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穿成海王魚塘裡的魚27(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50546 字 3個月前

這回陣仗這麼大,連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全校範圍內人儘皆知,關心紀喬真的人非常多,十四班尤甚。

聽說紀佳薇她媽要來,集體翹課跑來圍觀,現在看看,紀佳薇這無恥的嘴臉,原來是和她媽一脈相承。

教導主任剛回到辦公室,就看見一群學生紮堆擠在他辦公室門口,側耳聽著裡頭的動靜,抻著脖子的,撅著屁股的,姿勢相當清奇。

雖然這個時間是上課的時間,他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好歹他們都穿了校服,教導主任並沒有很生氣。他從幾個熟悉的麵孔,認出了這是高一十四班的學生。

高一剛開學的時候,他們隔三差五地搞事,頻繁出入政教處。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鬨出動靜的頻率就少了,安分守己了不說,還偶有幾個登上年級進步榜,可以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提到這個班,他就覺得心情舒暢。

教導主任略微一清嗓子,問他們道:“在看什麼?是紀佳薇家長來了嗎?”

可是十四班同學就不這麼想了,這可是教導主任,以前沒少拎著他們寫檢討。他這一出聲,他們集體驚了一跳,被擠在排頭的燕憶南一不小心摔了進去。

教導主任:“……”他是會吃人還是咋的?

他乾咳了兩聲,肅然道,“你們誰去高二國際班,把紀佳薇叫過來。”

看教導主任沒有更多苛責的意思,氣氛這才鬆弛下來,當即有人應下。

助理和喻嵐看向門口浩浩蕩蕩的圍觀群眾,目瞪口呆。

但助理還看見了站在他們身後的教導主任,剛才還是笑吟吟的,目光一轉到喻嵐身上,再不見半分和顏悅色,冷厲又嚴肅。

他是什麼態度昭然若揭,和之前與他交代的如出一轍。

助理語氣放輕了些,對十四班人道:“說吧,你們有什麼話想說?”

十四班人受寵若驚,驚奇這新來的助理人還不錯,居然沒有責罵他們,還把發言權交到他們手裡。

厲聞深首先站了出來,剛剛喻嵐兩句話,把他氣得不輕:

“這位女士,您剛剛說什麼年級倒數,紀喬真是我們的年級前三啊!恰恰相反,紀佳薇才是真正的榜上無名。按照您的理論,是不是剛開學的時候,就不該把紀佳薇招進來?評判一件事情,怎麼能以學習成績為標準。就算您是紀佳薇的母親,有自己的立場,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吧?”

您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不僅沒有半分尊敬,還頗有些嘲諷。

喻嵐聽到助理不給她正麵回應,還把話題拋給了不知道是哪個班的學生,心頭直冒火:“我說的是高一十四班的紀喬真。”

厲聞深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我說的也是高一十四班的紀喬真,難不成您還以為是重名啊?紅紙黑字樓下年級大榜還貼著呢,您上樓前看不見?”

紀佳薇麵臨著退學危機,喻嵐哪裡有心思去看年級大榜,她壓根兒不想把厲聞深的話當真,說紀喬真是年級前三百她都不信。

但厲聞深當著教導主任都敢這麼說,又讓她不得不正視,這其中可能存在的幾分真實性。

喻嵐睇著厲聞深:“紀喬真,考了前三?”

厲聞深揚著眉,不無挑釁:“對,全年級前三。”

那股自豪勁兒,和他是紀喬真家長一樣。

厲聞深就等著看喻嵐吃癟,誰知道喻嵐神色間隻是劃過了一絲輕微的訝異,旋即又覆上了層冷霜:“成績單上寫的也不一定是真實成績,他可能作弊了。”

厲聞深及一眾十四班學生全都驚呆了:“哎呦我去,您對紀喬真的偏見怎麼這麼大。這我倒有點好奇了,您和紀喬真是什麼關係。”

按喻嵐的口吻,紀喬真和紀家還有瓜葛,親戚間多大仇多大怨,態度能奇葩成這樣?

喻嵐聞言臉色微變,紀佳薇和紀嘉南不想公開紀喬真和他們的關係,她也沒攔著,所以一直以來,A中學生都對紀喬真和紀家的關係一無所知。

但她剛剛在辦公室和助理說的話,很有可能被這群學生聽見了,這無疑會對紀佳薇和紀嘉南的在校生活造成影響。

喻嵐正要開口撇清,教導主任鼻腔裡哼出一聲:“什麼關係,親生母子的關係。”

“?????!”

空氣短暫地安靜了一秒,進而爆發出高亢的議論。

“親生母子是什麼意思?她不是紀佳薇母親嗎?怎麼也是紀喬真母親?”

“如果是這樣,紀佳薇豈不是紀喬真親姐?!親的??Word媽呀,都不敢這麼寫!!”

這回大家都傻眼了,這他媽誰能想到?!

他們隻知道紀佳薇出身紀家,每個月生活費充裕,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出手也相當闊綽,在人設崩塌之前,是學校有名的白富美,追求者還不少。

而紀喬真之前穿的都是地攤貨,之後穿的也是校服,據說連住宿費都付不起,還出去兼職打工,可謂身世淒慘的典範。

更讓人驚歎的是,這據說,還是據紀佳薇所說。

這個消息來得太勁爆,勁爆得讓他們懷疑其真實性。

迎上眾人夾雜著震驚、不可思議,甚至於懷疑的目光,教導主任強調了一番:“不用懷疑,這就是事實,而且紀喬真不是私生子。”

剛開學時,他見過紀佳薇父母,回想起來,紀喬真的五官輪廓雖不能說是和他們很像,但也可以看出模糊的影子。

教導主任直白地陳述出來,喻嵐心頭本來就很不豫,沒想到他還再補了一刀。她深深蹙眉:“您這麼做就欠妥了吧?”

