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21(2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4737 字 3個月前

紀喬真搖了搖頭。

“沒騙我?”鬱斯年上下打量他,長眉深陷,“你臉色很差。”

紀喬真想,因為是裝的。

溫瑤給他發了短信,告訴他紀子瑜的反常。紀子瑜內心潛藏著偏激一麵,既然決意行動,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與其揭穿紀子瑜的行徑讓他暫時回避,不如偽裝虛弱狀態迎戰,讓紀子瑜掉以輕心原形畢露,再一舉擊垮他。

於是他脫了兩件衣服,天氣轉涼,廁所沒有暖氣,膚色因受凍看起來蒼白。他演技純熟,不僅對麵部表情把控細微,隻要願意,更是能隨意控製自己的心境置於險境之中,調動額角冷汗不算難事。

但他臉色再怎麼難看,也不會比此時的鬱斯年更難看。

鬱斯年的狀況,不會被暴風雨那天、墓園那天更差。

“本來想送給你的。”鬱斯年卻全然無視了右腿的傷痛,見紀喬真不似有異,緊懸著的心微微放下,視線掠過散落一地的七零八落的齒輪,低歎道,“算了,以後再說。”

“車上還有很多給你的東西。你現在住哪?我讓司機給你送過去。”

紀喬真搖頭:“當務之急,你趕緊去醫院。”

“紀喬真。”鬱斯年緊盯著他翕動的唇,確定他說這句話是在關心自己,想吻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深黑的眸染上一層濃稠的墨色。

他發現自己無時無刻不想吻他,無論是焦灼的,愉悅的,絕望的,危急的……就像上次暴風雨來臨之際,吻他吻得天昏地暗,當少年在懷裡軟成一灘水,仿佛能屏蔽所有痛楚。

但紀喬真冷著音調的那句“強迫是沒有好結果的”卻頻頻在他腦海中閃現,既然下定決心好好追他,做一個沒有那麼霸道、自私、控製欲強的人,他便需要嘗試著隱忍。

雖然這次見麵仍然發生了意外,但若救了紀喬真卻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於他而言就是好的結果。

鬱斯年目光死死地鎖著紀喬真的唇,指骨輕顫而泛白,卻硬生生地把心中的邪念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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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把所有事情處理完,鬱斯年回到醫院,紀喬真給溫瑤回了電話。

電話甫一接通,溫瑤在那端急切地問:“怎麼樣了?我也很想去幫你,但鬱斯年不讓我去,我不知道你在哪裡。”

“紀子瑜出了點狀況,剛才很危險,你沒來是好的。”紀喬真和她道,“現在已經沒事了。”

溫瑤:“紀子瑜故意傷人是嗎?他被送去派出所了嗎?”

紀喬真:“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什、什麼?”溫瑤震驚得拿不穩手機,一陣讓她全身發涼的恐懼感沿著脊椎骨升騰起來,又墜落下去,半晌擠出兩個字,“謝、謝謝。”

紀喬真笑道:“怎麼是你給我道謝?應該是我感謝你,如果你沒有提醒我要注意他,事情恐怕會很棘手。”

溫瑤赧然:“當然要謝謝你,如果你沒有解決紀子瑜,以後他肯定會來報複我。我可以麵對渣男,卻不敢招惹瘋子。”

紀喬真想,這次其實應該感謝鬱斯年,他差點因為心軟著了紀子瑜的道。

他心裡想著,下一秒便告訴了溫瑤,倘若一個人居功,心裡多少過意不去。

“那個……”話題的最後,溫瑤忽然想問問宋潯,是否真的決定徹底不理她,但人是她拒絕的,不太好意思開口。

紀喬真續上了她的話:“想說宋潯?”

溫瑤臉一熱:“你怎麼知道?”

