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聽到胡忠書的話,林西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難道這又是一場倫理大戲?這官場的後院也太亂了吧。”

“胡忠書,你不僅殺了老爺,現在還想對我們娘倆動手?大人,我們娘倆沒法活了,求大人為我們做主呀。”

張水蓮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明顯是一哭一鬨三上吊慣常把戲。

胡忠書被氣得臉色鐵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大人,小民要狀告張氏私通,求大人為小民做主!”

胡忠書的一句話肯定了林西的猜測,讓他一陣無語,這被害人已經死得夠慘了,結果凶手還沒查清,先給他們每人送了頂綠帽子,他們要是泉下有知,估計能給再氣死一回。

“胡忠書,你胡說八道!”張水蓮明顯變了臉色,隨即又嚎了起來,道:“大人,自民婦嫁進胡家,胡忠書便百般刁難,好在有老爺寵愛,才在胡家艱難立足。老爺曾說胡忠書不孝順,不想將家產留給他,所以他就起了殺心,狠心害死了老爺。如今胡家隻剩下我們母女,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是她的對手,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滿口胡言!”胡忠書被氣得嘴唇都哆嗦了,卻還是罵不出一句臟話,“大人,不僅張氏與人私通,她女兒也早就沒了處子之身,就在前不久,父親還曾撞見她與男人廝混而大發雷霆。”

“媽呀,這是驚天巨瓜啊!”林西隻覺得今天的瓜巨多,一個比一個大,這娘倆真是牛啊,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胡說!”

一直在犯花癡的胡秀秀終於回了神,激動地說道:“大哥,我們可是親兄妹,你怎能這般汙蔑我,你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嗚嗚,母親,若是我名聲毀了,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閉嘴!”焦戰將茶杯掃到了地上,眼神冰冷掃視眾人,道:“來人!”

一旁站著的錦衣衛連忙上前,道:“屬下在。”

“把她們母女拖出去!若她們再敢撒潑,說一個字,打一板子,說一百個字,打一百板子,少打一下,唯你們是問!”

“是,大人。”

錦衣衛領命上前,架起兩母女就往外拖,張水蓮想留下,可礙於焦戰的命令,又不敢多說,唯恐因此挨了板子。

可胡秀秀非要作死,挑釁焦戰的命令,掙紮著說道:“我不走,你鬆開,快鬆開我!”

焦戰冷冷地問道:“幾個字?”

“十個!”

“拖出去,打!”

“是,大人。”

張水蓮見狀慌了神,連忙說道:“大人,秀秀還小,不懂事,還請大人饒她一次!”

“幾個字?”

“十七。”

“拖出去,打!”

“是,大人!”

張水蓮一聽要挨打,瞬間門傻了眼,大聲嚷嚷道:“大人,民婦的夫君可是官身,你怎能說打就打,民婦不服,民婦要告禦狀!”

“幾個字?”

“一十八。”

“加上。她再說,便再加,加到她閉嘴為止,若是打死,本官一力承擔!”

“是,大人。”

看著焦戰冰冷的眼神,張水蓮被嚇得閉了嘴,任由錦衣衛將她拖了出去。

張水蓮消停了,胡秀秀又開始作死,道:“大人,您彆聽胡忠書胡說,秀秀清清白白,身子是乾淨的,是他在汙蔑秀秀,大人,你要相信秀秀!”

聽著胡秀秀的話,在場眾人不自覺地數著,包括屏風後的林西。

“三十八。”林西小聲嘟囔道。

聽到林西的說話聲,焦戰的眼睛閃了閃,道:“加上。”

“是,大人。”

“啊!”

殿外的慘叫聲,嚇住了胡秀秀。趁她愣神的時候,錦衣衛連忙拖著他出了門,打死他們也不會想到,有一日竟然還要考算數,若她再說下去,他們可真就算不清了。

“啊!”又一聲慘叫傳來,這次是胡秀秀。

聽著外麵的一重奏,林西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唉,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個煞星。”

焦戰看向胡忠書,道:“張氏的選房表侄叫什麼,姓甚名誰,現在何處?”

“回大人,他叫劉海,前段時間門他和胡秀秀廝混,被父親趕了出去,現今在何處,小民並不清楚。”

林西小聲說道:“劉海?也姓劉?這是巧合嗎?”

“這個劉海是何時去的,又是何時被趕出去的?”

“大約兩個月前來小民家中,住了一月有餘,父親遇害前兩日被趕出府的。”

“胡公子可能將此人畫下來?”

胡忠書一愣,隨即點點頭,道:“小民不才,還是能畫的。”

“來人,筆墨伺候。”

“是,大人。”胡忠書走到在一旁桌子前,拿起筆開始畫像。

焦戰看向招財,道:“案發當晚,房門被你們撞開後,除了你和胡公子,還有誰在?”