教導主任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絲毫不覺得自己揭露這個事實有錯,還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困惑:“紀喬真是您的親生兒子,是什麼很丟人的事情嗎?”

厲聞深深有體會,自從他成為紀喬真同桌,成績進步以來,他爸最常給他念叨的就是,家長會上本來想找紀喬真父母切磋經驗,結果從來沒碰上過人。要麼是紀喬真自己開的,要麼座位乾脆就空著。

“既然您是紀喬真的親生母親,您怎麼連一次家長會都沒給他開過,他可是您的孩子啊。兩個送到國際班,從頭到尾都是名牌,一個連生活費都不給,還要告訴大家他出身低微,家境貧窮,這到底是是為什麼啊?”

“對啊,為什麼啊?原來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偏心的父母?”

周遭響起的指責聲越來越多,喻嵐臉麵一時有些掛不住,冷著聲道:“我怎麼對待我的兒女是我的自由,輪不上你們插手,我看不慣紀喬真,也自然有我的理由。”

燕憶南插聲:“恕我們實在無法想象您的理由,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除非心裡有鬼,就沒有不喜歡紀喬真的。像他這樣優秀的人,長得好看學習好性格好人品更好,您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

喻嵐在心裡冷笑,還真是如紀佳薇所說,紀喬真把無數人都迷惑住了。

燕憶南口中的任何一條,都無法和她記憶中的紀喬真重疊。

她倒是好奇,紀喬真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把這群人耍得團團轉。

那邊林建國聽聞消息,拉著紀喬真火急火燎地趕來。

他們到達政教處門口,紀喬真正要往裡走,十四班人立刻攔住了他,頗有種護犢子的架勢:“喬真哥,你站在門外就可以了。”

紀喬真目露疑惑:“怎麼了?”

十四班人欲言又止,他們下意識地不想讓紀喬真和喻嵐接觸。和喻嵐接觸,意味著他可能被欺淩。喻嵐那居高臨下的傲慢態度,就讓人看著很不爽了。

紀喬真自然知道喻嵐來了,他也是出於這個緣由才過來的。他抿了下唇角,反過來安慰他們:“沒事,我能應對她。”

喻嵐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為紀喬真被眾星捧月感到心梗,以一種長輩的姿態命令道:“讓他進來。”

紀喬真也執意進去,眾人不好繼續阻攔,不情不願地讓出一條道。

喻嵐就這樣看著人群中,走出一個容貌精致的少年。

他有著一頭烏黑柔軟的短發,淨瓷般白皙的肌膚,唇紅齒白,明豔逼人。五官輪廓的線條優美到無可挑剔,如同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

而且他不僅看起來很乖,身上更有種矜貴的氣質,是她努力培養紀佳薇和紀嘉南多年,都沒有培養出的,那種出身名門的氣質。

喻嵐一時間也愣了神,這是她記憶中的少年嗎?完全不是。

她的表情管理有一瞬的失控:“你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是嗎?”

厲聞深當即從喻嵐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心裡涼得不能再涼。那可是他們十四班人捧在掌心裡的紀喬真,在家裡竟是這樣的待遇。

“我是不是該給您鼓個掌,紀喬真從高一開學不久就翻天覆地地變化了,中間還經曆了一個寒假,甚至於一個春節吧?春節親生兒子沒回家,您也真是放得下心,從始至終不聞不問。”

厲聞深這麼一說,代入感非常強烈,大家拳頭都硬了,春節正是他們其樂融融,與家人團聚的時刻。

喻嵐卻不覺得她有什麼問題,眼神嘲弄:“他青春叛逆,春節都不回家,也能是我的錯?紀喬真,你和他們說說,是不是你自己要離家出走的?”

紀喬真冷冷道:“是我自己要離開的,但我當時也說了,從此以後,我和你們再沒有一點關係。所以今天紀佳薇這件事,您也彆想私下裡解決,我沒準備原諒她。”

喻嵐厲著聲線道:“紀佳薇也用得著你的原諒?你不是毫發無損地站在這裡嗎?紀家養育你這麼多年……”

紀喬真:“是,在您養育我這麼多年裡,連保姆都可以欺壓在我的頭上,給我留殘羹冷炙就算了,就算是過期的東西,您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能隻有您覺得,您配得上養育這兩個字。”

耳畔不斷響起的唏噓聲如同針紮,喻嵐的嗓音也趨於尖銳:“你一天天不知道去了哪裡鬼混,每天天黑了才回家,還妄想大家等你一起吃飯?”

紀喬真冷淡的眸色中劃過一絲譏嘲:“紀佳薇和紀嘉南都有私家車接送,我沒有,你們養尊處優,怕是不知道擠公交地鐵會花費多少時間。”

喻嵐:“那麼錢呢?如果不是從家裡偷的錢,你拿什麼養活自己?”

