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嬤嬤一怔,麵上露出些許不敢置信,“彆碰我!”
兩個衙役一邊一個,擰住她的胳膊,此時李家的護衛才反應過來,怒叱:“找死!”
四個人確實是好手,刀使得大開大合,一看便是軍中戰法,衙役人雖然多,可一時竟拿這四人無可奈何。
但他們想衝破衙役的包圍把蔡嬤嬤救出去,也不可能。
周縣尉回頭看了看:“王知縣,這邊。”
王知縣騎著馬匆匆而至,上了戲歡閣的台階,看到顧湘,心中不禁有些激動。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三娘子了。
此時卻不是說話的時候。
王知縣一進門,看都不看那幾個還在和衙役交手的禁軍,隻和周縣尉交流了兩句就問:“苦主何在?”
秋麗瞥了眼顧湘,想到連和此事沒任何關係的三娘子都被記恨,心中羞愧憤恨:“回縣尊,是小女要告此人。”
她盯著蔡嬤嬤,怒道:“她無法無天,當眾行凶,羞辱民女……民女若有一字虛言,甘願受罰。”
王知縣頷首,又依次問了人證。
戲歡閣上下,並一眾客人裡不少都站出來作證,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剛才的事描述了一遍,提起這蔡嬤嬤無不憤恨。
“就剛才,這人讓這四個壓住人家秋麗小姐,把人家衣服給扯了,哎喲,那場麵,簡直嚇死個人。”
“看看戲歡閣的擺設,這是砸碎了多少,連今春薛公子送給惜惜小姐的那討金蓮茶盞都給砸了,無法無天!”
王知縣麵色一沉,盯著已被兩個衙役押到戲歡閣外玉階之下的蔡嬤嬤道:“證人所言,是否屬實?”
蔡嬤嬤已經要氣瘋了,但她本能地發現事情有些不對,目光微閃,抬頭掙了兩下,掙開兩個衙役的轄製,深吸了口氣:“回稟縣尊,這都是誤會。”
她眯著眼盯向秋麗:“我是京城李家的人,我們老太太乃是盧國奉安夫人劉氏。”
頓了頓,見王知縣等人不為所動,目光不由一滯,聲音也拔高了幾分,“秋麗是我家小公子新納的妾,我是奉老夫人之命,來管教我們家的人,此乃家法,與外人無關。”
“胡說!”
秋麗厲聲道,“誰是你們家的妾!”
蔡嬤嬤眉毛微揚,嗤笑道:“阿大,把契書給王知縣看看。我們李家可是規矩人,納妾自然要早早先要身契,你已經是我們李家的人了。”
秋麗怔了怔,果見阿大拿出契書遞到王知縣眼前,她頓時色變:“喬媽媽?”
她的身契應在喬媽媽手裡。
四下裡已不見喬媽媽的人。
秋麗臉色慘變,心中瞬間絕望,落到這人手裡……她寧可死。
顧湘卻是神色不動,伸手握了握秋麗的胳膊,笑道:“正好,王知縣,秋麗的身契既在這兒,也省得我去旁處拿,勞煩你給秋麗消了奴籍。”
王知縣頓時恍然,道:“好,這就辦。”
說著他伸手便去接契書,阿大猛地一收手,麵上冷笑,但不等他說話,顧湘先笑道:“莫大?怎麼,你這是要搶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