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獨家.發表天與暴君……(1 / 2)

死之眼的咒靈 成淵 9277 字 3個月前

九年後的日本變化的還是挺明顯的。

至少橫濱的地貌,已經甚爾印象中的很不一了。

除了上班族變化不大的西裝三件套,來往路人的衣打扮都換了一個潮流。尤其是年輕女性的打扮,上到發型、下到妝容,甚至細到口紅色號,都九年前格外不——前·職業小白臉伏黑甚爾先生眼尖的掃過邊幾位路過的青春靚麗的女性,匆匆幾眼就判斷了出來。

死過一次的甚爾興致缺缺的收回視線。

這位黑發綠眸形極其高大健碩的男人沒有拿口袋錢包裡那僅剩不多的現金去租個旅館,而是慢吞吞的拍了拍上的灰,雙手插兜,漫無目的的走在夜景繁華的橫濱街道,在路邊便利店裡隨便買了堆熱騰的小吃。

“喔……肚子雖然不會餓,似乎不需要進食,但味覺都還有,能吃得了東西啊。”

甚爾叼一根關東煮的木棍嘀咕,隨後翹腿,低打量自己的雙手。

他發覺這雙手上還保留自己年輕肉|體尚未抵達最強狀態時留下的細碎疤痕老繭,摸了摸嘴角,那道他小時候在禪院家被丟進咒靈堆裡時留下的陳年舊疤沒有消失。

剛剛那個強的驚人的金發歐洲人打了一場,甚爾可以確定自己現在的力量體強度生前最佳狀態彆無二致。

如果不是還清晰的記得自己死前連內臟在內的大半邊體都已經被轟的稀碎,複生的甚爾都要以為這真的是自己的體了。

然而這終究不是原裝的體,而是被不知的術式帶回來的擬造品。

並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但伏黑甚爾估摸自己的狀態,總覺得自己的特殊體質好像不小心鑽了什麼規則漏洞,以至於現在處於一種奇妙的bug狀態。

就這麼一會功夫,原本那個金發歐洲人打架打出來的傷就已經好了不少了。而在經曆過高強度戰鬥後,本應該急需進食補充能量的體沒有發出任警告,反而依舊強壯有力,沒有半點饑餓虛弱。並且,這具被從彼岸複蘇的肉|體意識到現在為止都完全沒有消散的跡象。

——簡直就像個戰鬥機械一。

明明術師本人已經被殺死,術式居然不會解除嗎?

經百戰的術師殺手隱約有種預:除非自己再度戰死,或者自己自行了斷,否則他大概可以頂這具bug般的新軀殼活到天荒地老。

[術式]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想象不出究竟能奇妙到什麼地步。

總而言之。

緩慢判斷出自己現在狀況的伏黑甚爾叼關東煮的木棍,緩緩露出死魚眼:“……”

伏黑甚爾滿臉嫌棄。

從最初就說過,他對複活這種事沒什麼興趣。

生命固然可貴,但不是誰都想要第二條命的。

甚爾就是其中的典型。

他是個亡命之徒。

縱使力強大到幾乎沒有幾個對手,但在生前依舊把自己活的毫無自尊、毫無價值。

以完全零咒力的體降生到以[咒力][術式]為尊的禪院家,就是他一生不幸的因。

在最懵懂的幼年期,他的人格就被充滿了歧視階級的家族塑造成最糟糕的模。

這的影響讓他一生都未能解脫……不,他或許有解脫的機會的,十八歲離家出走後,伏黑甚爾曾經遇到過他這輩子唯一愛且願意為之改變性格與想法的女性。

然而,這位成為他妻子的女性在誕下他的[恩惠]後,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

好不容易擁有的光芒破碎,這個失去了人性鎖鏈的男人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墮落到了底層。

他渾渾噩噩過好長一段時間,隨後刻意忘記曾經短暫擁有過的幸福,刻意的冷漠以待,就好像不去回憶接觸就可以不再受傷一。

這回誰都沒能再把他拽回人間。

連妻子留下的尚在繈褓中的孩子都沒能讓他振作來。

甚爾對自己心知肚明,他絕不會是個合格的父親,不認為自己能養得好孩子。

所以他儘可能的給有咒術師天賦的兒子鋪好了後路,然後做出了遠離孩子這種爛人決定。

甚爾成為了最糟糕透頂、簡直比教科書都要標準的人渣。

他死不足惜。

甚爾自己知道。

所以最終落到死無全屍的下場,這位強大的天與暴君並不到驚奇,反倒是有種隱隱約約的命中注定。

就這死去,是甚爾自認為的最好結局。

……誰知道還會有人把他複活啊?

甚爾:嘁,晦氣。

“說來,那個臭老太婆說從我的屍體裡提取出了肉|體的情報……”

黑發綠眸的男人忽然想了關鍵,歪自言自語,語氣有些驚奇,“九年了,這就是說,我居然還有墳墓嗎?”

“當年我的屍體十有八|九是直接通知禪院家回收了,但禪院家……那群家夥會給我收屍?不可能吧,啊……對了,八成是禪院直毘人那個老子。”

九年前的禪院家,唯一有權利回收他屍體時不歧視甚爾的人,大概隻有家主禪院直毘人了。

雖然肯定不會入祖墳。

畢竟他不單單沒有咒力,還是咒術界的罪人,禪院直毘人重視禪院家,肯定不會讓一個罪人入禪院的祖墳。

不過就甚爾糟糕透頂的人際關係來說,他有個墳都已經算不錯了。

然而伏黑甚爾沒什麼激之心。

老說,比接受禪院家廉價的好意,他更情願被拋屍荒野。

慢吞吞吃掉最後一根關東煮,高大健碩的男人隨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隨後再度漫無目的的站了來。

要不再找那個金發歐洲人打一架?

伏黑甚爾心底嘀咕。

不死不活的體沒什麼意思,第二次生命沒什麼好眷戀的,但比自殺,果然還是戰鬥至死更有趣一點。

畢竟,他沒什麼放心不下的事——

已經琢磨怎麼安排接下來事情的甚爾剛剛邁出一步,他如傷痕累累落魄狼王一的綠眸漫不經心的睹到了剛從玩具店出來的一家三口。

男人的步子頓了頓。

那位站在父母中間抓父母手指的小孩很巧的擁有一黑發與一對綠眼睛。

隻不過綠眸的顏色要更深一點,發是卷的。

甚爾印象中的孩子不一。

——已經沒什麼放不下的事。

這句剛剛在心底冒出來的話還沒有灑脫的停留三秒,就徹底被打破了。

伏黑甚爾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死前。

換句話來說,死前的事他記得最深刻。

[我的兒子還有兩三年就要被送往禪院家,隨你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