厲聞深嘖了一聲:“又是偷錢?喬真哥可真慘,被您女兒汙蔑完還要被您汙蔑。您還不知道他在外麵兼職幾份工吧?而且他競賽還拿了獎,養活他自己綽綽有餘。反倒是您,不應該儘到撫養義務?生活費總得給吧?”

喻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父母是誰?能不能不要總是插嘴?家裡的錢不見了,不是他偷的,還能是誰偷的?”

和她快要失控的情緒比起來,紀喬真就淡定得多了:“那就要問問您的好女兒了。”

他下巴微抬,指向門口:“喏,她來了。”

喻嵐順著看過去,紀佳薇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倉惶憔悴,眼睛腫得都不能看了。

饒是再怎麼嬌縱任性為所欲為,退學也不是她在這個年齡段可以承受的重量。

紀喬真毫無同理之心,從兜裡摸出一個戒指,挑在指尖:“這戒指,可是紀佳薇買來送給我的。”

豪門貴婦圈,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它的價值,喻嵐不可置信地瞪向紀佳薇:“你瘋了?”

紀佳薇臉色更為蒼白:“媽,回家後我再和您解釋!”

紀喬真冷眼看著她們,不疾不徐:“紀家這些年養育我的費用,我已經全額打到您的卡上。如果您覺得是因為生下我,身體才變成如今這樣,那我也沒有辦法。對於我的出生,我從來沒有過選擇權。所以您彆指望我對您會有愧疚之心,抱歉,從來沒有。您給我提供這樣的成長環境,不記恨您已經很不錯了。”

紀喬真這一番話落下,十四班人再也忍不住了。再不宣泄出來,他們可就憋炸了。

“我真的就不理解了,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怎麼也應該投入更多的關愛才是,為什麼會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是什麼人給您灌了什麼**湯嗎?”

“從小區彆對待,還指望孩子能有多聽話懂事?我要有紀喬真這樣的兒子,做夢都他媽笑醒了。”

“我看紀家這一個個的,除了紀喬真,精神沒一個正常,早點關起來算了,彆禍害正常人了。”

喻嵐剛開始還言語冰冷地訓斥他們幾句,隨著他們的言辭越來越激烈,語速越來越快,竟完全招架不住。

十四班人人狠路子野,又在紀喬真的帶領下一路逆襲,早就不畏權勢,全然不像外班人那樣,因為她是紀家夫人,就對她巴結討好。

喻嵐活了幾十年,都沒有經曆過這樣被唾沫星子湮沒的場麵,而且湮沒她的,還是群沒有成年的黃毛小子。

她忍無可忍地尖聲道:“這就是你們十四班的素質?!對待長輩,能不能放尊重點?”

十四班人毫不示弱:“對您這樣的,還放什麼尊重。您欺負起紀喬真來,也沒見多虛弱。我看您就是倚老賣老,倚弱賣弱。”

喻嵐拉著紀佳薇,轉向教導主任,喝道:“他們都不要上課的嗎?!”

教導主任擺擺手:“行了,你們先回去。”

嘴上雖這樣說著,態度卻很敷衍。

他其實是故意放他們進來的。此事不出,他也不會刻意去查,更不會知道紀佳薇和紀喬真是親姐弟。

何止十四班這群學生,就是他,閱學生無數,閱學生家長無數,也沒見過這麼過分的家庭。

十四班人也看出教導主任對他們的縱容,勉強收了聲,步子卻是一步沒挪。看向喻嵐的視線,充滿了輕慢的不屑,還有肆無忌憚的指責。

教導主任:“紀佳薇確實做得過了,按校規處置,她必須退學。如果隻是給個簡簡單單的處罰,其他學生都不當回事,可能會因此效仿。”

喻嵐對教導主任的說法無法認同,她也看出了他的刁難意味。

雖然不知道紀佳薇怎麼得罪了教導主任,但紀家好歹在A市立足這麼多年,她不信她連女兒的在校身份都保不住:“你們大可以把消息壓下去,為什麼要公之於眾,怕不是成心和我們紀家過不去?我今天就把話放這裡了,如果你們執意讓紀佳薇退學,我……”

喻嵐話未說完,一個更冷的聲音就將她打斷了:“你怎麼樣?”

喻嵐嗓音滯了滯,向聲源看去。

走進來的男生比她高出了一個頭,眉眼深邃淩厲,說話的語氣是一種拖腔帶調的散漫,卻自帶一股逼人的凜冽感。

喻嵐從他和首富幾分相似的眉眼瞧出來了,這是顧氏獨子顧之珩,囂張不可一世的太子爺。

顧之珩薄唇冷冷扯動,氣勢壓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我隻知道,如果你敢對紀喬真做什麼,第一個倒台的會是你們紀家。”

喻嵐驚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臉色都白了幾分:“你……”

顧之珩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冷冽氣場毫無保留地外放出來,那一瞬間,周圍人的手腳都有些打抖。

他眉眼低垂,一字一句都夾著戾氣:“不信,你可以試試。”

喻嵐不願承認她的氣勢被一個剛成年不久的少年壓矮了一頭,但她的底氣確實瀉了九成。

如果是顧之珩在給校方撐腰,縱使再怎麼心有不甘,她也毫無辦法。

她妄圖用權勢壓人的時候,就該預料到,她也可能會被權勢打壓。

喻嵐深吸幾口氣,極力維持著聲音不顫抖:“我女兒未來必成大器,失去她,你們遲早有一天後悔。”

紀佳薇被喻嵐拉著一路穿越人群走廊,走下樓梯,直到出了校門,看見學校闊氣的牌匾,這才如夢初醒:“媽!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喻嵐氣得發抖:“不然呢?!死皮賴臉留在那兒被人罵,還是明著和顧氏作對?你可真有出息,轉眼之間,把顧之珩都得罪了?這就是你說的‘人緣很好’?”

