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穿成末世嬌軟炮灰20(1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28116 字 3個月前

紀喬真身形一晃,秦雋伸手去接,手掌剛扣住他的腰,也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大家拚儘精神力衝破冰盾,帶著他們離開。

程緯一隊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生還,他們不用再擔心暗算襲擊,喪屍潮被紀喬真和秦雋清剿,暫時也不會湧上來。

席銳和秦雋商討過遷徙的地點,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去,由他帶著大家前往。沿途,他們找到一個背風處紮營。

黎頌來到秦雋的帳篷邊,主動請纓:“讓我進去一下?我要照顧秦隊。”

哪怕他不顧重傷,積極攬活,也沒有贏得任何嘉獎。大家看他神色各異,都沒有讓開道來。薑格率先出聲:“你照顧不太合適吧。讓我來?”

薑格是個漂亮得會讓人側目的女生,黎頌心頭警鈴大作:“為什麼這麼說?難不成你比我合適?”

薑格眨眨眼睛,道:“我懂醫,比你細心,而且是木係異能者,有草藥。”

黎頌覺得匪夷所思,提醒她:“秦隊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

“是,但現在情況特殊,比起不出現女人,更不應該有一個喜歡他的你。”

薑格的話說得很直白,但除了黎頌,沒有人覺得不妥。紀喬真救了全隊性命,他們對黎頌相看兩厭。薑格不僅是隊裡最優秀的女性異能者,還是紀喬真的好友。

他們紛紛勸誡:“對啊黎頌,你考慮一下紀喬真的心情。要說你不喜歡秦隊也就罷了,偏偏你對他是有那種心思的。這種情況下還留在他身邊,確實不太合適。”

黎頌還在掙紮:“可是秦隊沒有解雇我。我是他唯一的助理,照顧他是我的本分。”

“現在距離新基地還遠著,誰也不知道以後生活什麼樣。你就這麼確定秦隊會一直把你留在身邊?這次如果沒有紀喬真,我們一個都活不成。不說懂得感恩,至少不能恩將仇報吧?”

黎頌欲言又止,他不過是想照顧一下秦雋,怎麼就恩將仇報了?但所有人都這麼說,他彆無他法。

在這之前,基地裡還能聽到紀喬真的非議,經過這次風波,全部銷聲匿跡,所有人都和紀喬真站在一起。他感到無力且憤怒。

秦雋這一覺睡得不踏實,一顆心懸著,泛著隱痛。他夢見紀喬真倒在血泊中,如潮的喪屍將他圍攏,張牙舞爪。不消片刻,少年漂亮的身軀化作齏粉。夢境真實,慘烈,血色朦朧,讓他冷汗淋漓,夢醒仍然怔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紀喬真,是另一個年輕女生。

秦雋動了動唇,一時間分不清夢境現實,喉嚨因昏睡而滯澀:“……紀喬真在哪?”

薑格照顧了秦雋很久,正在午休,薑言替下她的班。她和姐姐比起來性格要膽怯一些,秦雋目光打過來,手下意識一抖,急急忙忙回答:“他還沒醒。”

秦雋心臟一沉,長眉斂得極深,低聲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誰在照顧他?”

“他狀況不太好,照顧他的是一個治愈係異能者……”

“聶凜冬?”

秦雋沉聲打斷,提起這三個字,周身的氣溫好像又降了幾個度。

薑言搖頭否認:“不是,聶凜冬也還沒醒,是另一個治愈係異能者。”

秦雋心口這才一鬆,道:“帶我去看看。”

不等薑言出聲,秦雋已經坐了起來。薑言想要阻攔,卻不敢和他觸碰,隻是道:“您現在還需要臥床……”

薑格交代過她,如果秦雋醒來,需要靜臥些時間。但她招架不住秦雋執著,隻好把他帶到紀喬真的帳篷。

照顧紀喬真的是個五級異能者,撐著胳膊坐在紀喬真床頭。

平時秦雋管得嚴,他們沒有機會接觸紀喬真,這會兒看著紀喬真的睡顏,不覺有些癡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敢想象有人會長得這麼好看。即使臉色白得沒有血色,顏值也沒有絲毫減分,反而有一種讓人憐惜的脆弱感。一呼一吸間,連睫毛劃過的弧線都是美的。難怪秦隊把他當寶貝一樣疼。

