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穿成末世嬌軟炮灰20(2 / 2)

天生綠茶[快穿] 綿夏 28116 字 3個月前

紀喬真冷冷道:“我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你,更沒有給過你承諾。反倒是你,從我進基地開始就謊話連篇。”

秦雋想起他和紀喬真說他厭惡背叛的時候,紀喬真隻應了一句明白,甚至沒有點頭。

紀喬真:“我說過,你和聶凜冬是不一樣的。意思是我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都發自內心,從不作偽。但對於你,你對我說過多少謊話,我也曾原數奉還於你。隨便你認為我和聶凜冬發生了什麼,今天我都決定要走,你不是無法接受背叛麼,行啊,我就是背叛了你,請你讓我離開。”

紀喬真對他假意,卻對他人真心,被背叛的羞惱和痛楚同時在胸膛炸開,秦雋閉了閉眼,喉結顫動,嗓音滯澀得過分:“紀喬真,你記住,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知道,在基地裡,從來沒有離開再回來的規矩。也希望你能做到,永遠不要來找我。”

紀喬真知道秦雋驕傲,隻要踩碎他的尊嚴,他就不會攔著他離開。

他扔下一句,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秦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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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推開聶凜冬的房門,開門見山,“聶凜冬,我可能要離開基地了。你……”

“我和你一起走。”聶凜冬毫不猶豫地起身。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已經不是當初手無縛雞之力的低級異能者,他有信心活下去,更有信心帶著紀喬真活下去,“我身體好很多了,不要因為我耽誤行程,現在就可以出發。”

紀喬真放在秦雋那裡的東西本來就不多,經過這次的遷徙整頓,更是所剩無幾。不出多時,他和聶凜冬收拾好了出行裝備。

聶凜冬這次帶回大量熱武器,一部分留在基地,一部分留以自用。他們彈藥充足,秦雋送給他的沒必要帶走,連帶著秦雋給他的砍刀,整整齊齊地留在房間裡。

薑格撞見他們背著行囊,神色間劃過錯愕:“紀喬真,聶凜冬,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出了些事,我要離開隊伍了。”麵對昔日的戰友,紀喬真也為他的不辭而彆而抱歉,“你知不知道吳女士在哪裡,我想把她一起帶走。”

“離、離開……”薑格囁嚅著這兩個字,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知道紀喬真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每一個決定都是審慎的,吞咽了下唾沫,語帶不舍,“必須要走麼?”

紀喬真眼睫微垂,點了點頭:“抱歉。”

薑格連忙擺手:“你不必和我抱歉,吳茉就住在我的樓上,你不如把吳茉留在基地,我可以照顧她。”

吳茉是那名孕婦的名字。

“不必了,是我把她帶進基地,如果我一走了之,她的處境會變得艱難。”紀喬真婉拒她的好意,溫聲道,“你和薑言多加保重。”

薑格真切應聲:“你也是。”

離開前,紀喬真還去找了蘇沐和溫林。聽到這個消息,溫林驚恐地睜大眼睛:“紀喬真,你你要離、離開?!……”

“唔唔……”他話說到一半,被蘇沐捂住嘴,“小點聲。你看紀喬真這是想讓大家知道的意思麼。”

蘇沐看起來冷靜理智,心裡同樣難受。他們沒有住在一起,關係卻很親密。末世非同往日,每一次分離都可能是永彆。

溫林支支吾吾:“紀喬真,你準備去哪兒?如果你一定要走,我和蘇沐想和你一起走。”

紀喬真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你們好好待在這裡。尤其是你,你哥在還這裡。好好照顧好他。”

溫林心想,紀喬真這話是不是說反了,溫茂離開他也一樣活,可能會活得更好。但離彆之際,他不想掃紀喬真的興,聽他說完,認真地點了點頭。

蘇沐問道:“紀喬真,以後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紀喬真給了他肯定的答複:“會。”

溫林說:“紀喬真你真的不考慮帶我們一起走嗎?我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我——”

“行了。”蘇沐打斷他,轉而對紀喬真道,“他最近出息了,都開始鍛煉異能了。還是你和席銳研發的鎮痛劑厲害。”

紀喬真笑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一開始有了鎮痛劑的想法,就是因為溫林。”

“真的嗎?他回去估計又要吹噓一陣了。”蘇沐眼睛亮亮地說,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又黯淡下來,“黎頌還妄想否認你的功勞。我就說僅有木係異能是不夠的,你也是功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走了,黎頌是離秦隊最近的人,萬一他捷足先登……”

紀喬真笑了笑,道:“不會。。”

蘇沐看著他自信的笑容,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你說不會,那就肯定是不會。不提他了,影響心情。”

他走上前,和紀喬真擁抱,在他耳邊低聲說:“不知道為什麼,我早就預感到了這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覺得秦隊配不上你。這麼說可能顯得我很自大……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紀喬真,保重。”

送走紀喬真和聶凜冬,溫林惆悵地托著下巴:“現在沒有手機,紀喬真離開了,我們怎麼找得到他?”

