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穿成末世嬌軟炮灰19(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40476 字 3個月前

錢琥以為自己的聲響已經足夠輕微,不會輕易被人察覺,卻不料紀喬真聞聲轉過頭來,對他道:“那你試試,把第一從我手中拿走。”

錢琥大腦宕機片刻,才確認紀喬真所說的是拿下全隊的第一,而他不過是一個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平平無奇的水係異能者,僅憑著供水能力的提升,就獲得了基地絕大部分人的褒讚。

他嗤笑道:“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要輕狂自負得多了,是被基地裡的讚揚聲蒙蔽了雙眼,看不清自己的實力?”

即使錢琥剛剛已經飲了一大壺水,他的嗓子依舊是嘶啞的,像被煙管燙過一樣,“很可惜,野外的喪屍永遠不會像基地的隊友們一樣對你,你就等著讓他們教你做人好了……還能不能繼續做人,還得另當彆論。”

“那行,拭目以待。”紀喬真神色淡漠,仿佛聽到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微垂的眼睛裡投出來的眸光,竟是比他的嘲弄和不屑意味還要強。

錢琥從那目光中感到一股莫大的羞辱,雙手緊攥成拳,咬牙切齒地低聲道:“好啊,你這是要和我比麼,彆的我不敢保證,碾壓你的勝算我還是有的。說說,賭什麼?”

紀喬真不介意和他賭,想了想,和錢琥說:“一個要求。”

錢琥登時來了興致,語氣惡劣地問:“要求?我讓你做什麼你都必須做到?”

紀喬真這才掀眸注視著他:“前提是你贏了我。”

錢琥眼中劃過一抹興奮之色,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願賭服輸。”

等他贏了,他要讓紀喬真主動離開秦雋,以一種秦雋對他恨之入骨的方式,再讓秦雋親手處決他。

一旦離了秦雋的庇護,水係異能者的那點攻擊能力根本就不夠看的。到時候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收入囊中,粉碎他的脊梁骨,讓他哭求著讓自己放過,為今天的狂妄而後悔。

雖然隻是一個要求,卻能一舉多得,對他來說,是天降餡餅的好事。

錢琥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正想好好地欣賞一番紀喬真的臉孔,腦補一下他冷靜自持的神情徹底崩塌的模樣。殊不知紀喬真隻是笑了笑,唇角彎起的弧度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憐憫的意味。

他的五官漂亮得出奇,這樣充滿自信力的笑容會給人帶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錢琥驚怒之餘,無端感到一陣寒意沿著脊椎骨慢慢往上爬。

他本來想請薑格來見證一下他和紀喬真的打賭,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如今竟是被紀喬真的氣勢壓得說不出口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等紀喬真輸得一敗塗地的時候再叫人圍觀,也會是同等程度的精彩。

紀喬真沒再說什麼,視線從他的身上移走,向他的隊友們走去。路過秦雋的時候,高大的男人扶住他的肩膀。

“不管你是不是第一,你都會得到你想要的。”秦雋的聲線低沉微啞,帶著讓人心弦顫動的磁性,“一定要平安回來。”

紀喬真仰頭看著他,脖頸拉成好看的線條,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但他心裡並不這麼想,秦雋身為一隊之長,太明顯的偏頗會讓隊裡人心不穩,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夠憑借實力拿下來。

秦雋似有所感,把紀喬真扯進懷裡,給了他一個擁抱,骨節清晰的大手扣在他的腰間,指骨微微泛白。長睫覆蓋下來,掩著深邃的眸光。

不同於他隻身一人時高冷禁欲的氣場,此時此刻,秦雋身上似乎籠著一層溫柔的光暈。

秦雋身上幾乎所有的柔情都給了紀喬真,隊伍裡的人對此十分驚羨,但不得不感歎,紀喬真這次運氣實在不好,抽到的隊友全部和他一樣,是第一次外出的純新人,沒有一個有經驗的人的帶隊,連最基本的安全都很難保證。

萬一紀喬真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很難去想象秦雋的狀態,恐怕天都會塌下來吧?