他正想著,忽然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背後。戰戰兢兢轉頭,發現秦雋就站在門口,心頭當即一悚。

秦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臉色十分陰沉。比他蒼白的麵容更讓人膽戰的,是他冷戾的視線。

異能者暗道不妙,後悔剛才直勾勾盯著紀喬真看。他知道這時候該離開,腿卻僵在原地,怎麼都動彈不了。赫然是被秦雋嚇的。

秦雋發現他問的問題很多餘,不管是不是聶凜冬在照顧紀喬真,他都會輕易惹得旁人覬覦。而他的侵占欲已經強盛到彆人多看紀喬真一眼都不行,更彆說其他形式的身體觸碰、非分之想。他冰冷地拋下質問:“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異能者這才凝聚心神,飛也似的逃了。離開房間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秦雋扣住紀喬真的後腦,對著他的唇吻了下去。彼時紀喬真還沒醒,被秦雋吻著,露出難受的表情,在夢裡也發出虛弱的呻.吟。

但秦雋的情緒非常洶湧。紀喬真解封精神力,給他的衝擊力同樣不小。他變得優秀,強大,又有脆弱的一麵,激起他保護欲的同時,也激起他的摧毀欲。

異能者以前還不知道該羨慕紀喬真還是秦雋,現在明白了,他就是羨慕秦雋。多種衝擊性的情緒交織,讓他踏出帳篷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席銳來找紀喬真,撞見的就是他行此大禮。

眼見異能者被趕出去,席銳心頭劃過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邁步進去,看見秦雋按著紀喬真強吻。耳邊還能聽到少年隱隱的嗚咽,像小火舌鑽入心尖。

席銳瞳孔震動,又驚又怒,一把把秦雋揪了起來:“秦雋你他媽是不是人?紀喬真人還沒醒,你這點時間都忍不了?之前還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現在是病入膏肓了?!還說你不喜歡他?!”

中途被打斷,秦雋心情極為不豫,聲音沉啞:“你懂什麼?”

席銳發現紀喬真的臉色竟然變得紅潤,後知後覺意識到,秦雋不僅是在按著紀喬真親吻,還在給他傳送治愈力。

“……你們治愈係還有這好處?”木係能培育草藥,也有一些治愈係功能,但在這一點上,卻和真正的治愈係天壤之彆。席銳羨慕嫉妒,“要是我也有治愈係異能就好了。”

秦雋冷冷扯了下唇:“木係異能還不夠?”

既可以上演藤蔓遊戲,又可以以培育苜蓿為由,每天和紀喬真接觸交流。

席銳察覺到秦雋字裡行間的酸意,心想一次性酸死他算了:“如此看來,紀喬真之前和聶凜冬是不是已經……”

秦雋語氣沒有任何溫度:“你以為每個治愈係都能做到?”

除了紀喬真和自己,他沒有治愈過任何人。但他心裡有種感知,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通過親密接觸傳遞治愈力,他和紀喬真是例外。

席銳咬牙:“那我剛才也沒說錯。事到如今,你總不能說你還不喜——”

“你出去。”秦雋低聲打斷,下了逐客令。

席銳罵罵咧咧,一屁股在帳篷裡坐了下來:“我偏不。”

秦雋冷冷嗤聲,薄唇還泛著接吻後的紅,將膚色襯托得愈發冷白,麵容也愈發英挺深邃:“行啊,那你坐著。”

他不顧席銳的視線,把昏睡的紀喬真攬在懷裡,繼續扣著他後腦親吻。紀喬真過去抱起來綿綿軟軟,最近增大訓練量,瘦得硌人,讓他有些心疼。

席銳目瞪口呆,難以忍受秦雋的摧殘,一拍大腿,不情不願地離去。

就算紀喬真已經被渡送足夠多的治愈力,依然沒有醒來的趨勢。秦雋沒有回自己的帳篷裡躺著,留在紀喬真帳篷裡照顧他。

期間薑格也進來過,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助,被秦雋果斷回絕。隻要是照顧,就避免不了肢體接觸。從今往後,照顧紀喬真的隻能是他一人。

又過了兩天,紀喬真從昏沉的夢境掙紮醒來。他眼皮一動,秦雋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耳邊:“醒了?”