“紀喬真說他會回來,肯定就會回來。紀喬真說的話還不靠譜?”蘇沐鼻頭也有些發酸,不知道是在安慰溫林,還是在安慰自己。

那邊聶凜冬已經接到吳茉,語帶歉意地和她解釋:“我們路上坐車,不會太勞累,但會有些顛簸。”

“謝謝、謝謝……”吳茉沒有任何怨言,不停地道謝,她知道紀喬真和聶凜冬沒有照顧她的義務,和戰隊產生罅隙,大可以把她扔下,但他們沒有那麼做。即使懷有身孕,身子依然鞠了幾十度,“你們有什麼活都可以讓我做。我以前是做家政的。”

聶凜冬說:“不必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們把你安置下來。”

“不麻煩,真的不麻煩,不讓我做點什麼,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吳茉執意攬過路上一些繁瑣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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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銳半天沒看見紀喬真,怕他出事,心裡焦急。火急火燎地衝到秦雋房間,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問:“秦雋,你把紀喬真藏哪兒去了,不會藏到你空間去了吧?!”

在他開口的同時,秦雋的質問聲也響起,和他的聲音交疊在一起:“你都和紀喬真說了些什麼?”

秦雋臉色陰雲密布,眉宇間沉著壓抑到極致的怒意。

席銳沒見過他這種狀態,駭然一驚,下意識否認:“我沒和他說過什麼!”

秦雋嗓音啞得可怕:“每天問我喜不喜歡紀喬真的人是不是你?”

席銳想說就算是又如何,就聽見秦雋道:“不是你說的,就是你和我說的時候他聽見了,總而言之,和你脫不了乾係。”

聽秦雋的意思,是紀喬真已經知道了?席銳心下一驚,為自己正名:“我問你是想確認一下你對他是不是足夠好,如果你早點承認,我用得著一直問嗎?我就是不希望紀喬真後半輩子栽到一個對他不上心的男人手裡。說了這麼多,你還沒告訴我,紀喬真去哪兒了?他不會被你氣跑了吧???”

秦雋下頜微微緊繃,對席銳的說法不予認同,紀喬真知道他的意圖,卻依舊雲淡風輕,到底是誰在氣誰?

席銳看他神情就知道不妙:“他真的離開了?!我去!你就讓他走?你……你……哎!他都和你說什麼了啊?你怎麼連個人都看不住?!”

紀喬真要走,秦雋竟然沒有攔著,等他冷靜下來,有的他後悔。不說彆的,真是氣死他了!

“你這是徹底不給我機會了?你明明說過,哪天紀喬真不喜歡你了就讓我……你又想說我‘做夢’是吧,我看活在夢裡的人分明是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他,我看你確實不喜歡,你早就愛慘了!他在外麵遇到危險怎麼辦?你就不怕?新基地還在修建,你我不能同時消失,你老老實實在基地呆著。之前把我支開這麼多次,現在輪到我了。秦雋我告訴你,我要是把他找到,他願意跟著我,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和你沒有一毛錢關係!”

“當初我就不該勸你走上這條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席銳憤憤道。

席銳出了基地門,傻了眼,四處荒蕪凋敝,沙塵漫天,他應該往哪個方向去找紀喬真?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紀喬真應該是往北去了。南邊喪屍成群,怎麼都不像是容身之所。”

席銳心想道,確定好方向,挑了輛勉強能開的車,向北轟隆隆駛去。

與此同時,基地的南邊,烈陽炙烤大地,五六個人被圍困在十幾隻中階喪屍中,汗流浹背,精疲力竭。

他們從北一路南下而來,遭到喪屍群襲擊,異能瀕臨耗儘,一半的人已經中暑,肌肉出現痙攣,再這樣耗下去,不出多久,所有人都會成為喪屍的盤中餐。

就在這時,越來越昏沉的視野裡,突然出現一輛越野。如果不是幾人同時看到,他們甚至會懷疑,這是極端絕望的心境中產生的幻覺。

其中一人驚呼:“那邊有輛車!我們有救了!”