“還有你的成績,下滑成什麼樣了,這次又想找什麼借口?紀喬真考了年級前三,什麼時候的事,你不是說他和以前一樣?紀佳薇,你真是辜負我對你的信任,走到今天,也是你咎由自取……”

紀佳薇臉上全是淚痕,但就是到這時候了,她也隻想著推卸責任:“不是我得罪的,是紀喬真,是紀喬真勾引的顧之珩!”

喻嵐聽聞這話,兩眼一黑,這回她的念頭不是紀喬真怎麼又在犯賤,而是紀喬真竟有本事勾引上顧之珩。

顧之珩風流的名聲在外,人人卻也知道,他骨子裡寡冷,從未有誰真正入得了他的眼,更不曾為誰出過頭,他是真正冷情冷性的一個人。

可就在剛才,她卻見證了顧之珩在意一個人,為一個人染上戾氣的模樣。

偏偏這人,還是她一直厭惡憎恨,冷眼相待的小兒子。

喻嵐腦海中不受控地,頻頻閃過紀喬真的臉孔。

他離家以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出落得如此驚豔,過去身上那些的孤僻陰鬱,全都不見蹤跡。

再看看她抱以厚望的紀佳薇,蓬頭垢麵,歇斯底裡,言行舉止一樣也不如紀喬真沉穩,更是沒有一點紀家繼承人的模樣。

這半年來成績接連退步不說,如今還因為行事不周,被校方退學。

喻嵐愈發覺得紀佳薇不成器,手掌無聲捏緊,麵龐上也流露出嫌棄之色。

紀佳薇回家後仍覺得恍惚,給手機充上電,本來想打局遊戲散散心,結果WIFI剛剛連上,手機就嗡嗡嗡震個不停。

無數條消息瘋狂地湧進來,全都是罵她的。

不知道是誰把她掛在了網上,這些罵她的人中,還有不知名的網友。

隻有夏清揚回複她道:“早讓你注意點了,顧之珩真的很喜歡紀喬真,戴了綠帽也還喜歡的那種。”

紀佳薇把手機狠狠一摔,屏幕砰地一聲響,碎裂開來,像猙獰的蛛網。

夏清揚還不如不要回複,一次次強調這個事實,更讓她覺得糟心。

-

從紀佳薇找人圍堵紀喬真,到她因此被退學,到她和紀喬真實則是親生姐弟,一連串的消息插翅般傳遍了整個校園。

無論是哪一條單拎出來,都是讓人震驚的重磅炸彈,組合在一起,威力更是無窮,全校無一例外,深深嘩然,都因為紀佳薇戲精和不要臉的程度瞠目結舌,險些失語。

如果隻是聽彆人說說,可能還隻是為這個故事中的主人公憤慨。但這些事中很大一部分是他們親身經曆的,他們親眼看著紀佳薇針對、作弄紀喬真,帶來的衝擊也就格外不容小覷,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之前都說紀喬真唯一的缺點就是家世,沒想到他竟然出身紀家,紀佳薇天天說他家境不好,這不是鬨笑話麼,也就是仗著我們想象不出會有家庭偏心偏得這麼嚴重,她才敢這麼肆意妄為。”

“我要是能有紀喬真這樣的親弟弟,肯定走哪兒炫耀到哪兒,搞不懂紀家人都是怎麼想的,神經搭錯了吧。”

“紀佳薇就這樣退學,我還覺得太便宜她了,應該讓她當眾給紀喬真道歉才行。”

“就算紀佳薇道歉我也不會原諒她。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我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可能會抑鬱死吧,還不如出身貧寒呢。以後每天一問,紀家什麼時候破產?”

“你們彆忘了,紀佳薇還有個孿生哥哥,是叫什麼來著,紀嘉南,是紀嘉南嗎?”

喻嵐帶著紀佳薇離開了學校,紀佳薇以後也不會來了,眾人的矛頭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紀嘉南身上。紀嘉南這會兒成了眾矢之的,人都傻了。

雖然他們家的立場和紀喬真是敵對的,但紀喬真抱上了顧之珩這條大腿,連喻嵐都不得不選擇讓步。萬一哪天顧之珩想來替紀喬真出頭,怒火發泄在他身上,那豈不是像捏一隻螞蟻一樣,輕輕鬆鬆地就把他給捏死了。

所以他肯定不能把紀喬真得罪透,喻嵐和紀佳薇都不在學校,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學校,他得抓緊時間籠絡紀喬真。

紀嘉南下定了決心,於是頂著一眾苛責的視線,厚著臉皮道:“我和紀佳薇不一樣,我和紀喬真關係一直挺好的。”

“?”

聽他一席話,大家全都無語了,這是當他們眼瞎:“那你怎麼從來不和我們說紀喬真和你的關係?”

