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穿成末世嬌軟炮灰19(2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40476 字 3個月前

電光火石之間,秦雋攬著他旋身後退,躲避了臟汙血漿的飛濺。少年的氣息輕輕落落地落在他的喉結上,讓他喉嚨又有些發緊,許久後才壓下心底肆意橫生的欲.念。

那天晚上,秦雋對紀喬真又有點發狠,他從一開始就無法忍受其他人對紀喬真的想法,現在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甚至不希望從彆人口中聽見他的名字,不希望他和彆人有任何肢體接觸,就連隊友的攙扶也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但是紀喬真確實已經做到了,除了他以外不讓任何人占有,保持在一個絕對乾淨的狀態裡,給他的都是最極致的體驗,為什麼他還會對他有著越來越不可理喻的要求?

秦雋無法分辨出紀喬真現在對他的意義是不是僅僅是床伴,他隻知道,無論是錢琥的打賭贏了,他讓紀喬真離開自己,還是紀喬真在那個賭約中喪命,都是他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他也能感覺到聶凜冬醒來後看紀喬真的眼神比過去更加深沉,他甚至能從那種深沉中找到共鳴,這讓他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不適和危機。

“今天和聶凜冬是怎樣作戰的,他給你傳輸治愈力了?”秦雋被裹挾在深沉的欲念之中,聲線沉得極低,帶著一絲磁性的沙啞。

紀喬真被用力一撞,眼角帶著淚痕,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

秦雋薄唇貼在他耳側,冰冷的氣息覆蓋在他的耳垂上,低低地道:“他是怎麼給你傳輸的,碰了你沒有?”

紀喬真眼神渙散地搖了搖頭,隻依稀聽見秦雋低啞地命令他,混合著有些急.促的氣息,“以後都和我一起……”

第二天一早,他們踏上回程,在走向車輛裝備的路上,有一個孕婦躺在不遠處的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大家聽到她的聲音,眼神都有些哀憫,但沒有人上前去攙扶。

像這種情況,應該是她的丈夫不幸遇難,她被原有的戰隊驅逐了出來,她可能進行了激烈的反抗,導致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創傷。

不遠處徘徊著數隻低階喪屍,對秦雋隊裡的人來說也許可以不算費事地解決,但對於女人而言,卻可以輕鬆奪走她的性命。

如果放任不管,這裡不久後會多出一具屍體,一屍兩命,但就算他們幫助把那幾隻低階喪屍擊退,也難保不會有新的喪屍出沒,她被戰隊遺棄,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隊伍持續前進,沒有一個人準備回頭,神色中的哀憫稍縱即逝。紀喬真腳步微微一滯,忍不住問:“就這麼走了嗎?”

隊友無奈搖頭:“末世這種環境,你也知道,救了彆人,害的可能是自己。”

他話音剛剛落下,另一個隊伍的人經過,他們人手不是很多,吵吵嚷嚷地徑直走向那名孕婦,嘴裡說著聽不懂的方言。

紀喬真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但黃沙彌漫,看不清他們的神態,“你們不是說沒人能救嗎?他們……”

“他們也不是要救,像這種帶回去肯定是受欺負的,就算是孕婦也不能例外。”隊友解釋說,“我們也不是不想管,隻是真的管不過來,你把他們帶回去,他們也不會給你提供勞動力,但他們要生存,肯定要消耗資源。更何況今天遇到她我們救了,明天遇見另一個人還救不救?戰隊都是有準入門檻的,平衡一旦打破,大家已經很拮據的生活質量會繼續下滑,甚至可能連生存都沒法保證。”

隊友並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他話音落下,那名懷孕的女人就發出了求救聲。他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她非但沒有得到救助,還將麵臨來自同類的欺淩。

可是這次搜集到這麼多物資,帶她回去也不至於會喪命,紀喬真知道他無法憑三言兩語改變他們的觀念,隻是堅持:“我用家屬名額帶她回去,行不行?”