紀喬真含糊地發出一點聲音:“嗯。”

“喝點水。”秦雋眉眼低垂,正要起身去倒熱水,紀喬真意識漸次清明,自己在杯中蓄出水來。

秦雋眉頭一皺,扣住他手腕,語氣苛責:“剛睡醒,用什麼異能?”

紀喬真沒有答話,沉默地抽出手腕,兀自淺飲著那杯水。細細密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瞼投下陰翳。他看起來很安靜,氣質中卻不僅僅是乖巧,更透出過去沒有出現過的疏離。

秦雋本也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紀喬真沒有開口說話,空氣陷入短暫的靜默。

等到紀喬真喝完,秦雋去接那杯水,紀喬真自如地避開他的手,把水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全程沒有碰他。

秦雋發現紀喬真態度不對,微微一滯:“在想什麼?”

“沒事。”紀喬真嗓音沙啞,眼尾泛著剛睡醒的紅。

秦雋沒想太多,紀喬真精神力解封,飽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連他也無法窺測,如今態度有異,應該是正常的。

他這副模樣,倒是激起他征伐欲,如果不是精神力剛恢複,身子虛,他現在就想把他按在身下。

秦雋視線一深,掠過少年的唇,不再多看。

紀喬真醒來以後,大家沒有在原地逗留,繼續趕路。

紀喬真這次救了大家,精神力衝破新的高度,很多人想和他說話,但秦雋把他看得嚴嚴實實。大家漸漸也歇了心思,反正過去都是這麼過來的。

隻是沒想到,秦雋還能在過去的管控力度下更上一層樓……

一路顛簸坎坷,數日後,他們到達目的地。這裡過去是個簡陋公寓,裡麵還有一些鍋碗瓢盆。改造一下,建立一些防禦措施,是個小型基地。

生存再次得到保障,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因為激動,緊緊擁在一起。末世前他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末世後才意識到生存不易,如膠似漆。他們一口一句我愛你,黏黏膩膩,邊上人嫌棄得不行。

秦雋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若有所思,倒沒有過多嫌棄。以前他對這些嗤之以鼻,現在卻覺得,如果紀喬真可以彎著眼睛對他告白,好像還不錯。

隻是他沒有和紀喬真說過喜歡,紀喬真也沒和他提起過。是因為怕說出口了,惹得自己厭煩?也許他應該找機會告訴紀喬真,他其實並不介意。

新基地建成,紀喬真依舊住在秦雋房間,但一連拒絕了他好幾次。秦雋逐漸意識到不對,某天晚上,終於沒忍住把他按倒。

紀喬真依舊心不在焉,視線落在彆處,不是過去被折騰狠的那種渙散,而是一種冷淡的空茫。

秦雋對他的走神非常不愉快,胸腔裡翻湧起無名慍火,摩挲著他腿.根細軟的肌膚,用凶狠的方式把他喚回神來,過去的承諾被拋到九霄雲外。

紀喬真可以不用穿書的邏輯解釋這一切,在夢裡,他得知精神力被封鎖的真相,所以神思恍惚。如果他的父母沒有救下秦雋,他和秦雋一開始就勢均力敵,他不用遭受任何委屈。

紀喬真狀態接連持續幾天,沒有好轉跡象。秦雋和他道:“我今天會出去一趟。”

“是嗎?”紀喬真這才緩慢抬起眸來,頓了兩秒才道,“一路平安。”

秦雋凝視著他,眸光漸深。在過去,紀喬真會在離彆的時候送上一吻,但現在,連離彆的話都說得冷淡。這讓他胸口橫亙著一股鬱氣,盯了紀喬真幾秒,俯身堵上他的唇。在這個比以往都要凶戾的吻中,肆意宣泄心頭的不快。