另一人虛弱地說:“就算有車,也不會有人願意救我們,那輛車沒可能停……”

“可是他們真的向我們的方向開過來了!我眼睛還能看見!”

“我去是真的!今天碰到活菩薩了!大家夥兒打起精神來,好歹得衝破喪屍重圍,不然他們想救我們也沒法兒!”

可他們瀕臨虛脫,中階喪屍絕非那麼好對付,獠牙利齒近在眼前。危急關頭,目之所及,車上竟然下來兩個人。他們不僅願意把他們救走,還願意下車來救他們。

他們心中升起希望,但希望很快破滅。那兩人看起來,並非是能和喪屍抗衡的體格。尤其是右側的少年,完全沒有收到烈陽炙烤的影響,肌膚瓷淨,漂亮得讓人恍惚,身板卻過於單薄。他們心是善良的,他們很感恩,但這樣貿然過來,就等同於送死。

他們喊道:“你們彆過來了!我們被困住了出不去!這裡都是中階喪屍,你們人太少了,對付不了他們的!快走!……東南方向三千米!”

話音未落,喪屍飛撲而來,他們絕望地閉上眼睛。預料之中的劇痛卻未到來,眼前喪屍成排,頭顱一個連一個炸開。

他們沒見過如此強大的異能,瞠目結舌,正猜測是某種精神係異能,堅實的冰盾就將他們包裹起來,抵擋腦漿的同時,也驅走炎熱,讓他們的中暑症狀得到緩解。

而發動這一切的,正是那個身板瘦弱的漂亮少年,而他持有的異能,竟然是被視為最弱的水係。他們心中充斥著震驚,久久無言。

紀喬真注意到他們的問話:“你們剛剛說的地點什麼?”

“是科研所。我們從帝都一路南下,來營救科研所的科研人員。”

“科研所?”聶凜冬問,“現在還有人在做研究?”

“是,他們還在堅持研究喪屍疫苗,雖然不知道現在進展如何,但人類命運共同體,隻要有一絲期望,我們就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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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雋雙拳緊攥,指骨泛白,他對紀喬真的偏愛隻建立在忠誠前提下。如今他因另一人而背叛,他也沒必要在他身上付出精力。過幾天,紀喬真就會被他從記憶中抹去。

但當他發現房間裡屬於紀喬真的痕跡全部消失,隻有他送給他的砍刀和槍支被整整齊齊地碼在原地,胸口像被鈍刀剜過,痛得無法呼吸。秦雋坐在床頭,點了支煙,這一坐,就是一夜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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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真今天沒來供水嗎?”

第二天供水時間,大家才發現紀喬真不見了。新基地麵積小,供水處沒有單獨隔間,座落在很多人的視野裡。

負責人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大家以為紀喬真請了假,對他態度寬容:“沒事,缺席一天問題不大,他給我們做的貢獻夠多了,多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負責人神色為難:“不,他沒有缺席,是他以後都不會來了。他已經離開基地……和秦雋分手了。”

眾人無比驚駭,頓時炸開了鍋。

“我有沒有聽錯,紀喬真和秦隊分手了?!這不是我們之前評出來的年度鬼故事嗎?!”

“紀喬真走了?!就這麼走了?以後我們還能看見他嗎?!”

“就算和秦隊鬨了矛盾,外麵環境這樣凶險,他也不該離開基地,秦隊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把紀喬真都氣走了?!”

“秦隊占有欲確實太強了,處處管著人,說話不讓交友不讓,是誰在這種管束下都呼吸不過來。還有黎頌,一直留在身邊也不避嫌,誰知道他會不會動歪心思。”

“紀喬真走了,我總感覺心裡慌亂,也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原因,可能因為他這次精神力爆發,算是秦雋以外最強的異能者了。”

“有秦隊也一樣保護我們,而且紀喬真預留了足夠多的水,夠我們支撐一陣子。至於空調,那就沒辦法了。”

“現在形勢緊急,就彆想著空調了。就算紀喬真在,多餘的精力也應該對付喪屍。”

“雖然平時和紀喬真說的話不多,但他好像一直在我們身邊,他就這麼走了,我也感覺少了什麼,不僅僅是安全感。”

“彆說風涼話,秦隊多喜歡他,你們不是不知道,離開紀喬真,他還會是以前的秦隊嗎?我賭五毛錢,秦隊肯定會把他找回來……”

黎頌聽到他們的議論聲,腳步一頓,認為有必要把話說清楚,“秦隊和紀喬真不一定是情侶關係,他們可能是床伴,時間到了自然就分開了,沒什麼誰離不開誰的。你們彆在這裡傳播焦慮和恐慌了。”

“……不是情侶關係,隻是床伴?”聞言的人無不驚詫,“黎頌,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黎頌說:“不是我這樣想,我說的是事實。”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問題,可能隻有黎頌和秦雋兩個人想不明白了。大家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他:“黎頌,你實話說,他們這次鬨矛盾,有沒有你在其中挑唆?”

