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畜生受過什麼刺激?他被人踹出門過嗎?這感覺就像是小孩的報複,把自己的不滿全部發泄在與自己無關的人身上。
“他也許是想要戰勝彆人的目光,”時山延抬指點了下屏幕,“他講話不利索,有點口吃,語言組織能力也很差,在公眾麵前有種報複式的表演欲望,把自己裝得很凶殘。”
反社會人格有種全能掌控的特性,沉迷其中往往會變成悖德症,把戰勝否定或有可能否定自己的人當作樂趣。他們往往沒有道德底線,無視社會倫理,堅持追求自己的快感,以此得到活著的感覺。
這個凶手的作案步驟很單一,折磨受害人,擺弄受害人的屍體有可能是他的殺人目的之一。他在通話裡表現出一種強行自信的不自信,那些沉默都是在思索,他不想讓自己糟糕的回答把自己的形象搞砸。
他其實很膽小,甚至不敢脫掉被害人的衣服。他還在模仿做\\愛,把那些東西插入被害人的身體裡,證明自己懂得“性”。
“他看過陳秀蓮的直播,”晏君尋回想著凶手在通話裡的表現,“是個卑微的模仿犯。他想要仿照陳秀蓮的直播,讓自己受到萬眾矚目。”
劉晨,劉晨真的是個好選擇。他的需求也是博得關注,這簡直和凶手不謀而合。劉晨能得到凶手的聯係方式,說明他們私下接觸過。
晏君尋看向窗戶,時間太晚了,他說:“明天得去找劉晨。”
“我以為你不會接這個案子,”時山延靠回椅背,“如果是我,我會把資料還給薑斂,告訴他我在放假。”
我也想放假。
晏君尋起身時想。
可我停不下來。
“你其實挺有正義感的,”時山延看著晏君尋走向衛生間,笑了笑,“這可不是阿爾忒彌斯能教你的東西。”
晏君尋關上衛生間的門,又打開,對他說:“你可以回家了。”
“哦,”時山延看了眼時間,問,“這麼晚了,你要送我嗎?”
“我沒有車。”
“我單獨走夜路會害怕,”時山延表情有幾分認真,“你家門口的路燈都壞了。”
晏君尋警覺地問:“是你打爆的嗎?”
“彆這樣想我,”時山延的手規矩地放在腿上,他坐在那裡,無辜地說,“我跟你一起回來的。”
晏君尋很懷疑,他總覺得——他不好說那種感覺,總之就是危險。
“我們是……”時山延循循善誘,“可以相互信賴的搭檔。君尋,想一想,我沒有彆的地方可以去。我可以睡大街,但是我剛在劉晨的直播間裡跟幾個變態聊過天,”他緩緩下沉些肩膀,“我現在需要跟你待在一起。你知道咯,像我這樣的01區囚犯,需要跟正常人交流來保持情緒穩定。你會幫我吧?”他略微抬著目光,輕輕說,“隻有你能幫我。”
晏君尋握緊門把手,在時山延的目光裡,成功地被那句“正常人”取悅了。他知道時山延的危險,可他還是想愉快地回答一句“你說得對我他媽是個正常人”。
“我幫時先生鋪床,”熊貓從廚房冒出腦袋,它捧著爪子,開心地說,“我才買了新的被褥!時先生,這次你不用睡沙發了,那對你而言太小了。”
不。
晏君尋想說。
睡床不行!
但是時山延反應更快,他在晏君尋張嘴前就接道:“是嗎?太好了,”他重新端起水杯,在續水前看向晏君尋,“你先洗好了,我不著急。”
“我知道,”晏君尋關門回應,“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