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神色冷冽, 眾人噤若寒蟬。
希維爾目光冷冷, 環視了一圈。被他目光點到的士兵俱是背脊一涼, 渾身僵硬。感覺自己攤上了大事。
“立正。”公爵大人漠然道。
圍在前方的士兵們頓時如潮水般往兩旁分開, 貼在牆根站成兩列整齊劃一的隊伍。肅容而立, 鴉雀無聲。
這才終於有了一點紀律森嚴的模樣。
希維爾從中間走過,靴底踏地時,發出輕微的聲響。
圖綿綿趴在公爵大人的頭頂上,扭頭往旁邊整齊的隊列看了看,小眼睛裡充滿了讚歎。
不期然間, 他與一位士兵對上了視線。
這位士兵眼中瞬間迸發出了閃亮的光。他緊緊的盯著圖綿綿,充滿了想擼毛絨絨的渴望。
打擾了打擾了!
綿綿兔立即把頭轉回來,用屁股對著這些人。
希維爾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 在一間辦公室前停下腳步。
他側頭瞥了一眼,見兩列士兵們仍是老老實實的模樣,隨後收回目光,頂著頭上的綿綿兔, 開門進了自己的專屬辦公室。
門重新關上, 公爵大人和綿綿兔的身影都消失在眾人眼前,寬闊走廊上的凝滯冰冷的氣氛才隨之消融。
大家繃緊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 也是滿頭問號。
——夭壽了, 公爵殿下怎麼突然生這麼大的氣?
“是不是不想把小可愛借給我們玩啊?”有人撓了撓頭, 盯著公爵大人緊閉的辦公室門, 望眼欲穿。
“不是吧?”有人哀嚎出聲, “公爵殿下好小氣!”
“彆亂說話,小心公爵殿下暗鯊你。”
“我呸,又不是你的毛絨絨,你有什麼ac臉說小氣不小氣?”
“就是!如果我有一隻毛絨絨也不會借給你們玩。”
“哎呀,彆當真,我開玩笑的嘛。”
而指揮官辦公室旁邊,一間小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尤裡從自己的副官辦公室裡走出來,掃了士兵們一眼。他皺眉道:“彆鬨騰。”
剛才走廊上發生的事尤裡都在門後都聽見了。
想想他之前的出言不遜,再現在看看這些人,不由得心情複雜。
!
還想摸摸公爵殿下的小可愛?謔。
沒想到這群家夥比他還不怕死。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喂,尤裡。”有士兵勾上尤裡的肩膀,湊到他身邊打聽道:“公爵殿下怎麼突然養小動物了?感覺這不是公爵殿下一慣以來的風格啊。”
公爵殿下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那麼可愛的毛絨絨待在公爵殿下身邊,真的不會被公爵殿下的冷氣凍到嗎?
尤裡望了望麵前一群等他回答的士兵,看著他們單蠢天真的臉,尤裡捏了捏眉心,歎了口氣,“不是什麼小動物。”
“是公爵夫人。”尤裡淡然道:“公爵夫人發生了返祖現象,這是他的獸類完全形態。”
眾人聞言一怔:“……???”
旋即:“!!!”
眾人反應過來以後,一片嘩然。
現場頓時聽取臥槽聲一片。
一片嘈雜中,有人指著身旁草綠色發色的朋友嘲笑道:“哇——那你剛才豈不是想摸公爵殿下的老婆?!”
“…………”
熱鬨的場麵突然有一瞬間的寂靜。
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眾人齊齊轉頭看向罪魁禍首。
草綠色頭發的男子顫顫巍巍,如今反應過來以後腦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擱了。
他流下兩行熱淚:“……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瞎說,我再也不敢了。”
“破案了,公爵殿下突然冷漠竟是因為他!”
“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還是太年輕啊,我看他是覺得自己多了一條命……” -
希維爾的辦公室裡。
綿綿進來以後,就從希維爾的頭上下來了。他在辦公室裡這裡跑跑、那裡跳跳,把這處空間逛了個遍。
辦公室大而簡潔,非常符合公爵大人乾淨利落的行事作風。
希維爾站在檔案櫃前拿東西,圖綿綿蹲坐在光滑可鑒的地板上,歪頭看著他的背影。
“綿綿?”希維爾轉身,彎腰把圖綿綿抱起來,放在了辦公桌上,就放在自己的左手邊,“待在我旁邊。”
圖綿綿乖乖的坐在希維爾手邊,側頭看著公爵大人處理公務,不吵也不鬨,是一隻超級無敵聽話的小兔嘰。
剛好羅賓斯給圖綿綿發來了!信息,圖綿綿無事可做,開始跟羅賓斯聊天。
羅賓斯好像是剛睡醒,醒來後看見了星網上的消息。他嚇了一跳,連忙跑來詢問圖綿綿:[綿綿你真的不去動植園綜藝的第二期節目了?]
[不去啦。]圖綿綿回複道。
雖然他還挺想念小精靈杜嚕嚕彈彈草的。
[綿綿你身體真的沒事嗎?]羅賓斯同樣看到了公爵大人發布的動態聲明。
但是出於關心,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之前你的精神力被虹色花吸取了,當晚還被公爵殿下送去了皇室醫院,真的沒事嗎?]
羅賓斯憂心忡忡:[你是不是病得不能出門了?我最近都見不到你的人。]
[我超健康噠!]圖綿綿慢吞吞的打字回應。
他的兔爪爪在光腦屏幕上一戳一戳的:[我今天還來軍部大樓了,要跟希維爾一起出席會議。]
看見這句話,羅賓斯放心了。
圖綿綿還能出席活動,這肯定是身體沒問題的。隻不過綿綿出席的不是普通的綜藝節目活動,而是有門檻級彆的官方活動嘛。
[那你先忙,我不打擾你了。]羅賓斯告辭,[有空再聊。]
[好嗷。]圖綿綿結束話題。
跟羅賓斯聊完,圖綿綿又有點想睡覺。
他把腦袋趴在公爵大人的胳膊上,蹭了蹭,像是在撒嬌:[想睡覺。]
綿綿兔最近總是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