紀嘉南啊了一聲:“以前那不是……你們也沒問。”

“你可拉倒吧紀嘉南,開學第一天你就把紀佳薇是你妹的消息昭告天下了,誰不知道你寵紀佳薇,我看啊你們根本上就是一丘之貉,不然你怎麼會對你是紀喬真隻字不提。”

紀嘉南說得模棱兩可:“不是,我很久沒針對過紀喬真了。紀喬真和我的關係也真的沒那麼差。”

“很久沒針對過,意思是以前針對過?”

紀嘉南一不留神說漏嘴,麵對充滿鄙夷的質問,絞著手指道:“嗐,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紀嘉南想,雖然他已經很久沒和紀喬真說過話了,但在他的記憶裡,紀喬真一直都是很好說話的。近一年多的時間,他都沒對紀喬真做什麼,還經常在紀佳薇麵前幫他說話,紀喬真應該很容易就原諒他了,說不定還會感謝他。

紀嘉南尋思著找個時間去和紀喬真談一談,然後就發現,紀喬真人氣實在是太高了。幾乎每時每刻,他身邊都圍著許多人。送禮物的,告白的,純純粹粹欣賞他顏值的……

尤其今天這事兒一出,他儼然成了大家眼中的美強慘,前來安慰的人比比皆是,他想找個人少的時間接近他,都找不到,還聽到不少人在紀喬真麵前罵他。

這讓紀嘉南心裡頗不是滋味,怎麼說紀喬真是也是他親弟弟,怎麼見他一麵就這麼難呢,還不如高一十四班有特權。

紀嘉南豁出去了,趁著快午休的時候,人稍微少點兒,跟了紀喬真一路。最後下定決心開口說:“紀喬真,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對不起啊,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以前我可能眼神不太好,對你的態度也就不夠好,這些年來也做了些過分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

“但你要知道,這也不僅僅是我個人原因,就是媽她……嗯,她一直讓我們針對你。但我現在也覺得,她做得可能不太對。不管是你的出生,你來到紀家,還是你的出生帶來了什麼,都不是你能選擇的,遷怒於你,確實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

“紀喬真,紀喬真你聽見了嗎?”

紀嘉南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他曾經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和紀喬真說的話。

他滿心期待紀喬真和他和好,再去他同學麵前說兩句好話,讓他能和以前一樣,在一個和平的環境中生活下去。

但紀喬真就像沒有聽見一般,沒有給他任何答複。

紀嘉南心中一陣慌亂,幾步走到紀喬真麵前。

目之所及,紀喬真正戴著藍牙耳機,麵龐從容淡靜,半點眼神都沒有分給他,是真的沒把他說的話聽進去。

紀嘉南:“……”

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在紀喬真臉上定住了。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近距離打量紀喬真。

不得不說,他弟弟長得真的很好看,輪廓線條明秀精致,像上帝精心勾勒的一般。

就算早就知道紀喬真容貌改變,但他還是被驚豔到了,心裡唏噓著,難怪他被那麼多人喜歡。

紀嘉南看著紀喬真的側臉,耐心也就更好了,再度小心翼翼開口:“紀喬真,我剛剛說……”

他正準備重新把那套說辭說一遍,紀喬真卻打斷他道:“我都聽見了。”

見他終於開口說話,語氣中還聽不出明顯的排斥情緒,紀嘉南眼角眉梢流露出喜色。

就在這時,紀喬真眉尾微揚,半側著臉對他道:“我說哥哥,你能不能有點擔當,你怎麼做是你自己的選擇,現在怎麼全都推到其他人身上了?”

紀嘉南被紀喬真一聲哥哥喊得胸腔震顫,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麼大家都說,如果有個紀喬真這樣的弟弟,會給予他百般疼愛。這他媽,這一聲哥哥喊過來,他也遭不住啊。

那一瞬間,他和中了蠱一樣,哪怕紀喬真說的是苛責他的話,他也半分生氣不起來。

紀喬真卻在他懵神的時候道:“要想我原諒你,行啊,這些年來你對我做過的事,我都對你做一遍,不對,十遍。”

他的嗓音輕輕軟軟,這一句話卻直接把他的滿腔熱情澆滅了。

紀嘉南整個人都僵滯在了原地,他對紀喬真做過的事情……不啻於陰冷的天氣裡往他身上潑臟水,是真的又臟又冷的水,往他的食物裡加一些引人嘔心的,根本無法下咽的東西。

在過去的他看來,這些僅僅是惡作劇,好玩兒而已,完全不覺得有多大影響,但要全都報複回來讓他體驗一遍,甚至十遍……那他還是死了算了。

紀嘉南不僅僅是語噎住了,麵容都有幾分扭曲。

紀喬真掃了他一眼,繼續道:“然後代表紀佳薇,在晨會的時候,當著全校的同學的麵,和我道歉。”

紀嘉南:“……”

他要是當著全校的麵和紀喬真道歉,那他今天來找他,還有什麼意義嗎。

這邊紀喬真的眼尾已經輕輕勾起,勾人魅惑得要命:“怎麼,這些都做不到,這就是你的誠意?”

紀嘉南再次繳械投降:“還有沒有其他商量的餘地?我可以為你做些彆的,在其他方麵,儘我所能彌補你。”

紀喬真在底線上的堅持和他表麵上的柔和是成反比的:“沒有,尤其是後者,你應該很快就會收到班主任的通知了。”

意思是,這是學校的命令,無論他同不同意,都是必須要做的。

紀嘉南麵如死灰:“紀喬真,你這不是在為難我麼。”

紀喬真點頭:“對,我就是在為難你。”

紀嘉南:“……”

紀喬真:“因為我不想原諒你,這麼多年的傷害,遠不是你一兩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解決的。我沒讓你和紀佳薇一塊兒退學,對你已經很寬容了。”

紀嘉南如鯁在喉,心驚膽戰地問:“紀佳薇的退學,是你做的?”