他們的八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注意力很快轉移回自己身上,這次的獎勵是所有人都想拿到的,也是值得他們投入百分之百去爭取的。

他們的擔憂也沒有給小隊內部帶來任何困擾,無論是黎擇,薑格,那名金係異能者金溪還是聶凜冬,性格都很好。

他們實力算不上佼佼者,但態度樂觀,不會覺得沒抱上大腿就倍感失落,恰恰相反,都發自內心地為和紀喬真同隊而高興。他們是同齡人,也不存在代溝這個問題。

“我聽他們說,以前這種分小隊出行,如果團隊收獲斐然,每個人都會得到不少的獎勵。”薑格說,“隊裡的優秀異能者太多了,我們既然拿不下第一,不如爭取拿個團隊的名次試一試。”

大家都認同她的說法。他們隊伍雖然實力弱,但人心很齊,而其他隊伍強者多,很可能為了爭奪第一勾心鬥角。後者的情況一旦發生,就給了他們爭取更前名次的機會。

“紀喬真,你就跟在我們後麵,警惕有沒有喪屍從身後突然竄出來。等我們需要的時候,幫忙補充點水分。”薑格剛剛看到紀喬真和錢琥在談話,不知道錢琥是不是在找紀喬真的麻煩,感到十分愧疚,想儘自己的能力護紀喬真周全。

紀喬真卻笑了笑:“沒問題。除此之外,攻擊我也能勝任。”

他們聽後都愣了一愣,覺得紀喬真初心雖好,但這並不符合他現有的水平和能力。

正想說不必勉強自己,他們是隊友,是會拚儘全力去保護彼此的人,話未出口,就看見一道冰藍色冰錐刺出,徑直貫穿了一隻喪屍的身體,隨後便是一聲沉重的悶響——

那隻足足比紀喬真高了一個頭、體格魁梧強壯的喪屍,就這樣頹然倒地了。

發黑的血液混合著黃綠色的膿水,源源不斷地從那道巨大的貫穿傷口中流出來,散發著濃烈的腥臭。

而他們完全沒看到紀喬真發動異能的過程,更看不出他的臉色有任何變化,這說明他剛剛完成這些快在了電光火石之間,而且處在一個非常輕鬆的狀態裡。

他們驚訝地張了張嘴,在基地裡能做到這樣一擊斃命的人並不多,更彆說攻擊完還處在這樣一個泰然自若的狀態裡。

原來紀喬真不僅供水能力提高了很多,連攻擊力都進步到了這種地步,更可怕的是,他迄今所展現的依舊隻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不是上限。

薑格驚歎道:“弱係異能者在提升的道路上都需要比其他係付出更多,我現在努力的方向尚且是在走席銳的後路,而紀喬真是完完全全的開拓者。”

她話音落下,黎擇和金溪投向紀喬真的目光裡染上了崇敬的光。

聶凜冬垂在身側的手也蜷了蜷,他以為這段時間裡逼迫自己成長的速度已經足夠驚人,殊不知在紀喬真麵前根本算不上什麼,他才是真正地讓人意想不到。

隻不過他進步得這般迅速,也不知道把自己逼到了多狠的境地,他總是這樣,給他力量卻又讓他心疼,讓他的血骨無比堅韌心臟卻又無比柔軟,漸漸地再難把他放下。

紀喬真向隊友們展露了實力,於是被選作為隊長,從一個殿後的位置變成開路者。

他們其實是不好意思讓紀喬真開路的,紀喬真是秦雋的人,讓他們下意識把他放在一個需要保護的位置上。

但紀喬真展現出來的絕非弱者的姿態,他每次都對附近的情況有著精準的推測,輕鬆擊倒沿途的喪屍,極大地提高了隊伍行進的速率。

原來薑格走在最前麵是為了保護紀喬真,現在卻認為再守著打頭的位置,便是在給團隊拖後腿了。

他們一路走得十分順暢,但也因為順暢,收集的晶核和物資數量十分有限。經過嚴密的商討,他們最後決定選擇一條喪屍最多的路線去走。

一來喪屍最密集的地方,沒被人挖掘的物資才可能最多,二來喪屍密度沒那麼高的地方,紀喬真一個人就能完成清剿,小隊的戰力得不到完整地發揮。而紀喬真選擇把收獲的大部分晶核都讓給他們,讓他們感到十分羞愧。

他們不知道紀喬真的上限在哪裡,從他展露出的那些就能看出來,絕對處在一個不低的水平,萬一紀喬真有希望成為這次行動的第一——萬一呢?現在他把戰利品都給他們了,他拿什麼去和彆人比?

