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岩:“啊?”
他一眼望去,就見王家這小娘子的臉變得特彆奇怪,好像糊了一層蠟,扭曲得厲害。
而且忽然把聲音放得這麼柔弱,有點嚇人。
徐誌岩心裡有點慌。
王萍萍心裡更慌,不隻是慌,還生氣,有種整個世界都在同自己作對的絕望。
她明明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她明明也是進廟就拜佛,進道觀也拜神。
她明明在外遇到些乞丐流浪兒,從來都是很有善心,該怎麼給賞錢就怎麼給賞錢。
她對父母,祖父母孝順,待下頭的弟弟妹妹們也和氣。
她讀詩書,通禮儀,自認為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
憑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她!
王萍萍麵上猙獰,一手拽著徐誌岩,一邊轉頭瞪顧湘。
顧湘兩步走過來,沒看王萍萍,隻盯著徐誌岩,蹙眉問:“你們現在用的都是什麼藥?”
王萍萍冷聲道:“不必操心,我配的草藥連宮裡的禦醫都稱讚過的。就算這邊的藥草也就是那麼回事,總比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管用。”
顧湘看了她一眼,直接翻了個白眼,把碗筷擱下,招呼了聲,叫上小廝徑直朝病房的方向而去。
徐誌岩心下頓時一驚,一時也有些沒底氣。
若說這兩個小娘子哪個更靠譜,雖然徐誌岩不認得顧湘,但想到那救了他們的小廝,沒來頭的,他竟完全不覺得王萍萍能同顧家這小娘子相提並論。
兩步走到病房,推門而入,王萍萍看她的舉動,腦子就要炸了,一路追在顧湘身後,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看我不順眼?我哪裡得罪了你麼?”
顧湘:“……”
向來沒多少話的雪鷹都抬眸,莫名其妙地瞟了王萍萍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嗬嗬。”
到底是誰看誰不順眼?
四下汙蔑自家小娘子的名聲,到處胡亂傳播流言的是誰?
帶著人來找麻煩的是她,如今還四處說小娘子的壞話的也是她。
若不是這個姓王的蠢物次次都舞到她家小娘子麵前,她家小娘子會閒著沒事同她有交集?
王萍萍眼眶微紅,伸手去拽顧湘的衣袖:“到了這份上,你能不能,能不能放過我?”
顧湘恰到好處地避開她的手,輕輕一笑,和和氣氣地道:“恐怕不能。”隨即臉上一沉,進門就衝身邊的小廝和雪鷹擺了擺手。
雪鷹和小廝對視一眼,重重地歎息,耷拉著腦袋分彆去依次看病人們的傷口。
王萍萍看到他們的作態,頓時氣得渾身發抖:“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徐誌岩和其他病人都嚇了一跳,那邊小廝麵色沉重地直接把雪鷹手裡的茶水拿過來,直接就把劉家的一個護院腿上的藥膏解開,拿茶水使勁衝洗。
“其他人自己動手,都把傷口上糊的東西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