“我記得我說過,如果你真的不需要他,你會更早地推開他。”紀喬真說,“既然明白了心意,就儘可能去爭取吧,不要再錯過了。”

溫瑤極輕地嗯了一聲。

紀喬真掛了電話,紀長峰出現在視野中。

一段時間不見,他蒼老憔悴了許多,半邊頭發被染成銀白,臉上卻堆著討好的笑容,仿佛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不是他的兒子。

紀喬真容色冷淡:“紀子瑜已經被送走了,你該來的不是這裡。”

“送得好,送得好!他竟然敢傷你,這是他罪有應得,是該給他個教訓了。”紀長峰熱情捧場,把紀子瑜從頭到尾批評了個遍,之後腆著臉對紀喬真道,“喬真,喬真,晚上我請你吃個飯吧?包廂我已經預約好了,我們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吃餐飯了……”

紀喬真打量過他洗得發白卻明顯拾掇過一番的襯衫衣領,唇角一勾,語氣中的諷意毫不虛飾:“你在喊誰?彆來惡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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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旅行》步入最後一期直播。

紀喬真創作靈感愈發豐盛,畫作也愈發具有靈氣,絢爛的色彩仿佛能照進觀畫者的心底,讓人望之動容。

他的知名度隨之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作品粉,顏粉呈指數級彆上漲,界內界外都把目光彙聚在他身上,掂量著如何在《旅行》結束後的第一時間,將他的畫作購入珍藏。

紀喬真風評一片大好,直到撞破陸辰逸的端倪,方才陷入新一陣輿論危機。

紀喬真發現陸辰逸私藏了一罐破碎的貝殼海螺,每隻都殘缺了部分,其中一枚海螺和當時嵌入他腳掌心的碎片成色極像。

正如他所料,是陸辰逸故意把尖銳物掩埋在他的必經之路,所以才能隔著遙遠距離,迅速發現他腳底被劃破,再來到他身邊,以檢察傷口的名義碰觸碰他。

早在和陸辰逸住在一間房的時候,紀喬真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對方的目光時常讓他感到從身到心的不適。

自從鬱斯年強闖節目組,陸辰逸消停了一陣,後來鬱斯年因腿傷銷聲匿跡,陸辰逸可能和馮萍有了相同的想法,覺得鬱斯年不會再喜歡他,又開始三五不時地趁著給他剝水果,不著痕跡地碰他的手,趁著提醒他有車,不動聲色地摟他的腰。他的掌心很燙,碰得他極不舒服。

許是陸辰逸對鬱斯年仍有忌憚,這一切都是在鏡頭照不到的時機下完成的,觀眾看不到,他也沒有證據。

一日,紀喬真終於在和陸辰逸的獨處的時候挑開話題:“陸前輩,請您不要再跟著我了,也不用再照顧我。”

陸辰逸微微一頓:“為什麼?你很討厭我嗎?”

“我不喜歡你,您知道我指的是哪種喜歡。”紀喬真按捺下撕破臉的欲望,態度看起來誠懇,“抱歉。”

陸辰逸紳士地笑:“但我很喜歡你,阿見,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也許你可以試著和我相處。”

紀喬真搖頭:“感情之事不能強求。”

但那日後,陸辰逸對他的所作所為依然沒有收斂,隻要鏡頭掃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就會依次從他的喉結,鎖骨,腰臀,足踝滾過。

紀喬真再次提醒:“陸前輩,您這樣看著我,讓我感到了冒犯。”

陸辰逸也答應他:“我會注意。”

陸辰逸卻依然隻是口中說說,當他最後一次摟著他的腰,手掌若有若無地蹭過他的臀部,紀喬真忍無可忍,冷聲道:“事不過三。”

紀喬真毫不客氣地對陸辰逸甩了冷臉,以往他對陸辰逸的冷淡像是一種錯覺,這天的冷漠卻是所有人可以用肉眼察覺到的。

影後感到費解,在她看來陸辰逸對紀喬真很好,紀喬真沒有理由這樣待他,對觀眾來說更是如此。

終於在紀喬真甩開陸辰逸遞來的水果時,觀眾炸了。

“崽崽你們不要不和,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和陸影帝了。”

“阿見是靠前輩才有了如今的熱度,我承認在馮萍那裡他不是白眼狼,可是在陸影帝這裡,難道不是?”

