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21(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4737 字 3個月前

哪怕溫瑤是個終極顏控, 麵對鬱斯年身高腿長的身材和如雕如琢的俊美容顏依舊無心欣賞,被對方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舌頭快要打結:“您您您……您是鬱……”

鬱斯年:“你是紀喬真的朋友?你認識這片薔薇?”

溫瑤點了點頭, 又搖了搖頭:“我不認識,我也是好奇才站在這裡的。”

鬱斯年:“出什麼事了?”

溫瑤遲疑著問:“您……是指什麼?”

“和他有關?”鬱斯年盯著她, “你對薔薇的態度很特殊。”

溫瑤嘴巴張了張, 就算她見到薔薇時神色確實不同尋常, 鬱斯年察言觀色的能力也著實讓人驚歎。

麵對這位大佬,怕是她想隱瞞也隱瞞不住了,既然已經和紀子瑜走到今天,也無需幫他藏住秘密。更何況鬱斯年是紀喬真的朋友,如果紀子瑜真的想要做什麼,告訴他還有可能出現轉機。

於是溫瑤把她所知道的, 剛剛經曆的, 一五一十地同鬱斯年說了。

鬱斯年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重複:“紀子瑜, 把石子往薔薇叢裡砸?”

溫瑤絞著手指:“我也不知道原因,他可能骨子裡藏著些暴戾因子。當時場景很嚇人, 我被這件事一直影響到了今天。”

鬱斯年:“你說他剛剛往哪個方向去了?”

溫瑤指了個方位:“我很久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的精神狀態,但他的背影很不同尋常, 如果您有空可以跟上去看看。”

她求生欲很強地補充:“如果什麼事都沒發生,希望您可以怪責。”

鬱斯年心中一沉, 這是紀喬真所在的方向。

眼見鬱斯年動身,溫瑤問:“能不能帶上我?”

“不行。”鬱斯年拒絕了她,聲音冷淡,“你去幫不了什麼。”

-

直播結束後, 節目組一行人被拉去訪談。

這會兒訪談已經結束了,大樓的廁所裡,紀子瑜見到了記憶中的熟悉身影。

紀喬真微佝著腰,和平時狀態不太一樣。

紀子瑜興致盎然地鎖上門,挑起唇角:“我的好哥哥,你這是怎麼了?胃不舒服?”

紀喬真睫毛微垂,側顏蒼白又冷清,沒搭理他。

“看著你難受,我好高興,高興到想往你胃裡再砸幾拳。”紀子瑜陰森森地笑著,“或者,再做一些更惡心的事。”

紀子瑜一步步走向紀喬真,紀喬真眼睛微微一睜。他比平時都虛弱,隻能不動聲色地後退,直到退到角落裡,脊背抵上冰涼的牆麵,退無可退。

紀喬真抿了抿唇,尾音細微地輕顫,透露出一絲內心的惶恐:“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猜啊。”紀子瑜戲謔道,“紀喬真,如果沒有你,我怎麼可能走到今天?”

紀喬真頓了頓,身體的不適讓他說話都吃力,有些艱難地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和我裝傻?”紀子瑜食指挑起紀喬真尖巧的下巴,盯著他漂亮得毫無瑕疵的臉,嫉妒之意翻湧而上,讓他眼中帶了些瘋狂,“這張臉可真好看,世界上比我好看的人可能隻有你了。但是你怎麼可以這麼耀眼?我很好奇,如果沒有這張臉,還有多少人會在乎你。為了得到答案,今天我就要毀了它。”

紀子瑜眼裡閃過一絲促狹,手往下移,在紀喬真緊按胃部的手上重重摁了一下,看他額角密布冷汗,純度極高的愉悅一點點地從心裡冒上來:“疼吧?痛吧?這算什麼?和你即將承受的痛苦比起來……”

紀喬真難耐地□□一聲,看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警告:“紀子瑜,無論你想做什麼,請考慮好後果。”

紀子瑜笑了兩聲:“後果?這是我需要考慮的東西?我的人生已經這樣糟糕了,一敗塗地,人人唾罵,你覺得我還會怕死嗎?而你不一樣,紀喬真,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過得不好,你怎麼可以過得好。在這個家裡,你從來都是外人,最卑劣的那個……”

紀喬真聞言好笑,唇角勾起慘淡的笑意:“能得到那兩個人的喜歡,你好像很高興?很榮耀?”