紀喬真:“你可以理解為是她自作自受,但如果我想讓你退學,也有一千種辦法。所以如果你不是誠心來道歉的,而是為了躲避你該付出的代價——比如你正在承受的非議,我想你還是彆出現在我麵前了。小心給我找不痛快,最後適得其反。”

紀嘉南:“不是……”

對於紀喬真說的,他無法反駁,但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誠然,他確實是為了不再承受其他人的非議,才來和紀喬真道歉的。但他內心也確實感到了愧疚,這道歉裡,也有真心的成分在裡邊。

如果硬要他付出些什麼代價的話,下周的道歉,他可以去。

至於把他對紀喬真做過的都還回來,他做不到,完全是因為那些事都太過分了。

他想和紀喬真說清楚,又覺得自己做了這麼些事情,是不值得他原諒的。

紀嘉南就這樣萬分糾結,本來應該離開卻不是很願意離開,下意識跟著紀喬真走了幾段路。

落在彆人眼裡,和喪心病狂的舔狗沒有區彆。

目的差不多達成,紀喬真在他身上的耐心也耗儘了:“你能不能彆跟著我了?你再跟著我我報警了。”

紀嘉南張了張嘴:“紀喬真……”

紀喬真語調冷了下來:“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了。你好自為之吧。”

紀嘉南心裡一陣空落,想道:可是跟著你的人又不止我一個。

他一直覺得後脊涼颼颼的,不僅僅是在背地裡圍觀他,想看他出糗的同班同學們,他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跟著個人。

不過紀嘉南來不及去探究那個人是誰,就收到了一連串的冷嘲熱諷。

“這就是你說的和紀喬真關係很好?笑死我了你看你跟了一路,紀喬真給了你一個眼神嗎?就說我男神才不會搭理你。”

“我說紀嘉南你可彆舔著紀喬真了,你倆根本就不是一個層級的人,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配當他哥哥嗎?”

紀嘉南被他們的話刺得一陣眩暈,臉都熱了起來。

嗐,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他們堂堂紀家,走在外麵是有頭有麵的,本來該是紀喬真跟在他身後搖尾乞憐才對。

可是想起紀喬真澄澈的雙眼,一聲不知道怎麼就讓他血液沸騰的哥哥,他的情緒就變得微妙,怎麼都無法生氣。

紀嘉南麵紅耳赤:“就算我不配,你們也不配。”

“我們不一樣啊,我們是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你是把這個機會親手扔掉了。我如果是你,早就心梗死了。”

“行了彆和他廢話了,還不知道他對紀喬真做過什麼呢,和這種人交流,不僅浪費口舌,還浪費生命。”

“……”

紀嘉南回過頭來,打開社交軟件,發現自己被朋友們齊刷刷地拉黑了。

這可是他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人脈。

他不由地對紀佳薇心生怨恨,她要作死,怎麼牽累到他頭上了呢。

好在他還有個知心朋友,就像夏清揚之於紀佳薇,高一十四班的季琰,也是他在高一年級收的小弟。

一直以來對他尊敬有加,唯命是從。

紀嘉南正想找季琰吐槽一下紀佳薇,一打開對話框,率先收到了季琰發來的消息。

“對不起啊嘉南哥,雖然我倆過去交情挺好的,但你們紀家人真的做得過了。你也知道,我不僅是十四班人,還和紀喬真關係很好,我覺得我們可能不適合當朋友了。”

“就這樣吧,發完這條我拉黑你了,不用回了,挺感謝你過去照顧我的,但我也沒有愧對過你,好聚好散吧。”

紀嘉南:“……”

他一腔鬱火無處發泄,想拉黑人都沒找到機會,在列表翻來翻去,最後把紀佳薇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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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嘉南離開後,紀喬真拐過幾個轉角,對身後人道:“你也出來。”

顧之珩果然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近一米九的身高,腿長到吸睛,還要跟蹤他,不被其他人發現,真是為難他了。

紀喬真:“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不是你救了我,或者死纏爛打跟著我,你就可以向我提要求,我不會同意的。”

顧之珩盯著他,目光黑沉沉的,深不可測。

在這過去,他沒想過調查紀佳薇和紀喬真的關係,他隻知道紀喬真出身不好,卻沒想到他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

這讓他感到一陣無法自抑的心疼,也讓他更深地認清了紀喬真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騙不下去他自己了,他喜歡紀喬真,不管他做什麼,他都還是喜歡他,更想保護他,免受外界風雨的侵擾。

“紀喬真,上次你說的我可以答應。”

顧之珩嗓音低沉地開口,一字一句,都壓抑著極深的感情。

“回到我身邊,行不行?”

在這過去,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會答應這樣的要求,可現在,他發現他無法拒絕。

他的情緒因紀喬真而牽扯,心臟每一次跳動,都指向一個訴求,他想和紀喬真在一起,想和他回到過去,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紀喬真沉默了會兒,點頭應聲:“行。”

就算紀喬真提出的條件能讓他嫉妒得發狂,但隻要能和他在一起,聊勝於無,顧之珩眸底依然湧動出一點喜悅:“你這是答應了?”

