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11(2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5988 字 5個月前

溫瑤得體地笑:“好,我去座位上等你。”

紀喬真點頭:“彆喝太多,去我能看見的地方。我馬上來。”

聽到紀喬真的關心,溫瑤心情驟然愉悅,笑眯眯地答應下來,失戀的傷感消散無蹤。

看著溫瑤纖瘦窈窕的背影,江昭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回神過來,對紀喬真道:“紀先生這麼離開,少爺會很生氣吧?”

這家酒吧不是清吧,強烈的鼓點和杯壁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喧鬨嘈雜,可以蓋過一切鄰座交談的聲音。但江昭依舊慎微地壓低了音量,避免被他人聽見,給紀喬真帶去麻煩。

紀喬真神色卻很輕鬆,和他說:“鬱斯年可能暫時離不開鬱宅了。”

聽到這個消息,江昭驚訝得無法用言語表達,聽起來……像是紀先生和少爺的情境截然顛倒了?

紀喬真解釋說:“是鬱呈則回來了。”

在這個世界,鬱氏權勢滔天,鬱斯年如同遊走在一切約束與條框之外,目前唯一能絆住鬱斯年腳步的隻有他的父親。這是紀喬真在傭人們聊起往事時猜到的,鬱氏家風嚴苛,對長輩態度尊敬,從不忤逆。所以他掐準時間在鬱呈則回國前夕離開,鬱氏的滑坡必然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江昭由衷地為紀喬真重獲自由感到高興,但仍然有些不安:“但是以後……”

鬱呈則可以攔著鬱斯年一時,又怎能攔得了一輩子?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紀喬真不疾不徐道,“你不用叫我紀先生,也不用稱您,喊名字就可以了。阿昭,我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

江昭被這樣的稱呼和定位暖化,眸中蕩開笑意。他珍惜和紀喬真交談的每一秒,直到看見酒吧主管的身影,才戀戀不舍地收住話題。

紀喬真和江昭暫彆,朝溫瑤落座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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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走進酒吧伊始,聚焦在紀喬真身上的視線一直沒少過。搖曳變幻的燈光把他立體的五官映照得驚豔非凡,氣質卻純淨得驚人,置身這片喧囂之中,讓人想不注意都難。前來搭訕紀喬真的人並不比搭訕溫瑤的少,男女兼有,眼神直白而熱烈。

江昭工作的時候,餘光不時地在紀喬真座位附近來回,確保他的安全。

溫瑤借酒澆愁,斷斷續續和紀喬真傾吐著內心苦悶。說著說著,醉意漸漸上來,突然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他。

江昭察覺到異常,及時走上前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喝醉後腳步趔趄、往紀喬真身上靠去的溫瑤。

“紀先生,需要幫忙麼?”

紀喬真點了點頭。

溫瑤睜圓了眼睛,辨彆出眼前的人並不是紀喬真,迷迷瞪瞪地推搡著江昭,喃喃道:“放開我。”

紀喬真讓江昭把她安置在座位上,和她道:“溫瑤,你喝醉了。”

紀喬真嗓音低潤悅耳,自帶安撫人心的力量,溫瑤聽話地安靜下來,卻執著地盯他著看,雙頰紅得不像話:“紀喬真,你今天幫了我這麼多次,讓我把恩情還給你好不好?”

紀喬真點了點頭:“可以,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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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瑤醒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腦海中的警鈴聲登時嘟嘟嘟地響了起來。她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子,扯過被子擋住胸口,忐忑地環顧四周……

她正位於一所高檔酒店的房間裡,床單被褥乾淨整潔,身上衣服完好,旁邊也沒有其他人,證明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溫瑤鬆下一口氣。

她揉著昏沉作痛的太陽穴,慢慢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她好像是喝酒喝斷片了,後麵發生的事情鮮有記憶,隻記得陪同她的人是紀喬真。

溫瑤目光一轉,在床頭櫃上看見了一張便利貼,她小心翼翼地捏起,紙條上的手寫字體驚豔漂亮。完上麵的文字,她的唇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弧度。

紀喬真讓她醒後去昨晚酒吧的吧台,這意味著昨天是紀喬真把她送來了這裡,而且一直在等她。這樣的推測讓溫瑤心底咕嚕嚕地冒起粉紅泡泡,如獲至寶地把便利貼折疊進口袋,翻身下床。

昨天紀喬真帶她來紀家之前,她回了趟宿舍拿包,現在溫瑤無比慶幸自己有攜帶化妝品的習慣。她在洗手間嫻熟地收拾儀容,化好淡妝,不一會兒後,鏡中出妝的少女精致妍麗,嬌媚動人。

溫瑤對自己天生的容貌感到滿意,邁著輕盈的腳步前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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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歡喜之下,溫瑤卻沒有在吧台看見紀喬真,隻看見了江昭。

她一眼認出了這位紀喬真的朋友:“你好,請問紀喬真在這裡嗎?”

