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11(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5988 字 3個月前

紀子瑜瞪了瞪眼睛,徹底懵了。

為了維持和溫瑤的感情,他花費了不少心思,在小心翼翼的經營下,從來沒翻過車。沒想到這不翻則已,一翻驚人,直接翻在了他劈腿回來的時候。

可謂相當慘烈。

他感到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倒不是因為謊言被揭穿喚起了他殘存的廉恥,而是溫瑤結結實實地打了他一巴掌。

力道一點兒都沒收,帶著十成的怒火,仿佛那隻手所過之處,周圍潮濕的空氣都開始燃燒。

紀子瑜從小在眾星捧月中長大,還是頭一回享受這待遇,隻覺得眼前光斑飛旋,差點兒被溫瑤扇暈過去。

溫瑤仍覺不夠,紅唇顫抖著,又連扇了紀子瑜十幾個巴掌,胸口的怒氣依然未消:“紀子瑜!你做什麼人不好偏要做渣男?你和誰出去的?前前後後到底騙了我多少?”

紀子瑜一顆腦袋隨著溫瑤的手忽左忽右,喉頭泛上腥意,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在心裡“我、我、我”了半天,愣是半句話沒說出來,隻發出幾聲微弱的氣音。

馮萍徹底傻眼,和紀子瑜同步懵圈,反應過來後的第一時間把他拉到身後,唾沫橫飛道:“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怎麼這麼沒教養?一言不合就動手?你他媽……”

溫瑤嗤聲打斷:“我哪個字噴臟了您說我沒教養?阿姨您好好聽清楚了,紀子瑜去和其他女生約會了,吻痕也是彆人留下的。我還想知道您是怎麼教他這樣的人渣出來的?”

馮萍顯然沒料到紀子瑜給她整了這麼一出,放著白富美在這兒晾著,轉身去和其他女生約會,是有多想不開?如果她兒子腦子沒摔壞,肯定是抱上了比溫瑤更粗的大腿。

馮萍發散完思維,當即給自己找回場子,理直氣壯說:“那你也不能打人啊,男生的臉是能隨便打的嗎?你都動手了,能說自己完全沒錯?”

溫瑤被馮萍氣笑了,在她麵前邏輯都是狗屁:“您說我打了紀子瑜的臉?不好意思,我看不見紀子瑜臉在哪裡,如果您沒眼瞎的話,麻煩給我指指?”

馮萍聽出了溫瑤話中的羞辱意味,卻鬼使神差地順著她的話偏了頭。紀子瑜臉頰上一個疊一個的巴掌印慘絕人寰,觸目驚心,提醒著剛剛發生的一切。馮萍怒從心起,上前一步就揚起手來,準備替紀子瑜打回去。

紀長峰正在房間裡睡覺,隔音效果幾近於無,被一係列動靜吵醒,夢遊般飄到門口,一看這陣勢,睡意都沒了大半。

他是個保守派,生怕就此得罪溫家,按著馮萍的手把她拉了回來:“你在這乾什麼??”

馮萍雙手使勁兒掙動,見紀長峰非但不幫忙,還跑過來礙事,情緒倏地被點燃:“她打了咱們子瑜,你就行了?心怎麼這麼寬?紀子瑜是你兒子嗎?”

紀長峰破天荒地厘清事實,和她講道理:“不管怎麼說,這次確實是子瑜負了人家姑娘在先。”

“負了?”馮萍好笑道,滿腹憋屈口不擇言地傾倒出來,“子瑜什麼時候虧待過她?給她買一件衣服的錢夠我買好幾年的了。就算和彆的女生在一起,傷她溫瑤胳膊還是傷她腿了?她倒好,上來就掌摑,真以為自己是偶像劇女主角?你看她穿成什麼樣,說子瑜沒臉,我看她更不要臉,搞不好到處勾搭男人,專門騙子瑜錢來的!”

眼見溫瑤眼眶發紅,咬肌顫動,處在爆發的邊緣,紀長峰歉意地安撫幾句,再次對馮萍道:“你少說兩句!”

馮萍怒聲:“憑什麼是我少說?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看到個稍微漂亮點的就走不動道,現在屁股直接歪到家外麵去了?紀長峰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再這樣拎不清,我們明天就去登記離婚!”