隊友們麵麵相覷,像溫茂把溫林帶進基地占用的就是家屬名額,這對溫茂的影響的並非一日兩日,而是未來在基地裡的每一天。用家屬名額去救助陌生人,他們還是頭一回遇見。

這時候,那名女子的求救聲中已經帶上哭腔,她的哭聲沒有持續幾秒,嘴巴就被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嗚咽也很快微弱下去。

薑格深吸一口氣,走上前說:“我可以幫忙照顧。我父母是醫生,我對這方麵接觸也比較多。”

隊伍裡的氣氛一時間陷入凝滯,一部分人覺得他們是第一次出行才會多管閒事,但凡多出來幾次,都不會有想要救人的想法,還有一部分被氛圍感染,也起了惻隱之心。

他們不方便表態,目光都投向了秦雋:“最後可能還得秦隊決策……”

秦雋視線掠過薑格,落到紀喬真身上,他們的視線在空氣中相觸。

在他把目光投向紀喬真的時候,結果就已經注定了,但凡紀喬真用帶著請求的眼神看著他,他就無法給出拒絕的答案。

在製定基地規矩的時候,他也確實說了可以帶人進來,沒有細化到要求直係親屬。

秦雋最後道:“帶她回去。”

紀喬真離開基地前預留了很多水,再加上徐淼和另一名異能者,基地裡的水資源和過去一樣充沛。

但基地裡仍然有個彆極品,比如住在錢琥隔壁宿舍的異能者,他沒事就找錢琥聊天,被他的觀念洗腦,覺得有些人就應該留在基地裡,比如女性異能者,比如紀喬真,如果紀喬真這次沒出去,他們的水量將更加充裕。

“要我說,紀喬真出去也是九死一生,就應該留在基地裡供水。也彆吹紀喬真和秦隊在一起了也依然是靠自己,他這回出去,能給隊伍做出什麼貢獻算我輸。”

“臥槽你在說什麼呢?不說謝謝也就罷了,做人怎麼能這麼白眼狼啊?”溫林取水的時候聽到他的話,又一次被同類厚顏無恥的程度震驚了,即使溫林告誡過他不要輕易去招惹是非,他這次也憋不住了,“等紀喬真回來,我讓他再也不要供你的水。”

“我說的是事實,每個人都有恪守自己崗位的職責,他這樣罔顧自己的能力出去指不定會遇見什麼,還不一定回得來。”

溫林氣道:“去你媽的事實,等事實出來打腫你的臉!”

對方不以為意,張揚地捏了捏拳頭,發出咯噔地聲響:“你以為你哥不在這兒,你還有囂張的勇氣?”

“你要對我動手?”溫林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自從周力帆被處罰後,基地裡很久沒有發生惡性鬥毆事件。

但對方無所畏懼,捏著拳頭向他靠近,溫林無意識後退,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到身後,正要開罵,就看清了來者麵孔:“哥!……哥???哥你回來了?”

“替紀喬真說話的前提是你有足夠的實力。”溫茂神色很冷,“否則,你就是在自找麻煩。”

溫茂的語氣比中學時代的教導主任還要凶,溫林唇角輕輕下壓,他哥還真就一點都不想念他。要說沒有失落是不可能的的,他曾無數次期待溫茂對他態度溫和一些,但總是落空,他甚至能從他的神情中解讀出厭惡和嫌棄。

不過溫茂回來了,紀喬真是不是也回來了?溫林很快把鬱悶的心情丟到一邊,奔過去迎接紀喬真。

基地門口人頭攢動,當孕婦從越野車下來的時候,眾人皆是一驚,隨即起了八卦的心思:“這位是……”

他們正準備搬好小板凳來吃瓜,就聽見隊友們說:“路上遇見的,紀喬真說要帶回來,我們就帶回來了。”

“不是誰的親屬?”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雖然不是誰的親屬,但是以紀喬真親屬身份帶回來的。”一同出行的人在路上就消化了這個事實,倒是沒有太大異議。他們擺擺手:“彆說了,紀喬真太厲害了……”

說完,一箱一箱的物資被從後備箱卸下,運進基地。

眾人看著種類繁多到堪比末世前貨架上商品的物資,驚疑不定:“這麼多物資?!哪兒弄來的?!”

有人如實相告:“紀喬真帶領的隊伍發現了地下超市,那片區域的喪屍特彆多,所以這個地下超市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我們就全部帶了回來。今天晚上,基地就可以加餐。”

眾人驚歎連連,沒想到還真是從貨架上搬下來的,末世降臨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還可以找到超市。

基地裡頓時一片歡天喜地,對孕婦被帶進基地的芥蒂也放下了,紀喬真小隊拿下第一的傳奇事跡成了最新的熱門話題。

“紀喬真真的太神了,我都忘記他之前是我們基地最弱的異能者了,他這種天賦也可以成為這麼厲害的異能者,我是不是也還有機會?”