最理想的狀態是,他們每個人都竭儘所能,努力做到最好。

所以當紀喬真問他們——“確定想好了嗎?”,所有人都搗蒜般地點了點頭,胸腔裡更是升起一腔熱血。

紀喬真發現這附近的喪屍分布情況和他當時把蔣峰隊裡那些人引入的地方差不多,經過估算,在可以應付的範圍之內。

於是他和隊友們介紹說:“往東南方向走。在最開始一段裡喪屍並不是很多,但沿著這條路走半個小時左右,就會逐漸地密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可以先練手,一旦發現難以招架,也可以及時撤退。”

薑格是按照席銳的路線進階的異能,攻擊力不算太弱,加之身手極為敏捷,總能在短短幾招內克敵,英姿颯爽。

黎擇一直是穩紮穩打派的,平時在基地的訓練就十分刻苦,練就了非常紮實的基本功。

就連金溪也化開了第一次出行的恐懼,開始主動地擊殺喪屍。

他們覺得這情境就和闖關打怪差不多,紛紛摩拳擦掌,周圍的喪屍被他們削得腦袋像皮球似的在地上滾,給這次旅途徒添了一絲趣味。

秦雋正想去找紀喬真,忽然被一名青年攔住了,“紀喬真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攔住您。他說了,要自己曆練。”

這名青年是溫林的哥哥溫茂,黑發黑眸,沉默寡言,氣質疏冷。

秦雋神色動了動,克製下去找紀喬真的想法,帶著青年去了他計劃要去的地方。

黎擇他們一路神采奕奕,越戰越勇,直到來到一個岔道口,碰到一隻小隊,錢琥就位列其中,他們的行囊已經鼓鼓囊囊,可見這一路收獲頗豐。

和他們比起來,錢琥隊友們的異能水平要高出一截,體格也是肉眼可見的強壯,更如錢琥所願,沒有一個女性異能者,也沒有一個弱係異能者。

但錢琥是嘴唇是乾裂的,他的口渴狀態仍在持續,錢琥身邊等級稍微低一些、年齡稍微小一些的隊友,嘴唇和他一樣乾裂。

紀喬真可以看出來,是錢琥逼迫他們交出了水資源。

此時此刻,他們要去的方向並不一樣,他們將繼續向左前方行進,錢琥的小隊則是向右。

錢琥自認為他的精神力等級已經很高,能夠探測出最遠距離的喪屍分布情況,據他所探測出來的,紀喬真選的那條路,喪屍密度很低。

這種地方的物資早就被人洗劫一空,根本不可能等到他們來收割。紀喬真多半是看到喪屍就嚇得屁滾尿流,才會選擇這樣的路線,完全不足以成為他的對手。現在他就是隨便收割收割,回去都能吊打他們。

錢琥不禁勾唇笑道:“你們要往這邊走?”

紀喬真他們不置可否,但眼神注視的方向已經給出了答案。

錢琥哼笑道:“事先說好,這路是我先選的,你們不可以再選。你們要是出現,就彆怪我不講情麵……”

紀喬真神色沒有任何波動,語氣平鋪直敘:“不會。”

黎擇極力憋住嘴角的上揚,錢琥不知道左邊的道路才是喪屍最密集的地方,如果紀喬真沒有判斷失誤,說明錢琥的感知力是在紀喬真之下的。

錢琥總覺得紀喬真答應得太輕而易舉,多看了他幾眼,提醒他:“你彆忘了我們的打賭。”

紀喬真的視線已經從他的身上移走,沉默地向他選擇的路線走去,錢琥不甘心地盯了他幾秒,最後揮了揮手,“走。”

如果不是因為打賭,他現在已經和紀喬真動手了,這附近人煙寥落,隻要把他們收拾乾淨,誰都不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但此時此刻,比起紀喬真被他揍成爛泥,他更希望紀喬真徹頭徹尾地得罪秦雋,在所有女生眼中跌份,再順便地成為他的禁.臠。

錢琥想了想未來的場麵,興奮得牙關顫抖,斬殺喪屍也變得心不在焉起來。這個打賭的結果於他而言,比第一名的戰利品更讓他興奮。

黎擇他們聽到紀喬真和錢琥的對話,好奇地追問:“什麼打賭?”