“他昨天晚上就走了,他讓我把這個給你。”江昭說著,把一個信封遞給了她。

溫瑤以為這是封情書之類的信件,耳廓泛紅,故作鎮定問:“江昭,你……覺得紀喬真是怎樣一個人?”

江昭微微一愣,不禁想起了宋硯第一次問他的時候,他下意識答道:“他很好看。”時至今日,“很好看”依然是紀喬真留給他的無法更改的印象,但這樣概括並不全麵。

江昭認真回答道:“很好一個人。”

江昭至今記得,在得知他的家人需要一筆高昂手術費後,往昔的親朋好友全部失聯,零星幾個能打通電話的也找儘各種由頭搪塞。過去他在鬱氏工作,即使隻是傭人,薪水也比一般工作要高上許多。每次朋友遇到困難,他都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如今情勢顛倒,善意卻未獲得任何回報。

江昭坐在醫院長廊上,人生中第二次體會到殘酷現實和人情冷暖,眼淚在麵頰上劃了一道又一道。滿心絕望的時候,是紀喬真二話不說往他的賬戶裡轉了一筆巨款,哪怕自己向他提起的口吻雲淡風輕。這讓他已經被凍得麻木僵硬的心臟瞬時蘇醒,轉暖回春。

江昭最開始以為他對紀喬真是感恩,直到後來點點滴滴的相處,滲入日常的關心,他驚覺紀喬真在他心中占據到一個旁人都無法取代的位置。

江昭沉吟半晌,忐忑地問:“你該不會喜歡他吧?”

溫瑤神秘一笑,沒有否認:“不告訴你。”

江昭喉頭動了動,心道紀喬真喜歡男人,轉瞬一想又覺得未必,他比其他人都清楚,紀喬真不愛鬱斯年。就算是,這樣說出去也非常不好。

江昭最終垂下眼簾,什麼都沒有說。

溫瑤匆忙打開信箋,大致掃了一眼內容,眼瞳裡的光卻像退潮的海水,一點一點暗淡下去。她翻出手機,來回扒拉通訊錄,這才發現沒有存紀喬真聯係方式。紀喬真更沒有主動留下,這才選擇留紙條的方式。

溫瑤神色灰敗地向江昭求助:“能不能把紀喬真的電話給我?”

江昭沒有立刻答應下來,紀喬真隻讓他確保溫瑤的情緒不要太偏激,其他的都沒有囑托,隻好委婉道:“可能還要問一下他。”

溫瑤繼續求情:“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借你的手機,讓我和他打個電話好不好?”

江昭猶豫片刻,還是點下了頭:“好。”

電話接通,少年好聽得讓人溺斃的聲線傳來,溫瑤心亂如麻,沒什麼底氣地問:“紀喬真,你在把我推給宋潯?”

紀喬真道:“……推?”

溫瑤深吸幾口氣:“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昨晚我都告訴你了。”

江昭在一旁聽見,手臂一抖,險些把酒灑在桌上。

紀喬真沉默了幾秒:“我以為你喝醉了。”

“你可能覺得荒誕,但我是認真的。”溫瑤有些急切地道,“我和紀子瑜確實相愛過,但自從熱戀期過了,他的行為越來越古怪,我們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疏遠了,所以就算剛剛分手,我也沒有很難過……希望你不要在意這一點,我其實不是一個輕浮的人,這麼快走出失戀是第一次,主動告白也是第一次,你相信我。”

紀喬真頓了片刻,輕輕嗯了一聲:“你喜歡我什麼?好看?”