她一個大力掙脫出來,像個轉向電風扇,挨個對著他們每一個人道,“溫瑤我告訴你,你再敢打我兒子,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紀喬真,是你故意帶溫瑤來的對不對?你就這麼看不得紀子瑜好?自己是個廢物還要——”

她話音未落,又聽一記響亮的耳光聲,挾著難以抵擋的疼痛和暈眩驟然而至。

馮萍身形一個趔趄,麵頰上隨之多了個鮮紅的巴掌印,和一旁的紀子瑜相得益彰。兩人站在一塊兒,宛若母子妝。

馮萍吃痛地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紀喬真——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平日裡逆來順受的繼子,竟然麵不改色地掌摑了她。

馮萍一聲尖叫,嗓音尖銳道:“紀長峰你看看你前妻生出了個什麼肮臟玩意兒!他竟然打我!他憑什麼打我!我養他這麼多年!養了個白眼兒狼出來!”

“紀喬真你有靠山了是不是?無法無天了是不是!彆忘了最開始你甚至不同意跟著他,最後是誰勸你去的!現在過上好日子就忘恩負義了?沒有我和你爸,你能做得了決定?能在這裡和我們擺架子?!”

馮萍越說越激動,連爆了幾句粗口,意欲掌摑的手再次抬了起來。紀喬真是她繼子,從小到大沒少挨她的打,紀長峰總沒理由繼續攔著,這一巴掌若不打回去,她咽不下這口氣。

馮萍在四處碰了壁,整個人如同沉抑多時的火山,鉚足了勁亟待噴發,所有力量都彙在了右手上,氣勢洶洶地向紀喬真揮去。

電光火石間,紀喬真卻眼神一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截住了她的手腕,接著便是“哢嚓”一聲響,馮萍的慘叫緊隨其後。一連串的動作流暢利落,紀子瑜和紀長峰齊刷刷地吸了口氣。

紀喬真的手法他們一點都不陌生,當時鬱斯年就是靠這樣的三兩式讓母子二人的腕骨雙雙脫臼,隻是沒想到,紀喬真竟然也會……

馮萍作為當事人卻知道,剛才的疼痛雖然不輸於鬱斯年的那一下,但紀喬真沒讓她脫臼。這雖是好事,但也意味著隻要紀喬真願意,他可以隨時讓她再承受一次疼痛。內心的恐懼使她雙腿虛虛戰抖,連視線都變得虛茫。

“和溫瑤道歉。”紀喬真發號施令,聲線也和鬱斯年像了八分,音色雖不同,卻同樣是徹骨的寒。

馮萍夢回當年,欲言又止,聲帶仿佛不受她的控製。

紀喬真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眼眸微眯,手指更重地扣住馮萍的腕骨,和他的柔軟外在不同,他的氣勢很是驚人,一雙眸子如同深空的寒星,清冷而璀璨。

溫瑤望向紀喬真清雋挺拔的背影,心臟重重跳動了下。沒想到他看起來眉目溫和,關鍵時刻氣場卻很強大。而且紀喬真在保護她,一言一行一舉一止,都給她拂去了不少溫暖。

溫瑤目光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將紀喬真的背影烙於心底,最後掠過馮萍和紀喬真色差分明的手腕,一個沒來由的念頭竄進她的腦海:紀喬真和馮萍不像親生母子。

馮萍淺陋粗鄙,紀喬真卻穩沉矜貴,要論起來,紀子瑜的五官倒像是和馮萍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以前覺得紀子瑜樣貌清秀,玉樹臨風,全身上下都吸引著她。如今得知真相,見到馮萍,更有紀喬真在場映襯,紀子瑜氣質中的油膩成分愈發昭彰,也愈發讓她無法忽視。溫瑤幾乎是立刻清醒過來,紀子瑜配不上她。

眼下馮萍被紀喬真恫嚇得不輕,正要和她道歉,眼神卻四處飄著,舌頭幾乎打結,顫顫巍巍道:“對對對對對不起啊啊啊啊——”

又一陣劇痛傳來,馮萍驚慌失色,不顧形象地鬼哭狼嚎。

紀喬真聲音泛冷:“你往哪兒看?”

馮萍如線抽傀儡一般,眼神也不敢飄了,再次對著溫瑤道歉:“我剛剛剛瞎說八道的,對對對對不起……”

溫瑤鼻腔中逸出輕哼,眸中儘是輕蔑之色。

馮萍意識到她的道歉沒得到任何人的原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但彆無他法:“可以放開了?”