紀喬真不準備在塵埃落定前告訴他們,有可能會乾擾他們的心神,隻是淡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會輸。”

這一路上,喪屍的分布果然越來越密集,紀喬真走在隊伍最前麵,專注地清掃喪屍,他每次發動異能,殺傷力巨大,一轟能轟倒一片。

就算是預料到了紀喬真的異能水平,他們仍然驚訝得合不攏嘴,在他們的印象中,上一個能一次性轟倒這麼多喪屍的還是秦雋。

他們也適應了跟在紀喬真身後擊殺喪屍,慢慢地配合得十分默契。

直到喪屍密集到一個讓人心驚的程度,密密麻麻的頭顱攢動,其中一部分喪屍的頭骨已經被打碎,可以看到其中翻滾著的青灰色腦漿,視覺上就給人不小的衝擊力。

饒是剛剛已經斬殺了一路的喪屍,黎擇還是忍不住反胃,頭皮炸成一片,艱難道:“太嘔心了……”

紀喬真和他們說:“你們到後麵去等我。過了這片區域,前麵的喪屍密度又到了我們都可以應付的水平。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這是要單打獨鬥的意思了,黎擇擔憂地問:“你一個人可以嗎?不行的話回去也行,我們已經儘力了。”

良好的開局讓他不甘心原路返回,但實力局限於此,強行前行進是不理智的,秦雋也告誡過他們,不要戀戰。

紀喬真卻從容地點了點頭,黎擇莫名相信他有實力解決這一切,和他擁抱了下,說:“你一定注意安全。”

紀喬真應聲:“好。”

話音落下,就衝進了浩浩蕩蕩的喪屍群裡,他的身形利落挺拔,黑發下的一截脖頸像雪一樣白皙,是眼下畫麵中最矚目的存在。

喪屍發現闖入其中的弱小人類,發出垂涎的怒吼,群起而上。而紀喬真精準地踩著喪屍的肩膀和頭骨,閃身躍進喪屍群最核心的位置。

一開始黎擇他們還用視線緊緊地追著紀喬真,但幾秒過後,這抹白皙雪色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數次尋找紀喬真未果,漸漸被一陣沒頂的惶恐淹沒。

在他們的認知裡,沒有人可以獨自應付這麼多的喪屍,更不可能從這樣驚險的環境中逃出生天。

黎擇被無邊的悔意緊錮,他就不應該讓紀喬真去冒這個險,如果他出了意外,他……

他這個念頭還沒有想完,就看見屍潮中爆發出耀眼的冰藍色光芒,隨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身軀倒地的悶響,一聲連著一聲,仿佛沒有止息。

他們的嘴巴不約而同地張了張,聚精會神地觀望著眼前的場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喪屍成排地倒下,紀喬真身影也重新出現在視野之中,他的黑發浸滿了汗水,五官漂亮得有種驚心動魄的味道。

在他的腳下,喪屍晶核鋪了一地,閃爍著瑩瑩光輝,像是展館的館藏紀念品,蔚為壯觀。

他們這輩子也無法忘記眼前一幕,熱淚盈眶地把紀喬真擁住,心裡喜悅到顫抖。

紀喬真不僅平安無事,還成功地斬殺數量可觀的喪屍,他們搜集到的晶核數量,勢必是所有團隊中的第一。

而那邊,錢琥清剿完沿途的喪屍,額頭上已經布滿汗珠,“行了,差不多休息一會兒。”

他在沿途遇到一名八級異能者,和紀喬真的隊伍不同,他收獲的晶核數量驚人,如果他沒有猜錯,他應該會是這次行動的第一。

既然他拿不到個人第一,成績在紀喬真之上就夠了。

錢琥靠著半截樹乾躺下來,準備閉目小憩,眼睛剛剛快要闔上,眼縫間突然刺入一片冰藍色光亮,把睡意驅逐得一乾二淨。

錢琥霍然睜眼,隻見遠方光芒大盛,映亮了半片天空,喪屍嘶吼聲此起彼伏。

錢琥有著豐富的外出經驗,當即辨認出來,這不是喪屍攻擊人類的時候發出的嘶吼,而是它們臨死前苟延殘喘的吼聲。

如果這些喪屍全部為一人所殺,按這架勢,恐怕是要把那名八級異能者都超過了。

錢琥一顆心突然懸了起來,七上八下,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他沒有見過任何一名異能者發出過冰藍色的光芒,按照自然界五行元素的顏色,更像是……

錢琥心裡越來越不踏實,最後還是起了身,對隊友道:“我去那個方向看看,你們先在這裡等我。”