“醒醒,你忘記紀喬真是怎麼練的了?能做到他這種程度的本來就不多,每次異能快用完的時候我就感覺很難受了,幾乎是出自身體本能地停了下來,根本不可能繼續突破。”

“要是能有紀喬真這種能力,在末世裡還怕什麼啊?要不咱們也練練,不就是吃苦,誰年輕的時候還沒吃過幾個苦啊……”

“有一說一,秦隊眼光真的毒,除了他,誰能想到紀喬真這麼厲害?我就說,秦隊挑選伴侶肯定不是瞎挑的。”

“不是我說,連孕婦都同意收納進來,秦隊的心也沒有那麼冷啊……”

紀喬真捕捉到了這最後一句議論,私底下單獨問詢問:“你說的是怎麼回事?”

他在出行前就隱隱聽到一些關於秦雋冷血的風聲,他不否認秦雋確實冷情冷性,這就是他的人設,但在末世裡,冷血並非是一種讓人排斥的秉性,若非如此,他把孕婦帶回來也不會引起眾多的非議。但流言中秦雋的冷血卻不似他本身的拒人於千裡之外,更傾向於對隊員生命的不屑,因此他猜測是有人在背後蓄意挑唆,而且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大致的輪廓。

“沒什麼,就是有人不滿秦隊是隊長,垂涎他的位置。”

紀喬真聽他具體說了一些事例,有的是空穴來風,惡意捏造,有的是添油加醋,刻意煽動,比如秦雋說一不二地把犯事的異能者逐出基地,不允許基地鬥毆,自己卻對席銳出了手。

要說起來,這件事還是因為他,紀喬真道:“他是對席銳動了手,但他自己也去領了罰。”

對方表示認同:“我覺得是秦隊太開掛了,覺醒精神係異能後,隔著距離都能把喪屍的腦袋直接炸掉,這樣恐怖的碾壓性的實力,會惹得一些人妒忌,稍微煽動一下,大家就會畏懼他了。”

他們剛剛結束談話,席銳就滿麵焦急地出現在紀喬真的視線裡,迫不及待地檢查他身上的傷口,“快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我在路上就聽到了你的戰績,哎喲我的真,你怎麼這麼厲害這麼討人喜歡!”

席銳熱情到讓人無法招架,而且完全不懼任何外界的阻撓,紀喬真說:“我必須提醒你一句……”

他在這之前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席銳爛熟於心:“沒關係我並不在意我們可不可能,隻要你能和我多說兩句話我就很開心了!”

席銳的音量一點沒收著,他們身邊有意在聽無意在聽的紛紛都聽了進去,感到十分震驚,席銳以前後宮佳麗三千人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亢奮,和紀喬真說一句話能開心成這樣?而且他以前風流成性,這種骨子裡的事情,原來也是可以改變的?

再看看紀喬真,顏值驚豔也就罷了,竟然連實力都變得出類拔萃起來,這樣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席銳,他們如果有機會和紀喬真接觸更多,說不定會淪陷得更深,還好秦隊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紀喬真和席銳說正經事,把他拉到無人的地方:“席銳,我最近有個想法。”

席銳眼神驟亮:“你說!!”

紀喬真從口袋裡摸出被風乾的變異苜蓿,是他遇見聶凜冬前夜采集下來的:“像這種苜蓿,你能用異能培育出來嗎?”

席銳看都沒看就點了頭:“可以!!”

“……”紀喬真不得已抬手把苜蓿舉得更高了一些,確保進入他的視線:“我還想進行一些改良。”

席銳的目光卻徑直穿過苜蓿,直勾勾地盯著他,拍著胸脯保證:“隻要是你讓我培育出來的,我都沒有問題。”

紀喬真不確定他有沒有看清苜蓿,扯了扯嘴角:“好,加油。”

晚上,秦雋和紀喬真深入交流後,無意間和他提起:“你認識那名孕婦?”