“不然呢?”紀子瑜抬了抬下巴,“你也不是一直羨慕我,嫉妒我?嘴上不說,彆以為我看不出來。從小到大,看著爸媽愛護我,冷落你,你心裡其實一直不好受對不對?”

紀喬真輕哂:“他們那種品性的渣滓,有什麼資格讓我難受。看著我最不屑的東西被你這般珍視,我心裡也很舒坦。”

紀子瑜被他觸怒,瞪大眼睛:“滿口胡言!什麼叫做你最不屑的東西,明明就是你最求而不得的!”

紀喬真:“紀長峰發了很多短信給我,我曾以為他是想給馮萍求情,卻不想他隻想認回我這個兒子。他就和你一樣,喜歡癡人說夢。”

紀子瑜:“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我才不信你說的!”

紀喬真:“那我給你放出來聽聽?”

紀子瑜:“不要!等你打開手機!肯定會去報警!休想騙我——”

他正說著,紀喬真漂亮的眉間深深蹙起,身子也弓了下去,脆弱得我見猶憐。

看著紀喬真吃痛的神色,紀子瑜又興奮起來:“你就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我看你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紀子瑜說著,從外套口袋裡取出一個撕去標簽的細口瓶,赫然是他從江大化學實驗室竊取出來的濃硫酸,揭開瓶蓋,一股刺激性氣味鑽了出來。

他能想出這個好主意,得感謝馮萍喜歡在家看狗血劇,女配想毀女主容顏,往往是用這種東西。

紀子瑜把瓶口對著紀喬真輕輕一晃,自得地笑了笑:“我說了,你此時的痛苦都不算什麼。是不是很害怕?很恐懼?我這些日子,每天在家裡,承受的都是這樣的恐懼,總算讓你體會到了——”

紀子瑜微眯起眼睛,話說一半,卻忽然感到兩陣劇痛先後從腕骨和膝蓋傳來,讓他身形驟然不穩,緊隨其後的,是手中玻璃瓶的離手。

瞬息之間,紀子瑜跌坐在地,前一刻還手無縛雞之力的紀喬真居高臨下,將瓶口對準了他,冷靜自若的臉上除了一絲蒼白,不見半分痛苦和虛弱,冷汗也收了起來,簡直和正常人無異。

紀子瑜雙目圓睜,後知後覺意識到他上當了——紀喬真根本沒有胃痛,沒有任何身體不適,從他走進這扇門開始,每一個神情每一句動作,都是故意演給他看的。

紀子瑜身上兩處劇痛,動彈不得,隻能聞著一股離自己極近的硫酸味道,驚恐道:“你,你怎麼知道我要來乾什麼?你剛剛都是裝的?為什麼裝得這麼像!!”

紀喬真唇角微彎:“不好意思,我上輩子是個影帝。”

紀子瑜惱怒紀喬真居然還在開玩笑,儼然一副沒把他放在眼裡的輕佻態度,死死瞪著他。

紀喬真:“你彆瞪了,就算你把眼珠子瞪出來,我也不會放過你。”

“今天就在這裡和你把話說清楚,你說沒有我你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說法不對。”

“那天鬱宅門口,你被掰折手腕是罪有應得,除此之外我隻做過一件事,讓馮萍和紀長峰失業,且距離鬱斯年停卡隔了一段時間。”

“讓他們失業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獲得那份工作,離不開我外婆的幫助。但這些年他們又是如何對我外婆,如何對我的?”