少頃,唇齒間仿佛能嘗到血腥味。

紀喬真被秦雋扣著下頜,無法動彈,隻能被迫仰起頭。他皺著眉,除了幾聲輕唔,沒說什麼彆的話。

昨天晚上程度激烈,今天起來仍感到疲乏,這時候他們不該做。但秦雋忍不住,穿著一身作戰服,把紀喬真重新按倒在床,居高臨下,草率擴.張。隨著呼吸漸重,沉下身去,攻城略池。

他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和紀喬真之間消逝了。但看不見,也抓不著。

秦雋想起席銳說過,連續很多天和一個人做,會容易膩味。從紀喬真的態度來看,難不成厭倦了他?

可偏偏他不覺得膩煩,甚至越來越不知饜足。

他們之間並不對等的認知讓秦雋很不好受,也許是他給紀喬真的偏愛過盛。正巧,他這幾天要離開,探查周邊地形。趁此機會,讓紀喬真好好反思。

紀喬真身體像緊繃的弓弦,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秦雋撤身而出,沉沉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離去。

紀喬真把自己清洗乾淨,抿了抿唇。直起身子去供水,腳步還是虛的。

黎頌進到秦雋房間,發現床單褶皺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秦雋對紀喬真溫柔了很久,這是許久不見的霸道。

他們以前都說,秦雋的伴侶應該有能力和他出生入死,這才沒過多久,紀喬真就做到了。黎頌盯著那床單的褶皺,擔心秦雋已經愛上紀喬真,但他想了想,依然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

時至今日,秦雋也沒有承認紀喬真是他男友,沒有表達過喜歡和愛。至少在他麵前沒有,他認為在他們麵前出現的時間還算多。

黎頌始終相信,如果紀喬真和秦雋是關係明晰的伴侶,他可以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如今這蛛絲馬跡不存在,他們可能還停留在床伴的層麵上。

黎頌有些落寞地把床榻收拾好,從房間裡出來。有人語氣輕佻地問:“黎頌,你還待在秦隊身邊呢?”

也不怪他對黎頌充滿不屑,今天紀喬真從秦隊房間裡出來,脖頸上都是咬痕,觸目驚心。嘴唇也被咬出血珠,不知道被秦隊欺負得多狠。黎頌照照鏡子就該明白,他和紀喬真不在同一層次。紀喬真那是活脫脫的妖精。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信有人願意找虐到這種地步。

黎頌有些煩躁,他覺得待在秦雋身邊非常光榮,如今身邊人卻都是這樣一副模樣語氣。他憤憤地扔下一句:“你們想待還待不了。”

對方這才無話可說。迄今為止,能夠走近秦雋身邊的,除了紀喬真和席銳,確實也隻有黎頌。雖然不理解秦隊為什麼執意留黎頌在身邊,可以頂替黎頌位置的人分明很多,他完全可以換一個人避嫌。但就算再多不甘,事實也無法爭辯,是秦雋親自決定留他的。

黎頌始終相信,留在秦雋身邊總能找到把柄。人無完人,他不信紀喬真永不犯錯。他忍受了這麼多委屈,最不乏的就是耐心。

而秦雋對他的態度,和剛把他招到身邊的時候差不多,哪怕後麵發生了那些風波,他也從未把他辭退。他雖然遭受過打擊,但希冀從未消退過。

秦雋沒有按照預計的時間回來,這是一個不妙的信號。隊裡人心有些亂,他們在基地裡等得越來越焦急,最後決定集結隊伍出去找他。

“秦隊現在生死未卜,我們想出去找他,出行隊伍裡需要一名治愈係異能者,聶凜冬,你……”

麵對同隊人的邀請,聶凜冬輕斂了下眉梢。這時候就想起他了?

其實隻要不是秦雋憑私心安排,聶凜冬身為實力最強的治愈係異能者,永遠會出現在候選名單之列。

前來問詢的男生有些忐忑,他知道聶凜冬和紀喬真的關係,也知道紀喬真和秦雋的關係,讓聶凜冬去找秦雋……他恐怕不會樂意。

他沒抱多大希望,隻是淺淺一問,聶凜冬卻答應了他:“我可以去。”

不等他回話,聶凜冬又道:“前提是彆讓紀喬真去,讓他好好休息。”

他們本來就沒準備讓紀喬真去,紀喬真若是去了,秦隊回來恐怕要問責。男生連連道謝,離開前忍不住問:“你……你不討厭秦隊嗎?”

