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穿成海王魚塘裡的魚03(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16751 字 6個月前

江弛越發現紀喬真不僅五官驚豔, 性格也好,不說話時安靜乖巧,舉止給人以聰慧之感, 笑起來純淨燦爛, 世界都盛放。

而且他不僅聲音好聽,說話的語調更好聽,以往彆人和他說話, 江弛越總是一隻耳進一隻耳出, 走神得厲害, 在紀喬真麵前,竟想把一字一句都聽清楚。

和紀喬真相處短短一段路, 江弛越愈發覺得人生前十幾年白活了,一路和他嘮嗑, 希望他能多笑一笑。

“校園卡也是門禁卡,有的時間段可以不用刷, 比如早上, 午休,傍晚, 時間表宿管那兒貼著。晚上過了十一點就不讓進了。當然,你要哪天進不來可以給我打電話,A中我人脈廣,沒有辦不到的事兒。對了, 你好像還沒有我電話, 存一個?”

拎著行李箱走到宿舍樓門口, 江弛越熱情地掏出手機,和紀喬真交換手機號碼。

隨後得寸進尺,嘿嘿笑道:“我看微信裡有聯係人推薦, 通訊錄自動匹配的,順便申請上了,千萬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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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中的宿舍分為單人間和雙人間,雙人間麵積更大一些,單人間更貴一些,設施都很豪華,可以根據自己的性格和經濟承受能力自由選擇。

江弛越是個話癆,一個人住可能會憋死,當年想也沒想就住進了雙人間。得知紀喬真選了單人間,沒有緣由地鬆下一口氣——如果紀喬真選了雙人,他該用什麼理由拋棄現在的室友好呢?

江弛越等紀喬真做完登記,幫他把行李箱扛到五樓,推進宿舍,擦了擦額角的汗:“我們算是朋友了?”

紀喬真笑眯眯道:“當然。”

江弛越心都化了,腳步遲遲不願從紀喬真宿舍挪出去:“晚上請你吃飯?”

紀喬真:“你幫了我,當然我請你才行,晚上我還要收拾宿舍,準備隨便做點東西吃。如果你有空,下個周末吧。”

江弛越心裡和抹了蜜一樣甜,歡喜地應下:“好啊好啊。”

後才意識到,為什麼是下個周末?那他這一周的時間怎麼辦?

江弛越心癢難耐就問了出來,紀喬真回答說:“平時我吃食堂。”

江弛越趕忙說:“沒關係,食堂我不嫌棄。”

但他又舍不得周末的大餐,厚顏無恥地擼起袖子:“我幫你整理吧,作為答謝,兩頓怎麼樣?”

紀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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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紀喬真打開行李箱,一應俱全的教輔資料顯露出來,頗為壯觀。

江弛越從沒進過書店,更沒見過這陣仗,瞪大雙眼:“這些都是你買來做的?”

紀喬真點了點頭。

江弛越震驚歸震驚,卻不覺得違和,紀喬真長得這麼乖,就應該和好學生搭上邊兒。

哪怕紀喬真過去的成績略有些糟糕,江馳越麵對著一行李箱的校服和教輔,仍舊生了些不學無術的愧疚感出來。

搬宿舍要整理的東西很多,把單人床、書桌、書櫃、衣櫃擦拭乾淨,清理好衛生間,再把物品分門彆類歸置到位。到了晚上九點多,江弛越才從紀喬真宿舍出來,臉上掛著燦爛笑容。

“妹子給你的。”室友賀晏見江弛越春風得意,實在不忍心把女生手工製作的烘焙遞給他,保不準這貨就飄出天際了,“你應該認識,紀佳薇,國際二班那個,挺漂亮的。你再不回來都涼了……不對,好像已經涼了。”

江馳越腦海裡還回想著和紀喬真相處的點滴,想入了神,癡癡地對著賀晏傻笑。

賀晏一陣無語,心想這人怕不是傻了,妹子送個東西能這麼樂?也不是第一次收了。難道這妹子對他很重要?很難得啊。

賀晏怕江弛越口水都流出來,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高興成這樣?還不快接著?”