“至於為什麼要隔這一段時間——當時我想,你們接受鬱斯年的好處送我去鬱宅,享受過幾天好日子,你也當了回富二代,會不會因為忍受不了恢複清貧的生活,出去借高利貸。”

“中間這段時間,如果你有悔過之心,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自救,但是你沒有,恰恰選擇了最糟糕透頂的一條路。不僅借貸,還沾染賭博,一步步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所以你走到今天……紀子瑜,關我什麼事?”

紀子瑜雙腿打顫:“是,是不關你的事。但爸媽怎麼待你,又關,關我什麼事啊?”

“兩分鐘前,想讓我毀容的人不是你?”紀喬真似笑非笑,“好巧,我也不怕死,你用任何方式都威脅不到我。而且這裡是在廁所,沒有攝像頭,就算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出去否認是我做的,你覺得旁人是會信我,還是信你?”

紀喬真說著,唇邊彎出一個清澈又燦爛的笑容。

紀子瑜怔怔地望著他人畜無害的臉,差點被他蠱惑,很快又憤怒地搖了搖頭。

紀喬真長了這麼一幅容貌,自己又臭名昭著,彆人會信他……除非見了鬼。

紀子瑜預料到自己的命運,不甘地攥了攥拳,又無力鬆開。

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能撲通一聲跪在紀喬真麵前,緊緊抱著他的腿,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哭嚎道:“紀喬真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讓我給你當一輩子保姆也行,求求你不要用它對付我!”

紀喬真用瓶底碰了碰紀子瑜的指節,不耐煩道:“彆碰我,臟。”

於紀子瑜而言,這哪裡是瓶底,分明是岩漿烈焰,燙得他手驟然一縮,瘋狂戰抖。

“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算把我按馬桶裡去都可以!我會改過自新的,給我一次機會!”

……

紀子瑜痛哭流涕地表了好幾分鐘的決心,額頭幾乎磕到地上。

紀喬真斜乜著他:“你以後準備怎麼做?”

紀子瑜哆哆嗦嗦:“想辦法找、找工作,然後賺錢,以前犯過的錯,我、我都會彌補,償還。”

紀喬真:“你能做到?”

“肯定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你隨時,隨時……”紀子瑜顫抖地說著,見紀喬真仍沒有鬆動之意,跪在地上磕了數不清的響頭,額角瞬間腫起大包。

紀喬真想,如果紀子瑜真心悔過,給他機會也無妨,趕儘殺絕從來不是他的本意。

殊不知鬆手的一刻,紀子瑜卻突然變臉,從衣兜裡掏出一把嶄新的匕首,拔出刀鞘,使出渾身解數向紀喬真刺去。

他的笑容無比猙獰:“你以為隻有你會演戲嗎?哈哈哈哈!!”

紀子瑜已經瘋了,既然這輩子早就完了,他不怕死,隻怕紀喬真好過。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之時,廁所門口傳來砰地一聲巨響,被人以大力撞開。

鬱斯年及時趕到飛身上前,十步並一步地躍到紀喬真身邊,奪過了紀子瑜手中雪白的冷光。

他一拳狠狠地砸向紀子瑜的臉,眉宇間籠著極其可怖的陰戾之色。

整個過程不過俯仰之間,紀子瑜眼冒金星,鼻血狂流。

若在以往,他可能已經不省人事,但此時此刻,骨子裡蔓延出的瘋狂讓他保持著清醒。

紀子瑜察覺到鬱斯年右腿的異樣,就在快要被他製服的瞬間,抄起牆角不知誰人放置的水泥石磚,向鬱斯年右腿砸去。

人在絕境中總能爆發出意想不到的力量,紀子瑜砸去的地方正是鬱斯年傷得最重的地方。

鬱斯年身形一個趔趄,差點跪倒在地,他咬牙穩住了身形,大衣口袋中斜放著的八音盒卻重重跌落在地,碎成零件。

多日以來的心血付之一炬,鬱斯眼神一黯,卻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乾淨利落地解決完紀子瑜,打完電話,拖著一隻還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的右腿,走到紀喬真麵前,仔細查看他身上是否存在傷口,低沉聲線中透出憂切:“傷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