聶凜冬眼神輕輕一斂,看不出太多情緒,隻是陳述:“秦雋是戰隊的主心骨,對戰隊很重要,所有人都離不開他。”

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討厭秦雋,他隻知道他不想讓太多負麵情緒擠占內心。紀喬真還待在秦雋的身邊,秦雋相安無事,對他總歸有益。

當然一切不討厭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上,秦雋沒有對紀喬真造成過傷害。

聶凜冬沒有通知紀喬真,跟著他們一同出去了。

隨著喪屍進化,移動速度大幅度提升,竄出來攔路的喪屍群越來越多,這一趟凶險至極。

幾天後,隊裡傳來消息:“秦隊沒找到,聶凜冬重傷,但帶回了很多重型機槍。下次喪屍潮入侵,我們應該就能抵禦了……”

黎頌讓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紀喬真耳朵裡。

當紀喬真來到聶凜冬身邊,聶凜冬一身都是冷汗,像被從水裡打撈上來,臉色異常慘白。

一名治愈係異能者很難單打獨鬥,就算隊裡的人不會像聶凜冬前隊友一樣背叛拋棄,也很難給他最完備的庇護。

聶凜冬習慣和紀喬真配合,和其他人配合起來,難以應付超過中階的喪屍。

紀喬真留在聶凜冬的房間裡照顧他。

兩天後,秦雋回來了,下巴上蓄著青色的胡茬。

九死一生,他差點就回不來了。秦雋發現他在最危難的關頭,想到的人依然是紀喬真。為了能見到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神力。

秦雋以為紀喬真會衝進來抱住他,給他一個失而複得的吻。但基地門口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房間裡也沒看見他。熱情簇擁他的人很多,他卻覺得冷清。

黎頌注意到秦雋巡睃的視線,猜到他在找紀喬真,主動和他說:“秦隊,紀喬真應該在聶凜冬的房間裡。”

秦雋動作一頓:“他什麼時候進去的?”

“好幾天了,每天中午的時候才從聶凜冬房間出來。”黎頌語氣中不注意帶上感**彩,怕被秦雋聽出居心,絞著手指解釋,“我不是為了挑撥離間,是真的被很多人看到,引起了很多人的爭論才……”

隨著他話音的落地,秦雋手裡的軍用水壺墜地,發出沉悶的聲響,水花四濺。

秦雋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黎頌臉色微微一變:“秦隊……”

但秦雋隻給他留下一個冰冷淩厲的背影。

秦雋沒有處理身上的血跡,沒有換私服,一身從野外回來的作戰服,去了聶凜冬住處。

秦雋沒有刻意記過誰的房間號,唯獨留意了聶凜冬的,為了在必要時可以節省時間。沒想到,竟真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場。

這棟公寓牆體單薄,隔音效果很差,紀喬真認識秦雋的腳步聲,拭了拭了聶凜冬的額角,輕聲說:“秦雋回來了。等我一下。”

聶凜冬眼皮微跳,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秦雋若是知道紀喬真照顧自己,怕是會拈酸吃醋,以他的占有欲,不知道會對紀喬真做出怎樣過分的事。

紀喬真理解錯了聶凜冬的擔憂,反過來安慰他:“我不知道過去秦雋都和你在私下裡說過什麼,但是這次你不會受任何委屈。聶凜冬,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

“……紀喬真。”聶凜冬心念一動,低聲念了句他的名字。

房間的門沒帶攏,秦雋透過門縫看到的,就是紀喬真對聶凜冬溫柔說話的模樣。他五官生得漂亮,哪怕隻是淡淡地勾一下唇,都給人招人的感覺。

紀喬真見他回來,神色間不見驚喜,唇角笑意反而緩緩收了起來。他把門帶上,穿過走廊,和他來到樓道上。

如此看來,這次外出非但沒有讓紀喬真想他,反倒給他和聶凜冬提供了獨處的契機,就算他九死一生,紀喬真對他的冷淡還在持續,他也許並不期待他回來。

“紀喬真,這就是你所說的正常往來?”秦雋眼神晦暗不明,翻滾著濃烈的慍意,他把紀喬真推到牆角,長腿抵入他的膝間,死死鉗住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來,“聶凜冬在基地裡沒有其他朋友,為什麼一定要是你去照顧他,他碰你了沒有,你是怎麼照顧他的?”