“不認識。但看到她的時候,就想要救她。”

紀喬真發現這種時候容易得到秦雋的應允,基地裡的一些建設性意見都是他在夜間提出來的。

他低低地喘息,“……我希望你能救下更多的幸存者。現在我們有了更多的物資,也就可以接濟更多人……潛意識告訴我,人類要聚集在一起才有希望。喪屍在變異,人類的基因也可能變異,不要放棄一切新生的力量。”

他喘得太好聽了,秦雋又把他翻身壓在身下,沒有表態,專注地進行著另一種層麵上的交流。

紀喬真心裡不詳的預感成了真,沒過幾天,基地因為一件事炸開了鍋,聽說在基地門口,秦雋親手取了一名異能者的性命,被不少人看見了。

周力帆這些天已經在基地裡散布了不少秦雋的謠言,眼看正要被孕婦一事衝散,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時機,擲地有聲:“如你們所見,秦隊再次對基地裡的人出手了,這次可不是因為情敵。”

有人看不過眼他在背後嚼秦雋舌根,提醒道:“周力帆,當時是秦隊救了你的命,把你帶進基地的……”

周力帆不以為然:“如果不是我實力強,可以給基地做貢獻,他為什麼要救我?說到底,不過是有利可圖。”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秦隊實力那麼強,難不成硬著來嗎?肯定沒有勝算啊。”

周力帆抬了抬下巴:“要我說……”

紀喬真打斷了他的洗腦:“事實不一定是這樣。”

“紀喬真來了啊。”周力帆聞言偏頭,用貪婪的目光打量著他,“不是這樣,你說說是怎樣?你不能因為和秦雋關係好,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誰不知道秦雋是隊長,你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紀喬真沒理他,對眾人道:“你們去檢查一下,他的後脖頸是不是受了傷。”

立刻有人跑去檢查,不多時傳來驚呼:“還真有……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也是參與者?他受沒受傷和秦隊動沒動手有什麼關係?”

當即有人反應過來:“他會不會是被喪屍病毒感染了?”

“不可能啊,他要是被喪屍病毒感染了,根本不可能進基地,秦隊一定能發現,更何況有誰被感染後能過這麼久還不變成喪屍……秦……秦隊,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大家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約而同地打了個激靈,秦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秦雋冷冷道:“他被喪屍咬中了,希望能見他的女兒一麵。”

場麵一時間陷入靜默。

他的女兒聞訊趕來,泣不成聲,飛撲到她父親身前,發現他手裡正牢牢地攥著一枚吊墜,裡麵是一張他們的全家福。

她過了很久才緩和過來情緒,對著秦雋深深鞠了一躬:“謝謝秦隊。”

基地難得能有這樣打動人的場麵,不少人鼻尖發酸,搖擺不定的人心算是穩定下來。

“……紀喬真都沒和秦隊交流就知道了真相,這就是心有靈犀嗎?”

“被喪屍咬中卻沒有立刻感染,看看能不能保留他的血清,說不定以後會派上用場。”

“我覺得我們應該清醒一點,太容易被帶節奏了,秦隊就是話少,從不給自己的行為解釋,才給了某些人可乘之機……”

作為某些人的周力帆臉色有些變了,麵部肌肉緊緊繃著。

秦雋視線卻沒有投向他,從基地的每一張麵孔上一一掠過,發話道:“正好有一件事要交代,以後基地裡不允許任何違背本人意願的強迫事件發生,一經發現會有嚴懲,想離開的,現在可以離開。”

他指的正是徐淼、錢琥這類人,這也是戰隊第一次在這方麵做出明確的規定,在其他基地裡,末世前的道德秩序根本不可能維係,隻有秦雋願意犧牲基地裡強者的意願去完成這一點,在場的女生們眼眶發熱,篤定了要在秦雋隊裡待上一輩子。

一些欺淩他人為慣的高級異能者們聽信了周力帆的讒言,果然覺得秦雋在針對自己,他們身為強者卻沒有特權,不如自己出去另辟天地,“抱歉,我們完全沒有感受到身為高級異能者在隊伍裡的優待。”

“沒感到強者在隊伍裡的優待?”席銳不可思議道,“你們的槍是哪裡來的?和其他戰隊的人比起來,活得還不夠滋潤嗎?!”

