣道:“把腿打開。”

停留在某處的手指修長,指甲蓋修剪得乾淨圓潤,一絲不苟。

鬱斯年的狠厲體現在任何事情上。沒有循序漸進,每次都直接而重重地軋過最重要的一隅。

少年最開始還會給出回應飆一飆戲,後來實在承受不住這帶有濃烈鬱氏風格的攻勢,把主動權全權交給了鬱斯年,不管不顧地喊了出來。

當他的睫毛沾上清透的淚滴,漂亮的容顏流露出極致的脆弱,鬱斯年脊髓戰栗,心臟狂跳。

在滅頂的舒暢中,他惡狠狠地威脅:“從今往後,不許對著彆人哭。”

聞聲,一顆豆大的淚滴順著少年絕美的臉龐滑落,晶瑩而破碎。

-

醫院長廊。

紀家三人臉色一個賽一個蒼白。

紀長峰仔細回憶起鬱斯年看紀喬真的眼神,不可置信地低喃:“難道紀喬真真的被鬱斯年看上了?你們知道我說的是哪種看上。”

因為紀子瑜摟住了紀喬真的腰,就被折斷一隻手?紀長峰無法理解這是怎樣一種可怕的占有欲。

馮萍嗤之以鼻:“怎麼可能,紀喬真就是個廢物。鬱少可是江城的大人物,難不成留他一輩子?玩玩就膩了,等鬱少厭倦,有他好受的。”

紀子瑜抿了抿唇,對馮萍的話並不讚同。

紀喬真的表現就一點也不廢物,不久前同他說話的時候,身上的氣場還很張揚,笑容極為耀眼,把他都糊弄了過去。

但紀子瑜不覺得自己會被糊弄第二次。

紀長峰也同樣不認同馮萍的說法:“紀喬真真的長得不錯,也出落得越來越好看,單憑這長相就算不上廢物,鬱少會喜歡不稀奇。”

過去紀喬真的五官是精致出挑的,無論哪個年齡階段,放在周圍的同齡人中都數一數二。隻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蒼白瘦弱,給人一種精神不振的病態感。

而現在在鬱宅過著不錯的生活,氣色比過去好了許多,雙眸變得清澈明亮,仿佛注入了靈魂。整個人也從精致變成了驚豔,宛如雨後初生,展現出鮮活的生命力。任誰看過去都會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馮萍眼見紀長峰在走神,知道他又想起了前妻,嗤笑道:“你是心軟了?”

從進紀家的門起,馮萍就在給紀長峰吹枕邊風。說現在教育難,既費金錢也費精力,在資金有限的情況下,著重培養一個就好。

而這個人自然不可能是原主,而是她的親生兒子紀子瑜。

馮萍這麼做,除了出於對紀長峰的感情,更因為無法忍受外人的閒話。

為了加深紀長峰的觀念,馮萍沒少在背後說原主的不是。

即使原主什麼都沒做,馮萍也可以憑著一張嘴,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全然無視是非真相。

原主又是自卑木訥的性子,從來不懂得為自己辯解,偶爾開口也說不過馮萍,反而越描越黑。

久而久之,紀長峰被馮萍成功洗腦,原主能怎麼打發就怎麼打發,多在他身上花一分錢都覺得浪費。原主申請的貧困補助,毫不猶豫用在紀子瑜身上。

這個家庭並不富裕,紀子瑜卻衣食無憂,在寵愛中長大。

紀長峰沒什麼心軟不心軟,紀子瑜平白無故地受了這麼一遭,他也心疼不好受。

但鬱氏他招惹不起,不僅僅是他,江城任何一個人都招惹不起。

本來宋氏還能與之抗衡,近年來連走下坡路,鬱氏徹底地成了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

就連龐大的宋氏都做不到,更彆說他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這次前去是鬱斯年答應的事情沒有兌現,他們本來占著理,但看鬱斯年態度分明,再腆著臉就是不識時務了。

馮萍見紀長峰不出聲,冷著臉色道:“難道你想就此罷休?”

紀長峰聲音也冷下來:“難道你想和子瑜再斷一次手?”

“你怎麼說話的?”馮萍想到紀長峰自己畏畏縮縮一聲都不吱,什麼苦楚都讓她和子瑜母子倆承受就氣得不行。

紀長峰懶得和她吵,現在計較再多也於事無補,迫在眉睫的是紀子瑜一擲千金給溫瑤買了頂奢服飾,用的都是家裡的存款。

鬱斯年沒替他們把這個窟窿補上,存款所剩無幾,一旦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可能麵臨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馮萍和紀子瑜以為紀長峰擰著眉梢想出了什麼可行的辦法,沒想到等來一句——

“子瑜,要不你想辦法把給瑤瑤買的衣服退了?”

紀子瑜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比被鬱斯年擰斷手的反應還大:“不行!”