那兩名被他壓榨的隊友滿麵愁容,恨不得他快點走,看向他背影的眼神充滿怨毒。

錢琥循著光芒的方向跑去,腳程越來越快,這個方向正是當時紀喬真小隊選擇的方向,他不信那個方位再往前走,會有海量的喪屍。

錢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果然沒有看到海量的喪屍,但他看到了海量的喪屍屍體。

當在屍體中間看到那道挺拔矚目的身影時,錢琥的內心是崩潰的——剛剛那道冰藍色光芒的發出者,竟然真的是紀喬真。

在他的認知裡,這裡不可能存在這麼多喪屍,紀喬真實力更不可能如此強勁。他和紀喬真打賭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

就算敗局已定,他也不想讓紀喬真對他提任何要求,這等同於把尊嚴摁在地上摩擦。

錢琥麵龐上滴下大顆大顆的汗珠,眼神中再度閃過凶光——他要把紀喬真葬身在這屍潮之中,這些人一個都彆想活著回去。

錢琥趁他們不注意,殺了好幾隻異獸,把它們的血放在這片區域裡,他之前在外出的時候意外發現,這幾種異獸的血對喪屍有著巨大吸引力。

當紀喬真解決掉大部分喪屍的時候,黎擇和金溪也衝了上去,幫他把剩下的那些一起斬殺。

就在這時,一陣排山倒海的腳步聲和嘶吼聲突然響起,由遠及近,像是拖拽著沉重的□□。

黎擇臉色唰然一白,瞳孔顫動,厲聲喝道,“是喪屍群!快走!”

紀喬真眼底也閃過震驚,除了這一片附近沒有密集的喪屍,再次出現喪屍群並不合理,它們更像是臨時聚集起來的。

他們來不及思考就被喪屍群包圍住了,經過變異,這些喪屍體型可觀,戰鬥力驚人,而他們無論是精神力還是體力都沒有恢複過來。

金溪驚慌失措:“怎麼辦?我的異能已經耗完了。”

黎擇努力壓抑住尾音的顫抖:“我的也一樣……”

薑格緊緊咬著牙,一向從容鎮定的麵龐上也出現了慌亂的情緒。

紀喬真額角全是冷汗,但他現在必須維持鎮定,是他把他們帶到這個地方,他必須要讓他們全都活著出去。

他冷靜地發號施令:“我還能擋一會兒。你們先撤退。”

“不行……”黎擇下意識拒絕,話未說完,腳下一個趔趄,被紀喬真用異能送出了喪屍的包圍圈。

“靠……”黎擇站穩之時,發現腳底的冰碴,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他出生在南方,沒有在真正的冰場上滑過冰,如果這是在末世之前,紀喬真的異能會讓他覺得有趣。但此時此刻被用這種方式送出包圍圈,他內心是崩潰的,他一點都不希望紀喬真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獨當一麵。

薑格和金溪緊隨其後地被送了出來,神情中流露出同等程度的驚愕。

“紀喬真,讓我留下幫你。”聶凜冬知道紀喬真要做什麼,在他把自己送出去前就攔住了他,他眼神執著,紀喬真沒有拒絕。

聶凜冬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向紀喬真傳輸治愈力,他的治愈力比之前的更純淨、更渾厚,紀喬真從快要透支的狀態裡感受到豐沛的力量,心中顫動,他知道聶凜冬是忍受了無數痛苦才獲得今天的進步,人類在和命運賽跑,不能給自己留喘息的機會。

在聶凜冬的幫助下,越來越多的喪屍被他擊殺,終於,聶凜冬異能也耗完了,他的體力漸漸不支,呼吸越來越重。

紀喬真皺眉喝道:“聶凜冬,我現在不需要治愈力,你快停下。”

聶凜冬唇角異常蒼白,卻任憑汗水沿著下頜滴落,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就算死在這裡,也值得了。”

剩下的喪屍不多了,他再加把勁,紀喬真不是沒有希望活著出去,至少他死的時候,不是被隊友背叛,而是和他願意舍棄生命相救的摯友在一起,這對他來說是圓了一種遺憾,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紀喬真。

黎擇也發現喪屍倒地的速率慢了下來,焦灼道:“怎、怎麼辦啊。他們沒有異能了,這怎麼可能衝得出去。”

“對,對,信號彈!”他們慌亂之中竟然把信號彈忘記了。

發射信號彈意味著求救,秦雋會安排人手過來救援,也意味著主動放棄所有的戰果,前功儘棄。

但他們心裡沒有任何遺憾,團隊的榮譽永遠比不上隊友的生命重要,就算淪為全基地的笑柄也無所畏懼,經過這次的並肩作戰,有一種更深沉的信念紮根在他們骨子裡。

黎擇彎下腰,去撈他的背包,但當他在包裡翻找著信號槍的時候,卻發現信號槍不見了。

黎擇的心跳以越來越不安的頻率跳動起來,再次找了一遍,仍然未果,他怒嚎道:“信號彈去哪裡了?!