他們嘴唇扯了扯,這隻不過是一個說辭,真正的原因無非是戰隊的道德準繩越來越高,他們無法排解自己的**,總不能都像席銳一樣展開柏拉圖式的感情。而他們去任何一個戰隊,都不至於如此。

席銳看出他們去意已決,和秦雋對視後,出聲道:“你們走吧,不攔著你們,隻想說,走了以後彆回來,也回不來了。”

午間陽光正烈,他們走出基地,沒幾分鐘,皮膚就被炙烤得火辣辣的疼。氣溫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一天比一天更熱。

他們怨聲載道:“這鬼天氣,可真是熱得太厲害了,如果能下一場雨就好了……”

話音剛落,就感到一股冷氣從自己身後襲來,清涼舒爽,轉頭望去,基地裡竟然飄出了冷氣。

末世裡不可能有空調,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紀喬真發動的異能,隨著他異能的進階,竟然願意為基地提供冷氣。

……隻是離開了這麼一會兒,他們就感到了一絲不可名狀的後悔。

雖然有不少高階異能者跟著周力帆離開了,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番也篩選出了一批有異心的人。

不僅有周力帆這種早就不掩飾自己野心露出端倪的,還有一些深藏不露之人,在危急情況下,他們很可能為了保全自己做出像聶凜冬前隊友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的離開對戰隊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而且他們在離開前揚言,“離開了我們,你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什麼用”,對基地裡暫時居於下風的異能者們也產生了激勵作用。

他們掃除心中的疑慮,打心底相信秦雋,秦雋的實力就是定心丸,有他在,他們的人身安全就能得到保證。他們也不想一直給基地拖後腿,至少不想讓這句話得逞。

就連平時一些懶懶散散的異能者們都打起精神,比過去更加勤勉地鍛煉起異能。

席銳發現實踐起來沒有他吹的輕鬆,雖然他天賦很高,但紀喬真要求改良的變異苜蓿需要控製致幻效果,難度還是有的。

苜蓿具有致幻效果,稍加利用就可以緩解精神體的疼痛,如此一來,就可以緩解進階異能時的痛苦。

經過無數次試驗,他們終於研製出了鎮痛劑,紀喬真眼裡不自禁地染上清潤的笑意,席銳看向他,一顆因為秦雋成日浸在醋缸裡的心美得冒泡泡,頓時覺得人生圓滿。

紀喬真把苜蓿發放下去,與此同時,基地裡物資發放改成勤奮者優先,無論異能基礎如何,無論進步速率怎樣,隻要拚儘全力地提升異能,都可以得到獎勵。

如此一來,發奮圖強提升實力的人變得多了起來,基地裡掀起練習異能的狂潮。異能者們的平均水平呈現出大幅度上升,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達到之前的水準指日可待。

席銳拍了拍秦雋的肩:“紀喬真可以啊,如果不是他,隊裡的人心恐怕早散了一半。這個周力帆也真行,他以為隊長有那麼好當?這會兒出去估計發現根本沒有基地裡舒坦,不說彆的,連空調都沒有,也是活該。”

“不過想想,這次的風波也不是空穴來風,他們說的也沒錯,你確實挺冷血,如果沒有紀喬真,還不知道會冷成什麼樣。基地裡有道德秩序也挺好,如果人類能生存下去,建立起公序良俗很有必要,也隻有建立起來了,才會更長久地活下去。”

“道德?”秦雋注意到他話裡的字眼,側眸看他。

席銳被盯得一陣心虛:“怎、怎麼了?我說的哪裡不對?”

“沒什麼。”秦雋收回目光,“覺得這不是你會說出的話。”

席銳假裝無視自己的風流過往,以及知道紀喬真和秦雋在一起了還要強行插足的行為舉止,厚著臉皮道,“是嗎?我是那麼沒道德的人嗎?”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遠處一個黑影在向基地蹣跚靠近,“我去!那是什麼!”

秦雋也注意到動靜:“過去看看。”

喪屍經過變異,體型比之前更大,而且能抵擋低水平的異能攻擊,席銳無比鬱悶:“我他媽和徐淼胡扯的怎麼全中了?!”他再也不敢烏鴉嘴了!

他們追著那隻比中階喪屍戰鬥力更強的喪屍跑出一段路,把它解決,秦雋的感知力檢測到更多的喪屍在向基地靠近,如果所料不差,恐怕會在明日爆發一輪喪屍潮。

他對席銳道:“通知下去,收拾好行裝,明天一早出發。”

基地裡人心惶惶,在這裡住了好幾個月,差點產生了一種可以在這裡居住一輩子的錯覺,秦雋的通知無情地毀滅了他們的幻想,人類的生存空間又一次遭到擠壓,他們隻好連夜收拾裝備,準備向北遷徙。

這種情況下,秦雋的空間異能像是開了掛,他把所有沒有分配的物資都收進了空間,節省了搬運的人力物力。

遷徙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看清他的麵孔,眾人皆是一駭:“蔣齊?!”