紀喬真手指不但未鬆,反而用力一扣:“不可以。”

馮萍臉色更白:“你……”

“還要和我道歉。”紀喬真掀了掀眼皮,尾音發沉,“再說說,你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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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紀家出來後,溫瑤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洶湧而出。

倒不是多舍不得紀子瑜,她還沒有把自己作踐到連渣男都想挽回的地步,隻是這畢竟是一段消磨青春的感情,真心也有,最後卻換來一個如此不堪的結局,溫瑤覺得自己傻,也覺得委屈。

她視野模糊,耳畔嗡鳴,不覺中走到十字路口。此時是紅燈,不遠處一輛大貨車轟隆隆地疾行而來。溫瑤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連紀喬真的提醒都沒有聽到,魂不守舍地悶頭往前衝。

紀喬真皺了皺眉,伸手拉住溫瑤的胳膊,把她一把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大貨車從他們身前飛馳而過,掀起漫天沙塵。

溫瑤一個重心不穩靠向了紀喬真的胸膛,驚魂未定地睜大雙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正要撤身而出,卻在喧囂路口聽見了清晰的心跳。

紀喬真不動聲色地和她扯開距離,通行綠燈剛好亮起:“走吧,送你回學校。”

溫瑤垂了垂眸,咬唇道:“你就沒什麼話對我說嗎?”

紀喬真看了她一眼:“想聽安慰?”

“不是。”溫瑤搖頭否認,目光染上些許急切,“想聽你解釋,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目的是什麼,用意是什麼。剛剛那個女人的話我聽到了,你和他們……”

紀喬真淡聲道:“說來話長,等你情緒穩定再告訴你。”

溫瑤音量抬高:“我現在情緒已經很穩定了!”

話音落下,紀喬真看向她的目光帶上了審視意味。溫瑤略聳地縮了縮脖子,剛才她拔高的音量,就是情緒不那麼穩定的證據。

紀家門口發生的一切讓溫瑤對紀喬真隱隱有些敬畏和忌憚,她想,晚一點就晚一點吧,他們應該不是最後一次見麵,以後總歸是有機會再會的。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溫瑤一驚,這不是剛分手的她應該抱有的想法。她急忙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一路無言。

直到天快擦黑,路邊老舊的街燈傾下昏沉的光線。溫瑤不經意一個抬眸,正好看見街燈下紀喬真驚為天人的側臉。

他氣質獨特而卓絕,把毫無美感的背景渲染成一副驚心動魄的名畫。

溫瑤知道她可能壓不住了,她本就是個膚淺的人,喜歡一切好看的東西。紀喬真的顏她非常喜歡,他這個人……也非常吸引她。

溫瑤找上話題開口:“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我聽……那個女人叫你紀喬真是嗎?‘喬真’兩個字怎麼寫?”

紀喬真目視前方,視線的落點並不在她身上,也沒有接過她的話茬。

溫瑤等了片刻,懸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連這個也不能說嗎?”

見紀喬真依然沒有回話,她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喂——”

她下定決心,問道:“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紀喬真神色微動,終於應聲:“在外麵少喝些酒,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我知道,所以希望你能陪我。”溫瑤目光祈盼,伸手攥了下紀喬真的衣角,語氣中帶上求情的意味,“拜托。”

-

兩人打車去了繁華的城中心,一個小時後,進了家江城知名度很高的酒吧。

五光十色的燈光中,紀喬真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眸光輕輕一閃,快步向吧台走去——

“江昭。”

聽見日夜記掛著的音色,江昭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幻聽,直到心跳加速著轉頭,少年真實綺麗的眉眼映入眼簾,才確定這不是幻境。他的嗓音因驚喜而輕顫:“紀先生!”

江昭離開宋氏後來應聘了這家酒吧的調酒師,因為容貌不俗,又在鬱宅收獲了一定的調酒基礎,順利通過麵試。雖然離開的這段時間宋氏工資也照常發,等同於帶薪假期,但他欠紀喬真的錢還沒有還清,想抓緊一切時間掙錢。

江昭調酒天賦很高,穿上製服後模樣周正、氣場端莊,即使是傭人出身,在鬱氏宋氏耳濡目染久了,氣質也卓爾不群,不少小姑娘前來搭訕。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可能這就是緣分了。”紀喬真見江昭生活平穩,真心實意地高興,“今天早上也辛苦你了。”

宋潯收到的短信其實不是什麼騷擾廣告,是他讓江昭匿名發的。

江昭覺得這都是舉手之勞:“不客氣。”

紀喬真流露出不加虛飾的讚許和感恩,江昭永遠不會聲張交代他做的事情,如果不主動解釋緣由,他也不會多問一句。

溫瑤後腳跟了上來,見他們相熟,好奇道:“這位是?”

紀喬真和她介紹:“我的一個朋友。我先和他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