黎頌神色一僵:“當然沒有,你們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如今紀喬真離開秦雋,他就是秦雋身邊最親近的人。他遲早讓這些人知道,他跟著秦雋這些時日,絕非他們口中所說的找虐。等他得到秦雋的青睞,他會讓他們所有人都後悔。

黎頌滿打滿算地走到秦雋房間門口,門卻是鎖的。有個異能者等了他很久,板著聲線通知:“秦隊說,以後你不用來了。”

黎頌差點咬到舌頭:“什、什麼?”

對方沒有太多耐性,言簡意賅:“說直白點,你被解雇了。”

從秦雋宿舍樓離開,黎頌渾渾噩噩,如同置身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他想不明白,秦雋把他留在身邊,和紀喬真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紀喬真離開了,秦雋會讓他也離開?

這個問題,恐怕他這輩子都想不明白了,擺在他眼前的,是一些更嚴峻的問題。

在秦雋身邊,他隻需要做一些簡單的工作,沒有進階異能,沒有外出執行任務,等級比彆人落下一截。

現在想彌補這個差距,隻能覥著臉去求紀喬真和席銳研發出來的鎮痛劑。而在這之前,他還對它嗤之以鼻,冷嘲熱諷。

他該如何承受其他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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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訓練室裡,眾人對此毫不知情。秦雋在幫他們訓練。這個計劃已經製定許久,所有人都在等待這個機會。聽說紀喬真就是被秦雋親手訓練出來的。有了秦雋當教練,他們也許可以變得更強。

但現實比預想中殘酷得多。即使想過秦雋狠,也沒想過他能狠成這樣。重若千鈞的精神力壓下來,骨頭都被碾碎。他們隻能咬牙硬扛,稍不留神,就會被秦雋的火攻轟成焦灰,屍骨無存。

訓練室一片愁雲慘淡,哀嚎連連:“嗷嗷嗷嗷秦隊我不行了!秦隊今天就這樣吧!啊啊啊啊啊媽媽救我!嗚嗚嗚嗚我今天不會死在這兒吧!!!!”

秦雋冷冷掀眸,視線掠過他們,其中還包括和紀喬真抽在一支隊伍裡的金溪和黎擇。

他記憶裡,訓練紀喬真的強度是現在幾倍,那時候沒有鎮痛劑,紀喬真也從不喊疼。他們一個個說想成為紀喬真,拿出的卻是這點毅力。

思及此,秦雋再次增加訓練難度,下麵又是一陣哀嚎遍野。直到所有人都癱在地上,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攻勢,他才神色冰冷地離去。

眾人懷疑人生地看著秦雋的背影,不僅是異能和精神力的消耗,單是他們肌肉的酸疼,都夠緩解好一陣子了。

“秦隊也太凶了……他以前訓練紀喬真都是這樣嗎?這種魔鬼訓練,紀喬真是怎麼活下來的?”

“……看看秦隊這黑眼圈,簡直和他本人一樣恐怖,可能是因為沒睡好心情不好。”

“行了,彆嚼秦隊舌根了,等他聽到後不再訓練我們,有你們後悔的。”

眾人苦不堪言。一方麵想要秦雋訓練,一方麵又確實受不了他的強度。他們氣喘籲籲,外邊的人突然湧進來:“秦隊現在怎麼樣?”

他們氣若遊絲:“先彆關心秦隊,關心關心我們啊……”

“……秦隊不好,你們估計也好不了。”

“什麼意思?”

他們這才知道秦雋和紀喬真分手了。

剛才還哀嚎不已的大家瞬間淚流滿麵,如此一來,他們覺得自己現在還活著,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黎擇得知這個消息,非常震驚,連忙跑回宿舍,果然看到紀喬真給他留的字條,紀喬真做什麼事都很周全。

他盯著紀喬真的紙條,在宿舍裡呆坐了半天,一出門撞見秦雋,他身上還有隊友交給他的任務:“秦隊,他們都反應……今天強度可能有點大,以後能不能適當調小難度?”