他們不知道喪屍潮正在逼近,得知秦雋要帶隊遷徙,也跟著遷徙。他們本來就是吸附在強隊身上存活的,如今秦雋的隊伍離開D城,他們的生活質量也會跟著下降。

蔣齊在程緯的隊伍裡享受著最優等的待遇,如今混得人模狗樣,臉上不無得意之色:“是我。”

黎擇皺著眉問:“你怎麼加入程緯的隊伍了?!”

他的話裡沒有背叛的字眼,蔣齊卻自動腦補出對他背叛的指責,冷笑道:“是你們不公平對待我,驅逐我在先,怎麼成了我背叛基地?你們天天說是我哥背叛了基地,誰知道私底下對我哥做過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發動異能,一道粗壯的雷電毫無留情地向他們劈來,隊伍裡的人臉色驟變,立刻發動異能抵擋,他們不是真的畏懼蔣齊,但為他的行為感到不齒:“你他媽有病吧?!末世裡人人自危,不齊心協力對抗喪屍,耗費精力對付同類?!”

蔣齊一陣獰笑:“誰跟你們是同類?少在這裡廢話,就憑你們過去對我的態度,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對你們已經很仁慈了。”

昨天蔣齊覺醒了第二異能,如今是罕見的雙係異能者,而他的第一異能也在短短一月內晉升了兩級,他自負地認為他已經可以為被驅逐的自己找回顏麵,讓秦雋為當初沒有賞識自己而感到後悔。

“那個姓周的去哪裡了?他不是說要讓我拭目以待嗎?也被你們欺負跑了?”蔣齊再一觀望,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最厲害的異能者梯隊少了這麼多人,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今天就讓你們看看,隊伍裡隻有一個秦雋,並不是萬能的。”

他和程瑋對視一眼,達成交.戰的共識,他們靠著各種手段把隊伍茁壯發展,用著不勞而獲、走捷徑的誘.惑吸引了不少心懷不軌的高級異能者。過去他們確實屈居於秦雋之下,如今秦雋隊伍的核心人員少了一半,孰優孰劣卻不好輕易評判,如果一戰,他們並非必輸無疑,一旦勝利,秦雋隊裡所有的裝備都將歸他們所有。

程瑋帶了幾個高級異能者去對付秦雋和席銳,剩下的人交給蔣齊。

紀喬真在心中冷笑,就算沒有秦雋,他們也一樣不是他們的對手,基地裡大部分人都在刻苦鍛煉異能,今非昔比,他們的實力實現了質的突破,早就不是蔣齊認知中的水平。

紀喬真根據異能種類和異能等級安排好應戰人員,身側的聶凜冬忽然緊握成拳,雙目血紅,緊緊凝視著兩個人:“他們也在隊伍裡……”

那次意外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很深,他嘴唇顫抖,甚至無法把那幾個字說出口。

紀喬真卻了解他,即使他隻說了一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道:“把你拋棄在喪屍群裡的前隊友?”

聶凜冬點了點頭,看如今的陣勢,他原來的戰隊多半是已經解散了,而前隊友們紛紛選擇加入了程瑋的隊伍。

“他們這種品性,會加入這種團體也不奇怪。”他咬牙道,“我想讓他們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紀喬真毫不猶豫道:“我幫你。”

“聶凜冬?!”他們交談之時,聶凜冬的隊友們也發現了他,震驚之餘,是對聶凜冬加入秦雋隊伍的羨慕嫉妒,“你還活著?!”

話音落下,視線在他們臉上滾了一圈,心裡的妒意就消散了。

就算他們過去是隊友,現在相逢也是敵人,就算當時他們是為了保命不得已把聶凜冬留在屍潮之中,現在也是帶有目的性地要取他性命。

聶凜冬的異能是治愈係,沒有任何攻擊力,秦雋隊伍裡最厲害的人手都不在這邊,他的身邊隻有一個身板比其他人都要纖弱的少年。他皮膚像豆腐塊一樣細白,一看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被人庇護的花瓶,完全不值得放在心上。

應付兩個這種實力的對手,他們無需廢任何力氣,那麼就算聶凜冬當時沒有葬身屍潮,有幸加入秦雋隊伍,今天也是他的死期。等他們收割了人頭,回頭也好和程緯領賞。

就在他們胸有成竹的時候,其中一人瞥見紀喬真卡在腰間的金屬光澤,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的同伴有槍!”