他們剛剛斬殺喪屍的時候把行囊放在路邊,附近沒有彆的隊伍,就沒有留心眼,沒想到竟然被人偷了信號彈。

如今看來,喪屍群很可能是被有心之人引過來的,是有人在蓄意陷害他們。

喪屍群中,紀喬真咬緊牙關對聶凜冬道,“不會的,隻要我們還有武器,就還有希望。”

話音落下,他的手握上砍刀的刀柄,下一瞬,他用砍刀扼住飛撲而來的喪屍的項頸,用力一抵,傳來利器切進□□的鈍響,喪屍的血飛濺在他的身上。

這邊喪屍剛剛倒下,斜後方又衝上一隻,他借著喪屍屍骸縱躍,雙腿夾著喪屍脖頸,一個利落的淩空翻,遠比他身形高大的龐然之物被撂倒在地。

他擅長的招式非常多,每一次出招都如同閃電般迅疾,在喪屍動作之前,就根據起勢做出預判,這是他和秦雋在一次次練習中拾得的技能,秦雋無數次把他逼到絕境,每到達一次,他的實力就會顯著提升一次。

這其中還包括一些拍打戲時學的動作,由專業武指設計,殺傷力真實存在,當時隻能憑借威亞完成,現在因為異能水平的提升,身體素質大幅度上漲,已經能夠把這個動作完整地做出來。

錢琥把那幾隻異獸丟過去,又竊走了他們的信號彈,迅速逃離現場。末世裡見慣生離死彆,屍骸遍地,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回到隊伍後不久,就和隊友一起回到營地。

隨著時間推移,火燒雲大片大片地鋪滿天際,一支一支隊伍把戰利品上交上來,那名八級異能者更是上交了不可計數的物資晶核。

熱武器的激勵,讓大部分人達成了比以往都要漂亮的戰績,但也存在一定的負傷率,自私的人每個基地都有,惡性競爭無法避免。

但當物資清點完畢,隊伍裡的人卻少了不少,說明不止有人受傷,還有人失蹤或是死亡。

眼看秦雋臉色越來越沉,大家心中悚然一驚。

“紀喬真他們隊伍的人呢……”不禁有人發出疑慮,“會不會出事了……”

就在這時候,幾個人影沐浴著夕陽,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黎擇和金溪攙扶著紀喬真,他就像沒有骨頭一樣掛在隊友身上,皮膚白得透明,秦雋眼神一深,立刻把紀喬真攬入懷中,眾目睽睽之下,一手按著紀喬真後腰,一手扣著他後腦,旁若無人地深吻下去。

秦雋的吻肆虐而霸道,充滿侵.占性,隊友們仿佛還可以看見紀喬真的身形在微微顫抖,眉眼漂亮脆弱得讓人心驚,他們不知道這是秦雋渡送治愈力的方式之一,紛紛睜大眼睛。

錢琥看到紀喬真隊伍裡的人毫發未傷地出現在麵前,倒吸一口冷氣:“你,你們——”

他嘴唇因為枯裂而鮮血淋漓,嗓音嘶啞得比之前更加厲害,讓人聽得耳朵非常難受,隊友們嫌棄地皺了皺眉。

“你好像對我們出現在這裡感到很意外。”紀喬真恢複了一些精力,從秦雋懷裡起身,眯了眯眼,唇角還帶著被秦雋欺負出來的瀲灩水色,啞著嗓音問,“那幾隻異獸,是你送過去的?”

錢琥臉色微微一變,用粗獷的聲線掩飾著情緒的波動:“什麼異獸?”

“那幾隻把喪屍引過來的異獸。”紀喬真沒有任何鬆口,仿佛已經篤定了這個事實,問他隻是走個過場。

秦雋愈發淩厲的注視下,錢琥的嗓音開始發顫:“不是……你在說什麼?你汙蔑我陷害你?你有什麼證據?”