“可是阿見對其他人都很好,說不定是影帝有問題。”

“血口噴人?你們粉絲就這點素質?”

隨著紀喬真知名度越來越高,陸辰逸和唐順的粉絲是他最後一批黑子。

陸辰逸女友粉眾多,對炒CP本就沒興趣,《旅行》開播後總有觀眾說紀喬真和陸辰逸登對,讓她們憋了一肚子火。加上陸辰逸因為不明原因被鬱斯年拳腳相擊,怎麼看都和紀喬真脫不了乾係,對紀喬真的惡感上升到峰值。

陸辰逸和紀喬真的CP粉真情實感地嗑過CP,剛開始紀喬真對陸辰逸態度尚好,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疏遠,像是在打他們的臉,情不自禁地脫粉回踩。因為陸辰逸對紀喬真態度一直很好,他們踩的是紀喬真。

唐順本就不慍不火,如今和紀喬真的粉絲數差了幾個數量級。粉圈鬥爭沒有任何勝算,所以唐順粉絲劍走偏鋒,在其中扮成一個挑撥的角色,披著馬甲興風作浪,四兩撥千斤。

有了唐順粉絲的挑撥,陸辰逸和紀喬真粉絲之間的鬥爭愈演愈烈,雙方一直在摩擦,從未被超越,矛盾無法調和,戰火熊熊燃燒,粉絲撕逼屢次撕上熱搜。

沒有人知道,唐順的粉頭其實是唐順自己。他行程不多,經常空窗,自從冒領紀喬真側臉剪影被打臉,又營銷畫家人設翻車,原本談好的幾個合作全都化作泡影。

唐順無所事事上網衝浪,哪裡有粉黑大戰哪裡就有他,更是在黑紀喬真的戰線上一馬當先。

他撰寫了黑紀喬真的洗腦包,得到大麵積傳播,把不明真相的觀眾全都洗腦。漸漸地,陸辰逸在輿論上呈現出壓倒性優勢。

“阿見確實應該謙遜一些,鬨成這樣多不好看。”

“阿見紅了就飄了,之前還對前輩尊敬有加,現在就目中無人了。如果給他更多的關注,不知道會暴露出什麼本性。”

“當時陸哥為什麼會去海邊,難道不是因為阿見受傷要去照顧他?好心都換來了什麼?”

紀喬真有了手機傍身,沒有理會網絡上的血雨腥風,依舊我行我素。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對陸辰逸隻有冷眼。

一天晚上,眾人沿著古鎮河堤散步,又在一家小吃店擼串喝酒到深夜,距離原先訂的酒店路途遙遠,一致決定就近入住。時間太晚,隻剩下三間大床房和一間雙床房,這意味著必須有兩個人要住在同一間。

陸辰逸和紀喬真關係緊張,集中了全網目光,兩位年輕後輩不敢妄自出主意,乖乖站在一旁安靜如雞。影後致力於緩和他們的關係,問紀喬真道:“要不你和陸影帝……”

晚上直播是對著門的,就算他們吵架,觀眾也不會知道。但有機會獨處,就有機會好好談一談。

其實紀喬真喝醉了酒,意識朦朧,回答好或不好意義不大,最後決定權仍在他們手裡。但出乎意料地,紀喬真點了頭:“可以。”

影後三人喜上眉梢,正好打破不和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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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過後,夜色籠罩的黑暗中,陸辰逸起身走近紀喬真的床。月光從落地窗透進來,灑落在少年纖細的腳踝上,照得肌膚瑩白如玉,宛如世間最精美的藝術品。

陸辰逸是個足控,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見這般血脈賁張的畫麵,一道鼻血流淌下來,連如何呼吸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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