紀喬真淡聲道:“既然你能接受,我有什麼好不答應的?”

顧之珩眸光一晃,把他按在了牆上,抬起他的下頜,堵住了他的唇。

一連串的動作,快在了電光火石之間。

紀喬真想說話,顧之珩卻把他的後腦扣得極緊,瘋了一樣吻他。

不出須臾,他連喘息都覺得困難,更彆說與他交談。

紀喬真有些缺氧,半晌才尋到間隙:“顧之珩,我說過,在我談戀愛期間,你不能插足。這句話的意思是,你現在不能吻我。”

紀喬真和江弛越在一起的妒意,幾乎要讓他發狂,顧之珩胸口劃過道道尖銳的痛楚,嗓音喑啞:“就這一次。”

“在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江弛越也插足了,我們彼此間扯平。”

紀喬真側過臉,堅持說:“我和你沒有在一起過。”

顧之珩眉眼透著戾氣,把他的麵龐掰正,捏著他下頜的手指持續收緊:“在我眼裡,就是在一起了。”

他的吻又落了下來,含著克製不住的侵略性:“紀喬真,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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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紀嘉南一番狂轟濫炸後,大家後知後覺想起了夏清揚。

紀佳薇在汙蔑紀喬真偷班費之後,在校風評越來越差,其他人早就和紀佳薇疏遠了,隻有夏清揚還在她身邊。

“夏清揚和紀佳薇關係才是真好,如今紀佳薇出事,夏清揚去哪裡了?”

“啊這我才知道,最近他連學校都沒有來,他經常請假嗎,這是第一次吧?這事兒是不是還有他的參與啊?”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建議查一查,夏清揚有沒有參與進來,我看多半有可能,如果他真的參與了,絕不能隨意姑息。”

“你們就沒有人關注到,珩哥站出來為紀喬真說話了嗎,珩哥以前有沒有為其他人做到過這個份兒上?我的記憶告訴我,是沒有的對吧??”

“珩哥和紀喬真什麼關係,珩哥也喜歡紀喬真嗎?不要啊,這情敵太強有力了,我他媽扛不住QAQ!”

“弱弱地說,珩哥雖然很完美,但情史太豐富了,我還是希望真真能找個對他專一的,感情經曆簡單點的,嗚嗚嗚,媽粉好操心。”

“你們都跑題了,言歸正傳,夏清揚非常有陷害紀喬真的動機,一方麵他是紀佳薇唯一的好友,一方麵如果珩哥真的對紀喬真有意思,他肯定會嫉妒,眾所周知,夏清揚喜歡珩哥,喜歡了很久。而且他也算很有心機的那一卦吧……”

學校關於夏清揚的質疑聲越來越高,就在這時候,顧之珩把夏清揚高一這一年背後對紀喬真捅過的刀,全都公之於眾。

就算是他敢做不敢當,是他做了錯事在先,夏清揚把賭約告訴紀喬真,也讓他十分不能忍受。

他一早知道了這些事情,百般警告,沒有公之於眾,僅僅是因為,不希望夏清揚出現在紀喬真麵前,不希望紀喬真發現他背後曖昧不清的小男友。

如今紀喬真已經知道了,他也沒有繼續替夏清揚隱瞞的必要了。

而且自從得知了紀喬真的過往經曆,他對所有對紀喬真的傷害,都變得十分不能容忍。

他不想再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也想讓傷害過他的人,一一付出代價。

於是全體A中人驚悚地發現,當年在板報評比前夕,毀掉十四班板報的人是夏清揚。合唱比賽前夕,弄亂十四班人合唱服尺碼的人是夏清揚。甚至在考試中,想汙蔑紀喬真作弊的人,還是夏清揚……

一樁樁,一件件,每一次都妄圖在紀喬真人品上留下汙點,也每一次都被紀喬真識破,最後化險為夷。

但是都太驚險了,稍有不慎,紀喬真就會成為被所有人唾棄的對象。

而夏清揚在這個過程中,從始至終都居於幕後,沒有流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如果今天不是被人曝光,他們所有人都不會知道,出身高一一班,看起來品學兼優的夏清揚,在背地裡,做過這麼多不道德的事情,而每一次的矛頭,都明晃晃地指向了紀喬真。

“我他媽整個人都無語住了,原來這一年來,在背後搞十四班的人一直都是夏清揚啊,不知道是不是國際一班的授意?不能因為十四班逆襲了,你們就這樣坑害彆人啊,嘴上說著隻有成績重要,結果在背後,小動作比誰都多,太不道德了。”

“國際一班的表示並不知情好不好,每次的文娛活動都是夏清揚負責,他可能想著在班主任麵前多表現表現,方便拿到評優評先和交換名額。這是他自己一個人的責任,彆往我們全班人身上推。更何況國際班成績和你們分開排名,根本就不影響。”

“大膽猜測一下,自從那次班費之後,紀佳薇就一直想報複紀喬真,但因為種種原因,她不方便親自出手,就隻能借夏清揚的手。”

“也不僅僅是哦,看珩哥保護紀喬真的架勢,搞不好就是夏清揚為情所困,妒忌了才這麼做的。”

“想到還要和這種人在一個學校待兩年,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夏清揚都這麼過分了,能不能讓他也退學啊。”

“也不知道是誰抖落出來的,話說他怎麼不早點說出來啊?”