紀喬真從行囊裡拿出一張完整的獸皮,血已經被處理乾淨,如果拿回基地會有廣泛的用途,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麵被異能攻擊過的痕跡。

每個異能者留下的攻擊痕跡都不同,這也是為什麼當時蔣齊可以辨認出他和蔣峰交鋒過。

“錢琥中間確實離開過我們,這就是他的異能痕跡。”隊伍裡有人發聲,音色陌生,紀喬真循著聲源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是錢琥隊伍裡兩個被搶奪水源的異能者。

無論是牆倒眾人推,這兩個對他馬首是瞻的異能者居然毫不留情麵地把他出賣,還是那種危急的情況下,紀喬真竟然還能發現異獸的傷口,把異獸帶回來,都讓錢琥腦袋一嗡,他麵皮都抽動了一下,掙紮著說:“所以呢?”

此時此刻,稍微聯想一下就能獲知發生了什麼,秦雋眼神極寒,冷冽的聲線裡帶著沉沉的慍意,一字一句地反問:“所以?”

他身上的戾氣毫無保留地外放出來,大家都知道這是要發動異能的信號。他作為隊長,有權利對犯事的隊員進行懲戒。

就在這時候,紀喬真攔住了秦雋:“慢著。”

他話音落下,薑格駕駛著越野車把一箱一箱的晶核運了過來,璀璨的光輝倒映在每個人的瞳孔裡,把漸暗天色下昏沉的環境映襯得亮如白晝,如夢似幻。

空氣裡響起了一聲接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哆哆嗦嗦地響起驚歎:“這麼多晶核……這……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們掐了掐自己的皮肉,傳來真實的疼痛,忍不住嘶了口氣。

這邊疼痛還沒緩解,越野車又運進數不勝數的物資,像他們之前普遍認為是奢侈品的罐頭、藥品,應有儘有。

他們不知道紀喬真他們因為交.戰太過激烈,地麵塌陷,發現了末世後沒有人踏足過的地下超市,把貨架上的商品一掃而空,這才滿載而歸。

再打量隊伍中的人,確實都隻是些年紀輕輕的異能者們,異能等級更是沒有一個超過他們。

紀喬真即使被秦雋吻過,因為虛耗過度,麵色依然和紙一般蒼白,讓他看起來無比孱弱。

“應該不是作弊了吧……”異能者中有人弱聲發出質疑。

“作弊?”秦雋現在處在極端冷戾的情緒中,無法忍受任何他人對紀喬真的質疑,聲線冷冽如同寒潭,“怎麼作弊,你說說看。”

那人驚疑不定地說:“因為是紀喬真,所以您……”

“我替他把這些搜集起來的?”秦雋冷冷道,“那我告訴你,我剛剛去了什麼地方。”

這次懸賞的槍.械並非是基地一早準備好的,而是秦雋最初和紀喬真一起出行的時候,在沿途發現了槍.械庫。

因為附近盤桓著數上百隻中階喪屍,貿然去取危險係數極高,他不能帶著紀喬真輕易前往,所以當時沒有提出來。

當紀喬真說要和他分開行動,秦雋這才決定去把那些槍.械搜集過來。

機關槍、□□是沒有的,子彈被人打光了,上麵還有血跡,可以看出是有人臨死前用它們自保,但由於喪屍數量太多,他們依然沒能從他們的利齒下活下來。秦雋能找到的僅僅是一些□□,但已經給末世中的保命增加了勝算。

一般人連一隻中階異能都難以招架,秦雋愣是從一群喪屍中衝破重圍。除了他給基地裡核心成員留的一些,和允諾過的第一名的獎賞,他還準備留一把給紀喬真,為了他的這把,秦雋被兩隻喪屍從身後襲擊,背部受了重傷。

紀喬真能拿下第一,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總是能給他很多驚喜。

錢琥的神色徹底坍塌,紀喬真沒準備放過他,冷冷提醒:“願賭服輸。”

旁邊的人都湊上來,疑惑和驚歎的目光落在錢琥身上,好奇道:“賭?你竟然還和紀喬真打賭了?賭了什麼?這次誰搜集的晶核更多?”