溫瑤扣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這個問題她不能簡單回答,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她很難說第一次見到紀喬真的時候完全沒有被他吸引,恐怕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給出否定的答案。但那時她清楚自己是紀子瑜的女朋友,不該動的心從沒動過。紀喬真帶她去紀家,她還揣著怒意質疑過他。

後來真相大白,紀喬真不僅為她說話,出門後還遏止車禍,陪她喝酒,一次次把她從糟糕處境中解救出來,心中那根弦就這樣被撥動了。

溫瑤給出篤定的答案:“不僅僅是好看。”

還包括紀喬真保護她,安慰她。她清晰地明白,他處理事情的方法,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東西,比驚豔的容色更要吸引她。

“如果你昨天不來找我,我可能會一直被紀子瑜欺騙下去,不管怎麼說,是你讓我迷途知返,還陪我度過了一段失戀的時光。我對你產生好感,雖然突兀,但也……挺正常的。”

紀喬真斟酌著詞句,放慢語氣道:“如果我沒記錯,昨天在進紀家之前,你對我是有過怨懟的,這說明觀念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溫瑤,僅僅執著於外在的愛情不會長遠,也容易給其他人帶來傷害。”

溫瑤能聽出他婉拒的態度,心頭輕輕一顫,難過的情緒從聲線中溢出來:“可是宋潯他不過是有點錢……”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紀喬真說,“他不僅有錢,還有真心。我隻是陪伴了你一次失戀的時候,宋潯卻陪伴過你很多次。你對我感激涕零,卻從來沒有對他道過一聲感謝。如果你完全不需要他的陪伴,拒絕他的感情,你是會把他徹底推開的。溫瑤,我不是要逼你做決定,隻是提醒你可能一直忽略的東西。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就算不喜歡,也儘量不要取笑他的外在。你對外傳遞的負能量,說不好哪天會反作用於你。這不是詛咒,隻是提醒。”

“你應該還沒有讀那封信,好好看一看,如果看完還是很抗拒宋潯,你告訴我。我會幫助他走出來,也會儘可能勸說,讓他不再打擾你。不過,你得先把那封信好好看完。”

溫瑤有些崩潰:“紀喬真,我們能不能先不要提他,我想談一談我們……”

“我和宋潯是很好的朋友,這個前提條件永遠成立,所以我不會和你在一起,希望你能理解。”紀喬真語氣依然很淡,立場卻堅定,“而且你昨晚說,要還我一個人情,現在我希望你做的,就是好好讀完它。”

溫瑤垂下眉眼,心裡空落落地疼,卻隻能壓下複雜的心緒,重新展平那封信。信裡所述的,皆是關於宋潯的點滴。

即使她再不願意麵對,也必須承認,宋潯對她說過的那些她曾經不屑一顧的話,全部都是事實。當時宋潯想帶她去的地方,其實是紀子瑜的家。如果她那時候跟著他走了,也不至於被紀子瑜欺騙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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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瑤離開後,江昭從吧台背後摸出一封上好的牛皮紙袋,它被細線仔仔細細地紮好,是紀喬真今天早上拿來給他的,比給溫瑤的那封信要更厚一些。

江昭指腹摩挲著紙袋,目光落在遠處,微微出神。而後小心翼翼地拆開它,神情是他自己都沒有料到的鄭重與珍視。

信封裡放著一封信、一本金融學書籍,和一張教材清單。江昭展開那封信,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原來紀喬真在他調酒才華的背後看出他快速學習的能力,覺得他能取得的成就不應局限於此,向宋硯引薦了他。宋硯說,如果自己能在停職的時限裡能自學完清單上的教材,願意聘請自己成為他的私人助理。

江昭消化完這些內容,指尖越來越抖,直到把信紙捏得褶皺。讀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眼中已然浸了層薄霧。在胸腔中壓抑多年的酸楚噴薄而出,混合著一陣充滿希冀的喜悅。

沒有人知道,江昭當年高考考了全市第二,大學就讀於全國知名學府的金融專業。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成績數一數二,心性卻過於單純。大三即將拿到重要深造名額的關口,被同樣垂涎於此的同級同學陷害退學,因為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自己,隻能向命運妥協。

江昭揣著高中學曆在求職場中屢屢碰壁,直到被聘為鬱氏的家傭,才擁有一份算得上高昂的薪水。但他的人生原遠遠不該止步於此。他需要這樣的機會,也已經等待了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0點2分評紅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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