“……噢,啊?”江弛越這才回神過來,懵然道,“接啥?你說啥?涼了你怎麼不吃呢?”

賀晏:“……”合著江弛越剛剛在這兒魂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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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佳薇晚上十點鐘才回到家,她為江弛越做了一下午的烘焙,晚上又跟著紀嘉南胡吃海喝,全身上下累得仿佛散了架。

她剛進家門,正彎腰脫鞋,嘴裡就吩咐著:“紀喬真,幫我把衣服掛一下。”

紀佳薇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心裡一陣煩躁,往紀喬真的房間打了個電話,同樣沒人接。

紀佳薇眉毛倏地一皺,衝彆墅裡喊:“紀喬真?我讓你幫我把衣服掛一下你聽見沒有?又在那兒裝睡呢?”

飯廳的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視線裡,但不是紀喬真,是於秀芹。

紀佳薇態度稍稍放緩:“芹姨,紀喬真去哪兒了。”

於秀芹想起紀喬真陰冷的眼神就怵得慌,一口氣吊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和夫人吵架了,離家出走了。”

紀佳薇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敢和我媽吵架?還離家出走?他在這威脅誰呢?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媽怎麼會……”

緊隨其後的紀嘉南拍了拍她的肩,溫聲安慰:“走就走了,他不在正好,在了還給我們添堵。”

“也對,搞得和我多掛念他一樣。”紀佳薇努了努嘴,很快將這件事放了下來,對紀嘉南道,“那你幫我把衣服掛過去吧。”

紀嘉南微微一愣,隨後莞爾,溫柔地按了按她的肩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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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氣溫舒適宜人,陽光淺淡。

例行晨會的時間,同學們陸陸續續湧向操場,按班級順序依次站好。

周一學校是要求穿校服的,一班到五班是齊刷刷的藍白、粉白色,偶有斑駁的一兩點,沐浴在晨光下,頗為整齊。到後麵的班級,越來越稀疏,漸次看不見穿校服的人。

因此紀喬真站在十四班的隊伍裡,一身乾淨整潔的校服,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十四班是普通班的最後一個班,隔壁站著高一國際一班,高一國際一班後站著高二國際一班,也是顧之珩及其部分狐朋狗友所在的班。

站在後麵打量高一的學弟學妹是他們的愛好之一,瞥見人群中突兀的藍白,嬉笑道:“誰這麼想不開啊居然穿校服?”

從背影看去,後頸皮膚還挺白,身材也非常好,隻可惜腦子壞了。

不過他們來不及感慨紀喬真,一件更讓人震驚的一件事發生了——

“珩哥竟然來開晨會了?”

若在以往,顧之珩上午的課都可能睡過不來。今天不僅沒有遲到,甚至沒有犯困,掀著眼皮,一雙漆黑的眼睛朝著前方某個方位看去,好像是主席台。

看起來就像……聚精會神地在聽——教導主任唾沫橫飛的發言稿?

國際一班的同學抬頭看了眼天空,確定太陽確實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又掐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在夢境,那麼定然……是他們的眼睛出問題了。

再轉回去瞅瞅,果然發現,顧之珩目光的方向……好像也不是主席台。

至於他在看什麼,儼然成了今日清晨的未解之謎。

薛自明卻知道顧之珩看向的方位是紀喬真,感動得涕泗橫流。

沒想到他的一個賭約,竟讓顧之珩如此上心。在紀喬真看不到的地方,也表現得如此努力。

這就是顧之珩追人百發百中的原因嗎?儘職儘責,天衣無縫。

他也該學著點了。

薛自明在小本本上記下,想和江弛越分享喜悅,身子往後一側,壓低聲音喊他的名字:“江弛越。”

他沒有收到一如往常的答複,一連喊了幾聲:“江弛越?江弛越?”

薛自明趁著附近沒有老師巡邏,飛快地轉了下頭,發現江弛越杵在原地,嘴角帶著笑意,目光仿佛釘住似的。

而他看去的方向……

怎麼好像也是紀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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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國打著哈欠站在教師隊伍裡,站在隔壁的老師忽然和他說:“你們班有個學生穿校服了。”

“?”林建國瞌睡散了大半,“!!!!”