另一人卻不以為意,口吻輕蔑地道:“有槍怎麼了?我們這麼多高等級異能者,還能怕他不成。”

紀喬真聽到他們的交談,攻擊時隻用了不到三成的異能。對方先是震驚他水係異能者竟然也可以進攻,後是嘲諷就算可以進攻,他的進攻實力也隻能局限於此,他密集地對著紀喬真使用攻擊力強勁的土係異能,希望在短時間內速戰速決。

出乎意料地,紀喬真的身手極其敏捷,疾如閃電,仿佛經過係統的訓練,竟能精準地躲避他的每一次攻勢,他僅憑借著微弱的水係異能,硬生生地把他們的對峙拖成了一場拉鋸戰。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力支撐不了多長時間,而對方卻有槍,獲勝的概率竟慢慢超過自己,臉皮燃燒起來,感到奇恥大辱。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他內心的不甘,少年在一次閃身躲避時,腰側的槍掉落下來。他飛身去奪,卻沒來得及,那把槍不偏不倚、如同經過精確計算般掉落在他們中間,閃爍著金屬色澤,極為顯眼。

槍一旦被他拿到,將瞬間扭轉局勢,更何況他從來沒有在末世環境中見過熱武器——他飛身撲上去搶,卻不料他的同伴也意欲搶奪,先他一步觸碰上黑色槍柄,嘴裡叫嚷著:“上次戰利品就是給你的,這次怎麼著都應該給我吧?”

他的手死死按住同伴的手,不讓他把槍趁勢拿走,“上次為什麼給我你心裡沒點逼數?不是因為之前的每一次都被你搶了先?”

“行了彆廢話了,先拿到手再說!”

“那你怎麼不閉嘴!把手拿開!”

就在他們為那把槍吵吵嚷嚷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冰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在了他們中間,砰地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把他們的爭執聲悉數吞沒。

絲絲冷意從冰淩上散出,兩人目瞪口呆,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哆嗦。

他們基地的水係異能者隻能凝聚出一個小小的水團,連供給他們生活用水都夠嗆,眼前的少年竟能凝聚出殺傷力如此強大的冰淩,如果它擊中的方位不是他們中間,他們可能已經被它貫穿!

他們還來不及僥幸,就發現自己的四肢也被堅冰所禁錮,竟是無法動彈,他們使用異能也無法攻破,這才意識到,之前紀喬真對付他們並沒有使出全力。

“吵得腦仁疼。”紀喬真眼眸微垂,不緊不慢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們之間隻能活一個。”

兩人大驚失色,知道如果紀喬真不肯放過他們,他們就要嗝屁在這裡了。

如紀喬真所料,他們開始不停地對聶凜冬道歉,為當初的行為表達懺悔,然後就開始抹黑對方,他們在背後做過什麼齷齪事,全都抖露出來。

他們當初會背叛聶凜冬,那麼他們在危急情境下,也隻會互相背叛。

“太吵了。”紀喬真懶洋洋道,不準備鬆開他們任何一個人禁錮,對聶凜冬道,“我們走。”

聶凜冬會心一笑,徒留兩個人在原地哀嚎。

蔣齊他們神色已經變了,基地裡曾經上不了台麵的低級異能者們,現在竟然都可以和他們抗衡,逐漸呈現出碾壓的態勢。再這樣下去,他們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他們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個個都能進步得如此迅速?

他們在纏鬥中,血腥氣越來越重,忽然,潮水般的喪屍從遠處向他們湧來,發出響徹雲霄的嘶吼,連地麵都在隱隱顫動,震得人頭皮發麻。

所有人驚恐地發現,他們引來了喪屍潮,再在這裡和蔣齊周旋下去,所有人都會喪命。

就是在這種環境中,蔣齊仍然想著偷襲,他凝聚出一道閃電向席銳襲去,紀喬真先一步擊中了他。

蔣齊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身體一陣劇痛,像拋物線一樣落到喪屍群的中心。

蔣齊痛得兩眼發黑,憤恨地瞪向襲擊他的人,透過喪屍的間隙,依稀看見的卻是紀喬真的身影,他驚怒道:“你是紀喬真?!”