秦雋薄唇緊抿,訓練的時候慘叫連連,訓練完了還要訴苦?紀喬真訓練完了都是……他思緒戛然而止,和他道:“讓他們去找聶凜冬。”

黎擇十分詫異:“聶凜冬?他和紀喬真一起走了……”

秦雋微微錯愕,一陣涼意旋即席卷全身。他這兩天昏頭漲腦,竟連聶凜冬會跟著紀喬真一起離開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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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紀喬真再次闖入他的夢境。

少年臉上有他熟悉的脆弱表情,眼睛裡含著晶瑩淚霧,眼尾都是水痕,暈染著淡淡緋色。

秦雋喉嚨發緊,下.腹滾過一陣熱流,心跳的頻率又有些不穩。紀喬真總能從方方麵麵勾起他的綺念,哪怕隻是一個情.動時的表情。

夢裡,他想去吻他的淚,但他的呼吸卻陡然一滯。匍匐在紀喬真上方的那個男人,看不清他的麵容,但能確定,那男人不是他。

那一瞬間,他如同被一道雷劈中,心臟急劇墜落,墜入無底深淵。

以前他也沉入旖旎夢境,夢醒,紀喬真就在身側,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在他身上揉上一把,或是直接把他喊醒。紀喬真也順從,他身體柔韌性好,會按照他的要求擺成他想要的姿勢。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全世界最動聽。

秦雋背後一身粘稠汗意,在酷暑般炎熱的夜晚感受到寒冬般的冷意,這才從混沌思緒中清醒一些。紀喬真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聶凜冬和他在一起,他們睡在一個帳篷裡?他們會不會已經……

聶凜冬偏偏是治愈係異能者,足以頂替他的位置。

秦雋心臟抽絞。現在的情形,竟和夢境同等糟糕。他的身邊空空蕩蕩,紀喬真卻可能在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喊著彆人的名字。

第二天,秦雋帶隊去周邊清剿喪屍。短短兩日,他的身形清減許多,眼底青黑濃重。大家心裡都很擔憂,希望他多休息幾日再整裝出發。

一路上,氣壓極低,大家戰戰兢兢,不敢出錯。秦雋在身邊,就像中學時代教導主任,讓他們每個神經都繃起來。命中率增大的同時,傷亡率大大降低。

秦雋是唯一的例外,第二日,他背部遭受重創。

以他的異能實力,攻擊成群的喪屍都不在話下,如果狀態正常,怎麼都不可能遭到攻擊。黎擇歎了聲氣,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走到秦雋身邊:“秦隊,您去找他吧。您如果做錯了什麼,就好好給他道個歉。”

他想到什麼,又道:“如果是因為聶凜冬……聶凜冬就是因為去找您,才受到重傷,紀喬真當然得去照顧他。您不用覺得拂了顏麵,知道紀喬真去探望聶凜冬的人不多。我們知道的,也都特彆能理解。”

秦雋臉色冷得仿佛結了冰霜,這就是黎頌說的,基地裡非議很多?及至這時,身體的疼痛才把他從麻木狀態中喚醒。

讓他情緒失控的,也許從一開始,就不僅是因為紀喬真的“背叛”。而是他一直以為紀喬真喜歡他,離不開他,紀喬真卻字句清晰地告訴他,他隻是一個可有可無,可以隨時被拋棄,甚至被替代的存在。

他想質問紀喬真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量,可他偏偏沒有任何立場指責紀喬真,積攢了滿腔慍氣都無處施放。因為從最開始,他的觀念就和紀喬真如出一轍,隨著時間推移才慢慢陷落。如同席銳所說,他對紀喬真早已經不是停留在淺層的喜歡,而是可以交付性命的愛意。他必須承認,此時此刻,他不僅想得到他的身體,更想得到他的感情。

而距離席銳去找紀喬真,過去整整三天。整整三天,杳無音訊。沒有通訊設備,沒有定位,在末世裡尋找一個人,有如大海撈針。他又錯過了最佳搜尋時間,天地茫茫,他該去哪裡找?

秦雋曾經想過,無論是紀喬真離開他,還是遭遇不測,都是他無法容忍的可能性。但是現在,前者真真切切地發生了,後者尚且是未知。他又想起昏迷時血色淋漓的夢,胸口撕裂般的痛意卷土重來。席銳離開前,問他怕不怕。他連紀喬真單獨麵對喪屍都怕,怎麼可能不怕?所以,他為什麼會步入這個境地。

在肩胛傳來的陣陣劇痛中,秦雋感到一絲無法抵擋的悔意。他咬了咬牙,暗自下定決心。他一定要把紀喬真找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次更新完結,寫完一起放出來。字數會非常多,時間間隔可能有點長,儘量本月之內

不知道怎麼表達歉意,屆時慣例紅包+抽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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