心說這怎麼可能呢?他自從連帶兩屆學生墊底,就被發配成十四班班主任。如今十四班都帶過兩屆,這已經是第三屆,算起來足足是第七年了。

——七年以來,從來沒有哪次市領導不蒞臨的晨會,班裡有任何一名學生穿過校服。

十四班學生叛逆,而且這種叛逆一屆傳一屆,比祖傳家訓更深入骨髓。仿佛他們穿的不是校服,是囚服,隻要穿了,是要釘在恥辱柱上的。任憑他怎麼苦口婆心,使出什麼路數,也沒有人聽他的。

林建國剛開始被扣獎學金還會痛心疾首,後來漸漸麻木,更彆提剛畢業那會兒走進教師行業的鬥誌了,早已隨著歲月磨平。

他往十四班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個藍白色身影,身姿還很挺拔。

在那一瞬間,林建國有了熱淚盈眶的衝動。

他的鬥誌是消磨了嗎?不,隻是沉睡了,蟄伏了,蓄勢待發了。

林建國按捺不住複活的鬥誌,晨會結束後,趁著早上沒課,繞操場跑了好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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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身形是清瘦修長的那一掛,個子在同齡人中算很高的,座位被安排在教室最後一排。班上人數沒湊上整,因此他沒有同桌。

前桌何秋瑞聽他在座位上坐下,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轉過頭,看著唇紅齒白的少年,視線呆了一般,心裡微微一蕩:“你、你真的是紀喬真?”

何秋瑞說完也覺得不太禮貌,補充說:“不好意思,我隻是太震驚了。”

當紀喬真的五官近在咫尺,比晨會上隔著距離望上一眼,衝擊力還要更大。

紀喬真搖搖頭:“沒事。”

何秋瑞轉過去後沒兩分鐘,又轉了過來,心裡咚咚跳著,視線落在紀喬真麵前堆著的厚厚一遝習題冊、一塵不染的筆袋上,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其實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想學習?”

何秋瑞是清秀的長相,和這個班的氣質不太相符,紀喬真見他問得真誠不似戲言,站在何秋瑞的角度認真回答說:“很現實的道理,我沒有家業可以繼承,不學習容易餓死。就算有家業可以繼承,不學習也容易餓死,因為可能經營不善負債。”

何秋瑞聽他語調輕柔地說完,臉不知怎地就紅了,緩了片刻後點點頭,道了聲謝。

當他轉過去的時候,坐在他前方的人又轉過身來:“何秋瑞,你還真敢和紀喬真說話啊,話說他人怎麼樣。”

何秋瑞沒有遲疑地說:“挺不錯的。”

“其實我是想提醒你,外班人可能不知道,你作為十四班人還不知道?開學以來紀喬真性格一直怪怪的,這次穿校服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明明考了年級倒數,還拿出這麼多書裝模作樣……我勸你還是保持點距離好吧,他看起來太不正常了。”

何秋瑞回想起紀喬真和他說話時的語氣,臉紅得更厲害了,小聲說:“是長得不太正常,他太好看了。”

“……”這是被下蠱了還是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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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怪可憐的,班上一個同學穿校服都能給他激動成這樣,隻可惜那個穿校服的學生成績不怎麼好,爛泥扶不上牆啊。”

“是嗎?大概什麼水平?”

“摸底考試年級倒數五名的水平,這場考試中,好像還有三個人缺考。”

“……節哀。”

林建國跑完步回到辦公室,同事們的議論聲大喇喇地傳進耳膜。

林建國心裡咯噔一聲,他都沒來得及翻紀喬真的成績單呢,他們就查好了?連老師們都在背後議論他的成績,指不定班裡同學怎麼說。可千萬彆把他的獨苗苗打擊壞了。

林建國待收了汗,整理了下襯衫衣領,顯得自己儘可能像個模範教師,鄭重地把紀喬真喊了出來。

等到紀喬真在麵前站定,林建國徹底怔住了。眼前的少年一身齊整的校服,臉蛋好看得過了分,而且眉眼溫順,態度恭敬,乖乖巧巧。這是他班上的學生嗎,這真的是他班上的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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