秦雋手指力道大得嚇人,紀喬真下頜被捏得發紅發疼,但他連眉都沒皺一下,眼眸漆黑,鋒利地注視著他,“聶凜冬沒有吻我,也沒有碰我,為什麼不是正常往來。就因為我進了他的房間?”

他擲地有聲地說著,向秦雋拋出更多問題:“那麼黎頌呢?有多少次天還沒亮,他就進了我們的房間。有多少次我去供水,他和你獨處在一起。又有哪一次我像你這樣質問過你?黎頌隻是說了三言兩語,你就完全信任他了?你知不知道,聶凜冬這次是因為什麼病倒的?”

秦雋心裡緊繃的弦微微一鬆,慍氣卻未消,語氣無比冷硬:“你在在意黎頌?”

他留黎頌在身邊,本也是為了引起紀喬真的重視,如果紀喬真因此和他叛逆,他不是不可以考慮把黎頌解雇。

紀喬真卻道:“不是,我想離開。”

秦雋背脊僵滯了一下,半晌才眯著眼睛出聲:“離開去哪兒?”

紀喬真說:“能去的地方很多。至少不是你的身邊。”

“紀喬真,這是第二次。”秦雋深吸了口氣,“我不是每一次能有耐心容忍。”

紀喬真道:“你不需要容忍,這一次我很認真。秦雋,我想結束我們的關係。”

秦雋胸口劇烈一顫,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很認真?你以為你能走去哪裡?你現在是很強,但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抵擋變異喪屍,你現在離開基地,隻有一種結局。”

紀喬真說:“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也與你無關。”

秦雋盯了他幾秒:“告訴我原因。”

“你想聽實話?”紀喬真道,“實話就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和你在一起另有所圖,現在不圖了,以後也和你毫無關係。”

秦雋心臟劇烈一顫,眼中翻湧的情緒仿佛可以噬人。

可紀喬真偏偏還在冷靜地注視著他:“你不該意外,你應該也和我一樣,從來沒過有喜歡。”

秦雋渾身一陣無法抵擋的僵冷,心裡翻湧起驚濤駭浪。喜歡這個詞,他自己都沒有思索清楚,隻知道在這過去,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誰。他唯獨和席銳說過很多次,把紀喬真帶在身邊,是因為他外在條件優越,可以喚醒他的性.欲。但紀喬真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席銳都和他說過些什麼?紀喬真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這一切了若指掌的?

紀喬真說:“我和你一樣,和你在一起無關感情,隻因為我需要你的治愈力。然後我成年了,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你身材條件不算差,足夠我紓解欲.望。但能幫我紓解欲.望的,絕不僅僅是你。末世前有一句網絡流行語,我隻是饞你的身子,我覺得形容我們之間的狀態很合適。現在我不再需要你,所以要求結束這段關係。”

秦雋盯著他沉著冷靜的眉眼,心頭的火焰愈燃愈盛,信息量之大,讓他無法在幾分鐘內消化。什麼叫做可以幫他紓解**的人絕不僅僅是他?除了他,他還想去找誰?

秦雋冰冷的麵容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意。他眼圈發紅,情緒幾近失控,五指死死扣住紀喬真的肩,往懷裡狠狠一扣。但所有人都懼他,唯有紀喬真不懼,之前實力弱的時候不懼,現在更是。紀喬真知道這是秦雋要強迫吻他的信號,在被禁錮之前,手肘一抵。他的胳膊雖然纖細,力道卻不小,把秦雋推開,冷冷道:“彆碰我。”

“我沒有同意。”秦雋嗓音低沉又啞,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以前答應過我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