“回大人,當時房門在裡麵上了閂,小人和少爺撞了好一會兒才撞開,那時候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管家也在,還有家丁。”

“你們進去房間門後,房間門內是否有打鬥的痕跡?”

“有,房裡的很多東西都翻倒在地,就連老爺最喜歡的茶具也給摔了。”

“既如此,在你們老爺發出慘叫前,你為何沒有聽到響動?”

“小人也很奇怪,但小人確實沒聽到動靜。”

“在胡大人進書房後,到他遇害這期間門,你可曾離開過?”

“小人去過一次茅房,不過時間門不長,也就半盞茶的功夫。”

焦戰點點頭,並沒有再問。

大約一炷香後,胡忠書停了筆,將鎮紙拿開,把畫好的人像拿了起來,仔細打量一番後,來到了焦戰麵前,道:“大人,小民畫好了。”

焦戰把畫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道:“來人。”

門外的錦衣衛走了進來,道:“屬下在。”

“拿著畫去給常家人看看,問他們認不認得。”

“是,大人。”

待錦衣衛離開,林西小聲質問道:“指揮使,本宮還沒看過。”

焦戰沒回應,就當自己沒聽見,他現在心裡還憋悶得慌,總得出口氣。

門外的慘叫聲停下,焦戰再次吩咐道:“把他們帶出去。”

“是,大人。”

焦戰又問詢了吉祥客棧掌櫃高淳的家人,說詞都和常胡兩家差不多,隻是他們並沒上演倫理大劇,讓林西暗暗可惜,沒能吃到瓜。

還剩最後一家,也是林西唯一驗屍的一個,城西藥材鋪掌櫃吳德明的家眷。

進來的隻有三個人,一女兩男,分彆是吳德明的一對兒女,女的今年十七,名叫吳妙兒。男的今年十五,名叫吳方。還有藥材鋪的夥計,名叫孫六。

焦戰駕輕就熟,將之前的幾個問題又問了一遍,這次稍稍有些不同,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竟是吳德明的女兒吳妙兒。

“那日小弟去了朋友家,隻有我和爹爹在家,爹爹晚飯時喝了許多酒,我也怎麼攔,也攔不住。後來,爹爹喝醉了,我便扶著他回房休息。安頓好之後,我也回了自己的臥房。後來我被噩夢驚醒,隨後又聽到了前院傳來很大的聲響,隨後是爹爹的慘叫。我連忙穿好衣服跑了過去,隻是房門上了閂,我根本進不去,於是就爬窗進了房間門。”

“你的意思是房門上了閂,窗子卻是開著的?”

“是,民女的力氣小,撞不開房門,就去看看窗子是否開著,於是便爬了進去,可未曾想爹爹他……他竟然慘死家中。”說到這兒,吳妙兒紅了眼眶。

“從你聽到動靜,到你趕到現場,用了多大的功夫?”

“回大人,不到半盞茶的功夫。”

“吳德明醉酒前可曾說過什麼?”

“接連幾日,爹爹都心神不寧,似是在擔心些什麼,不僅將小弟送去朋友家,還為民女張羅婚事。民女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爹爹早就預料到了。”

“他可曾向你說過到底發生了何事嗎?”

吳妙兒搖搖頭,道:“每次我問爹爹怎麼了,他總是搖搖頭,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隨後便叮囑我以後要多做善事。”

“這段日子,可有陌生人去過你家中?”

吳妙兒點點頭,道:“吉祥客棧的高老板,曾去找過爹爹。”

“吉祥客棧的老板高淳?”

“民女不知他的名字,隻知道他姓高。那日晚上,我身體有些不適,本打算去找爹爹給我看看,卻發現爹爹急匆匆地走向院門,我就跟了過去,打開門一看,正是吉祥客棧的高老板。爹爹朝外看了看,神情看上去很緊張,兩人說了句什麼話,我離得遠沒有聽清,然後爹爹把高老板讓進了院子,兩人小聲說著話,沒一會兒高老板又急匆匆地走了。”

“他們兩個之前是否有過交集?”

“吉祥客棧和我們鋪子離得不遠,父親時常去那兒打酒喝,若是太忙,也會讓我們過去打酒。高老板偶爾也會來藥鋪抓藥,算是相處融洽的鄰裡關係。”

“光祿寺少卿常偉誌、督察院經曆胡輝民,你爹可曾提起過?”

“沒有。那是東城的大人物,我們是西城的貧民百姓,怎麼可能有來往。”說到這兒,吳妙兒頓了頓,猶豫了一瞬,說道:“或許他們之間門有過來往,但民女並不清楚。”

林西小聲說道:“指揮使問問他爹是否有固定時間門去做過某件事。”

焦戰重複道:“你爹是否在固定哪個時間門,去做過某件事?”