“……站出來也需要勇氣吧,說不定家裡不怎麼有錢有勢,怕夏清揚報複。”

顧之珩聽到多少有點心虛,他出身顧氏,並不是沒錢沒勢,更不可能擔心夏清揚報複。

也許他早應該公之於眾,一次次的口頭警告,夏清揚從來沒有悔悟過,他早該明白的,他隻會變本加厲的傷害紀喬真。

是他放出來的太晚了,隻能慶幸,至今為止,糟糕的事情還沒有發生。

繼紀佳薇之後,夏清揚背後做的一係列事情,在校園裡掀起軒然大波,討論沸沸揚揚,很快就傳到了政教處。教導主任聽到漩渦中的名字,徹底淩亂了:“夏清揚?”

由於葉濯的關係,夏清揚一直是他安排在高一學生中的眼線。他深入這屆高一的學生群眾,就是通過夏清揚和葉濯完成的。如今卻告訴他,夏清揚的人品可能存在很大問題?那夏清揚告訴他的內容,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教導主任在辦公室坐不下去了,乾脆去高一年級走了圈兒,正值課間,走廊上議論夏清揚的人非常多。

同學們看到教導主任來了,而且是有心了解夏清揚來的,齊刷刷地問道:“老師,夏清揚做這麼多壞事兒,您準備怎麼處置他啊?”

教導主任額角微微沁出冷汗:“處分肯定是要給的,但考慮到他也為我們學校做了很多貢獻……”

同學們不解道:“貢獻?他做了什麼貢獻?除了成績稍微好點,拉高均分?”

教導主任也不好說他和夏清揚的聯係,於是舉了個最方便大家理解的例子:“比如,在校服的推廣方麵,他非常功不可沒。”

“您是說校服嗎?那和夏清揚有什麼關係,那是紀喬真推廣的啊。”

教導主任渾身一個激靈:“紀喬真??”

“紀喬真在我們學校超級火的,他帶起來的東西總能成為潮流,彆說校服了,連發型都是。不知道您是從哪兒聽說是夏清揚推廣的,怕不是夏清揚自己承認,冒領的吧。”

教導主任心裡唏噓,彆說,還真是。原來夏清揚真的一直在騙他啊?

更多的附和聲響起:“對,我們都是看紀喬真穿得太好看了,這才穿校服的。主任您好好想想,雖然夏清揚性質沒有紀佳薇那樣惡劣,但如果他得逞,傷害到紀喬真的名譽,後果也很嚴重。不求退學,處分也肯定不能給少,否則太便宜他了。”

“說得對,影響名譽可不是鬨著玩兒的,紀喬真現在學習成績這麼好,以後是可以衝狀元的吧?他要是因此消極怠學了,夏清揚拉高再多平均分,也賠不起一個狀元。”

教導主任被他們說得情緒激動起來:“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是著實沒有想到,那什麼校慶紀錄片,我本來還準備找夏清揚來出演,如今看來……”

同學們激情推薦:“您該選的人是紀喬真啊,我們學校還有誰形象氣質比紀喬真更好的麼?而且他演戲也很厲害,您去看看他的課本劇,不知道有沒有錄製下來,就是他親自導演的,演得超級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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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揚的確是故意沒來學校的,他這些天眼皮子跳得格外厲害,總覺得紀佳薇這次會翻車,果不其然,他的預感成了現實。

他和紀佳薇私交甚篤,如果紀佳薇翻車,他勢必會被牽連,不如從一開始就裝病不來,至少保留不在場證據。等他們抓不到什麼把柄,時間久了,就會把他遺忘。

可他沒想到,顧之珩會突然把那些事情抖落出來。

等他重新現身在校園中,已經成了第二個紀嘉南,所有人都在懟他。

“夏清揚,你消失的可真是時候。我們國際班的臉都被你丟儘了,與其說你是為了班級榮譽才這麼做的,不如說是為了針對紀喬真吧?你這手一箭雙雕的牌,打得可真棒。”

“你這麼討厭紀喬真,可是你哪個指頭比得上人家,本來還有和他比的一線生機,偏偏要在人品上翻車。”

“如果是因為珩哥才針對他,我覺得你還是省省吧,你不知道珩哥對紀喬真的保護欲有多強烈,現場的人都說他A炸了,和紀喬真比,你是真的差幾把刷子的。照照鏡子也能明白吧?”

夏清揚知道這一切消息都是顧之珩放的,因為顧之珩發消息告訴了他,他喜歡了這麼久的人,對他的態度狠絕之至。

但也許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竟也沒覺得多難以承受。

讓他意外的是,紀喬真從始至終都沒有來找他。

他等了又等,一顆心像是在油鍋裡煎。

與其溫水煮青蛙,不如直接給他一刀來的痛快。

最後紀喬真沒來找他,他反而主動去找了紀喬真。

“紀喬真,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你就沒什麼對我說的嗎?”

1551也略有些困惑,它知道宿主並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也許他展現出來的是平和柔軟的,內裡卻是堅強堅韌的。所有傷害過他的人,最後都會得到應有的教訓。

紀喬真:“本來是有很多想做的,但最近我又改變主意了。經曆了這麼多,你應該也知道,最好的懲罰是什麼?”

1551福至心靈地懂了,答案當然是愛而不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殘酷的折磨了,而夏清揚已經顯露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