錢琥作為六級異能者,已經是基地裡除了第一梯隊以外實力最強勁的一批異能者,在知道紀喬真顯著的進步之前,他的勝率應該是很大的,他確實可能做出和紀喬真打賭的決定。

但紀喬真是秦雋的人,他這樣貿然去和紀喬真打賭,是不是勇氣過盛了?除非錢琥有足夠的勝算去贏,並且有足夠信心瞞著秦雋,不讓他知道。

這句紀喬真自己親口說過的話在現在的錢琥聽來非常地紮耳,眾人的目光逼視下他也全然不可能毀約,錢琥憤恨地瞪著紀喬真:“你想做什麼?!”

紀喬真語氣放得很慢,像是淩遲一般說道:“那個要求——你本來想提什麼,說出來看看。”

錢琥兩眼一瞪,一片死灰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他心裡的聲音不斷告訴著他,一定不能說出口!

他是個六級異能者,能在末世中苟活到今天,不至於連這點定力都沒有,但他遇到的偏偏是秦雋,而秦雋偏偏又是精神係異能者。

他從錢琥的神色變化中看出了端倪,精神力散發出巨大的威壓,仿佛從錢琥每一根神經上碾過,逼迫得他喘不過氣來。

錢琥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吞噬,即使麵對喪屍的時候都未曾感受過這種程度的懼意,背後的寒毛都倒豎起來。

“我說,我說!”他很快繳械投降,他也分不清是主動的還是被迫的,隻覺得內心深處的話不由自主地傾倒而出,“我想讓你離開秦隊,用一種讓他憎惡你的方式,讓秦隊親手處決你,然後,然後……”

錢琥拚命地捂著嘴,牙齒都在手上咬出血痕,可心底的想法就是不受控地說了出來,一氣嗬成,“然後我就逼迫你成為我的臠.寵,讓你哭著向我求饒,為今天做過的事情後悔!”

秦雋神色比剛剛更要冰冷,甚至裹上了鋒利濃烈得可以噬人的戾氣,他語氣充滿危險,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你想逼迫誰?”

“紀,紀……”錢琥麵如土色,他真的不想繼續說下去了,他能預感到他再接著說下去後果會有多麼慘烈,可是他的嘴就是不聽他的使喚。

最後秦雋也不樂意從錢琥口中聽到紀喬真的名字,錢琥牙齒咬著自己的舌頭,嘴裡鮮血淋漓。秦雋加在他身上的威壓依然沒有消散,錢琥驚恐地叫道:“我現在就可以離開基地,請你們放過我!”

“你想的太容易了。”紀喬真說,“去給所有你用言語或者其他方式羞辱過的人道歉。”

錢琥的神色極不情願,他言語羞辱甚至欺淩強迫過的都是些女性異能者和弱係異能者,是他一直以來最看不起的那群人,讓他去給他們道歉,不如殺了他來得更痛快。

“對你來說,和她們道歉就有這麼難?”紀喬真眯起眼睛,“行,此外,你還有一條路可以選。”

薑格冷冷道:“對他這種人來說,可能就是這麼難,我們也不需要他這種貨色的道歉,給他其他懲罰就是了。”

薑格話音落下,紀喬真鋒銳的眼神向下一剜,如有實質,錢琥想起那兩名被紀喬真廢掉的異能者,還有上一個看不起紀喬真的徐淼所遭受的警告,身上再次發起抖來,差點像徐淼一樣嚇尿。

他預感不妙,牢牢護住身前的部位,他決不能像拿兩名異能者一樣斷子絕孫,那是他的命根子,是他身為男人的驕傲和尊嚴,比他性命還要重要。

但就算他拚了命地擋住那個地方,緊盯著紀喬真以防他突然攻擊,卻依舊無濟於事,他感到一陣猝不及防的尖銳劇痛——錢琥驚恐地瞪大雙眼,紀喬真竟然隻是站在那裡,就隔空把他廢掉了!

他這才意識到,隻要有液體存在的地方,紀喬真就能將之操控。

錢琥這才反應過來,這一路以來,他喉嚨乾渴得極為厲害,原來都是紀喬真的手筆……

紀喬真人生中第一次接觸真槍,臉龐上浮現出一絲驚異的神采,秦雋握著他的手,低沉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我教你。”

隨後,耳邊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一般沒碰過槍的人聽到這聲音就脊背發寒了,紀喬真身形卻很穩。

秦雋扶著他漂亮勻停的手握住槍柄,哢噠一聲,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中階喪屍的頭顱直接爆開,濺出青灰色的腦漿,巨大的後坐力讓紀喬真往後一震,更深地嵌進秦雋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