雖然商場支持七天退換貨,但這次溫瑤的室友們都在場,把送出去的禮物收回來,讓他和溫瑤的麵子往哪兒擱。

就算溫瑤的室友們不在,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下輩子都不可能。

紀長峰認真和他分析:“你們總共沒交往多長時間,走到最後的概率……”

“很大。”紀子瑜信誓旦旦地打斷,他想起溫瑤看她目光的繾綣深情,語氣也柔和下來,斬釘截鐵地說,“瑤瑤很愛我。”

“我是我們專業的係草。”

“她說什麼都不在乎,隻想和我在一起。”

“畢業了我們就會結婚。”

-

家電風波還未過去,紀家成了街坊四鄰茶餘飯後的笑柄。

想起馮萍最初炫耀的神色,他們就想上去奚落幾句,千方百計紮她的心。

可惜破天荒地,一整天都沒見著紀家人影,主人公不在,少了不止一星半點的樂趣。

傍晚時分,紀長峰在吃瓜群眾的翹首以盼中扶著紀子瑜和馮萍走進巷弄,三人的身影剛踏進視野,一聲聲質疑就從各個犄角旮旯裡飄了出來,爭先恐後地揭他們傷疤。

“老紀啊,銀行卡取到了嗎?那些家電還買不買?我還等著去你們家見見世麵。”

兩個傷患在身側,紀長峰沒理他們。

眾人這才發現馮萍和紀子瑜打上了石膏,還是同一隻手,同一個位置。

“子瑜你手怎麼了?”

“你們娘倆還挺有緣,受傷都傷一個地方?”

馮萍早就備好了一套說辭,視線掃過門窗探出來的腦袋,傷春悲秋道:“你們敢信?紀喬真出去賭博,把家裡的錢全部輸光了。”

如此一來正好解釋了為什麼紀長峰卡裡突然沒錢——紀喬真偷去賭博了。

一樓老太太推開吱嘎作響的門:“以前怎麼沒聽你們說過?喬真斯斯文文的性子,應該……”

馮萍嗐了一聲:“我們這不是也才知道,如果早能想到,當然早攔著他了啊。”

老太太打量著她的神色,皺了皺眉。

對於其他人來說,彆家的糗事,當然沒什麼不敢信的。

由此,議論的焦點從家電風波轉移到了紀喬真身上。

“那可真是個敗家玩意兒。年紀輕輕就賭這麼大的,以後還得了,阿萍啊你也是不容易。”

“早就覺得紀喬真性子孤僻,遲早走上歧路,沒想到預感成真了。”

“沒事千萬不要走什麼藝路,我看畫畫啊就容易畫出精神問題。也沒什麼出路,賺不到錢,走歪是遲早的事兒。”

“是啊,一分錢不指望他掙,反倒給我賠得乾淨。”馮萍見大家都為她說話,今天受的氣終於平複下去,麵上卻冷笑道,“不僅如此,他到處借錢,還惹上了債主,把我和子瑜的手都打傷了。”

馮萍想抬手給他們看看,佐證所言的真實性,卻忘記受傷了會疼,動作幅度一大,痛得她失態地叫出來,五官誇張地扭曲著。

她這話說完,有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突然嚴肅起來:“這麼誇張?那你們那什麼債主,會追到咱們這裡來嗎?可彆因為你們家的事情,影響我們所有人啊。”

馮萍聽著這無厘頭的擔憂就重新來了氣,沒想到附和的人竟然挺多。

瓜果再怎麼飄香,自家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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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瑤回到家就去溫夫人麵前轉了一圈,嬌聲道:“媽,你看我男朋友給我買的裙子好看嗎?”

溫夫人皺眉:“你們還沒分手?”

在江城,溫家雖然比不上鬱氏和宋氏,也遠比普通家庭優渥。在溫瑤的大部分同學中,都是望塵莫及的存在。

而宋氏三少宋潯自小對溫瑤情根深種,溫瑤卻完全看不上——因為不好看。

至於現在在交往的什麼紀子瑜,簡直聞所未聞。

有了宋潯的追求在前頭,除非紀家低調行事隱藏財力,否則這門婚事她絕不同意。

溫瑤語調輕快,毫無懼色:“沒呢。”

說罷便哼著歌,愉快地把房間門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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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瑤一眼看見女生宿舍樓下纏滿繃帶的紀子瑜,訝然道:“你手怎麼了?”

紀子瑜悶悶道:“脫臼了。”

溫瑤啊了一聲:“那下星期的考試怎麼辦。”

紀子瑜為難地道:“緩考吧。”

“你一定要考好一點。”溫瑤抿了抿唇,“不然我媽問起來,真沒法和她交代了。”

紀子瑜:“抱歉,我也沒想到我哥……”

說到一半紀子瑜突然意識到這是馮萍的說辭,而他一直沒告訴溫瑤他有個哥。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溫瑤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和他在一起的主要原因便因為他是級草,就算他的顏值在年級裡數一數二,紀喬真也比他出色多。

這不是個人的主觀審美,是每個見到他們的人最直觀的感受。所以馮萍聽見的閒言碎語一直比較多,也不讓他同彆人提起紀喬真。

在過去亦是如此,更何況今天。紀喬真在原有容貌的基礎上竟能更加驚豔,把人呼吸奪走都不罷休。這樣的驚豔給紀子瑜帶來強烈的危機感。

“你還有哥哥?”

溫瑤清脆的聲音把紀子瑜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紀子瑜忙說:“是。”

溫瑤好奇道:“是親的嗎?”

紀子瑜不好否認,不情不願地說:“……是。”

溫瑤努努嘴:“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給我看看照片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