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水係異能者,那張臉卻漂亮得讓人記憶深刻,他隻不過是離開了一段時間,他的實力竟然強勁到能將他踩在腳底。

他還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被洶湧而上的喪屍撕成碎片。

與此同時,程緯也被喪屍咬穿肩胛,肩膀上一個猙獰的血洞,秦雋在他變成喪屍之前,雷厲風行地解決了他,宣告著他們全隊的失敗。

程緯也有空間異能,當他的精神力消失殆儘,存儲在空間裡的物資嘩啦啦掉落一地,裡麵大部分都是從秦雋基地盜竊得到的,或者是在他們發現物資後衝出來搶奪所得,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

秦雋把這些全都收好,迅速在人群中捕捉到紀喬真的方位,來到他的身邊。

紀喬真體力尚很充沛,他讓聶凜冬去給其他異能者提供治愈力,但在剛才,他們兩人時刻黏在一起,密不可分,全部落入他的視線。

秦雋眸色微冷:“紀喬真,你應該選擇和我一起戰鬥,而不是其他人。”

紀喬真注意力並不在他的身上,迅速掃視一周:“這種時候就不要在意這些了,把他們送出去。”

但他發現做不到,密密麻麻的喪屍將他們圍攏,比當時和黎擇他們遇到的更多十倍百倍,一眼看不到儘頭。就算加上秦雋的力量,也沒有希望開辟出一條道路,把他們送出去。

無數種異能發動形成巨大的轟擊力,子彈打空,就算前排的喪屍在一陣陣槍林彈雨中踉蹌倒地,依舊有源源不斷的喪屍前仆後繼地湧上。

正午的陽光無比刺眼,他們卻遍體生寒,冷汗浸濕衣衫,他們曾是N城最傳奇的戰隊,如今這個傳奇卻將在此終結。

治愈係異能者紛紛透支,眼前黢黑,大家一致決定讓他們把最後的治愈力傳輸給紀喬真,隻有給隊伍裡最厲害的異能者,才能發揮出治愈力的最大效用。

也許因為他們是最強戰隊,哪怕毫無勝算也從未有人想過放棄,他們突破極限做著最後的抵抗,這是人類在生死存亡關竅爆發出的不屈意誌。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紀喬真感到一陣異樣的力量,以一種可怖的速度流經他的四肢百骸,渾厚強大但並非無法掌控。

隨著那股力量包裹住他的身軀,他的感知力變得愈發地清晰,如同一麵蒙塵的鏡子突然被擦拭乾淨。

與此同時,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越來越多的喪屍撲上來,隊裡已經傳來數聲慘叫,紀喬真竭力凝聚精神力,霎那間,一道冰藍色光芒衝上蒼穹,這一方天地照耀得奇詭夢幻,旋即喪屍的頭顱一個接一個地炸開,爆出疾風驟雨般的腦漿和□□。

在腥腐的液體濺落在眾人身上之前,他們的周身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堅實的冰盾,把所有的臟汙和衝擊力悉數抵擋在外。

所有人被保護在厚如城牆的冰盾之內,震驚地望著紀喬真。

他爆發出來的能量已經不是現有的等級體係可以衡量的,精神力散發出的壓迫更是強烈到讓人感到窒息般的恐懼,連靈魂都為之戰栗。

而在此之前,他一直被認為是全基地精神力最弱的異能者。

秦雋神色中也同樣劃過一絲錯愕,但現在並不是遲疑和探究的時候。

他同時調動精神係異能和火係異能,協同紀喬真一齊向喪屍群發出進攻。

在他們恐怖的精神力覆蓋下,喪屍潮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應聲倒地。

紀喬真竭儘全力為眾人開辟出一條道路,絲毫沒有留下餘力,但再強大的精神力也並非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他剿滅了不可計數的喪屍之後,因精神力的提升恢複到紅潤狀態的麵頰再次變得蒼白,眼睫細細顫抖,視野逐漸被一片漆黑吞噬。

……

漫長的黑暗中,紀喬真做了個夢,他夢見了原主的父母,以及一段並不存在於原主記憶中的往事。

原來是因為原主這副身體太孱弱,支撐不了強大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力才被他的父母封鎖起來,如今他擁有了駕馭能力,桎梏也就自然而然地解開了。

他待在秦雋的身邊,本也是因為他提供的治愈力可以保證他高強度地鍛煉異能,如今他的精神力到達了峰值,異能實力突飛猛進,自然也沒有再繼續跟著秦雋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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